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坐在落地窗前的真皮沙发上,水晶茶几上的全息投影正展示着云竹前一世的详细经历。小白飘在他肩头,云朵变化着各种可爱的形状。
“所以这个云竹现在18岁,在便利店打工?”陆昭端起高脚杯抿了一口红酒,随即皱起眉头把杯子放回茶几,这玩意儿又苦又涩,还不如店里卖的RIO好喝。
小白噗嗤一笑,云朵上浮现出一个捂嘴的表情:“不是啦,云竹现在刚过18岁一个月,现在还在老家待着呢。”光屏投射出上一世的时间线,“按照原定轨迹,他半年后才会离开家乡去城里找工作。”
“那个时候,”小白晃了晃云朵身子,“他因为学历太低处处碰壁,最后只能去便利店做临时工。”
陆昭俯身凑近投影:“那他现在具体在哪儿?我要怎么找到他?”
“简单得很!”小白欢快地转了个圈,“他现在就在老家干活呢,你直接过去就能找到,GPS坐标我都给你标好啦!”
光屏很快又转换成地图,有一个红点清晰标记着任务对象的地理坐标。
见陆昭若有所思的样子,小白又补充道:“真的,这次任务超简单的!云竹从小在农村长大,没见过什么世面,特别好攻略......”
“停停停,”陆昭抬手打断,“不要歧视农村人啦”,他正色道:“这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啊?什么价值观?”,小白一脸懵懂地歪了歪云朵,“不是歧视啦!我是说客观情况,现在任务对象的认知水平确实比较低,正处于最容易引导的阶段。”
“你想啊,”小白耐心解释,“他现在就像一张白纸,谁的话都容易听进去。我们得趁现在找到他,好好引导,让他远离那个小混混,永远摆脱恋爱脑的命运!”
云朵突然变成加油的手势:“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宿主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吧!”
陆昭轻轻点了点头,“那你给我订好最快去那儿的票吧。”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给陆昭的脸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辉。
第二天清晨,陆昭站在衣帽间的全身镜前,修长的手指拂过一排高级定制西装,最终选定了一套藏青色的。
他系着银灰色的领带,袖扣在晨光中闪烁着低调的奢华。
“完美!”他对着镜子最后整理了下领口,自信满满地推开大门。
“嘶——”一阵刺骨的寒风迎面扑来,冻得他瞬间打了个寒颤。
室外的零下温度与恒温25度的室内简直是两个世界,陆昭狼狈地退回屋内,厚重的实木门“砰”地一声关上。
“噗哈哈哈!”小白飘在空中笑着转圈,云朵上浮现出夸张的“XD”的表情符号,“宿主,你该不会以为屋里屋外一个温度吧?”
陆昭搓着被冻得有些发红的脸颊,快步走向衣帽间:“闭嘴!谁知道温差这么大。”
他在衣柜深处翻出一件黑色的羊绒毛衣,触感柔软舒适。套上毛衣后又找了件深灰色的大衣,瞬间被温暖包裹。
“这大衣......”陆昭摸着如丝绸般顺滑的面料,一摸这个质感就价值不菲,“至少得顶我以前一个月工资吧?”
小白飘过来扫描了一下标签:“不贵不贵,也就九万二而已~”
“多少?!”陆昭手一抖,感叹道,“这够我一年的窝囊费了。”
半小时后,他们登上了前往云竹家乡的航班,云竹家乡所在的S市离A市跨越了大半个国家,不仅是南北的跨度,几乎跨越了国家版图的对角线,就连飞机都要飞行整整四个小时。
陆昭望着窗外的云海,时不时调整一下坐姿,四个小时的飞行后,又马不停蹄地转乘高铁。
高铁两个小时后,陆昭终于到达云竹家乡的县城。
到了县城以后,又要坐两个小时的大巴到云竹所在的镇上。
当大巴在县城破旧的老车站停下时,陆昭忍不住吐槽:“这个任务对象是住在深山老林吗?”
小白晃了晃云朵,说道:“别急,到了镇上还得想办法进村呢~”
陆昭突然想起来地球上那个梗,不住一线城市就不要网恋了,面基还要火车转大巴然后坐三轮车,最后还要打摩的。
不敢开麦,怕一开麦村里的牛和鸡就开始叫。
不敢让对象给自己点外卖,因为村里根本没人送外卖。
现在自己亲身经历,真是一点都笑不出来呢:(
大巴在崎岖的乡间小路上颠簸,陆昭的腰已经发出严重抗议。在接连经历了半小时的士、四小时飞机、一小时的士、两小时高铁的摧残,他的腰算是快废了。
“宿主,”小白突然凑近,“你腰是不是不太好啊?”
“胡说什么!”陆昭立刻挺直腰板,没有哪个男人能接受这种质疑,“我就是,就是坐车坐久了有点累。”说着又悄悄揉了揉后腰。
小白没再说什么,云朵慢慢飘到陆昭腰间,变化成了一只蓬松的记忆棉靠枕,完美贴合着他的腰椎曲线。
“!”陆昭惊讶地摸了摸这个突然出现的靠枕,“你还有这功能?”
“那当然~”小白的语气带着藏不住的得意,“我可是最高级的智能系统!舒服吧?”
陆昭放松地靠在柔软的枕头上,舒服得眯起眼睛:“真不错啊,到了叫我,我困死......”话音未落,他就在大巴车上累得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断断续续,大巴车坑坑洼洼的乡间土路上颠簸前行,每次轮胎碾过石子都会晃一下,时不时来个急刹车,他的脑袋好几次撞上前排座椅,耳边还时不时传来乘客热烈交流的方言,吵得他睡觉都不安稳。
陆昭睡不下去了,抬头望向窗外,冬日夕阳的余晖洒在一片片下雪的土地上。
远处的天空炊烟袅袅,偶尔传来几声犬吠。这样宁静的乡村景象,和他此刻正在经历的大巴之旅形成鲜明对比。
大巴终于在尘土飞扬的车站停了下来,陆昭拎着行李箱踉踉跄跄地下车,他腰酸背痛得像是刚被人打了一顿。
陆昭环顾四周,这个偏远的小镇比他想象的还要简陋。
坑洼不平的土路两旁是年久失修的自建砖房,几家小卖部门口的招牌褪色到看不清字迹,门口的火炉旁围着几个穿着棉袄的老人,正嗑着瓜子闲聊。
“的士......这里应该有的士吧?”陆昭掏出手机,却发现信号格时有时无,数据网络更是直接连不上,他反复刷新着手机,屏幕上的加载图标转了一圈又一圈。
小白摊着手,无奈道:“别指望啦,这种地方只有摩的。”
话音刚落,几个骑着摩托车的师傅就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吆喝着:
“老板去哪啊?”
“坐车不?便宜!”
他们一口浓重的乡音,陆昭费了好大劲才听懂。
“去云家村。”陆昭努力模仿着当地口音。
“云家村啊!”一个戴着毛线帽的师傅伸出两根手指比划着,“十里地,八十块!”
“八十?”陆昭瞪大眼睛,“这也太贵了吧?”他记得城里打车二十公里都不要这个价。
师傅们像连珠炮一样解释:“路不好走啊老板”“回来的时候是空车”“现在油价涨了”......
小白悄悄在他耳边说:“宿主,别在乎这点钱啦,你这身行头看起来就像个冤大头。”
陆昭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价值九万的大衣,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载我去吧。”
他把行李箱横放在摩托车前踏板上,笨拙地跨上后座。
还没等他坐稳,摩的师傅猛踩一脚油门,摩托车“突突突”地蹿了出去,吓得陆昭赶紧抓住师傅后背的棉袄。
乡间小路比大巴走的土路还要糟糕,前几日的积雪融化了一部分,路面满是泥浆。
摩托车在坑洼间左摇右摆,车轮卷起的泥水不断溅到陆昭身上,他不得不眯起眼睛,昂贵的大衣很快就布满了泥点。
“师傅......能不能......慢点......”陆昭在颠簸中艰难地喊道,但呼啸的寒风把他的话吹散了。
半小时后,摩托车终于停在一排低矮的平房前时,陆昭的双腿已经发软得不像自己的了。
他付钱时手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被冷风吹得快要没知觉了,行李箱和大衣上满是泥渍,看上去狼狈不堪。
“就是那家。”小白指向最边上那栋灰瓦房,院墙上爬着几株枯萎的藤。
陆昭深吸一口气,拎着箱子走向那道锈迹斑斑的铁门。
隔着院墙,清晰传来“哗啦哗啦”的搓衣声,还有清水倒入盆中的动静。
陆昭站在斑驳的铁门前,抬手轻轻叩了两下门环。
院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铁门“吱呀”一声被拉开。
一个少年站在门内,双手通红,还滴着水珠,显然刚刚在刺骨的冷水里搓洗完衣服,零下的气温让他的指尖冻得发白,指节处已经肿胀起来,皮肤溃烂的地方生起了明显的冻疮。
他约莫十**岁的模样,一头乌黑的短发修剪得整整齐齐,衬得一张瓜子脸愈发白净秀气,修长的眉毛下,一双眼睛像黑葡萄般清澈透亮。
他的鼻梁挺直,嘴唇因为冬日寒冷干燥而微微开裂,身上套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黑色老旧棉袄,袖口已经磨出了毛边,露出里面单薄的毛衣。
少年有些警惕地打量着门外的陌生人,尽管对方的大衣和行李箱上沾着泥点,发型也因为长途跋涉略显凌乱,但那一身剪裁精良的衣着和举手投足间的气质,怎么看都与这个贫困的小村庄格格不入。
“请问你是......?”少年开口问道,他的声音清亮,带着些许防备,下意识地把冻得通红的手往袖子里缩了缩。
陆昭放轻了声音问:“你好,请问云竹在家吗?”
少年闻言一愣,黑葡萄般的眼睛睁大,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我就是云竹。”
这一本刚好在我舒适区啊家人们,太有灵感了,一口气码完七千字!再写点我就申签[星星眼][加油][摸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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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就是云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