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总经理,明天晚上……我能请一天假吗?”林煦同看着陈令,语气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恳求。
这话在她心里盘桓了整整一周,每次话到嘴边又咽回去,直到下车前,她才鼓起勇气开了口,指尖紧张地绞着帆布包的带子。
“有事?”陈令的目光从前方路况移过来,淡淡扫了她一眼。
“我要去看Wade的演唱会。”林煦同的声音低了些,却透着股执拗,“他是我喜欢了十几年的歌手,对我来说……很重要。”
初一那年,Wade刚出道,她偶然听到他首张专辑的主打歌,从此就成了他的歌迷。他的歌声陪着她熬过初一的适应期,陪她刷完中考的习题,陪她在高考前夜失眠时数羊,陪她扛过大学期末季五天考八门的崩溃,连后来值班的漫漫长夜,她都会戴着耳机循环他的歌,像有个无声的朋友在身边。
“如果我不批准呢?”陈令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林煦同的肩膀瞬间垮了下去,嘴唇几不可察地扁了扁,眼里的光像被风吹灭的烛火,一下子黯淡下来。“……好吧。”她低下头,声音轻得像叹气。
她知道甲方有资格不准假,可心里还是忍不住泛酸——可恶的资本家,果然冷漠又无情!谁让自己欠着他的呢?连这点小小的愿望都要被拿捏。
“那,明天见。”陈令发动了车子,尾音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唔,再见。”林煦同拉开车门,声音里裹着点委屈,却还是努力维持着礼貌,下车时脚步都显得蔫蔫的。
陈令看着她低着头走进宿舍楼的背影,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
这傻子,心里那点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一点也藏不住。
。。。。。。
虽然没能去成演唱会,但林煦同没带半分消极怠工的情绪。做完实验一看时间还早,她便直接往陈令的公司赶,到的时候刚过五点。
“来得挺早。”陈令看了眼腕表,语气里带着点意外。
“说好的事,自然要准时。”林煦同说得坦然——她向来如此,工作上从不含糊,写病历会逐字推敲,关键体征必定亲自检查,从不会直接套用模板敷衍;同事托她盯的实验,她哪怕加班也会守着数据出来。这种靠谱劲儿,让身边人都愿意把事交她手里。
车子开了没多久,林煦同发现路线不对,忍不住问:“这是要去……别的地方?”
“吃饭。”陈令言简意赅。
“噢……”林煦同应着,心里却打了个问号。
直到车停在一家小有名气的咖啡厅门口,她才跟着下车,犹豫着问:“陈总,我们为什么来这儿啊?”
“时间紧,来不及吃正餐,先垫垫。”
“啊?”
“你想看的演唱会七点开始,现在已经五点半了。”陈令抬腕看了眼表。
林煦同猛地抬头,眼睛瞪得圆圆的,声音压得极低却难掩激动:“您的意思是……让我去看?”
“不是——”
她眼里的光“唰”地灭了,肩膀又垮下来,像只泄了气的气球。
“是你要陪我一起去。”陈令看着她这副表情,嘴角几不可察地扬了扬,“我刚好要去那边视察场地,顺道。”
林煦同愣了愣,又急又喜:“可是我好不容易买到的前排票……”
“放心。”陈令打断她,语气笃定,“是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
这下轮到林煦同彻底说不出话,只觉得心脏“咚咚”跳得飞快,刚才那点失落被突如其来的惊喜冲得一干二净,连指尖都有点发颤。
林煦同鼻子一酸,眼眶都有点发热——上一次坐第一排看演出还是五年前,当时花了半个月生活费买黄牛票,心疼得好几天没舍得吃晚饭。Wade名气越来越大,门票也一年比一年难抢,这大概就是歌迷的矛盾心理吧:既怕他不温不火被埋没,又怕他太红了,连张票都抢不到。
“总经理我们快点点菜吧!”她拿起菜单,手指飞快地划过页面,“这家的蛋包饭和提拉米苏超有名,喝的话……”
“你不是对咖啡因过敏?”陈令忽然挑眉,语气里带着点戏谑。
林煦同的动作顿住,脸上泛起一丝尴尬,索性坦白:“对不起,那天是我编的。当时就想赶紧回家睡觉,找了个最顺口的理由。”
“只有这个原因?”陈令的目光在她脸上停了停,带着点探究的意味。
林煦同咬了咬唇,索性说得更直白:“还有……我觉得你当时意图不明,不想跟你多纠缠。”
“哦?那你觉得我对你能有什么意图?图色?”陈令的尾音微微上扬。
“虽说有钱人身边不缺美女,但我也不差啊。”林煦同扬起下巴,语气里带着点理直气壮的自信,“脸能看,身高够,学习还行,性格也有闪光点,被欣赏不是很正常吗?”
这份底气一半来自客观条件,一半是父亲给的。从初中起,林父就把“我女儿”挂在嘴边,考试进步了夸,穿新衣服了夸,连帮邻居取个快递都能夸上半天,硬生生把她夸成了“自带反光板”的性格。
陈令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刚喝进嘴里的水差点呛出来,低低笑出了声:“你倒实在。”
“那你觉得我——”他正想说什么,服务生端着餐盘走了过来,打断了对话。
这顿饭林煦同吃得又快又香,眼睛时不时瞟向窗外,明显是急着去演唱会。蛋包饭的酱汁沾到嘴角也没察觉,只顾着往嘴里塞,那副生怕错过一秒的样子,看得陈令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
两人进场时,竟有主办方的人专门迎上来引路,林煦同心里已经有些惊讶,等看到座位时,更是惊得睁大了眼睛。
这第一排的位置也太“特别”了——正中间的过道上硬生生加了两张椅子,左右离最近的观众席都隔着快一米,像浮在水面的孤岛,显眼得让人想往椅子底下钻。
“陈总,这是专门为您留的位置,还满意吗?”主办方的人笑着询问。
陈令没应声,只转头看了看身旁的林煦同。
林煦同扯了扯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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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把想换位置的念头咽了回去——再尴尬也不能拆台。“嗯……确实很特别,谢谢。”她干巴巴地说。
开场前那几分钟,她坐得浑身不自在,总觉得四面八方的目光都往这儿瞟。可音乐一响,灯光亮起,Wade的声音透过音响传来时,所有别扭都烟消云散了。她不像周围观众那样跟着唱,只是微微仰着头,眼睛亮得像盛了星光,身体随着旋律轻轻摇晃,整个人都浸在音乐里,连指尖都在跟着节奏打拍子。
陈令起初不太懂这种狂热,但每次侧头,都能撞见林煦同脸上那种纯粹的、近乎虔诚的陶醉。她的睫毛在舞台灯光下忽明忽暗,嘴角弯成固定的弧度,连带着他心里也泛起一种莫名的、软软的情绪,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
两个半小时过得飞快,安可曲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林煦同还愣了几秒,才舍得从那种沉浸里抽离出来。她正低头收拾掉在地上的应援棒,陈令忽然开口:“想去后台吗?歌手和乐队应该还在。”
林煦同猛地抬头,眼睛瞪得像受惊的小鹿:“真……真的可以吗?”她当然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可“见Wade”这个诱惑实在太大,理智在这一刻被抛到了脑后,只剩下脱口而出的期待。
陈令带着林煦同走进后台时,除了表演者和几位主办方人员,宋炀居然也在。他靠在墙边玩手机,看见两人进来,立刻挑眉笑起来:“哟,原来是带小林来的?陈总经理对‘员工’这么好啊~”
“不关你的事。”陈令瞥了他一眼,语气冷淡。
“啧啧,昨天求我要门票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宋炀故意拖长调子,冲林煦同挤了挤眼睛。
大概是看出林煦同的局促,宋炀没再逗陈令,转身熟稔地跟Wade打招呼,顺势把林煦同拉到身边:“这是我朋友小林,也是你的歌迷。”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站在喜欢了十几年的歌手面前,林煦同的手心都在冒汗。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点微颤:“Wade你好,我从初一就开始听你的歌……你的声音陪我走过好多难捱的日子,真的谢谢你。”
Wade温和地笑了笑,目光诚恳:“该说谢谢的是我,谢谢你们一直都在。要不要合张影?”
林煦同感觉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连忙点头。她有点懊恼今天穿得太随意——简单的T恤牛仔裤,连头发都只是随便扎了个马尾,但转念又想,这样也挺好,她本来就是以最朴素的样子,喜欢着他那些纯粹动人的歌。
合照结束,林煦同觉得不便多留,便先一步往外走,陈令跟在她身后。
“今天……真的很谢谢你。”走到停车场时,林煦同停下脚步,抬头看向陈令,眼里的光比舞台灯还亮。
“你开心,我也开心。”陈令的声音在空旷的停车场里显得格外清晰。刚好有辆车驶过,车前灯短暂地照亮他的脸,眉骨和下颌线的轮廓在光影里格外分明,一闪而过的光晕让他看起来神秘又温柔。
林煦同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她意识到,自己好像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