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甲掐进掌心，要是意念能**，赵羲和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这**故意让她难堪！
不行，不能生气，忍忍。
再忍三个月，等她嫁进侯府，一定要好好整治赵羲和！
重新抬眼时，沈令容已经换上了担忧的神色。
她看向高台上的太后：“太后娘娘，我不是故意多嘴，只是实在担心妹妹。”
另一边的裴遥立刻跟着搭话：“咦？郑二公子也离席好久了。”
众人的目光随着话语朝郑寻的位置看去，发现人果然也没回来。
裴遥又道：“我记得，池鱼和郑二公子有过一段缘分对吧？”
说得是之前林氏和永昌伯府差点成亲家一事。
当时很多人在宫门外看过热闹，对此多多少少知道一点。
此刻听裴遥提起，不免会多想：怎么就那么巧两个人同时离席，又那么久不回来？
有人偷偷朝谢无妄那瞟，感觉王爷头上有点绿。
卫凝脸色一沉：“赵世子也不在，你的意思是赵世子也和池鱼在一起？”
赵羲和这才发现自家兄长不在位置上，她正要辩驳，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小宫女跌跌撞撞地冲进来，“扑通”一声跪在殿中，抖着嗓子道：“太、太后娘娘，不好了，出事了！”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看向那宫女。
看清那宫女的样貌，卫凝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详的预感窜了上来。
她霍然起身，想去捂住那宫女的嘴。
可还是晚了一步。
“奴婢带沈姑娘去换衣裳，等了半天发现沈姑娘没出来，奴婢就偷偷看了眼。”
反应最快的是沈缙，他意识到那宫女要说什么，当即厉喝：“住嘴！”
“沈大人，”离他很近的裴琰道，“太后和陛下还在。”
言外之意，殿内的小宫女还轮不到沈缙训斥。
高台上太后扫了眼众人，脸上看不出情绪，淡声道：“你说，你看见了什么？”
“奴婢、奴婢看见沈姑娘和郑二公子在里面衣衫不整。”
小宫女跪在地上，惊恐道：“二人在行那苟且之事。”
“轰——”
平地起惊雷在殿内轰然炸开。
“什么？”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丝竹声不知是何时停下。
家眷们捂着嘴小声惊呼，和诸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里满是震惊。
在静了几秒后，窃窃私语声瞬间淹没了殿内的寂静，目光时不时往沈家人那边落。
裴遥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沈令容则低下头，嘴角勾起得意，又迅速换上震惊的表情。
卫凝脑子“嗡”的一声，冲过去一把揪住那宫女的衣襟，声音发狠。
“你胡说！你在撒谎！”
池鱼怎么可能和郑寻待在一起。
“是真的！”
小宫女被她吓得眼泪直流，硬着头皮道：“奴婢看得清清楚楚，沈姑娘穿着浅色的里衣，郑二公子外袍都脱了。”
“你——”
“卫凝，”裴遥阻止她继续逼问，“这宫女若是撒谎，自有太后娘娘做主，你着什么急？”
这话更是火上浇油，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
“没想到沈姑娘胆子那么大，竟敢做出这种事。”
“郑寻虽是个风流成性的，但人家长得俊，沈姑娘许是被引诱了。”
“你们忘了早前的传言吗？那位据说在那种地方待过。”
“啊？真的假的？那这两人凑一起，倒也不奇怪。”
已经被消息惊呆了的林氏，堪堪回神听到这些话，差点又气厥过去。
“你们休要胡说！池鱼不会做那么出格的事情！”
“母亲，”沈砚舟扶着她，眉心紧蹙，“那宫女说的那么清楚，许是真的。”
“什么真的，你也不相信池鱼吗？”
沈砚舟张了张嘴，没法回答母亲的问话。
到了现在，他不可能看不出来妹妹是被人算计了。
但不管真相如何，只要“苟且”是真的，沈池鱼的名声会彻底完蛋，沈家也会沦为京中笑柄。
不仅如此，她和摄政王的婚约，怕是也会作废。
就在众人议论不休时，太后重重一拍案几，上面的酒盏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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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裂的瓷片飞溅。
“放肆！简直是胆大包天！”
她脸色阴沉：“身为未来王妃，竟敢在宫里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不知廉耻之事！”
“这是把我皇室的颜面踩在脚底下！”
“哀家若不严惩，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我大雍皇室无能！”
太后提起“未来王妃”四个字时，有人偷偷去看高台上自始至终不发一言的摄政王。
就连小皇帝谢璋都急得坐立难安，几次想说话都被太后冷眼堵了回去。
唯独谢无妄好似没看到底下的闹剧一样，慢悠悠的饮着酒。
众人面面相觑：王爷怎么没反应？气傻了？
谢无妄泰然自若的把杯中酒饮完，才抬眸扫了殿下的众人一眼。
他没立刻说话，众人的心像被无形的手攥住，低垂着头不敢再看。
片刻，谢无妄起身走下高台，每一步都如同踩在众人的心尖上。
“你确定没看错？诬陷本王的王妃，你可知是什么下场？”
小宫女像是被野兽盯上，骇得头皮发麻，但一想到事情顺利进展着，又放下心来。
她盯着那玄色**袍的袍摆，笃定道：
“奴婢句句属实，殿里烛火亮着，奴婢绝不会看错。”
谢无妄俯身逼近：“是吗？很好。”
阴影笼罩着小宫女，她不受控的发抖，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强撑的底气瞬间泄了大半。
这时，太后裴明月踩着描金绣鞋也走向了高台。
她示意身边的嬷嬷扶起小宫女，用帕子轻轻擦掉小宫女脸上的冷汗。
嗤笑道：“王爷这是何必？一个小宫女，哪儿经得住你这般恐吓？”
那双年轻妩媚的眼看谢无妄，鬓边的鸾凤步摇轻轻晃动。
“今日是宫宴，当着众人的面，她既敢如此说，自然是有凭据。”
“王爷若不信，可以去看看，或者，你是想包庇？”
众人的目光在谢无妄与太后之间来回打转。
一边是摄政王，一边是太后，谁也不敢轻易站队。
谢无妄冷冷一笑：“本王的王妃，太后比本王还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