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新娘子,怎么能掀盖头呢?多不吉利啊。”
江令容这边的喜婆急得不行,想把盖头给她重新盖上,被她扬手挥开。
“柳如烟!”
江令容快步绕过赵云峤,一把扯下了柳如烟的盖头。
柳如烟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一跳,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勾起红唇笑了下。
“姐姐怎么这么心急?掀盖头这种事该等夫君来做才是。”
“你这**!”江令容气得口不择言,“我才是世子夫人,你一侧室谁准你穿的这身嫁衣?”
喜堂礼的宾客在一瞬的静默后,再次炸开了锅。
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江令容以前好歹也是相府的千金,如今怎得这般粗鄙?”
“骨子里的东西改不掉,这不就现了原形?”
“听说侯夫人是想退婚的,是她给世子下药爬了床。”
“我也听说了,想想也是,不用下作手段,她哪里能够得上世子?”
面对众人鄙夷奚落的话语,江令容难堪至极。
但凡聪明点,此时应该沉住气,别大喊大叫,而是用礼法压人。
可江令容被怒气冲昏了头。
失去身份和赵云峤的爱,她越发惶恐自卑。
此时又被柳如烟公然打脸,哪里还能维持冷静。
柳如烟拢了下鬓边的珠花,轻蔑的望向江令容,“姐姐见谅,我问过婆母,婆母准了我才着红。”
众人又看向居坐高堂的侯夫人。
侯夫人沉着脸,对江令容不满道:“是我准许的,你要连我一起骂吗?”
她也知不合规矩,她就是咽不下儿子被算计的那口气。
一个什么都不是的野丫头,凭什么成为她侯府的世子夫人?
所以在柳如烟同她商量成亲能不能着红时,她一口答应下来。
毕竟柳如烟的父亲是礼部右侍郎,是真正的官宦千金,肚子里怀的还有侯府的子嗣。
在两者之间,傻子也知道该选谁宠谁。
侯夫人算盘打得好,让赵云峤先把江令容娶回来,日后再想办法把人磋磨死。
到时把柳如烟扶正,既没了糟心的儿媳,庶长孙也成了嫡长孙,两全其美。
谁知道江令容太不知好歹,竟然当中掀开盖头闹起来。
“婆母,我才是你的儿媳,你怎么能如此对我?”
江令容不能接受。
被赶出相府后,她的尊严一二再而三的遭受践踏。
撑着她坚持下来的就是大婚之日的扬眉吐气,结果也被柳如烟和侯夫人毁了。
周遭宾客的脸在她的眼中扭曲,耳边的议论声变成嘲笑,天地仿佛都在旋转。
不,不该是这样。
江令容着急的扯住赵云峤:“云峤哥哥,你不是说最爱我的吗?你不是说会一辈子对我的吗?”
“你把她赶走,我才是你的妻,你以前不是答应我不纳妾的吗?”
赵云峤被扯的站不稳。
他从最初的错愕到难堪,再到现在只剩烦躁和愤怒。
**令容扯着衣襟,耳边是众人的讥诮,胸口的怒火越燃越旺。
他猛地甩开江令容的手,力道之大让江令容踉跄着撞到戏桌,上边的喜酒和瓜果滚了一地。
“够了!”赵云峤低吼一声。
“江令容,你闹够了没有?大喜的日子,你当众掀盖头、撒泼,还嫌不够丢脸吗?”
江令容忽略腰椎的疼,闻言笑出了声。
“丢脸?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什么脸可丢?”
她指着赵云峤:“是你先辜负了我们的誓言,是你负了我!”
“你简直不可理喻!”赵云峤气得喘着粗气。
柳如烟适时往赵云峤身边靠了靠,善解人意的帮他顺气。
“夫君,姐姐也太不懂事了,你别生气,我们先拜堂,别误了吉时。”
江令容怒喝:“不准拜!柳如烟,你就是个侧室,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赵云峤里子面子都丢尽,哪儿还有心思继续拜堂成亲。
他没看柳如烟,冷冷对江令容道:“侯府大门开着,你要不想嫁现在就走,我不拦着你!”
接着缓了缓表情,对宾客们致歉。
“对不住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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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让你们看笑话了,宴席已经准备好,请诸位移步到前院。”
众人给面子的没说别的,跟着小厮和丫鬟离开了喜堂。
仪式行到一半草草结束,江令容和柳如烟被各自扶进了新房。
赵云峤则去了前面陪宾客喝酒。
红烛依旧在燃,照得满堂红,见证了一场虚情假意的闹剧。
吴棠没去吃席,带着丫鬟离开了侯府。
“小姐,您不去见柳姑娘了吗?”
“她不会受欺负,倒是江令容,往后在侯府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小丫鬟:“当初谁不艳羡世子对她的好啊,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她太贪心,”唢呐鼓乐声在身后渐远,吴棠告诉小丫鬟,“她的可怜是她自己造成,兔子急了还咬人,她做得太过。”
“啊?”
吴棠心情颇好的笑道:“别啊了,回去备份礼,随我去趟相府。”
……
已经快四月,北境的风还是带着凉意,好在已经过了雪季。
一身青色劲装的少年坐在院墙上,他手上拿着半块干硬的大饼,正愁眉苦脸的咬着。
忽然,一阵“咕咕”的鸽鸣从头顶传来,少年抬头,只见一只灰羽信鸽俯冲下来。
少年赶紧抬起手臂,鸽子轻巧的落在他伸出的小臂上。
取下鸽脚绑着的小竹筒,少年高兴的跃下墙头,朝房中喊了声。
“小姐,是京中来的信。”
房中的人闻声出来,正是让众人遍寻不到的沈池鱼。
展开信纸,开头便是“家人安好,勿念”,让她紧绷的肩膀松了些。
看完上面的字,她把信纸交给十三,搓着手进房取暖。
那晚从相府离开,两人没回王府去了倚红楼,在映山红的乔装打扮下连夜离开了京都。
一路东躲西藏的颠簸来到北境,暂住在这处偏僻的宅院。
白日里两人几乎不出门,晚上才会打听北境的战事,深居简出的,不仅避开了裴家暗中找她们的人,也避开了谢无妄的人。
关于京都的情况,是沈缙飞鸽传信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