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清闷闷地跟在江辞身后,盯着少年比自己略高一点的挺拔身影,只觉得那身竹青色的骑射服碍眼极了。
他越想越气,凭什么江辞能得到姐姐亲手做的衣裳?
凭什么自己连和姐姐说句话都难?
到底是被众人捧着长大的小少爷,脾气一上来,压不住骄横本性,快走几步冲上前,伸手就去扯江辞的衣襟。
江辞反应也快,手腕一翻,力道不轻不重地推了沈砚清一下。
“你干什么!”
沈砚清本就心绪激荡,被猝不及防的一推,踉跄着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一下可不得了,忍了一路的委屈和怒火如决堤的洪水再也遏制不住。
眼泪“哗”地一下涌出来,他爬起来,指着江辞:
“你凭什么!你凭什么抢我姐姐?她是我的姐姐!”
“……”
看着眼前嚎啕大哭没有形象可言的沈家三公子,江辞很无语。
他自懂事起就很少哭了,就算哭也不会这样哭,像小孩子一样。
“你的姐姐?”
江辞嗤笑:“沈砚清,你搞清楚,我会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喊的阿姐。”
“我与阿姐认识的时间比你久,而且,从始至终我只有一个阿姐,你呢?”
他说的愈发刻薄:“我没记错的话,你之前姐姐长姐姐短,喊得亲亲热热的不是我阿姐吧?”
“在我阿姐需要你们的时候,你那时跟在谁身后献殷勤,需要我提醒你吗?”
沈砚清的哭声被他说得小了很多,扁着嘴抽抽噎噎,半天想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你沈少爷是贵人多忘事,”江辞字字诛心,“怎么,之前的姐姐不要了?现在想起我阿姐了?”
“当初是谁听信谗言,说我阿姐不配做你姐姐?”
“又是谁为了讨好那位,几次三番的给我阿姐难堪?”
他每说一句,沈砚清就抽泣一下,眼泪留得更凶了,但身上的骄横气已经散去。
江辞看他这副模样,眼里不见怜悯,只有冰冷的寒意。
“你不想要她的时候,便恶语相弃如敝履。”
“如今想要了,就指望阿姐对你和颜悦色真心待你?”
“沈砚清,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一番话狠狠扎在沈砚清心口,他承受不住地“哇”一声哭的比刚才更大声了。
边哭边口齿不清的说了句什么,江辞也没听清,懒得搭理的自己先走了。
留下沈砚清在那儿被后悔淹没。
……
在外界纷纷扰扰时,刑部也开始紧锣密鼓的审查彭延昌的案子。
沈池鱼最近几天很少出门,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练她的字。
这日,她应二哥沈明叙之邀,去看那间已经走上正轨的胭脂铺。
两人商议了些经营细节,又看了看账簿,因地势的原因,生意确实越来越好。
沈池鱼已经不再去倚红楼登台,只在幕后做指导,银子自然也赚的少。
还好,现在有了铺子,让她不必为银子的事情发愁。
和沈明叙聊完自己的想法,婉拒中午一起吃饭的建议,她带着雪青离开铺子。
上次江辞让她帮忙做冬衣,她准备去绸缎庄选几匹布。
走了没多久,却撞见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池鱼?”
数月不见,柳如烟的变化着实不小,一身华丽着装不必言表,面色红润,
眼波流转间满是风情。
最明显的还是身段,许是生了孩子的缘故,不复从前纤细,比做姑娘时丰腴许多,添了妇人的韵味。
她从旁边的铺子出来,身后跟着的小厮和丫鬟手里拿着不少东西。
柳如烟小跑几步过来,脸上堆着热情的笑,“真是巧了,竟然能遇到你,许久不见,我可一直惦记你呢。”
雪青上前半步,胳膊一伸隔开了柳如烟。
沈池鱼神色淡然,没她那份热络,“柳姨娘,别来无恙。”
柳如烟被喊得有些尴尬,说是侧室,也确实不过是妾。
她讪笑道:“你是要回去吗?如果不忙,能否赏脸让我做东,到前面茶楼坐坐叙叙话?”
沈池鱼看了她片刻,左右眼下也无要紧事,就点点头:“也好。”
两人一同进了附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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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清雅的茶楼。
雅间内,落座后,柳如烟亲自为沈池鱼斟茶。
“池鱼,当初若不是你为我指点迷津,我绝无今日这般光景,你的大恩我没齿难忘。”
“是吗?”沈池鱼端起茶抿了口,似笑非笑道,“你的报恩方式比较特别,又是下药又是联合旁人暗杀,我可无福消受。”
镜湖山庄一别,两人再没见过面。
沈池鱼自认是个记仇的人,没有以德报怨的爱好。
几个月来没报复回去,不是不想报复,是还没腾出手。
柳如烟眼神闪烁,试图转移话题,“我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世子给了江令容一封休书。”
如今侯府没有少夫人,赵云峤又只她一个侧室,因此,后院现在是唯她独大。
她轻轻搭在自己生完孩子尚未完全恢复,有些圆润的腹部,笑容深了些。
柳如烟想的很好,现在少夫人的位置腾了出来,下一个能坐那位置的只可能是自己。
赵云峤不可能再有孩子,她生的就是侯府唯一的独苗。
以后她的孩子会是世子,还会是侯爷。
母凭子贵,她的余生不仅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还会是侯府最尊贵的女人。
沈池鱼抬眸,“他把江令容赶出去了?”
“应该是的,我也不是很清楚,那之后我没在府里见过她。”
沈池鱼眼珠微动,转开话题:“怎么没见到小公子?”
“近来天气变化快,我怕带他出来着了风,留在府里让奶娘仔细看着呢。”
柳如烟飞快地瞥了眼她:“你怎么知道是个男孩?”
她从未提及孩子的性别。
沈池鱼轻笑:“猜的,还没恭喜你呢,生了侯府长子,你的地位可就稳如磐石了。”
柳如烟被夸得心头舒坦,方才升起的那点疑虑消散。
“世子很看重这孩子,日日都要抱上一会儿。”
“软软糯糯的小孩子很可爱,可是柳姨娘,孩子总有长大的一天,你不害怕吗?”
沈池鱼一盆冷水泼过来:“血缘这个东西很神奇,我和江令容就是典型的例子,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