闻言,郝林褚和楚夜立马应了声好,毕竟他们可不想再次把她惹急。
“你们就充当我临时的侍卫好啦,虽然我还没到拥有贴身侍卫的那个身份。”付如雪一转头就忘了方才的一股气,笑起来甜甜的,跟灌了一口蜜似的。
楚夜为反射般的答道:“什么没到那个身份?付小姐就应该被我们宠成公主一样。”
“唉,这话可说不得。”
好吧,一时嘴欠又说错了话,早知道该不说了。
付如雪这才满意的“哼”了一声,刚找回话头,便被桌上的肘子迷了心志。
“肘子!谁做的?”付如雪一看到肘子就两眼泛光,用好吃的来战胜她,就是最好的选择。早该让她快点儿来的,让她见着“美味佳肴”就消了气,不至于让两人紧张这么久。
楚夜为邀功似的凑到付如雪跟前,自豪道:“是我做的,如雪我知道你最爱吃特地做的。”说完后还面带嘲讽的看了赫林褚一眼。
郝林褚看着死对头投来的这个眼神,只无奈的笑笑,这孩子怎么跟个傻蛋似的,但他那眼神不好,总不能放任不管。
反应了好半天才躲着朝他做了一个鬼脸。
晚间,亮着灯的小屋里传来一阵哀嚎。
“付小姐,付老爷子这真让我跟这家伙睡呀,这怎么可能嘛?我才不要跟这家伙住一个屋!”
“你以为谁乐意跟你住一个屋?就你那夜夜鼾声,我之前隔着两个屋都能听见,都没说什么呢,你还挑上了。”
“不行,这里已经没有更多的屋子了,连灶房都给了来求学的一个学徒,要么你去睡灶房好了,反正是要跟别人打挤的。反抗无效,再不听话明日就不要出去了。”
付如雪离开,楚夜为就如躲瘟神一般的隔了他好远。
“我告诉你,要不是付小姐非要我跟你睡一个屋,我才不会让你睡我的屋子呢。”
郝林褚整理着衣裳,道:“今日你在不在这个屋里睡,我都得在这屋里睡的。恐怕你自己也能猜到我若是不想和你住在一起,付小姐多半会把你轰去灶房。”
“你这家伙欺人太甚,郝林褚,我告诉你,我绝不会让你在这里长住的,跟你住一起我还不如去睡茅厕。”
“谁拦着你了。”
“臭家伙!我还为着你好呢,你就成天跟我做对。”
“为我好,是你成天在付小姐面前说我坏话,想让她赶我走吗?”
楚夜为挠着脑袋,低声说道:“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下次少说点儿好了。”
“我还得谢谢你吗?”
“怎么不谢谢我?你知道如雪为什么提议让我们一起去逛街吗?还不是因为我,当然也有你一半。”
“我还能捞着什么好?”
“不是你跟我说想吃山上的野菜了吗?也不知道你咋想的,那野菜有什么好吃的?而且我们这里还不好找。是我去和如雪说了,还被她说了一顿,说我‘得~学~学~你~呀,多~懂~事~啊!我就一天这些怪,没事儿干了,想吃野菜。’我还想着给你做呢,没想到你这么没好心。不过如雪是因为我才提议要去逛街的,就原谅你吧。”
郝林褚并不是特想吃野菜,只是爹娘常常弄来吃,他们手艺好,就算是普通的甘草水经过他们之手也能变成宫廷玉液。
他心口郁闷,躺在床的最外角冷不丁来了一句:“谁要你管啊?”
楚夜为巴不得给他拎起来揍一拳,道:“你这人才没‘孝心’呢,不给你弄野菜来吃,你也不高兴,弄了你还冷个脸,招谁惹谁了呀?”
……
两人正滔滔不绝的对骂,付如雪估计是听的不耐烦了,原本已躺在床上,都不得被吵了起来。但又懒得再穿外衣,就只好隔着门喊道:“你们这两家伙,需要我明日来收拾你们吗?”
这一句话过后,鸦雀无声,草丛里的小虫都不敢叫了,整个院子安静得不像话。
黑曜石划开天际,放出了炎阳,不知哪家的公鸡在打鸣,叫醒了好些人。
付如雪这一日竟然没有赖床,早早的就梳洗打扮好,坐在饭桌前等着他们了。
这顿饭吃的倒急,付如雪估计是太开心,没吃多少。楚夜为急着去搬东西,郝林褚更不敢久留。
原本好几个人的饭桌,就剩付真手中拿着碗筷,无可奈何。
小院中,付如雪兴致冲冲的指挥着楚夜为帮自己去拿东西,郝林褚看着这一大包小包的东西,“疑惑”两字写在他的头上。
“咱们……确定是去逛街吧?这咋整的像搬家呢?”
付如雪装作不耐烦,翻了一个白眼答道:“你个无-知-小-辈懂什么?本小姐去街上可是要大放异彩的呢。整日被困在这个院中,我都多久没有出过门了?我这样还是比那些闺阁小姐们要好些了,不用被困在闺房里。这我都受不住,嗨呦,有点儿庆幸了。你们先等着,我还要去着妆呢。这次要不珍惜,下一次再出门,可说不准是多久之后了。”
楚夜为颇赞同的点头。“就是,大小姐去逛街当然是要艳压群芳的啦,这才符合我们大小姐。”
正打算离开,忽然又转头提醒到:“我的东西不可以放地上,我嫌脏。”
倒下的同时,还不忘将手里的东西提到身上去,毕竟这是大小姐的要求嘛。
两人听后不约而同地倒下了,这些东西还是有点分量的,拿在手里自然是有些重的。
唉,谁让她娇生惯养,生来就该被他们宠上天。
天边的云在光的照耀下白得发亮,两人看着也算是蛮温馨的,似乎也没有那么累了。
楚夜为当即打起精神,道:“如雪,你的要求我绝对不会不从。”
此时的老先生还在给孩子们讲着课,台下的孩子们有胆大包天的,上课讲小话,本来还挺小声,结果其中其中一个人突然在那大笑,引得所有人都将目光投了过去。
经过多次的付真一下就看得出来,估计是不少有发生了,已经很熟练。一个健步跑到那两人的面前,用两根手指直接夹住了那人的嘴,是他看起来像鸭子一样。
付真斜着眼看了那两个孩子一眼,另外坐的近的一个男孩儿道:“老先生,我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那两男娃立即投去仇视的目光,但这小男孩儿虽然有被吓到,却还是说了出来。
[你觉得老先生家姑娘咋样?]
[好凶的诶。而且嘛,一点儿规矩都不懂。成天只知道耀武扬威,张扬的很呢。将来她要是嫁到我家来,我必定教他学学规矩,我要是愿意,就能让她跪在地下给我舔鞋。]
[厉害呀,而且她姿色倒不错……]
此时的老先生已经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了,自己从小就娇惯着养的女儿,怎么能被几个调皮捣蛋的孩子这么说,他定要让他们长个记性,道:“不必再说了。”
他把手狠狠的拍在桌上,抬起头来,用充满怒火的双眼直视着那两个孩子。
“你们两个给我出来!”
两个孩子知道自己惨了,都看向对方不知所措。
胆子大一点的先迈出门来,跟着老先生一起走到了门外,另一个过了一会儿才跑出来。
老先生阴沉着脸说:“你们……很闲呐。”
先开头的一句话,那语气冷得把两孩子吓出一身冷汗,仿佛周围都结了冰,让人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这次还是胆子大的先开的口。
“不是的,老先生,我们知错了,那句话是她说的跟我没关系。”
“什么?明明是你说的!你怎么可以嫁祸给我呢?!”
付真开口:“知错,就一句知错吗!你以为你们算个什么东西,是官家,是名门望族吗?口气倒是不小,一具知错就想抑制我心中的怒火。”
这次那个胆子大的不敢开口了,他用手肘碰了碰那个一直没有开口的小孩,用着狠厉的眼神瞅着他,完完全全就是威胁。看来这个孩子是个小霸王,早该教育了,没人管教,迟早有一天惹出祸端。
那个的孩子,虽然没什么家势,但是体格雄伟,私塾里果然有人称他为老大,那胆子小的,只要被他一欺负就怕了。
小孩一点都不敢拖延,回应:“老先生,我们真的知错了,付小姐美如天仙,我们是不配议论她的。”
付真听到此话后舒过来一口气,可也不愿就此放过他们,他们还是有错的,不能是因为自己的一丝宽容而让他们失去了应得的惩罚,或许还会让他们变本加厉。
他摸了摸胡须,眯着眼对屋里的一个小孩说道:“把我的戒尺拿过来。”
不光是那两个孩子,就连屋里的孩子们听到后都有些害怕了。
那孩子先没有做出动作,毕竟这“老大”的名头可不是白得的,要动起手来,那小霸王或许真能以一敌几,搞得他们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转念一想,付真比小霸王的威压更大,可就是怕付真之后来找自己麻烦事他不会管,很多人为人师表,自以为将事情处理的很好,却总是遗漏这一点。
犹豫了一会儿后,他便跑上讲台拿来戒尺,走到门口递给了先生,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才走回去。
那小霸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看来不是真正的意识到错误了,不过待会儿打那几下应该能让他暂时安分点儿。
付真拿着厚厚的戒指,在手上拍打了几下露出邪笑,就像地府来索命的恶鬼。
两孩子看着老先生这动作,害怕地面容失色。这表情。这是要酝酿一下,蓄足了力气,把他们打的哭爹喊娘啊。
小霸王两只手纠在一起,心里想道:“老先生这是真要把我们打个皮开肉绽了,早知道不讨论付如雪了,老先生专心于给我们讲课。若是不关于他女儿的兴许只想给我们讲课,就这么放过了,可是关键在于咱们讨论的是他的女儿啊,是他捧在手心里都怕掉的宝贝。啊……老不死的东西,谁乐意让你管我呀?有本事你叫我爹来打我,他给我打死我都不怕。”
付真边用戒尺拍打着手边念着:“知错了……”
忽然举起戒尺,狠狠的打向两人早就自觉伸出来的手掌上。他的力度控制的很好,能保证打得痛,又不会直接打乌,毕竟还想再打几次,总不可能都打出淤青了还一直打,他再怎么也不好交代。
教书育人几十余年,他知道打哪些地方最好,也知道骨头这些该是哪。
“于公呢,你们不尊重别人,就是该打。是想完完全全把人的脸踩在地上啊,那你可真是找错人了。你们只不过会挑女孩子和那些打不过你的人欺负,怎么,你敢跟我作对吗?”
“这于私呢,你说的是我女儿呢,我的女儿生来该被我护在怀里。我女儿没招你,没惹你,甚至你都没跟她见过几面,你这算是无缘无故挑衅滋事了吧。还耀武扬威,哪有你耀的厉害扬的厉害。我的爱女,她怎么样我都没管,还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来说三道四。你比她好到哪点了?你就是踩着别人走到高位的败类,真以为没有人敢治你吗?”
“我女儿她生性洒脱,本就不该被这些无聊的规矩束缚,你要是封建,别来管我女儿。你骂她,就是在和我过不去。”
“还有,你们之后要去找那个告发你的和那个帮我拿戒尺的小孩儿麻烦吧?我跟你说明白了,你要是敢去找他们麻烦,或者说是再欺负其他人,你就不用来这里了。你爹当初也是求着我将你收下的,最好搞清楚有哪些是你该做的,哪些事情是不该做的。”
“他们是唤醒你的良知,我是给你教训,你给我好好记住今日,你拥有什么都是不是你无缘无故欺负别人的理由。”
老先生懒得打那么多次,费体力,一戒尺下去就直接打到了两人的手心上。
登时两人就大叫了起来,眼里还夹杂着泪水,但从道理上来说,这也是他们应得的。
“哎哟,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