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正午,安阳郡王府朱漆大门洞开。
王建国与一袭素白襦裙的李婉清回到府中。
“夫君!”曾令瑶最先迎上来,绣着并蒂莲的帕子轻轻擦去他额角的薄汗。
南宫流云嘟囔出声:“这些日子可把我们晾得好苦,有些人倒好,占着相公...”
沈归荑脸色微变,正要开口,却见王建国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他望向沈归川、沈归鸿兄弟,沉声道:“你们随我来。”
转身便往内院走去,脚步沉稳有力,每一步都似踏在众人的心坎上。
穿过九曲回廊,踏入书房,王建国反手关上门,屋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李婉清倚在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棂,阳光透过雕花窗格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
“娘,您...”
沈归鸿率先打破沉默,看着眼前与在小石村疯癫模样截然不同的母亲,眼中满是疑惑与震惊。
李婉清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川儿、鸿儿,有些事,是时候告诉你们了。”
她的目光扫过三个儿女,最后落在沈归荑身上,“荑儿,你自幼聪慧,想必也猜到了几分。”
......
书房内,李婉清掏出一枚羊脂玉佩,玉佩上雕刻的图像栩栩如生。
“这玉匙,能开沈家三百年的宝库。”
“但是,现在沈家已经没人能守住,它随时能要掉我们的命,就像之前要掉你们父亲的命!”
李婉清的声音发颤,将玉佩郑重地按在王建国掌心,“那里的财富能买下几个大胤王朝,可守财比夺财更难...”
“我希望你能护住我们一家......”
她猛地转身,目光如刀剜过沈归川和沈归鸿,“你们听好了!往后若敢打玉匙主意,我第一个不认你们!”
沈归川扑通跪地,额头贴着冰凉的青砖:“娘!父亲临终嘱托,儿子怎会...”
他话音未落,沈归鸿已跟着重重磕头,发冠散落在地:“娘!父亲临终嘱托,儿子定当谨记!”
王建国看着着玉佩上凸起的纹路,竟然是一副地图,沈家宝库的方位图,但是,王建国知道,现在他还远远没有实力去取走。
“接下来,归川、归鸿有什么打算?”
“父亲身前曾告诫我,我经商天赋不如荑儿,我想我还是帮妹妹打理冰玉阁。”
“我想当兵,等强大了,就不用这么被欺负了!”
“川儿的话,我支持。但是鸿儿,你要知道,要强大,不一定要当兵。”
“商场其实就是战场!”
“你们三兄妹从小跟着你们父亲历练,一身本事都在经商上面,虽然你们兄弟都不如荑儿,但是你们合在一起。”
“在大胤这块土地上你们还是可以掀起波澜,要不然,单家也不会非要将我们整的家破人亡。”
“要变强,我相信建国会帮你们的!”
王建国掏出四枚玉瓶,“洗髓伐骨,可以让你们能变强!但是要经历痛如千刀万剐”
“准备好了?”王建国问道。
“请妹夫赐药!”
“请姐夫赐药!”
玉瓶打开,二人同时仰头痛饮。
刹那间,沈归川、沈归鸿的肌肉如波浪般起伏。
王建国目光扫过沈归荑攥紧的裙角:“归荑,你既想要...”
【叮!检测宿主送沈归荑洗筋伐髓液一份,奖励洗筋伐髓液 100份】
“我也要!”李婉清突然娇嗔着挤过来。
【叮!检测宿主送李婉清洗筋伐髓液一份,奖励洗筋伐髓液 100份】
......
一个时辰后。
沈归荑握着拳头,听着骨节发出细密的脆响。
“我...我真的做到了!”
“姐夫!这力量...”沈归鸿声音颤抖,胸腔剧烈起伏,
“武道一重天只是开始,单家欠沈家的血债,我定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武道一重天!”
王建国看着四人蜕变的面容,用系统扫过,四人现在都是武道一重天。
这时李婉清忽然从袖中抓出一把流光溢彩的珠子。
沈归鸿“哇”地扑过去:“娘!这是西域进贡的猫眼石?”
李婉清咯咯笑着将珠子放在掌心,碎钻般的光芒映得众人睁不开眼:“荑儿!你看!”
“这是玻璃。”王建国捻起颗靛蓝色珠子,在阳光下轻轻转动,内部的气泡缺陷反而成了独特纹路,“小石村工坊还不完善,每日只能产出百斤。”
沈归荑猛地抬头,杏眼中燃起炽热的光:“夫君!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她抓起一把珠子,任其从指缝间倾泻而下,“世人追捧宝石,不过因其稀少!这就是宝石,它比很多宝石还珍贵,只要我们控制产量...”
王建国说道:“那就叫‘钻石’!”
他想起蓝星那则风靡全球的广告,嘴角勾起志在必得的弧度,“钻石恒久远,爱情价更高......”
......
安阳郡县衙大门前,两个衙役裹着浸透草药的布巾,正将一具蒙着破席的尸体抬上板车。
王建国刚过门槛,腐臭味混着浓烈的艾草气息扑面而来。
“王将军!”
谢墨知的声音从议事厅传来,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和沙哑。
这位平日意气风发的郡守世子,此刻眼眶凹陷,眼底布满血丝,“您可算来了!”
李修文案几上堆着厚厚一摞文书,最上方的加急军报被烛火烧出焦黑的洞。
王建国扫过“瘟疫横行,北疆戒严”的字迹,瞳孔微缩:“何时开始的?”
“半月前城西药铺爆发病例,现在...”李修文回道。
谢墨知说道,“连军营都有人咳血、高热,士兵们腿软得拿不动刀!”
“朝廷已令家父率军队去北疆了,如今安阳郡内忧外患,万一...”
窗外突然传来凄厉的哭喊。
王建国掀帘望去,只见十数个百姓被铁链捆着,像驱赶牲畜般被衙役往城外赶。
人群中一个孕妇倒在地上抽搐,嘴角溢出白沫,却无人敢上前搀扶。
“这是何意?”王建国的声音冷得像冰。
“按旧例,染病者一律驱逐出城。”
谢墨知擦去额头冷汗,“可...可越赶越多,现在城门都快守不住了!”
王建国怒吼:“蠢!”
他想起蓝星处理瘟疫的方式,目光扫过谢墨知惊恐的脸,“驱赶病患只会让瘟疫扩散!”
“立刻封锁四门,同时阻绝周围县镇交通要道,断绝往来!”
“封城?”
“封城!并且通知周边城镇乡村,一律不准随意走动!”
谢墨知说道:“商贾停摆、粮道断绝,百姓会造反的!”
“开仓放粮!”
王建国说道:“将染病者集中安置在城西义庄,派医官每日诊治。健康者每户发艾草、硫磺,违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