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人凌厉的眼神看得发怵,白西装尴尬地笑笑,迅速离开。
耳朵总算安静,陈霜见扬了下眉,故意道:“谢总来得真不巧,差一点点我就能和同龄的年轻帅哥跳舞了呢!”
她故意咬重“同龄”和“年轻”两个词,说完,又玩味地勾起唇边看他反应。
谢景愠垂眸看她,口吻极淡:“确实同龄也确实年轻,但摘了面具还能不能站在你面前,我持怀疑态度。”
呢个人嘴好毒!
陈霜见强压着笑意,岔开话题。
舞会结束是在零点后。
坐在车的后座上,陈霜见没忍住多喝了两杯酒,此刻微微醺,眼睛也半眯着,脑袋里思绪成半放空状。
突然想起来什么,她转头看向已经脱下西装外套的谢景愠,目光炯炯:“谢景愠。”
被喊的人看过来,短暂且低沉地嗯了声。
月光和灯光透过车窗玻璃扫进来,正好落在她眉眼。
眼睫浓密纤长,棕色的瞳仁呈着光点,一闪一闪,像极了岁月沉淀后价值连城的琥珀,惹人心悸。
酒劲儿围上来,她不自觉嘟囔一声,仰起头一脸认真,脸颊鼓鼓的,红红的:“我身上是有很难闻的气味吗?”
说这话时,她的双臂撑在身体两侧,上身不自觉前倾。
本就是低领口的抹胸,经她一动作,莹白肤色裸露更多,阴影下,是微不可查的弧度。
喉间不自在地滚动,他挪开视线:“没有。”
“那你为什么坐得离我这么远?”全然没发现哪里不对,陈霜见皱起眉头,发火时像小兽一样瞪着他。
驾驶车子的春伯很有眼力见儿,老早就将隔板升了上去。
不等谢景愠回答,陈霜见含糊不清地又开始讲:“你这个人真的很讨厌,像神经病一样!之前让我搬来和你睡一张床,我以为你是要和我做羞羞的事情,结果你这个没眼光的家伙居然拒绝我!我长这么大都没被人拒绝过!”
“还有刚刚,嘴上说得好听死了,说要和我跳舞,结果没几分钟就又被人喊走,舞会快要结束了才回来!你根本不是真心想跟我约会,就是男人的占有欲作祟!看不得我跟其他人而已!惺惺作态!”
越说越来劲,陈霜见吸了吸鼻子,视线陡然模糊一秒,隐约间不知道代入了谁:“你一点都不喜欢我对不对?甚至连好感都没有,你只是为了给你弟弟擦屁股才美其名曰要和我结婚,这样两家才不会闹得很难看!”
“我从来没有这样想。”
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谢景愠控制用力,另一只手则是去扶住她的腰,将人稳稳拉进怀里。
把她架到自己腿上坐好,谢景愠抬起她的下颌,让她看着自己。
“跳舞的事我很抱歉,确实是意外,但你说的其他事,我一件也不认。”
“首先,和你结婚,是我的自主选择,与谢斯越、谢家、陈家都没有关系;其次,我没有不喜欢你。”
他缓缓说着,字字珠玑。
男人的手很热很烫,隔着薄如蝉翼的礼裙布料,她甚至能清晰地感知到扶着自己脊椎的,究竟是他的那一节指骨。
他仅仅只是扶着她,没有多余的动作,可对上那双深邃却也淡漠的眉宇,却那样的令人惶恐。
下意识想要低头避开,但前者却丝毫不给她机会。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气息交缠在一起,好像连心跳声都过于汹涌,她无法理智。
心一狠,她用双手猛的捂住男人下半张脸。
陈霜见的脸冒着热气,像煮熟的虾子:“从现在起,我暂时不想和你说话。”
说完这些她连忙从男人腿上离开,鼻尖前似乎还残留着属于他的气息,胸口起伏,只能将所有的混乱都怪罪给酒精。
回到檀澜公馆是在半小时后。
大概是遭到了酒精报应,陈霜见不仅脑袋晕乎乎,一脚踩在地上,连小腿都在发酸,膝盖一曲险些摔倒。
“小心。”
单手将她捞稳,男人的声音来自耳后,被刺激了下,陈霜见下意识闭眼睛,只觉得走路更麻烦了。
最柔软的腰腹处横着他的小臂,结实蓬勃。
脚趾蜷缩,陈霜见没好气地说:“我自己可以走,你松开。”
“你要是在家门口摔了,我可担不起责任。”
话音刚落,他将人打横抱起。
他的动作太过突然,陈霜见被吓一跳,条件反射地搂住他的脖颈,一抬头,眼前是男人流畅的下颌线。
他在看她。
她不是耍起脾气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性格,既然是他主动的,她又何乐不为,反而累的人又不是她!
这样想着,她轻哼一声,也不乱动了:“那你可小心点,要是因为你自己肌无力把我摔了,你就完蛋了!”
谢景愠轻哂:“可不敢。”
他们进入玄关,智能管家的系统开始运作,偌大的别墅瞬间亮起灯。
因为谢景愠晚上不喜欢家里有外人,所以平时两位阿姨都是在隔壁的房子,白天才会回来正常工作。
把人抱到沙发上,谢景愠随手丢开西装,叮嘱道:“坐好等我一下,我去给你倒杯蜂蜜水。”
懒洋洋地“喔”了声,陈霜见疲态尽显得侧靠在抱枕上。
头其实已经不晕了,但就是手脚还软绵绵的。静不下来心,眼睛跟着他的背影一顿忙活。
蜂蜜水很快出现,她双手接过玻璃杯几口就喝完了。
重新将杯子递给他,陈霜见晃了晃脚,她理不直气也壮:“我没力气了,鞋子脱不掉。”
白炽灯下,随着她俏皮顽劣的动作,亮面的漆皮高跟鞋闪闪发光。尤其是鞋尖位置,弧线高调,尖锐野性。
放下玻璃杯,谢景愠在她面前单膝蹲下。
掌心顺势握住她的脚踝,另一只手顺着鞋的边缘轻轻捋下。
本就是合脚的鞋子,穿脱自然方便。
仍把持着她身体的一部分,男人的手很烫,投递向她的目光更是。
不由自主得曲起手指,陈霜见又问:“在车上时,你说你没有不喜欢我,对吧?”
似是猜到了她的意图,谢景愠扬眉,期待着下文。
“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谢先生承认对我别有所图?”
她说着,整只脚用力脱离桎梏,又踮起脚尖踩上他西装裤。
感受着男人因为下蹲姿势而凛健的腿部肌肉,故意辗碾,布料随之褶皱扭曲。
像是享受恶作剧带来的荒唐感一般,陈霜见又抬手想要去抓他领带。
两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又触碰到对方。
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喉结,她清楚看到那里的动态变化,像是发现了新奇的玩具:“谢景愠,你是不是紧张了?”
“是,”坦然承认,甚至并不觉得难为情,他看着她,掌心正捏扶着她的脚踝,微微用力:“陈霜见,你低估了自己,也请别太高估我。”
第一次听到有人能把这种话说的这样崇高,陈霜见手上扯着他的领带,猛一发力,逼迫他主动靠近自己。
控制在一个合适距离,鼻尖堪堪错开后,她又后仰。
当事人摊手,佯装无辜:“啊?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诶。”
将她的演技尽收眼底,谢景愠眯了下眸,薄唇边缘噙着笑:“没事,我教你。”
男人的脸越来越近。
第一次在他眼中捕捉到浓烈的侵略性,陈霜见瑟缩一瞬,意识到不妙,条件反射地就要躲。
紧张地闭上眼睛,但出乎意料的,她以为的事情没有出现。
不禁错愕,这时耳畔传来一节短促的笑音。
意识到被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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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陈霜见立刻瞪大眼睛,彻底奓毛:“谢景愠!”
“嗯,我在。“
笑意始终,他松开了她的脚踝。
迎着那双怒气满满的眼睛,谢景愠也不解释,站起身,临走前还拍了下她的脑袋:“爱恶作剧的坏孩子,还不快去洗澡睡觉。”
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陈霜见不自觉地摸了下被他拍的头顶。
视线没来由地黏上他,跟着那道身影上了两级台阶,又在他好像要回头的一秒钟迅速别开。
她咬着唇瓣,不甘心承认刚刚那一瞬间,自己居然在期待有什么发生。
/
陈霜见难得地做梦了。
梦里,她整个人浸泡在水中,身体好像不受重力影响,浮浮沉沉,被一只强劲有力的手臂圈住腰身。
他从后面紧紧贴着她,灼热滚烫。周围雾气缭绕,她试图回头,却看不清他的脸,气息交织混乱,伴随着她的挣扎,他将她紧紧囚锁。
一场了无痕的春梦,色彩鲜艳到她不敢回忆。
更无法诉说的,是梦里的人。
即便是醒了,那真实的触感也难以忘怀,她大口呼吸,试图将自己从梦里释放出来。
身体变得异样又难受,她第一次有这种浑身上下都兴奋到战栗的感觉。
潮热,恍惚,汹涌。
以及疯狂到几近失控的刺激。
越不想去回忆,偏偏脑袋里全都是,陈霜见烦躁地捂住脸,但更多的是羞耻。
啊啊啊全都要怪谢景愠这家伙!
她明明是德智体美劳健康发展的典范,居然会做这种少儿不宜的黄色梦!
因为是礼拜天,她不用去编辑部工作,睡又睡不着,算着设计大赛的时间,索性决定去画稿。
出卧室门时,还和某人撞个正着。
心里正窝火,她气鼓鼓地瞪过去,谢景愠一顿,不明所以:“大小姐,我惹你了?”
“你长得太丑,有碍观瞻。”陈霜见头也不回地下楼。
谢景愠:“……”
作为陈霜见的研究生导师,成敬贤是在临下班时看到的稿子。
深知她画稿的速度,要么就一直拖,要么就一股脑地完成,惊喜于眼前的高质量初稿,成敬贤笑得合不拢嘴。
“我说你怎么不着急,原来是有好东西藏到最后啊!”
陈霜见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之前确实没有,只是今天上午正好有灵感,直接就画出来了。”
“不错,真的很不错。”
毫不吝啬夸奖,成敬贤又看了再看:“以蛇元素设计戒指在业内并不罕见,但你这套对戒的设计稿妙就妙在将重点突出在‘蛇口衔宝’,正好与伊甸园的故事对应上,灵感是来自《圣经》吧?”
实在是不能说真话,陈霜见一脸严肃,郑重点头:“对,就是《圣经》!”
/
因为一些特殊的安排,谢景愠回到檀澜公馆时,已经超过了晚上十点。
刚走到玄关就看到睡在沙发上的身影,他有些意外,换了鞋洗过手走过去,一眼看到女孩手边的各种时尚杂志,还有已经喝空的低度数果啤。
有些无奈,他没脾气地帮她整理东西。
无意间看到还没息屏平板上的设计稿,是一枚还没画完的胸针。
黑色威猛的蛇,深红诱惑的果,以及清透纯洁的云。
隐约意识到什么,他抿唇,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地关上屏幕。
将人横抱起,谢景愠走向楼梯。
陈霜见是在半梦半醒的晃动中睁开眼睛的,眯成一条缝,朦胧的不清醒间,她只看到他的面庞。
还没消散的梦在这一刻变得无比不真实,偏又真实得要命。
她仰头,一个吻落在他喉结处。
“谢景愠,你又来我的梦里玩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