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措一觉醒来,天都塌了!!!
他也不知道那东西是怎么趁他睡个午觉钻进脑子的,但有一点毋庸置疑,那东西的颜色——很黄。
黄的清新脱俗,黄的奇形怪状。
一来就沿着他的脑络扎根发芽,比从小背诵的三字经还要洗脑,还要具有权威性真实性。
总之,秦措的天塌了。
不,是他家大别野华丽坚固的房顶也要跟着一起塌。
那东西是一篇文!
一篇狗血淋漓,三观……不,这篇文他根本没有三观,没有三观!!哪怕当下中年赛道如日中天,哪怕现在纯爱横行,放在整个文坛那也是极其炸裂的存在。
首先,秦措他在这篇文里只是个配角。
其次,主角俩男的。
要命的是,主角是他爹。
更要命的是,另一个主角是他爹最好的好哥们儿。
补充:秦措管另一个主角叫叔。
还叫了二十年。
有些玩笑话,现在看来就是个笑话。
比如秦措妈妈说:“等你阎叔叔以后结婚生孩子,要生了个女儿,就结个娃娃亲。”
如今看来,岳父变成继父可还行?
秦措崩坏的脑络里还残留这一席之地用来迷茫,是他读书少?是他跟不上潮流?还是日新月异新世界的某种新玩法?
无所谓,但是换一家霍霍行不行?
秦措他家爸妈恩爱,更是二十年如一日的热恋,他爸秦非远怎么着就能人到中年走‘弯’路?
就问这离谱不离谱?
坐不住,秦措一秒都坐不住。
更可怕的是天都要黑了。
书里那些被和谐的内容可都是在这样万籁俱寂的美好夜里进行的。
二十岁的秦措猛然间成了怕黑的小孩儿。
“开灯,快开灯。”
秦措这一道气吞山河的咆哮过去,房间里但凡能做点光亮贡献的智能家电都进入开机状态。
从二楼房间走到一楼客厅,路过每盏灯的开关都遭遇了巴掌的洗礼,十秒间秦宅变得灯火通明,坐在客厅正在你侬我侬的秦措爸妈,双双看向他们那位突然就叛逆的大儿子。
秦非远难得严父一把:“睡一下午还没睡够?撒什么起床气。
“爸,你一会儿是不是要出去喝酒?”
这酒跟谁喝?
当然是跟阎拓喝!
并且书中时间点极其明确,就在今晚,酩酊大醉的两人,发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情节。
正是这不可描述的情节,让原本温润端方的阎拓,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这明明就是一场鸿门宴!
“你不说我都要忘记时间了,现在去换身衣服出门。”
秦非远俯身亲了亲林隐心的额头:“一会儿我还睡客房,免得酒气熏着你。”
林隐心摆摆手:“约法三章的哈,可不准喝醉。”
“知道了,老婆。”
这些习以为常的相处,在当下的秦措看来,简直就是一场华丽的伪装。
秦措的声音立时拔高好几个调,“谁家好老公出去喝酒喝大半夜回家的,妈你也不管管?”
林隐心闻言,美眸讶异微睁,“乖崽,好好的,你干嘛挑拨离间?”
“我不管,反正今天你不能让我爸出门。”
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
秦措从小就被他们养得乖顺礼貌,性格也好,虽说有时候做事没头没脑的,但也没像今天这么反常过。
秦非远瞪了他一眼:“我不去喝酒,难道你去?”
“我去就我去,反正你不行,今天晚上就在家陪我妈。”
秦措才不给他们阻拦的机会。
“陈伯,开车,送我去雾山雅苑。”
他是一刻也等不及要去警告阎拓离自已爸远点儿。
秦措这突如其来的反常还真把他爸妈给镇住了。
林隐心按下秦非远的手,而后使了个眼色,并用唇语说到:“让他去。”
秦措才出门,她就一脸激动的看向自家老公,“我儿子突然这么霸道一下,还真挺帅!”
雾山雅苑是秦非远和阎拓的喝酒根据地,光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个闹中取静昂贵奢侈的地方。
秦措跟着秦非远去过几次,连他们定在哪个包厢都清楚。
才进院子,便有一位穿着汉服的年轻女支客上前询问:“先生,请问有预约嘛!”
秦措出门连衣服都没换,穿着件带帽卫衣和牛仔裤就出门了,一看就还是个学生,与此地暗藏的奢华格格不入,但他身后停着的可是几百万的豪车,支客正是因为这个才半点不敢怠慢。
“我找人。”
“那请问先生,知道是哪个包厢吗?”
秦措点头:“我自己进去就行了,谢谢。”
支客会意退到一边,微笑着把路让开。
秦措大步流星往阎拓所在的包厢走去。
“阎,叔,叔……”
‘叔叔’这两个字,几乎擦着冒火的尾翼冲向阎拓。
端坐在里头等候多时的人,在见到来人后,神情微怔。
秦措长腿一迈进了包厢。
阎拓今日的穿着与以往不同,褪去驰骋商业场那身一眼看去就身在高位的行头,换成一件米简约白色V领毛衣,头发也不像以往那般梳于脑后,整个人看着慵懒随意,三十五岁的年纪,看着也不过二十七八。
秦措的目光随着他白到发光的脖颈一路延伸到领口,若有若现的锁骨,V叉也开得恰到好处,只需微一倾身,春色乍漏。
秦措可太知道他的别有用心。
这是想招他爸秦非远的眼。
“很失望是不是,来的不是我爸?”
阎拓神色不解的看向秦措。
“我爸今天不来,这酒,就让我来陪阎叔叔喝。”
秦措说完就拉开凳子坐下,长腿交叠,直接越界到了对面。
阎拓低笑一声,“那我给你爸打个电话,他要同意让你喝,我也不拦着。”
那浓浓的长辈式语气,让秦措的怒火攀升的更厉害。
向来是乖宝宝的他,拿起桌上那盏温好的酒,仰头就喝了一半。
秦措被呛得闭了闭眼,缓过劲后又强撑起刚才的气势,“阎叔叔是不是太着急了?我妈林隐心还在,你就着急要管我了?”
从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终年挂在唇边的笑意,也在一点点隐去。
“秦措,谁惹你了?”
他的包容,还一如既往。
还好秦措知道他心底对自家爹的那些腌臜念头,要不然还真要被他以柔克刚翻篇过去。
“你自己心里在想什么,非要我说出来?”
阎拓双眼微眯,“什么意思?”
“说清楚。”
热酒上头迅速,秦措感觉到自己的脸已经在微微发烫,“从今天起,离我爸远点儿,能多远就多远。”
大抵是从未经受过这种诘问与警告,阎拓有些恼怒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这是你爸的意思,让他当面跟我说清楚,不需要你一个小辈来转告。”
秦措撑着桌面起身,绯红的脸颊衬得眼睛越发明亮,眸底的怒火也跟着越烧越旺,“还不死心?还想见我爸?我告诉你阎拓,只要我在一天,你就别想碰我爸一根手指头。”
为什么会这么说?
书中内容交代得很是清楚,阎拓设计让秦非远和他滚了床单,并且还留下实证,以此要挟秦非远做他见不得人的地下情人。
最最让秦措破防的是,他爸秦非远竟然还斯德哥尔摩了,最后抛妻弃子,和阎拓成了明面上的恋人。
他爸秦非远不争气是事实,可罪魁祸首是阎拓,只要解决了他,那后面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秦措的声音不小,大概正因如此,注重外在形象的阎拓,终于有些坐不住了。
他起身越过秦措。
“这边暂时不需要服务,谢谢。”
然后包厢的门被关上了。
阎拓做完这些以后,在秦措身边坐下。
然而他的表情,并没有秦措一种束手就擒的感觉。
“你……是不是看出来了?”
算了吧,秦措那比国光电缆都要粗的神经,哪怕真成了离异家庭孩子的那一天,他也觉不会知道阎拓对他爸的心思。
“对,看出来了。”
身旁的人呼吸加重,显而易见的紧张起来。
秦措侧过身,以掌控全局者的姿态等候对方下文。
阎拓做着肉眼可见的挣扎。
低垂的精致眉眼周围,竟连一条细纹都看不到。
秦措打量的同时,心里想着他即便喜欢男人,那也有大把比他爸更年轻好看更优秀的可挑,但他却舍近求远,去做那个破坏别人家庭男小三。
原文中没有具体讲述阎拓对秦非远的执念从何产生,按照秦措自己的理解,怕是阎拓从很早开始,就对秦非远生出邪念了。
秦措听爷爷说起过他爸秦非远和阎拓的渊源——
阎拓刚出生就因为家族内斗被大哥偷偷扔在了秦家私立福利院的门口,在他真实身份曝光前,就是一个普通的弃婴。
秦非远幼年常被秦措爷爷带去福利院,因阎拓小时候确实好看,秦非远见到后非要拉着秦措爷爷把他领回家做弟弟。
总之,年幼时的秦非远对待阎拓是真的照顾。
秦措认为自己的理解合情合理,接下来,就等着阎拓他自己招认。
被清场后的包厢外安静异常,连脚步声都没有。
良久的对峙过后,酒精往大脑侵蚀,秦措的盛怒也被淅淅沥沥浇灭。
阎拓仰头靠在梨花椅上,‘啪’的一声,轻咬在唇间的烟被点燃。
深仰之下露出的颈线弧度完美得像艺术品,包厢的氛围灯似都被这个人给点亮。
缱绻向上的淡蓝色烟雾,被一声嗤笑冲散。
阎拓看也不看秦措一眼,
“是,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一般晚六点或者九点,日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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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离谱,离大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