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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劫持

作者:腐公子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花园内一片狼藉,绚丽的花朵碾碎成泥,血腥气和翻到的酒菜气味混在一起,形成一股怪异难闻的味道,令人作呕。


    幸存的官员们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谢无妄丢开手中染血的长刀,沈池鱼上前递上干净的帕子,他接过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指。


    幽深的桃花眼轻抬,落在沈池鱼发白的面容上。


    “不舒服?”


    沈池鱼也看着他,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有一点。”


    今晚的局势反转再反转,令她疑惑,彭延昌设下的真是鸿门宴吗?


    谢无妄对裴琰的逼迫让她心惊,一时难以想通他想做什么。


    带她来,让她亲眼目睹一切,是为了让她相信他和裴家没有狼狈为奸,打消她的疑虑?


    还是有别的意思?


    谢无妄将脏了的手帕扔掉,身上的


    沉郁之气在经历过厮杀后,被一种凌厉的锋芒取代,眼中涌起挥之不去的红。


    “吓到了吗?”他语气柔和。


    沈池鱼摇头:“许是喝的半杯酒太烈。”


    她问:“你早知裴琰的动作?”


    谢无妄淡笑:“他要是出现,这场戏反倒不好收场。”


    他看向王府的那些护卫,“有些人总是躲在幕后,习惯他人去冲锋陷阵,不把水搅浑,如何逼他现身?”


    有些人指的谁呢?裴琰?卫峥?还是远在京都门那位曾教过帝王和太子的太傅大人?


    沈池鱼不清楚这是不是开始,撬动庞大的冰山一角,又会引发什么样的结果?


    而隐藏在冰山之下,笼罩于重重迷雾这种,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很快,谢七查完回来,要禀报前,被谢无妄抬手止住。


    “你裙子脏了,身体又不舒服,我让人先送你回去。”


    话是对沈池鱼说。


    她低头,瞥见裙摆确实沾染了血渍和脏污,身体虽有不舒服,但远未到半刻也坚持不到的地步。


    谢无妄此举,分明是要将她支开。的


    她心中雪亮,面上不动声色,配合的露出疲惫:“好,那我先回去歇息。”


    谢无妄颔首,招来王府的护卫,让护卫送她回府。


    沈池鱼跟着护卫离开了依旧弥漫着血腥气的知府府邸。


    马车辘辘行驶在寂静的街道上,和煦的风透过车帘缝隙钻入,吹散了萦绕鼻尖的难闻气味。


    她靠在车璧上闭目养神,脑海中飞速梳理着今晚的一切。


    谢无妄的紧逼、彭延昌的反水,以及他对裴家的微妙态度。


    还有,他刻意支开她的缘由……


    谢七要禀报的话里,有什么是她不能知晓的?


    正当思绪纷杂之际,马车外突然传来几声沉闷的到底声和短促的惊呼。


    沈池鱼猛地睁开眼,心下一沉。


    几乎是同时,车帘从外面掀开,一股刺鼻的异香扑面而来,她来不及看清外面的情形,意识瞬间模糊,身体软倒下去。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感觉到自己的被迅速带离马车,落入一个带着夜寒之气的怀抱,似乎有人在她耳边极轻地叹了口气。


    ……


    不知过了多久,沈池鱼在一阵颠簸中悠悠转醒。


    浑身酸软无力,神智慢慢恢复清晰。


    她发现自己身处一辆正在疾驰的马车中,车厢装饰普通,除了她没有别人。


    她动了动手脚,发现未被束缚,坐起身,她掀开侧帘一角向外望去,只见外面天色微名已是拂晓。


    马车行驶在一条小道上,两边树木飞速后移,远处山峦起伏,看不出是在哪里。


    昏迷前的记忆苏醒,沈池鱼蹙起眉头,是谁劫走了她?


    目的何在?


    马车又行驶了一段路,速度渐渐慢下来,最终停住。


    车帘再次被掀开,晨曦的清风灌入,让沈池鱼脑子更加清醒。


    车外站着一名身着灰衣,面容普通的毫无特色的男子,他对着沈池鱼躬身:“沈姑娘,请下车。”


    沈池鱼心中警惕,面上维持镇定,依言下了马车。


    她发现自己深处一座看似荒废的院落前,四周是草木深深,寂静无人。


    灰衣人引着她走进院落,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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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草丛生的前庭,来到一间尚且完好的正厅前。


    “主子在里面等候,沈姑娘请进。”灰衣人说完便垂手立在门外,如同一具没有自己意识的提现傀儡。


    沈池鱼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门。


    正厅内陈设简单,一人背对着门口负手而立,他身形挺拔,穿着一袭不起眼的青色棉袍,却掩饰不住那份雍容气度。


    听到开门声,他缓缓转过身来。


    看清那人面容的刹那,沈池鱼瞳孔猛地一缩。


    尽管见到人前她心中有诸多猜测,但万万没想到,将她劫持到此的“主子”,竟会是他——


    郑简!


    那位承袭爵位,却因庸碌无为、只知沉溺古玩字画而被朝野上下说一句不争气的永昌伯。


    郑简看着沈池鱼脸上没能掩饰的惊愕,微微一笑,笑容温文儒雅,又有一种洞悉一切的深沉。


    “沈姑娘受惊了。”


    他语气温和,如同关怀晚辈的长者。


    “老夫不得已用这种方式请你前来,还请沈姑娘见谅。”


    沈池鱼没有说话,实在是不知要说什么。


    永昌伯府经过几代承袭,早已是日薄西山,空有爵位,毫无实权。


    父亲是庸碌无为的闲散伯爷,小儿子是声色犬马的纨绔子弟,这几乎是京都所有人对永昌伯府的固有印象。


    全靠着祖上余荫和大儿子撑着,永昌伯府才勉强在京度贵胄中占据一个不尴不尬的位置。


    沈池鱼对郑简的认知,几乎全部源于他人的口儿相传,以及有限的几次宫宴中见过。


    印象中是个面容和善、略显富态的中年人,与眼前身着朴素棉袍,却气度沉凝的人判若两人。


    压下惊愕,沈池鱼问:“不知郑大人这是何意?”


    她与永昌伯府唯一的直接交集是郑寻,与郑寻之间的牵扯,无非是那间赌坊,和丢失的账簿。


    难道是为账簿而来?


    不应该啊,赌坊的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他应该早查到账簿不在她手里才对。


    还偏偏是在谢无妄刚刚对付裴琰的敏感时刻将她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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