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头发凌乱的女人站在门口,身上穿着皱巴巴的睡衣,怯生生的样子里透着几分诡异。
她的脸似乎有些肿,眼睛布满血丝,目光直勾勾落在余知脸上。
突如其来的场景转换让余知僵了两秒,随即猛地反应过来:自己恐怕已经掉进了怪谈事件里了。
可身边哪还有那两个调查员的影子?他们去了哪里?
余知从没经历过这种事,脑子里一片乱麻,不知道该开口问话,还是该转身就跑。
就在这时,女人突然开口,声音细细的,带着点沙哑:“你是社区的工作人员吧。”
不等余知回应,女人苍白的手已经覆上她的手腕,一股冰凉的力道猛地将她拽进了屋里。
这房子比姐姐租的那间大些,三室两厅的格局,客厅里没开灯,昏暗得像蒙着层灰。
左边一间卧室的门缝里,透出一点微弱的光,在黑暗中摇摇欲坠。
“那个……”余知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大脑却在疯狂运转。
男调查员的话在耳边回响:被卷入怪谈,必须找到规则,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发抖的指尖,试图从眼前这诡异的场景里找出一丝线索。
虽然不知道调查员的话究竟有几分真,但眼前的一切早已超出了她的认知。
有限的常识里根本找不到应对之法,眼下似乎只能照着调查员的说法做。
女人将余知拉到卧室里。
不是主卧,是一间小卧室。
局促逼仄,仅容得下一张床和一个破旧衣柜,窗户被深色窗帘严严实实地遮挡着,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混合着霉味,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角落里堆满了杂乱的生活用品,一盏昏暗的台灯勉强照亮四周,光影在墙上摇曳,更添几分阴森。
有了光,余知才看到女人身上的伤痕。
裸露出来的皮肤上,布满了青紫的痕迹,还有很多像是旧伤,看起来触目惊心。
余知奇怪,究竟是谁这样残忍的对待一个女人时。
房间里突然响起一阵震动声。
余知看过去,看到床上一个手机屏幕亮起。
女人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似乎犹豫了一下,才接通电话。
“喂,妈。”
“嗯,我知道,我想离婚。”
“可是……可是他打我啊……”
“不行,我根本忍受不了。”
“是你的面子重要还是你女儿的命重要?”
“我就不能自己过么?为什么非要找人结婚。”
余知听不到电话马头说的是什么,但是从女人的回答中也猜出个大概。
原来这些伤都是女人的丈夫弄的,也就是家暴。
“爸……”女人的声音有些哽咽,“我是真的过不下去。”
“没有,他不同意。”
“我为什么要忍?”
“如果你们打电话是这个意思,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们别逼我了好么?”
“现在是你们在逼我……”
女人猛的挂断电话,似乎有些生气,握着电话的手都有些抖。
过了一会,女人才缓过来,从桌子上拿出一个医药箱,找到里面的消毒液还有纱布。
“麻烦你了。” 女人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余知心中忐忑,这才明白女人第一句的意思,她接过了女人手里的消毒水。
女人缓缓转过身,伸手去掀衣服。
当衣服被掀起的瞬间,余知倒吸一口凉气。整个后背上满是伤痕,新旧交错。
有的伤口已经结痂,呈现出暗红的颜色;有的还泛着血丝,显然是刚受不久的伤。那些扭曲的鞭痕、青紫的瘀斑,还有形状规整的掐痕。
“这……怎么……” 余知的声音里充满了震惊与愤怒,她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这也太严重了,这是故意伤害。
“是他打的。” 女人盯着墙壁上剥落的墙皮,眼神空洞而绝望,仿佛在回忆那些不堪回首的噩梦。
“你的丈夫么?” 余知问
“嗯,就是他,他叫张伟。”
提到这个名字时,女人的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像是条件反射般的恐惧。
“他为什么打你。” 余知问,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既心疼又愤怒。
“不知道,有时候是因为喝酒,有时候心情不好,有时候是我不愿意和他睡觉。”
女人的回答简短而无力,像是已经对这个问题感到麻木,无数次的伤害让她失去了追问原因的勇气。
余知将手里的消毒液小心地涂抹在女人的背上,棉签接触伤口的那一刻,女人疼得轻哼一声,却又强忍着将声音咽了回去。
“没报警么?” 余知轻声问道,语气里满是关切。
“报警了,警察来了只是说这是家庭琐事,他们不管。”
女人声音很低,“他们说让我们自己协商解决,可是……怎么协商啊……”
“不和他离婚么?” 余知又问,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离啊,但是现在离婚好难,有离婚冷静期,去了好几次,他都是在最后的时候说不同意。”
女人擦了擦眼泪,语气中满是无奈和绝望,“每次到了冷静期快结束,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在民政局哭得死去活来,说会改,可一回到家……”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余知已经明白了一切。
余知的动作停下,她也听说过这样的新闻。
结婚没有冷静期,但是离婚却有。“那你可以搬家啊,这样不行的。”
“没用的,他知道我父母的地址,只要我离开,他就会找我的父母。” 女人哽咽起来,肩膀微微耸动,“我不能让我的父母因为我受苦……”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
“咚咚咚”,声音沉闷而有力,每一下都像是敲在女人的心上。
女人忽然浑身一颤,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
余知察觉出女人的异常,疑惑地看向她:“怎么了?”
女人瑟瑟发抖,嘴唇不停地颤抖,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敲门声继续,一下又一下,节奏越来越快,像是催命符一般。
余知不知道敲门的是谁,她在想,是不是那两个调查员。
刚想走过去开门,门口却突然传来钥匙晃动的声音。
门被打开了,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仿佛一团黑雾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
一个浑身酒气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他脚步踉跄,双眼通红,满脸的暴戾与不耐烦。他没有开灯,借着走廊微弱的光线,径直走向了女人所在的卧室。
“微微。” 沙哑的声音里充满了威胁与压迫,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召唤。
女人害怕得发抖,身体几乎缩成了一团,躲在余知身后。
男人走了进来,重重地倒在沙发上,发出一声闷响,震得整个沙发都在晃动。“倒水。”
女人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但是还是慢慢的站起身。
她走到厨房,接了一杯水,双手止不住地颤抖,水在杯中晃荡,洒出了不少。
她小心翼翼地将水放在男人身上的茶几上。
刚想要离开,男人却猛的抓住了女人的手臂,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臭婊子,躲什么躲,只要你是我的老婆就要满足我。” 他恶狠狠地骂道,另一只手开始撕扯女人的衣服,
女人拼命挣扎,发出惊恐的尖叫:“放开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