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等自己成为宋太太时,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这么一想,林月吟的心情才好起来。
不远处,一个身影蓦然起身,没再理会这群人。
阮熹开车来到声色会所,将车子停好后,自己才踩着高跟鞋走上楼。
考虑到是来这样的地方,她在家还是换了套衣服。
今天的阮熹穿着一件银色的鱼尾裙。
其实她很少穿这样的衣服,首先裙子会行动不便,之前训练的时候也几乎不穿裙子。
后来阮熹才发现,人在各种情况下都应该有自保的能力,所以才尝试着以不同的衣服和版型训练自己……
盯着自己的尖头高跟鞋,她心里默默盘算着,等会儿见到宋墨川和林月吟在一起,该怎么偷偷拍照呢?
正想着,她忽然若有所感的抬头,看到走廊靠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程津正靠在走廊的墙上,一条腿直着,一条腿微微曲起。
骨节分明的大手自然垂落,手里捏着一根烟,并没有点燃。
阮熹看到他的瞬间有些诧异:“程律师,你也在这儿?”
恍然想起之前程津好像跟她说过,其实他也算是宋墨川这个圈子的人。
因为这件事,阮熹之前对他的印象还有一些怪异。
这会儿看到他倒是亲切许多。
“好巧。”
程津站直身子,淡淡吐出两个字。
仿佛他不知道阮熹要来。
阮熹摸了摸鼻子,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自己今天才刚和程津见过面,两人在餐厅聊的主题还是离婚协议,这会儿自己居然要来接宋墨川回家。
这话说出口,恐怕程津又会认为她是在故意拖延离婚吧。
就在阮熹纠结该怎么说明来意,程津却主动开口:“你是来接宋墨川的,是吧。”
“我……这不影响我的离婚计划。”
走廊没有别人,阮熹还是压低了声音。
她着急解释的样子,反倒莫名取悦了程津。
程津忽然贴近了,两人的脸近在咫尺,阮熹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却听到他说:“我并没有认为你是想反悔。”
今天他们讨论离婚协议时,阮熹对财产分割的态度几乎是快准狠,似乎没打算给宋墨川留下什么。
看得出来,她谋划这次离婚已经很久,也给自己做了许多打算。
“我在这里只是想提醒你,先别急着进去。”
阮熹怔怔开口:“为什么?”
“那个女人也在里面,如果我现在进去的话,可能刚好还能抓到他们……”
程津摇摇头:“他们两人还在喝酒,而且知道你会来,怎么可能故意做什么?”
“那程律师的意思是……”
“你可以跟我先去露台聊一会儿,过会儿出来说不定有惊喜。”
惊喜?
阮熹的大脑终于反应过来,捂住自己的嘴:“你刚才不会也在那个包厢吧?”
程津的沉默几乎就是一种承认。
一瞬间,阮熹忽然选择相信眼前这个人。
他可是自己选定的律师。
而且为了离婚案能赢,他肯定也会使出浑身解数。
一个成功的律师怎么可能接受自己手下有败绩?
想到这阮熹所有的担忧烟消云散,她抬头看着程津眉眼弯弯:“好啊,那我们找个地方先聊一会儿。”
刚才在电话里她跟宋墨川说的是马上就过来。
但是这个马上到底是多久,没有人知道。
程津也轻轻勾唇,带着阮熹去了不远处的露台。
声色会所见了有十多年的时间。
阮熹之前来过几次,无一例外都是来接宋墨川。
听说宋墨川每年花了大价钱,在这里留了好几个包房,供他的兄弟们享乐。
酒水之类也都是宋墨川买单。
想到这阮熹心底又浮现出些许恨意。
她一直拼命的为公司赚钱,就是希望宋墨川能够被宋家老爷子赏识,而且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
宋墨川一直跟她说自己的抱负和野心,到头来却在这些地方花了那么多钱……
或许是决定离婚后她整个人清醒很多,现在想到这些,心已经不会再痛,只是想报复。
“在想什么?”
程津在露台站定身子,转头看着女人。
刚才走廊的光线有些暧昧,这会儿才看清阮熹身上穿着的鱼尾长裙,程津顿时感到惊艳。
他其实一直觉得,阮熹的外形不输那些女明星。
如果是阮熹去做战地记者,表现的也肯定比林月吟要好。
可惜这样的道理,有些男人是不会懂的。
阮熹被问到这个问题才笑了笑:“我只是在想,在这样的会所每年要包下三个豪华包厢,到底要花多少钱。”
就算这个包厢不是每天都有人,也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为宋墨川保留。
这样的开销可想而知。
阮熹只是这么想着并没有细算,却听到程津不痛不痒的吐出几个数字。
足足有八位。
他刻意的拆分成一个数字一个数字来说,同时注意阮熹的表情变化。
阮熹深吸口气:“我刚进公司那一年,给公司做的第一个项目收入才到一半。”
宋墨川居然已经花了几倍的价钱在这里订包厢。
对此,程津却没有故意说宋墨川的坏话,只是解释:“其实这个圈子里很多富家少爷在这里订包厢,基本都是为了确保谈生意的时候能有个去处。”
“毕竟生意场也要碰运气的,这种事谁都说不准。”
但说完后,他瞥了阮熹一眼。
“只可惜,宋先生不属于这类人。”
这样的场合他来过几次。
宋墨川订的包厢几乎就是玩乐用的,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商业活动。
阮熹沉默片刻,突然问程津:“你既然是他们这个圈子的人,为什么决定帮我?”
他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程津真的不担心得罪宋墨川吗?
毕竟自己想要达到的离婚条件,几乎让宋墨川失去目前的全部……
程津转而看向不远处的夜景。
“我这个人做事其实很少考虑利益。因为我很早就到了,不需要去考虑这些的地步。”
好轻狂的一句话,阮熹心想。
“不过你说的对,其实我是应该有一些顾虑的,但是这件事的有趣程度超出我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