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宁的晚风是有些刺骨的,李西法和任意在路边等着他们的车。
李西法看了眼后面桌子上的残羹“你还真不吃肉了啊,我没那么想要舍利子的。”
“没关系,大力水手多吃菠菜,健康点就当养生了。”任意抬头看了眼驶来的小车道“就是这辆。”他先一步拉开车门示意李西法先上车。
“不了我先不回酒店了,你先回去吧。”
“你要去哪,这边讲本地话的人很多,你一个人不安全,我陪你吧。”
李西法预料之中,他微挑了下眉道“猎艳,去吗?”
“啊?哦,好吧。”他有些失落的看了眼李西法“那你注意安全,有事打电话。”说着他就上了车。
李西法浮现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失落,又道“哎哎哎,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任意的眉头轻皱了下,又突然舒展开来,眼睛发光似的望向李西法。
李西法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提醒任意他两还没有联系方式就能让面前这人这么开心,正掏出手机打开微信二维码就听到面前的人道“我忘了带你!”
李西法“……”
司机“……”
任意看到李西法无语的表情顿时暗淡了下去。
李西法将二维码递了过去“好土,以后土味情话也更新点新的吧。”
任意快速的扫了码,道了再见就让司机开车,车开过了一个红绿灯,他才慢慢拿起手机,因为刚刚的匆忙他还没有摁下那个发送,李西法的头像是一张李戾。
小李戾被放在了李西法前胸,拉上了外套拉链,只漏出一个狗头,照片可以拍到李西法脖子,任意看着那光洁的脖颈,和散落的长发,看起来这张照片是还在李家的时候拍的了。
长按保存。
李西法的名字则是“AAA专业金丝雀(黎瞬版”任意停顿了一下,删除删除删除,发送邀请一气呵成。
没过一下那边就通过了好友申请,“AAA专业金丝雀(任意版”赫然出现在聊天框正上方,聊天框置顶,好友星标,如果这里是□□的话他真的想开个黄钻设置特别铃声。
但一步一步来吧他想,不能一口吃成个胖子,有联系方式已经知足了,□□、抖音、支付宝什么的慢慢来吧。
李西法站在路边看着刚通过的好友,这个号是他两年前从里面出来以后新办的,按黎瞬的话来说“你以前的人和事除了我都该过去了,那旧的手机号里就的人事物也就没什么用了。”
但后来他偷偷去补办了新卡,登陆上去以后,只能显示近三天的信息,所以只有一条消息框,那小红点上竟然显示有十来条信息。
而发件人也更是奇怪,是他的那个前继弟,李柏塔的龙凤胎弟弟李斐尔,他在困惑下点了进去。
从三天前早上九点多开始
“哥”“早上好”“昨天喝的太多了,头好疼,又给你发了好多消息。”
“哥”“我今天吃食堂”“食物.jpg”诸如此类的消息,一次三四条,一天三四次,像打卡一样,顶上的备注还是李斐尔当时自己给自己改的一长溜,李西法思索片刻,将那一长溜全部删除改为了完完整整的李斐尔。
几年前他是肯定舍不得这么对自己这个弟弟的,他被领养就是为了照顾李家的,但时过境迁。
他那会还很讨厌每天醒来一大堆暗含讨好、拉拢的短信。
而如今呢,面对时常一声不吭的新款手机,他就想倒卖了去换一个可以按一下就可以大声念出来的老人机。
他又走到店里的等位区,打开软件搜起了附近gay吧,选定叫车时他还是没有狠心下滑勾选,只狠了狠心取消了拼车。
当比亚迪停在酒吧门口后,他也依然思考,人比人吓死人,任意是不知道哪来的公子哥,自己如今只是个靠廉价劳动力搬货的,虽然有时能挣到些外快,还有个传说中的金主,但自己不能这样了。
太奢靡了。
走进喧闹的夜场,李西法环顾四周,看着那桌未成年,这桌女装,就阵阵头大,他走向吧台要了杯金汤力。
“帅哥,一个人呀。”调酒师操着一口清楚的普通话说道。
“嗯,你们这未成年也能来啊。”
“挣钱啊,这些小孩看着有几个像成年了,但平均年龄十六七,可玩儿的又花又有钱,有时候根本不仔细看账单,就那桌,常来,每次都能给他们多加几包纸。”调酒师将调好的酒向前顺势一指,又顺势放到任意面前。
“你们资本家都这么黑啊。”
“我可不敢当,我就是个兼职的。”
“大学生?”
“我这浑身的胶原蛋白,你竟然不误会我是高中生?”
“……”李西法怀疑他可能高原反应了,要不然怎么会听到这种话。
半杯酒下肚,明明只是金汤力,却让他蒙上了一层雾,他的酒量不算差,只是调酒的人有意,将比例置换了一下而已。
“嗨,帅哥,可以喝个交杯酒吗?”旁边幽幽传来一句。
李西法扭头看去,一个还穿着衬衫马甲的小男孩站在一旁问道,小孩脸上表情复杂,却有些含羞带怯,但被酒精眯了眼的李西法已经看不出来了。
李西法看着面前的人顿时脑补起一出坚强小白花被一群大少爷们欺负的场景,一时也没注意到他眼下小孩隐在衬衫下的肌肉。
“他们让你来的?”李西法撇了眼那桌紧盯着他的人。
“啊?不是,是我自己要过来的。”事实的确如此但听到李西法耳朵里却又变了味。
李西法大学主修的是心理学,按道理是可以清醒的分析面前小孩的行为的。
可惜,他现在不清醒,高度数的酒,嘈杂的人声,和看起来被迫的小孩,构成了不稳定的他。
面前的小男孩以为自己是被拒绝了,有些恼的低下了头,打算直接拽着面前的男人喝了这杯交杯酒。
在来这之前常隐是不信自己那些朋友们说这里有好货的,当一进门看到一群男不男女不女的坐那他顿觉自己傻逼,就这么被骗来了。
就在他盯着大门思索如何脱身时,一条长腿迈入,视线随之向上,男人随意的一撇,带着无尽的蔑视,但在常隐心中只浮现出两字想cao。
他男女通吃,多少也算个家底殷实,喜欢他的人不少,他不好意思拒绝别人,只要稍微大胆点的,死缠烂打一下,他也就同意了。
但见一人第一眼就不是心动,而是生理动,他自觉有些羞。
当他第不知道多少回,因为盯着吧台身影而听不到洪都讲话时,洪都直接将他一下拍到沙发边。
“意淫有什么种,你厉害就去搭讪啊。”
这么一掌,将他拍到了吧台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