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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 12 章

作者:蘑古锦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您好,报名时间已经截止了。”女人戴着眼镜,脸上挂着礼貌微笑。


    “什么?”姜姮笑容僵在脸上,拿着被退回的报名表傻站在略微嘈杂的办公室里,脑袋空白。


    女导演推推眼镜,伸手在报名表最下方那堆事项说明的最后一行里找到了,因为写不下所以缩小得像蚂蚁一样的报名截止日期,“报名时间过了。”


    结束时间甚至比温颖摸出那张纸的时间还早一天,姜姮生无可恋地回到地下车库,陪她来的小分队一股脑全凑上来。


    “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


    就算是节选也起码得十来分钟呢,这个时候下来,三人都紧张起来。


    姜姮努嘴,摊进座椅里,“都没演上,报名时间截止了。”


    报名结果无外乎两种,一个选上,一个落选。


    这第三个拒绝理由,像是扫雷扫到个炸弹,都不用继续,直接gameover。


    “哪儿呢?上回咱们不是还看过吗?”梁弥从她手里接过报名表,翻来覆去又看了三遍,也没发现个截止日期,“她是不是有内定选手,在框你呢!”


    姜姮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指向最后一行的末尾,“请拍照放大这暗藏玄机的,事项说明。”


    这无理的要求自然是没人照做的,只是一经提醒三人齐齐凑上那张纸,发现那几个数字。


    车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都对这骚操作有些无言以对。


    半晌,梁弥拍拍姜姮的大腿提议,“要不咱们,找席景颐走个后门?”


    “是啊,毕竟是盟友,他应该也不会拒绝你吧?”闫泽也附和着。


    柯勒把着方向盘也转头,“实在不行,我再送他瓶好酒。”


    这是纯把席景颐当酒蒙子对待了,姜姮摆摆手,气若游丝,“上回那瓶差点让他见太奶了。”


    “酒量这么差呢?”柯勒小声吐槽,手臂被闫泽糊了一巴掌,“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姜姮拿回报名表,上头的字是她怕连笔不正规而方方正正的楷体。来回路程起码得俩小时,可是只一句话就让报名表从入场券变成废纸,时间之力恐怖如斯。


    车子刚驶入国道这天就肉眼可见地暗下来,紧接着是雨滴落在车壳上的噼啪声。


    姜姮长叹口气,这天气倒是也不用如此应景。她兴致缺缺地趴在车门上,看外头的雨砸到玻璃窗上又因车速过快而向后滑去,拖出长长的尾。


    可惜她不是诗词大家,也没法在失意时激情作诗一首。


    柯勒把着方向盘在红绿灯口停下,“去哪儿啊?”


    去梨园,怕碰到温颖会被问起今日战况,说了原因到时又怕她自责,思来想去索性告假回家。


    车停稳在豫园壹号门口,外来车辆没法随意出入小区,雨势大到了几乎难以控制的程度。闫泽从手套箱里拿出把伞递给姜姮,“回去跟席景颐谈谈?”


    作为最后一个解决办法,姜姮也不得不采纳。


    “好,你们路上小心。”


    商务车疾驰而去,雨滴掉进水坑又飞起到她的裤脚,白色运动鞋被溅上几滴污水。几个大跨步迈过水坑,姜姮扫了人脸继续往里走。


    送酒,上回差点给人灌醉。


    送烟,姜姮又不知道他抽什么牌子,而且听穆林私底下蛐蛐过席景颐,他貌似根本不会抽烟。


    送表,席景颐衣帽间那满柜的表,她连牌子都认不清。


    要不是怕感冒,她高低都想丢下雨伞,对着上天大喊不公。


    上天似乎是个爱给人实现愿望的,雨未停,一阵狂风又席卷而来,把姜姮手上的伞吹得翻了个面儿。


    这雨今天她是非淋不可了,瓢泼大雨把她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小跑到最近的树下,把没太听话的自动伞重新撑开,转头又听到了微弱的猫叫。


    孤儿院里从前有只猫,是跟她一起长大的。姜姮发现它的时候,还很小,叫声就跟现在的一样,又细又尖。


    这破了个窟窿的天看来暂时没有把窟窿堵上的意思,要是放任几个月大的小猫这么淋雨估计最后的结局也理想不到哪里去。


    善心大爆发,她也不急着回家了。


    姜恒寻着声,在林荫小路上四处张望。豫园的绿植覆盖率高达百分之七十,就恰好是网友口中说的,房子寥寥无几,绿植一眼千里。


    路过的灌木丛也不太客气,争先恐后地在她裤腿上留下水渍,草坪小路平时无人经过也被杂草侵蚀个彻底,石阶只留了不到十厘米的正方形给她落脚。


    那猫儿似乎是察觉到了人的靠近,也颇有礼貌地主动向前两步。姜姮拨开身前齐腿高的叶子,在树丛中央发现了这只眼睛瞪得浑圆的猫。


    “小卷?!”


    姜姮怔在原地,它明明和小卷长不一样,可这双眼睛她似乎对视过无数次。


    “小卷。”姜姮又唤它,才刚一蹲下,那猫崽就呼哧呼哧跑到她脚边,肚皮朝上,湿着一身毛躺在她的脚背上,毫无防备。


    姜姮被自己的想法荒唐笑了,把酸涩的情绪吞下。


    猫崽只有她一只手这么大,也不知道是哪个猫妈这么不机灵,丢崽子也不知道挑个好天气。


    ……也不对,在她回来前确实是好天气。


    小猫被她搂进怀里也乖的很,前脚扒着姜姮的小臂,一动不动。


    徐姨一早就接到姜姮的电话,在门口等候多时却迟迟没能看到她的人影,刚想回身再打个电话,姜姮便撑着黑伞从雨里跑来。


    她连忙把手里的毛巾递给姜姮,在收伞时看到她怀中的猫崽有些诧异,“姜小姐,这猫是......”


    “路上捡的,麻烦您先帮我找个纸箱,一会儿我带它去宠物医院看看。”随后姜恒自顾自上楼,留徐姨和小猫面面相觑。


    家里曾经也有过一只猫,花色和现在这只别无二样,在后院花园里发现时才刚出生,不说眼睛了,就是连毛都没长出来,像只小老鼠。


    起先徐姨还当它真是只老鼠,打算捏着尾巴丢到门外的垃圾桶里,被刚出差回来的老太太截了胡。


    老太太一口羊奶一口羊奶地给它喂大,视它如心肝一般。可自打老太太突然离世,那猫便不吃不喝,绝食而亡。


    祖母的辞世,儿时玩伴的长眠,想来不管哪件事对席景颐的伤害都不算小。席家从此就再没养过任何宠物,连之前老爷子好友送来的长寿龟都被他退了回去。


    那猫崽湿哒哒地抬头望她,没忍住从玄关的柜子里翻出条干毛巾来,裹上它的身子轻轻揉擦。“不是我们不喜欢你,是少爷他心里有坎,过不去。从医院回来,你再去寻个好人家吧。”


    小猫听不明白徐姨的碎碎念,只是甩甩身子抬头,湿润的鼻尖在她手指上蹭了蹭,讨好地呼噜几声。


    徐姨的心瞬间化成一滩水,她算是懂得菀菀类卿的威力了。


    这猫崽可爱又乖得过分,可它还这么小,没有生存能力,她还看过老鼠吃小猫的新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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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姨瞬间倒戈。


    丢是万不可能丢的,她得帮姜小姐护下这只猫崽!


    姜姮洗好澡下楼,手里的毛巾还搓着半干的发尾就被徐姨拉到一边,“姜小姐,少爷他不太能接受宠物,被他发现可能会把小猫丢掉的。”


    什么意思?这是要赶猫走?


    “啊?”她对视上裹着蓝色毛巾的小猫,有些不舍:“是要我把它丢……”


    “不用不用。”徐姨知道她误会连忙摆手,“咱们可以把它养在花园里,少爷不去花园,他也发现不了。”


    “他不能接受是因为过敏还是?”


    姜姮觉得出于对盟友的关怀也得问一声,如果是过敏,她还可以选择把猫养到梨园的办公室里,还可以顺便抓抓老鼠,当个吉祥物。


    徐姨思索片刻,把实情全盘托出,最后道:“只是个心结,不被他看见也没什么大碍的。”


    姜姮是个以“有问题就解决问题”这一态度处事的人,甭管是什么结总得要解开的,一直被压在心里还不得成个变态了吗?


    她细问:“那席景颐对那只长寿龟的态度是怎么样的?”


    徐姨回忆道:“也没什么样,看到第一眼就差人送回去了,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姜姮搂着猫试探道:“那您说,如果这只猫冲到他面前,会怎么样?”


    “大概也是送走吧,少爷打小就不太能接受分别,四岁时老太爷过世,他哭了得有个把月才真的走出来。”


    徐姨呆在席家将近三十年,对于席景颐来说也是备受尊敬的长辈,姜姮还没见到他的爷爷,现在想要做出抉择只有征求徐姨的意见。


    “如果我把它带到席景颐面前,您会怪我吗?”


    徐姨怔愣片刻,也没想到姜姮是个迎难而上的人,她道:“少爷小时候很亲近动物的,别管是流浪猫还是流浪狗,见他都跟自家主人似的往他身上扑,那会儿的少爷活泼开朗,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就是,活人感很强。”


    到最后她有些怅然,“不管是我还是先生,我们都很怀念那个时候的他。”


    “不好的过去和逃避的回忆每个人都有,但未来更重要。姜小姐,如果您能帮少爷解开心结,我想没人会责怪您。”


    听话听音,姜姮从话里品出些意思来,心中有了主意,正愁没礼物,这会儿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就冲着席景颐能和猫称兄道弟这事儿,她捡回来这只猫能留下的几率就能有百分之五十。没准还能替她帮席景颐解开心结,答应她的请求呢。


    带着猫从医院检查回来,买了成堆的宠物用品,还顺手捎上一根粉色蝴蝶结。折腾半天,到家还没超过四点,姜姮把食盆和猫窝暂时安置在阁楼的练舞房里。


    房间里的温度太低,她把窗户打开,猛地灌一股热浪。站到距离窗户一米左右的距离开完嗓又熟悉了几遍下周要表演的折子戏,扭头发现那猫崽像是听得懂一般,乖乖坐在那儿还跟着点头。


    姜姮瞬间红了眼眶,它和小卷太像了,像得她只要见到,就会想到小卷。她吸吸鼻子,伏下身。


    “你这么小一个听得懂吗?”


    “你喜欢什么名字啊?”


    “这家的主人不是我,你想留下来得去讨好讨好那个男人......”


    五点刚过,楼下大门发出碰撞声,小猫挤着门缝出去,姜姮都没来得及跟上。还在二楼楼梯口就听到了席景颐不咸不淡的话。


    “哪儿来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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