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钩。”陆暄伸出小指,一如他们幼时那般。
“好。”谢元祈勾起她的小指,两人中间三指相抵,拇指指腹相印,承诺不会违誓。
窗外夜莺叫唤得欢,衬得屋内静谧非常,烛火忽闪,两人的心也跟着提起一瞬,这个时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些不妥。
陆暄往后捋鬓角的发丝,站起身:“好好歇息,明日还要赶路。”
房门本虚掩着,谢元祈先一步打开门:“阿煦亦是,愿君好梦。”然后立于门前,看到陆暄回到房间才回去。
翌日,陆暄收拾妥当开门,发现谢元祈站在门外,她怔了怔,他何时来的?是特意在此处等着吗?
“随安,你…可是有事?”
谢元祈拿过她手中行李,挎在自己身上:“阿煦,客栈东边十里有座蔷薇谷,正值花期,我们改道往那边去,再沿小道回京,同原本行程所需时辰相差无几。”
陆暄应允,边走边想:“若今日去了蔷薇谷,二十那日还会去凤山看花吗?”
下了楼梯,陆暄与谢元祈择了靠窗的位置坐下。不多时,苏珩与苏予也下来了,提起去赏花,皆是振奋。
这时,客栈伙计上菜,听闻他们几人要去蔷薇谷,老道介绍起来:“诸位这个时节去那山谷,最是合适。”
他摆好菜,将托盘夹在腋下,熟稔道:“不少客人来我们住一晚,都是为了去那赏花的。”
说完他扫了一眼,面前是两男两女,他自认上道,笑着继续说:“最紧要的是,山谷中有棵百年大树,名为姻缘树,传闻只要心意相通之人在树下许愿,便能白头到老,很是灵验。”
陆暄闻言看了一眼谢元祈,他也正看着她。
但此次两人的眼神不似从前一触即分,而是默契对视一阵再移开视线,转而看向那名伙计。
陆暄隐隐觉得谢元祈有话要对她说,但她不敢确定他想说的与她想说的,是否是同一句话。
苏予很是捧场:“那棵树在谷中何处?”
伙计则羞赧挠头:“您可问倒我了,我还未去过呢。”
苏予失望叹气,连带着对这伙计的信任都少了几分。
众人用过饭后,便前往蔷薇谷,到了谷中,皆惊叹这山谷当真是名副其实。
蔷薇谷两侧山峰斜插入云,中间腹地平坦,一进谷,入眼的便一整片蔷薇花海,颜色繁而不杂,热烈夺眼的红,娇嫩欲滴的粉,明亮清新的黄…颜色相互映衬。花丛中间有条溪流穿梭而过,鸟鸣不绝,恍若世外桃源。
苏予见到此般景象,又信了那个伙计所言:“我们分头去寻姻缘树!”
苏珩怕她走丢,无奈跟上。
陆暄则与谢元祈沿着羊肠小道,缓步穿过花海,往腹地深处去。
日头有些猛,陆暄紧跟着谢元祈的影子,借以遮阳。愈往前,小道愈窄,两人距离愈发近了,陆暄可以明显感知到身旁人的体温。
谢元祈亦是如此,方才两人手背不小心贴近,分开后,那相触之处仍是灼热,他早已无心赏花,在心中反复练习他想说的话。
“我们去那里歇会吧。”陆暄指着前方的一棵大树,拿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
“好。”
树下有两个大石块,状若石凳,表面光滑,应是长年累月的摩擦所致,看来此处有不少人来过,陆暄与谢元祈在这石块上坐下。
坐下后,两人皆没有说话,不知何故,陆暄觉得谷中的湿气很重,整个人身上分外黏糊,坐下后,她才起了兴致赏花。
花丛中有朵艳红蔷薇,开得最高最满,让她想到前两次谢元祈在头上簪的花,她以帕子遮面,笑了笑,起身去摘那朵花王。
谢元祈见她忙活的身影,满头雾水,也站起来想帮她摘花。
陆暄却在这时转身,捧着那朵花走近谢元祈,在距离他一拳之远处停下,扶着他的肩踮脚,将花簪到他的头侧,左右看了看:“很衬你。”
见花簪稳后,她想退回,却被谢元祈抓住了手腕。
陆暄僵在原地,怔然地望着他,他的手很热,这温度沿着她的手腕传至全身,她周身血液皆在沸腾。
“阿煦。”他语尾颤抖。
“嗯。”陆暄喉处发紧,紧张道。
“我想娶阿煦为妻。”
陆暄闻言双眸睁圆,不知所措。此前两人对于婚约心照不宣,但亲耳听到他说出来,又是别样的感觉。
两人幼时,他们母亲曾定下婚约,待谢元祈及冠,便做儿女亲家。若非当年之事,眼下他年及弱冠,两人早该成亲。
而陆暄五岁时很喜欢蜻蛉,许多物件的样式都是蜻蛉。谢元祈见着好笑,同她讨要一支蜻蛉簪子。
陆暄曾许诺他,他行冠礼时便送他,陆暄本以为此生再无机会亲手送他,谁知上天垂怜,得此机遇。
不待陆暄回应,谢元祈接着说道:“阿煦,我本一介孤魂,游荡世间无处可依,漫漫夜路,寻不到一丝光亮,在我以为自己就要坠入无底深渊时,太阳升起了,而阿煦,就是那暖阳。我想娶阿煦,无关婚约,只因我心悦于你。”
“三媒六聘,三书六礼,他人有的,我的阿煦都会有,他人没有的,我也要给阿煦,此生唯你一人。只是我父母已逝,无高堂见证,委屈你了,不知,阿煦可愿?”
他单膝跪下,目光灼灼:“不知阿煦可愿嫁与我为妻?”
他字字真切,只差将心剖出来,他又何尝不是陆暄沉溺苦海时的救赎呢?
陆暄拼命忍住眼中的泪,她想同他说她愿意的,喜悦时是该笑的,可当她点头时,眼泪还是不争气落下了。
她想将谢元祈扶起,脚下却被花藤一绊,整个人扑在谢元祈身上,压得他往后退了几步,直至后背贴到树上。
陆暄慌忙起身,害羞低头。
得到她肯定的回复,谢元祈心中大石终于落地。
他俯身靠近,捧着陆暄的脸,两人额头相抵,他的鼻尖缓缓擦着陆暄鼻尖,拇指指腹从她的面颊抚过,停至耳垂处,轻轻摩挲。
他缓缓开口,语气带着几分魅惑:“若阿煦不愿,我愿做你金屋藏娇的娇,没有名分也无妨。”
陆暄轻责:“胡说。”
他勾了勾嘴角:“我就知我的阿煦心疼我。”
说完愈发放肆,他双手抬起陆暄的脸,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然后吻了她未干的泪痕,最后覆上她的唇。
陆暄未有准备,脑中一片空白,仓皇中闭上了眼。
唇瓣相交,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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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温热,是个轻柔的吻。
陆暄心跳如擂,全身一阵酥麻,紧跟着他的步伐,可身前人似是不满足,攻势渐猛。
他轻咬陆暄下唇,陆暄惊得后仰,手轻推他的胸膛。
他却抓着陆暄的手腕往他身前一带,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处,另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将她紧紧圈在怀中。
陆暄的掌心可以感知到他的心跳,快而有力,她两瓣微张,任由他的舌尖探入,纠缠。
他的缠扰恰到好处,陆暄如踩在云端,飘飘欲仙。
此时,山间风,惬意自在;谷中溪,蜿蜒流淌;林中鸟,肆意欢唱,树下人,缱绻旖旎;两只蝴蝶振翅飞来,于花间穿梭交缠。
陆暄渐渐喘不过气,身子发软,他体贴停下,抱着陆暄坐在石块上。
陆暄双手勾着他的脖子,脸埋进他的脖颈。
“阿煦,真好。”他抱得更紧了。
有名分了真好。
“是啊,真好。”
他能回来真好。
隔了一息,陆暄便听到他似是打了胜战般愉悦道:“阿煦一次,我一次,便算平账了。”
陆暄抬起头,疑惑道:“什么一次?”
他只意味深长地盯着陆暄不开口。
醉酒那次!他竟记得!
陆暄羞恼推开他:“你记得。”
“方才才想起的。”
陆暄自是不信他,转身就走,谢元祈连忙追上,牵住她的手,却被陆暄甩开,他再牵,她又甩开,反复几次,两人十指相扣,往来处走,嘴角皆是控制不住地向上扬,待接近马车时才松开手。
苏珩与苏予早在马车处等着,兴致缺缺。
见到陆暄,苏予跳下马车:“姐姐!你们可以寻到那棵姻缘树了?”
陆暄心虚扭头:“没有。”
苏予一脸果然如此的神色:“看来那个伙计是骗咱们的。”说完又觉得不对,仔细端详陆暄的脸,她惊得张嘴:“姐姐,你的嘴怎么了,这般红肿。”
陆暄下意识捂住嘴,谢元祈也朝这边看来,抿了抿唇。
陆暄慌张摆手:“被蜂子蛰了,无事,很快便消了。”快步跑向马车。
苏予在后边跟着大喊:“被蜂子蛰了可大可小,今日回到丰京后,须得找个郎中瞧瞧。”
万幸苏珩苏予两人没有怀疑,路上平安无事,马车驶入丰京,在苏府前停下。
陆暄单独见了苏太师与苏昱程,将令牌递给他们。
苏昱程惊疑不已:“暄儿,你是在何处拿到此物的。”
“外祖父与舅舅是否早就知道,母亲之死或许与端王有关。”
苏太师望着一脸要查明真相的陆暄,沉声告诫:“莫要忘了你母亲当年惨死的模样,若要她安息,你便给我忘了此事!”
苏昱程语重心长道:“暄儿,听话,莫要再往下查。”他抓着那枚令牌不愿给陆暄。
看来,这令牌是真的,陆世泽他们所言非虚。
陆暄没有将令牌抢回来,向他们福身告辞:“打扰外祖父和舅舅了。”
走出苏府时,她下定决心要查明真相,还好她非孤身一人。只是第二日她想找谢元祈商议此事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