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冰冷的目光扫过下方,确认行动瞬间终结。
他再次将探照灯恢复成那规律的、看似毫无异常的扫视状态,但他的神经已经绷紧到极致。
距离日军下一次常规换岗,大约还有半个时辰。
但直觉和经验告诉他,某种不可预测的变故,可能正在逼近。
接收到霍去病那三下致命的灯光闪烁信号,正在库区内争分夺秒搬运的汉子们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随即是毫不迟疑的执行!
他们立刻丢下手中沉重的箱子,转身就向库区后门撤退,动作迅捷而无声,如同退潮的海水。
最后撤出的是小头目王铁柱。
他刚扛起一箱步枪,信号就来了。
看着库房里堆积如山的、还未来得及搬走的汽油桶和迫击炮部件,他的心像被狠狠剜了一刀!
近一半啊!这些都是能要鬼子命的宝贝!
“操!”他低吼一声,眼中闪过极度不甘的厉色。
但霍去病的信号就是铁律,不容置疑!
他猛地放下步枪箱,冲到旁边一个撬开的炸药箱旁。
里面是码放整齐的条状□□和□□。这是特意留的。
他没有时间做精细的延时装置了!
王铁柱咬紧牙关,眼中溢满狠绝。
他粗暴地将十几根炸药条连同几根□□胡乱抓出,像撒种子一样,用力扔向库房深处不同的角落——弹药堆旁、汽油桶边、以及那堆未搬走的迫击炮部件上!
接着,他掏出火柴,飞快地在粗糙的墙壁上一擦!
“嗤啦!”微弱的火苗亮起。他估算着同伴撤离和自己逃生的时间,心脏狂跳,每一秒都像一年那么漫长。
他死死盯着那跳跃的火苗,直到感觉外面同伴的脚步声已远去,他才猛地将燃烧的火柴梗奋力掷向最近一堆散落的炸药条!
火星溅落!
王铁柱转身,爆发出全身的力量,像一头受惊的野牛,撞开后门,向着死胡同方向亡命狂奔!
他刚冲出库区后门,身后巷子口,老更夫赵老四和七十一正紧张地协助最后几个搬运工盖井盖。
老赵最后一次对井下喊:“都往南爬,到大井里跟着大娘走。”
井盖随即最虚掩上。
王铁柱像一阵风似的冲过来,嘶哑地低吼:“撤!快!点着了!”
所有人脸色剧变,不用任何催促,立刻跟着赵老四,沿着预先规划好的、远离军火库的曲折小巷发足狂奔!
王铁柱断后。
他们刚一头扎进巷子深处一栋早已废弃、门窗破败的砖瓦房里,惊魂未定地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喘息——
轰隆隆隆——!!!!
一声沉闷到极致、仿佛大地心脏被撕裂的巨响猛地炸开!紧接着是如同滚雷般连绵不绝的剧烈爆炸!
整座沧州城仿佛都被从地上掀了起来!
废弃房屋的窗户玻璃瞬间全部震碎!
强烈的冲击波裹挟着灼热的气浪和呛人的硝烟味,狠狠撞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屋内的人被震得东倒西歪,耳朵里只剩下尖锐的蜂鸣!
站在光塔顶端的霍去病,是第一个清晰看到爆炸的人。
先是库房深处猛地亮起一团刺眼欲盲的橘红色火球!
紧接着,火球如同愤怒的巨兽般膨胀、撕裂屋顶!
堆积如山的弹药被引爆,化作无数道拖着炽白尾焰的流星,疯狂地射向四面八方!
汽油桶被点燃,发生剧烈的二次爆炸,形成冲天而起的巨大火柱!
□□、手榴弹在高温和冲击下如同炒豆般疯狂炸响!
整个军火库区域瞬间变成了一片炼狱火海!
灼热的气浪即使隔着老远,也扑面而来!
巨大的火光照亮了半边夜空,将火车站、水塔、信号塔乃至更远处的建筑都映照得如同白昼!
浓烟如同黑色的巨蟒,翻滚着冲向天际!
下方原本寂静的日军兵营和街道,瞬间如同被捅破的马蜂窝!
死寂仅仅维持了不到十秒。
随即,刺耳的、此起彼伏的警报哨声凄厉地划破夜空!
紧接着是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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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引擎的疯狂咆哮声、日军士兵歇斯底里的日语叫喊声、皮靴杂乱奔跑在石板路上的密集脚步声!
整个火车站区域彻底沸腾了!无数道手电光柱如同没头苍蝇般乱晃!
霍去病眼神冰冷如铁,没有丝毫动容。
他最后一次,稳稳地操控着探照灯那巨大的光柱,如同最冷静的舞台灯光师,扫过这片由他亲手点燃的、混乱而壮烈的“舞台”。
他嘴角翘起,觉得此刻的沧州夜色,甚美。
手中的光柱扫过兵营大门,照亮了正蜂拥而出的、衣衫不整的日军士兵。
光柱扫过通往军火库的主要街道,照亮了正疯狂开来的三轮摩托和卡车。
光柱甚至“尽责”地扫过爆炸现场边缘未被波及的区域,仿佛在寻找可能的袭击者踪迹。
他操控得如此平稳,如此“符合程序”,以至于下方那些陷入巨大混乱和恐慌的日军士兵,在奔跑中偶尔瞥见那依旧在“尽职尽责”扫视的探照灯光柱,心中甚至产生了一丝安慰和依赖感——看,哨塔还在!还在工作!也许能发现袭击者!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这双冰冷俯瞰着他们混乱的“眼睛”,正是这场致命风暴的操控者之一。
当确认日军的注意力已被彻底吸引到爆炸现场,混乱已无法遏制时,霍去病知道自己的任务完成了。
他眼中寒光一闪,猛地松开操控手柄。
巨大的探照灯光柱瞬间失去了控制,歪斜着指向了天空。
霍去病没有丝毫犹豫,抄起旁边哨兵尸体上的步枪,用坚硬的枪托,对着探照灯那巨大的玻璃灯罩和后面精密的反射镜面,狠狠砸了下去!
“哗啦——咔嚓——!”
刺耳的碎裂声在塔顶响起!明亮的光源瞬间熄灭!整个哨塔陷入一片黑暗!
做完这一切,霍去病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蝙蝠,从塔楼另一侧,沿着一条早已选定的路径,几个起落便彻底消失在混乱的沧州城深处。
巨大的爆炸声即使在地下的主下水道岔口也听得如同闷雷滚过,震得砖壁嗡嗡作响,灰尘簌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