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台这边灯光昏暗,其实没有多少人会注意到,而且那两个人好像根本也不会朝他们走来。
不远处已经传来宋墨川烦躁的声音。
“那女人不是说过来接我吗?怎么到现在还没到?”
阮熹听了咋舌,原来这个男人还知道自己会过来接他。
所以他在电话里那么说,应该都是故意的吧?
想让整个包厢的人知道,他在家里依然占主导地位,说一不二?
这时林月吟柔软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就别因为阮熹生气了……你们两个平时吵的还不够吗?”
“有时候听到你们两个之间发生的事,我都好心疼你。为什么能把日子过成这样呀。”
宋墨川听到她这么说,心头的烦躁更甚:“我也想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有时候还会吃你的醋。”
“我和她说过,我跟你只是朋友,而且没有什么出格的行为……”
宋墨川这会儿似乎是酒精上头了,全然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
林月吟听完之后面色惨白。
这里没有其他人,所以她心里也有个计划油然而生……
刚才在包厢里,其实她一直坐在宋墨川身边,能清楚的看到他的表情变化。
其他人或许都还没有在意阮熹来不来的事,毕竟在他们看来阮熹对宋墨川死心塌地,谁都不会怀疑阮熹就是那个任劳任怨的妻子。
可是当事人却十分在意。
起码宋墨川从挂断电话之后就一直坐立不安,时不时的拿起手机看一眼。
他根本就没自己在电话里说的那么轻松。
很显然。宋墨川和阮熹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这件事影响了宋墨川的判断,让他觉得他们两个或许真的会离婚……
林月吟认为这是个追击的好时候。
她小心翼翼的抬起手抱住了宋墨川的胳膊,可怜巴巴的说:“可是你真的觉得我们两个没什么吗?”
“我今天喝了点酒,或许说的话有些越界,你也不要生气,就当做什么都没听到吧……”
林月吟说着突然吸了吸鼻子,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或许你觉得我们两个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在我看来不是这样的……我们两个都已经睡到一张床上了,难道你觉得我是这么随便的女人吗?”
听到这句话,不远处的程津和阮熹都是一愣。
程津对这件事虽然毫不意外,但眼中也掠过一丝厉色。
在包厢里,他清楚地看到宋墨川和林月吟的所有肢体接触。
如果是两个完全没有暧昧的成年男女,根本做不到那样亲密自然。
但是距离真正发生关系的人,好像还是差了一点。
那他们睡在一张床上是?
这时,他感觉到身后的女人正在微微颤抖。
程津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我知道你听到这个很难过。但别忘了你现在的首要目标是离婚。”
阮熹听到他的话,捂住嘴巴,不让自己泄露哭腔:“我知道……我只是难过,原来他真的是这样的一个人。”
其实早在和宋墨川之前,阮熹就想过,毕竟宋墨川和他的白月光林月吟经过那么多年,两人或许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已经有过。
这次林月吟回来又故意在阮熹面前扮演绿茶,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勾引宋墨川。
但阮熹之前还愿意傻傻的当个恋爱脑,选择去相信宋墨川……
现在回想起来,她觉得自己蠢的要命。
“离婚的决定果然是正确的……”
阮熹小声嘟囔了一句。
但这句话声音太轻,不远处的两人没有听到,他们也没有察觉到有任何异常。
“说起来,我们两个……”
宋墨川欲言又止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这是他多年的白月光,是他当初爱而不得的全部。
现在林月吟在他眼前哭,他自然是舍不得,“我知道我们两个的关系并不是普通朋友,但你也知道我现在是已婚的身份……”
林月吟摇摇头,捂着自己的嘴巴,委屈的说道:“我知道这些的,你不用对我解释。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是那么随便的女人,没有和你确定关系就可以跟你……那是因为我只对你这样……”
说着说着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肩膀都在颤抖。
“我知道这样很贱,我就是大家说的那种第三者,上次被记者围住的时候,我真的好害怕,我怕他们知道我做的这一切……可是你告诉我,动了心应该怎么收回?而且你以前明明是喜欢我的,现在却娶了别人。”
这么说着,林月吟放下手就这样勾住了宋墨川的脖子,“墨川,我现在跟你说这些,不是要求你马上离婚,不是要跟你争什么,我只是想问你还喜欢我吗?”
“你到底是把我当朋友,还是当喜欢的人?”
听到这话,宋墨川眉头一皱,还没来得及思考,身体已经下意识的反应。
他回抱住林月吟,大声的说:“我当然喜欢你……”
不远处偷听的二人心里都只有一个想法。
好一对痴男怨女。
如果不是想到宋墨川是已婚的身份还在外面这样,阮熹甚至会为他们鼓掌叫好!
而不远处更让人面红心跳的声音响了起来。
两人居然现场就亲在了一起。
等意识到那是什么动静时,阮熹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往后退了一步。
程津敏锐的发觉不对,转身去拉她。
露台的围栏不够高,阮熹往后退了一下险些失去平衡,腰直接撞在栏杆上。
但多年训练的本能让她保持缄默,没有叫出声,只是吸了口气。
程津将她拉回来,眼底一片幽深。
刚才阮熹的反应其实很快。
在意识到自己即将失去平衡,往后的时候,她的身体做了一个平衡的动作,尝试往前。
虽然被他扶住了,这个动作并没有继续。
但也足够表现出阮熹的身手不同于普通人……
想到调查的背景,程津心中更多了许多疑问。
两人的动静并没有被不远处那二人知悉,甚至是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