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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阴雨

作者:纪俏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怎么会?”林柔柔瞬间愣住,“那她现在如何?”


    “不清楚。”林千帆肩膀佝偻得严重,身体上的老仿佛是一夜之间的事,岁月毫不留情地在他脸上刻满划痕,“只知道是皇后下的手,皇上已经命人将她软禁起来,宫中怕是迟早要生变。”


    正说着,窗外忽然下起瓢泼大雨,狂风肆虐。


    未关的窗户支架猛地被吹倒,发出“嘭”地一声,吓了林柔柔一大跳。


    还没赶回家的沈白竹和晓云被淋了个正着,夏日的雨说来就来,两人连忙伸手挡脸,飞奔回家。


    打雷闪电惊醒了浅眠的罗兰茹,迷糊中觉得屋内过分沉闷,她走到窗台试图打开窗户透透气,没想到刚掀开就撞见了院中淋雨奔跑的两人。


    罗兰茹一下就清醒了,她差点儿以为撞了鬼,连忙找了个伞推门大喊。


    “你们两个大半夜不睡觉干嘛呢?!”


    雨声太大,两人都没听见。


    沈白竹回到房间时全身已经湿透了,她边捋袖口的水边对晓云说:“洗个热水澡再睡,别发热了。”


    晓云满脸的水,点头应道,“好,我去烧。”


    结果刚走到门口就碰到了正要进来的罗兰茹,“夫……夫人。”


    听到声音,沈白竹动作一顿,“娘?”


    “你们两个这是干嘛呢,连个伞也不拿,就这么淋着?”


    “娘,我俩刚才有事出去了。”沈白竹朝晓云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出去,“前几日同茶庄的账目不太清楚,我同晓云刚从那回来。”


    “那些个伙计也不说给你们带个伞?”罗兰茹一脸心疼,“都淋成什么样子了。”


    “刚下。”沈白竹笑,“还没过一盏茶的功夫。”


    “不行,我得给你们熬碗姜茶,不然睡一觉等到明天就该发热了。”罗兰茹一拍沈白竹的手腕,转身就要走。


    “娘。”沈白竹及时拉住她,“这都多晚了,等你熬好我们早都睡着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不用管我们。”


    沈白竹没同罗兰茹多说,想着她娘睡眠不好,让她赶紧回去休息,好说歹说,终于赶在晓云回来之前把她劝了回去。


    泡完热水澡,浑身都乏了。


    沈白竹叮嘱晓云早些睡觉,说完自己就歪头躺床上去了。


    莫名有些头蒙,沈白竹打了个哈欠沉沉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沈白竹就听见自己房门口有人细细簌簌的说话,但眼皮好沉,睁不开。


    不知道现下是什么时辰,但太阳已经出来了,明晃晃地照在床榻上,有些刺眼。


    她下意识抬手拿胳膊挡脸,皮肤传来的热度过分高。


    沈白竹没反应过来,头也有些晕。


    “白竹?”门外有人敲门。


    “进……”沈白竹张嘴,喉咙干涩严重,像卡了刀片一样疼。


    “昨日是睡得晚些了,但你也不能日上三竿也不起来啊。”罗兰茹推开房门,边走边说,“饭可不能漏了。”


    “白竹?”停到床幔边,罗兰茹又喊了她一声,“起来吃饭吧,人家段公子可是来看你了。”


    沈白竹尝试睁眼,眼眶酸涩,于是她试图抬手,晃了晃,引起罗母的注意。


    “怎么了?还赖床呢?”罗兰茹笑着上前,掀开薄薄的纱帘,“段公子在等你……怎么脸这么红?”


    罗兰茹着急地将手放在沈白竹额头,“这么烫!发热了啊!!”


    她又急匆匆地跑到门口喊来晓云,一直站在庭院中的苏砚知见状跟了过去,但毕竟是沈白竹的闺房,他下意识停在门口,问道:“白竹她怎么了?”


    “我家小姐发热了。”忙里忙外的晓云拿着块干净毛巾说道。


    “发热?”苏砚知皱眉,“那我去请大夫。”


    “谢谢七殿下。”晓云又匆匆进屋。


    忙活大半天,沈白竹一脸虚弱地躺在床上,罗母拿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一勺一勺地往她嘴里喂。


    沈白竹瞥了一眼茶,两眼一黑,想晕过去


    “快点喝。”罗兰茹举着勺子,“昨晚熬姜汤你不喝,这下好了,非要等到发热喝这又苦又涩的药!”


    沈白竹:“……”


    一碗药汤下肚,沈白竹眉头都能挤出三道印子。


    在旁边等候的苏砚知趁罗母转身的瞬间往沈白竹手中塞了颗蜜饯。


    沈白竹一愣,接着反应迅速地塞进嘴里,圆鼓鼓地撑起半边腮帮子。


    罗兰茹看破不说破,收拾好东西把私人空间留给他们。


    沈白竹现下状态好多了,除了嘴唇还有些发白,她嚼着嘴里甜丝丝的蜜饯,问:“你找我是有什么急事吗?”


    苏砚知看了眼沈白竹,其实还在心中犹豫要不要告诉她这件事,一边不想要她卷入其中,一边又深深明白沈白竹早已牵涉其中。


    望着沈白竹充满疑惑的眼神,而后他又想起方才在门口看见的裴初的背影,算了,还是让她尽早知道,尽早多做打算。


    “婉贵妃的孩子没了。”苏砚知眼神一直盯着沈白竹,“是皇后下得手,现下已被皇上软禁在宫中。”


    “皇后?”沈白竹满是震惊,“她……她怎么会被发现?”


    沈白竹自然不傻,她也知道婉贵妃肚子里的孩子迟早要没,但是没想到下手的人会被发现,而且还是皇后。


    苏砚知摇头,“这个还不清楚,现下皇上盛怒,牵连到了皇兄身上。”


    “那你呢?”沈白竹望向苏砚知。


    “我无事,只是皇兄暗中向远在边疆的段将军送去密信,求他回京。”


    “段将军?你舅舅?”


    “对,他是我舅舅段戎,我暂时不清楚那封密信的内容,只能大概猜到皇兄意图谋反。”


    沈白竹睁大眼睛,“他当真……”


    谋反实属大逆不道,沈白竹愣了半响都没能说出口。


    “白竹。”苏砚知忽然伸手扶上沈白竹的肩膀,两人目光相对,“我当初只是答应帮他争夺太子之位,不愿让他背负谋反这等大逆不道的罪名。但昨晚我们没有谈拢,皇兄他气头正盛什么也听不进去。”


    “我……我担心他会对你下手,用你来威胁我。”


    苏砚知眼中有着一丝痛苦之色,说完之句话后将沈白竹搂在怀中,“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本来只是想帮你,反而害得你……”


    沈白竹忽然回应苏砚知,双手也揽在他的肩头,“不是你的错,我们谁都预料不到。”


    “我现在能坐的只有在你家附近安排人手,保护你们。”苏砚知声音有些闷,“如果你出门的话,记得叫上阿元,你大喊他一声,他就会出现。”


    沈白竹忍不住笑了笑,“你把崔元给我,那你怎么办?”


    “我没事,有我舅舅在,皇兄不会拿我怎么样的。”苏砚知叹气,“我现在只希望你能健健康康的,不想看见你受伤。”


    “前阵子我娘闲得没事,去附近的寺庙替我求了两个符。”沈白竹从苏砚知怀里退出来,“她本来只求了一个,但住持非要再塞给她一个,你现在猜猜哪个是送的?”


    她伸手在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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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下摸了摸,掏出两个背面一模一样的符,是用红色花纹的锦布缝起来的小布袋,里面塞了一些安神的熏香。


    苏砚知试探性看了沈白竹一眼,“你要送我啊?”


    “当然!”沈白竹点头,“快选一个。”


    苏砚知随意抽了一个,掀开一看,写着“幸运”二字。


    沈白竹神色一顿,反应过来后“哇”了一声,然后从他手里拽过来,“你真厉害!一下子就选中了呢!”


    苏砚知笑道:“不是要给我吗?你怎么又拿走了?”


    他瞥了一眼被沈白竹丢掉身后的幸运符。


    “谁说你选中哪个给你哪个?!”沈白竹翻开另外一个符,是“平安”二字,“我刚才忘了说清游戏规则,是你选中哪个,哪个就留给我自己。这个平安符可是开过光的,就勉为其难送给你吧!它一定会保佑你平平安安的!”


    沈白竹低头将平安符挂在苏砚知腰间,苏砚知没有戳穿她的小心思,等沈白竹抬起头的时候忽然将她抱住。


    “谢谢。”


    初夏的一场大雨下得及时,一夜之间便掩盖掉无数肮脏的泥泞。


    京城依旧如表面繁华,人群熙攘,但清楚的人早已看清其中真面目,满目疮痍,摇摇欲坠。


    即使危机四伏,沈白竹也没有因此放弃自己的生意,往日随在身侧的晓云换成了崔元。


    崔元武功高强,敏锐度高,有他在一旁,沈白竹安心不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婉贵妃流产的消息传出来,林千帆家里的生意愈发难做了起来,除了固定的那几家酒楼,林千帆几乎不再出手。


    少了这一大阻碍,白公子的生意逐渐红火,成了后起之秀。


    自从生病那日一别,沈白竹已经许久未见过苏砚知了,她也有尝试问崔元,但崔元被派来保护沈白竹之后,也不曾收到过任何关于七殿下的消息。


    直到有一日,关于婉贵妃肚子里孩子的后宫秘辛突然在京城传开,人人都说是皇后下得毒手,为了把自己的儿子推上太子之位,不惜杀害未出生的孩子。


    一时之间,沸沸扬扬,更有甚者,扬言这禁足在家的三皇子苏麟元有谋反之心。


    任何人和事情,只要扯上了“谋逆”二字,都会变得大不一样。


    昔日人满为患的云枕阁现下空无一人,没人敢冒着砍头的风险再去恭维“德才兼备”的皇后之子。


    闲人的声量最大,讨伐起平日高高在上的皇子也毫不留情,口诛笔伐,甚至搅动舆论,闹到皇上那儿去了。


    但皇上能怎么说,他虽心下担心那苏麟元真有谋逆之心,但人家又没真动手,毫无证据要他怎么当着文武百官的脸下令缉拿三皇子。


    只好当着文武百官的脸,支着脑袋,一脸怒气,无可奈何,甩飞奏折,怒道:“荒唐!简直荒唐至极!”


    沈白竹自然揣摩不到圣上想法,她每日在家忧心忡忡,总是害怕一不小心一道圣旨下来,喊着苏麟元拉着苏砚知,哥俩好得不行一块儿下地狱,不对,是牢狱。


    她以为过段时间苏砚知会再来找她,只是没想到先来的是裴初。


    沈白竹不想跟这个看不透的古怪裴初单独相处,本来一口回绝,不料裴初带来的苏砚知的消息。


    裴初约她在上次的酒楼见面,还是上次的包厢,还是上次的貌美伶人,还是吃饭时弹奏的那一无名曲。


    沈白竹到时,裴初已经点好了一桌菜。


    她记忆非常不错,还认得这几盘菜,确实好吃,就是这配吃饭的脸,沈白竹现下不怎么乐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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