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羲和就是要让江令容清楚自己的身份。
这样的人,怎么配与自己同席?
被磋磨几个月,江令容是从心里怕赵羲和,在对上视线后,她立马露出一个逆来顺受的笑。
赵羲和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她朝江令容使了个眼色,江令容会意,尽管很不情愿,还是堆起虚伪的笑容。
扬声道:“今日秋光正好,仅是饮酒赏花未免有些单调。”
“想必在座各位都曾听闻沈姑娘在宫宴上一舞倾城的事,恰好今日公主也在,不知我等可有眼福请沈姑娘舞一曲,以助雅兴?”
此言一出,不少人看过来。
在坐诸位,总有人参与过宫宴,当初沈池鱼那一舞不知惊艳多少人。
赵羲和随即附和:“是啊,前段时间京中有个海棠姑娘,据说也是舞姿动人,也不知沈姑娘和她比,谁跳的更好?”
闻言,不少人变了脸色。
宴会与宴会之间区别很大,沈池鱼在宫宴上献舞,是雅兴;而在眼下,则是折辱。
遑论说,拿人家和青楼妓子相比,更是羞辱至极。
卫凝沉了脸,正要开口替沈池鱼推拒,赵羲和抢先一步,问谢玉嘉。
“公主想不想看?”
谢玉嘉没亲眼见过,只听说过,一直也很好奇,此刻被赵羲和一带,也生出好奇。
便点点头:“既然如此,沈池鱼,你就跳一个,本公主也欣赏欣赏。”
谢玉嘉想不到那么多,她高高在上惯了,只觉得跳个舞而已,能有什么呢。
公主发话,众人又齐刷刷看向沈池鱼,有人担忧,也有人同样好奇。
更有如江令容、赵羲和之流,存的是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沈池鱼在想自己是不是流年不利,没有一次能安生的参加完一场宴会。
起身,对谢玉嘉屈膝:“公主有令,我自当遵从,只是……”
她抬眼,清洌洌的的目光看向江令容与赵羲和。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既然二位有此雅兴,不如一起,我跳舞,你们帮我伴曲如何?”
不等她们拒绝,她笑道:“你们不会不同意吧?难道觉得我不配?”
沈池鱼不仅同意,还把两人一起拉下水,将单纯的刁难,变成真正的雅兴,瞬间掌握了主动权。
两人哪怕真心觉得‘她不配’,也不能在明面上表露出来。
而谢玉嘉已经拍板:“这个好,羲和琵琶弹的好,江令容你琴艺不错,就这样安排。”
卫凝第一个抚掌赞同:“那可太妙了。”
江令容与赵羲和脸色难看,她们本想逼迫沈池鱼独自献艺,再伺机挑错。
没想到现在变成了‘乐师’,身份高低立判。
可公主金口已开,她们纵有万般不愿,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把乐师的琴和琵琶搬到敞轩,江令容坐在琴案后,纤指轻拨,一串清越的琴音流淌而出。
赵羲和也拿起琵琶,摆好姿势。
准备齐全,两人同时愤愤的看向沈池鱼,沈池鱼犹如未觉,问谢玉嘉:“公主想看什么?”
“不如跳《绿腰》?”江令容抢话。
此舞需要极软的腰肢婉转为核心,难度极高。
她倒要看看沈池鱼有多少本事。
谢玉嘉点头:“好!就跳这个!”
沈池鱼也无异议,没有另换衣裙,她走到敞轩中间,摆好起势。
江令容与赵羲和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狠意。
江令容勾动琴弦,起音便加快,给人咄咄逼人的急促感。
赵羲和的琵琶紧随其后,音色尖锐,全然失了《绿腰》本该有的柔媚婉转,反而戾气横生。
她们故意改变乐曲节奏,想让沈池鱼当众出丑。
乐声如疾风骤雨,懂曲的人皆是神色一变。
卫凝蹙起眉心:“停……”
此时,沈池鱼动了。
她没有被混乱急促的乐声吓退,而是随乐起舞。
广袖翻飞中一改柔媚,用一种韧力踩着曲子,腰肢软折,下压的弧度令人心惊。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合着曲调,不是迎合,而是驯服。
柔中带刚,她把《绿腰》跳出截然不同的风骨,婉转间似有无尽的力量。
那柔软的腰肢不再是取悦男子的工具,而是化作凛然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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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的翻转都像是在对抗。
满座再次被震撼。
“天呐!”谢玉嘉小声惊呼。
她看得紧张不已,手无意识地攥着袖子,她从未想过,此舞还能这样跳!
这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
卫凝更是激动的站起来。
江令容和赵羲和越弹越心惊,无论她们如何加快节奏,沈池鱼总能轻易跟上。
甚至反过来利用她们的乐声,将舞步推向又一个高潮!
她们的刁难非但没有成为阻碍,反而成了衬托。
这种感觉,真让人憋屈地想吐血。
终于,在一个极高的调子后,乐声在两人近乎崩溃的心态中戛然而止。
沈池鱼身体朝左侧弯折,头颈后仰,左臂高扬右臂垂落,裙裾如被疾风扯动的春水旋起。
最后一个动作定格,她微微喘息,收势。
而后看向面色灰败的江令容与赵羲和,唇角勾起嘲弄的弧度。
寂静之后,是热闹的喝彩与掌声。
众人是由衷的敬佩和折服。
“绝了,真是绝了!”
“沈姑娘这腰力!这舞步!也太厉害了吧!”
“能在这样的乐曲下跳出独具一格的舞,京中应该无人能出其左右吧!”
谢玉嘉鼓掌完,兴奋道:“沈池鱼,本公主宣布,以后你就是京中舞艺第一人!”
“池鱼,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卫凝再次被惊艳到。
闻言,伴曲的二人面如菜色。
听着众人对沈池鱼的赞誉,她们感觉脸皮火辣辣地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赞叹声还未完全平息,园门外响起一道清朗含笑的男声。
“远远听见这边欢声笑语,朕本想着来凑个热闹,不料竟大饱眼福。”
话音落的同时,是内侍略显尖细的唱喏——
“陛下驾到!”
惊雷般在众人耳边炸响。
只见一行人缓步入内,为首的正是皇帝谢璋,落后半步,走在左边的是玄袍玉带,神色淡漠的摄政王谢无妄。
右边跟着身着靛蓝劲装英气逼人的镇北王卫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