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您是主子您说了算。
十三:“崔嬷嬷那边?”
谢无妄脑海里浮现方才那对主仆岁月静好的样子,面无表情:“让她自己解决。”
“是。”
谢无妄甩袖走人,没走两步又加了句:“备好伤药。”
“……是。”
十三望着主子离开的冷硬背影,努嘴腹诽,嘴硬的人是娶不到媳妇的!
次日,晨光初现,沈池鱼已在廊下候着。
崔嬷嬷昨晚回去,特意向府中几个老人打探这位二小姐的底细,得知沈相和夫人确实对她不喜后,心下已经有了计较。
“昨日教的,小姐可练熟了?”
沈池鱼福身:“请嬷嬷指教。”
她顶着碗缓步而行,碗中清水纹丝不动,行不漏足,礼仪分毫不差,挑不出一丝错处。
崔嬷嬷皮笑肉不笑:“小姐聪慧。”
她敲了敲手中的戒尺,想着收到的银子,还有沈令容的承诺,她定下心来。
等着瞧吧,她有的是折磨人的手段。
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女儿,纵使有些小聪明,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上午照例是写《女诫》,沈池鱼坐在书案前认真抄写着,张夫子进门时,看到的便是她专注书写的样子。
“一百遍可完成了?”
沈池鱼放下毛笔,恭敬起身行礼:“回夫子,尚未完成。”
张夫子走近,拿起一张写满字的宣纸,眯起眼睛检查。
“字迹虚浮,结构松散,写的一塌糊涂。”
沈池鱼没辩驳,她的字确实写的一般。
张夫子瞥了她一眼,嘴角下垂,眼中满是审视。
前日进府时,沈令容特意来找他,暗示这位新回来的二小姐“不需要好好教导”。
他本不屑参与后宅争斗,但沈令容承诺,只要他能不教沈池鱼真才学,便向沈相推荐他儿子入仕。
为了那不争气儿子的前程,他勉强应允。
据他了解,这位二小姐不曾读书识字,他故意布置抄写任务,一是有意刁难;二是探探底。
他教过很多学生,真不会还是假不会,从写的字上能辨出一二。
按照目前来看,这位二小姐怕是在藏拙。
“不要偷懒,今日必须写完,”张夫子板着脸,“明日我会检查。”
这任务量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手能抄断。
沈池鱼抿唇,依然恭敬行礼:“学生领命。”
张夫子转身欲走,眼角余光注意到沈池鱼袖口露出的青紫痕迹,是他昨日用戒尺打出来的印子。
他脚步一顿,“你的手……”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再次硬起心肠:“写字时不要胡思乱想,专心致志方能成器。”
“谨遵夫子教诲。”
待张夫子离开,沈池鱼才放松紧绷的肩膀,她活动了下酸疼的手腕,重新铺开宣纸,继续蘸墨书写。
吃过午饭,崔嬷嬷准时过来。
“接下来要练习奉茶礼仪。”
崔嬷嬷先亲自示范一遍,然后命人端来一个红泥小火炉,上面放着沸腾的茶壶。
“京都贵人爱煮茶,茶水要滚烫才行。”
“记住,茶壶不能歪,茶水不能洒,二小姐按照晚老奴方才教的来一遍。”
沈池鱼试探着伸出手,在碰到茶壶把手时迅速缩了回来。
太烫了,根本握不住。
“用这个,”崔嬷嬷扔给她一块薄纱绣帕,“宫里的娘娘们也是用这个。”
沈池鱼拿起那方薄的透明的绣帕,心沉了下去,这玩意儿根本隔绝不了多少热意。
这老虔婆真当她是傻子什么都不懂吗?
前世她进过宫,见过娘娘们煮茶,她们分明用的是厚棉布垫手。
崔嬷嬷是存心要刁难她。
“提起来,倒茶。”崔嬷嬷坐在旁边,眯着眼睛催促,眼中闪烁着恶意的光芒。
沈池鱼垂下眼帘,掩饰眼中的怒火。
她慢慢用薄纱包住茶壶把手,滚烫的温度立刻穿透布料灼烧掌心,她咬紧后槽牙,面上不露出半分痛色。
崔嬷嬷露出诧异的神色,她没想到沈池鱼真的敢去拿。
没得到想要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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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继续使坏,举起戒尺要打:“手势不对,你……”
沈池鱼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她装作去躲的样子,将茶壶随手丢向崔嬷嬷,崔嬷嬷下意识伸手去接。
“啊!烫**烫**!”
崔嬷嬷的尖叫声响彻庭院,滚烫的茶壶在她手里颠了两下掉落在地上,热水溅在她的鞋面上,又是一片杀猪般的尖叫。
“哎呦!我的娘哎!烫死我了!”
崔嬷嬷一屁股坐在地上,蹬掉鞋子,捂着脚哀嚎不止。
沈池鱼在她面前蹲下来,一脸歉意道:“不好意思啊嬷嬷,手滑了。”
“小**!你——”崔嬷嬷疼得面目扭曲,伸出的手上红肿一片。
沈池鱼一把攥住她的手,微笑着用力握紧,“嬷嬷在喊谁?”
崔嬷嬷的手被沈池鱼攥得生疼,烫伤处火辣辣的,疼的她不断抽气哎呦着。
她挣了两下,没挣开,不由骇然,她没想到眼前看似柔弱的少女,力气那么大!
沈池鱼挑眉轻笑,她自幼干活,洗衣、挑水、劈柴,样样都干,一双手不知磨出多少茧子。
后来卖进青楼,茧子被药水去掉,力气可还在呢。
而崔嬷嬷在宫里养尊处优多年,哪里敌得过她?
沈池鱼手上力道不断加重:“我本不欲与嬷嬷为难,奈何嬷嬷偏要与我过不去。”
崔嬷嬷疼得脸色惨白,浑身冒汗,她的肩膀缩成一团,眼里露出惊恐。
“老奴、老奴口误,小姐饶了老奴这一回吧。”
她在此刻才意识到,这位二小姐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沈池鱼凤眸压低:“嬷嬷可以去告状,正好我也想问问父亲,宫里何时有让人走碎石道、徒手提热壶的礼仪。”
“我虽不受父亲喜爱,但只要我还姓沈,就还是他的女儿。”
“你折辱我,不也是在踩他的脸面?你说父亲会不会坐视不管?”
她丢开崔嬷嬷的手,“嬷嬷教导我规矩,我感激不尽,可若存心蹉磨我,我也并非好惹的人。”
崔嬷嬷如蒙大赦,捧着手往后挪了几下,眼里满是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