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过了不久,后院的墙上掉下来一个人…应该说是飞下来一个人。
宋裴忆:门就在旁边怎么不走……
“怎么不走门?”宋裴思重新做到了椅子上,一副大爷模样。
江星遥向宋裴思和宋裴忆做了一揖,整理着因为刚刚动作后微乱的衣摆。“楼主,刚刚办完事,在外面听见楼主召唤,这样快些。”
“真快…”宋裴思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想起来他叫江星遥的正事。
“那啥……”宋裴思抬手抚着自己的后脑勺,仿佛接下来说的是是什么挟山超海的事。
“风御一个人待在我们身边忙不过来,又是要照顾我妹又要顾着楼里的事,所以我想……”
宋裴思怕江星遥多想,因为他知道,这个人有志向。
当年紫香楼刚刚建成,人手不多,但也接过几桩交易了。
江星遥生于安陵,也算是一个武将之家,父亲是个都头,母亲则是个绣娘。不在父亲惹了什么人,全家被杀害,只有江星遥在书院中还未下学,因此逃过一劫。
后来江星遥长大点了,打听到了杀害至亲的人,是个知县。父亲误打误撞知晓了他贪污的事情,明明知县想拉拢他留他一命,可是江星遥的父亲偏偏是一个正直的人,说什么也不会容忍贪污这样的事情在他眼前发生。
知县也没有过多浪费口舌,刚好前几天有个普通人家带了些礼给他,想叫他给自家的儿子寻个小职。既然江星遥的父亲撞破了这件事,那就更不能留了……
一个小官,死了就死了,不会有人太过在意,于是知县第二天就把此事办了。对外宣称是江星遥一家惹了什么不得了的人,如今寻来报仇,杀了他一家。
老百姓们自然不信,江家平时待人有礼,自谦温和的,能惹上什么人呐?但是面对眼前的大老爷也不敢多说什么,于是就没人在乎这件事了,顶多就是惋惜罢了。
江星遥的老师喜欢他,他从小学习上的天赋就高,加上和父亲练得一身好本事,就偷偷收留了他,直到十五岁那年。
江星遥拜别了老师,说自己已经成人,有养活自己的能力,就搬出去住了。饶是老师再舍不得,也让他走了,他知道江星遥有自己的事要做
江星遥走前觉得没有什么可以报答老师的,于是就将自己所有的钱财留给了师父,孤身一人就走了。
其实他走还有一个原因,前几年老师告诉他,银川有个紫香楼,做过几桩“大事”。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提醒。
后来他就来到了银川,找到了紫香楼,找到了宋裴思。
他说他有一桩生意要做,宋裴思听过他的生意,答应了他,问他收钱,可是他没有,一分没有。
“我没钱,我将自己压给你。”
“你?”宋裴思目光挑剔的打量了江星遥几眼,想要拒绝时,江星遥拔出了身旁挂的剑,刺向宋裴思。
宋裴思反应快速,与江星遥正面对弈起来。
青锋出鞘时只带出一缕轻响,他立在中庭青砖上,素色衣摆被夜风掀起半幅。起手不过是寻常云手挽花,剑身却旋出细密银光,映得廊下灯笼的烛火都碎成星子。
剑走游龙,时而如寒鸦掠水轻点石面,时而似惊鸿振翅划破夜幕。剑锋扫过阶前落花,将花带至空中,花又缓缓落下,像是刚从枝头掉落,还留着鲜艳时的芳香。
风御等人在旁边看的入迷,渐渐都屏住了呼吸。他收势时长剑斜指地面,额前碎发沾着薄汗,却不见丝毫狼狈,倒像画中走出来的谪仙,漫不经心地挽了个剑花:“楼主对不住,我可以为紫香楼做事。”
后来安陵知县府被大火焚烧,一夜间化为灰烬,又爆出来了点知县贪污的消息,惹得人们同情心消失转变成了谩骂。
再后来呢,宋裴思虽然叫江星遥为楼中做了几件事,后来慢慢发现了江星遥露出的另一面。
平时都他都是对楼里尽心尽力,少说多做的。但是宋裴思发现他做事时的机智勇猛,随着他的成长也更加出色,所以将他调来做个小侍卫是不是屈才了?
“全听楼主吩咐。”
“你要是不愿意……”
“属下愿意。”
“真的?”宋裴思看他那表情不像不乐意的样子,算了,毕竟他只有这个表情了。
“那,多谢了。宋裴忆,你呢,接受吗?”宋裴思觉得自己像个…额…月老了。
“自然。”宋裴忆没有什么可挑的,毕竟江星遥看起来宋裴思十分信任。
“那好,江星遥,你站到我妹旁边去。”
宋裴忆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疑惑的盯着宋裴思。
宋裴思虚着一个眼睛,用一个手框住宋裴忆和江星遥,用另一个睁开的眼睛在手中看着二人。
“好,实力匹配,性格互补,容貌登对,成功!”
宋裴忆听见宋裴思最后几个字的时候脸色就绷不住了,走过去往宋裴思肩上来了一拳,明明想打脸的,但是身高……
“脑子被炸碎了。”骂了一句就往房间走去。
“你回房干甚?要出发了,东西叫秋池她们收拾好了。”
宋裴忆调了个头,脚步不停的往门外走,直直上了马车。
江星遥跟着宋裴忆走到了马车边,看着她上了车。
宋裴忆本想打开车窗透口气的,可是一打开便看见了江星遥,宋裴思跟他讲过江星遥的事情,确实有点惋惜。
江星遥,江星遥,以江天为幕,星辰般耀眼却漂泊江湖,如江水般深邃却心向遥不可及的理想。如江上孤星,遥远而明亮,看似触不可及,却在命运的江涛中始终闪烁着自己的光。
命定的将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