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2月2日,西安城笼罩在刺骨的寒意中。昨夜王以哲将军遇刺的消息如野火般蔓延,街头巷尾尽是窃窃私语。东北军少壮派军官孙铭九、应德田、苗剑秋等人自知闯下大祸,此刻正藏匿于金家巷一处隐蔽宅院,屋内烟雾缭绕,众人脸色铁青。
“王军长死了,咱们……咱们还能活吗?”一名年轻军官声音颤抖,手中的香烟几乎捏断。
孙铭九猛地拍桌,茶杯震翻,茶水泼洒在军事地图上:“慌什么!事已至此,要么拼死一搏,要么……”他咽下后半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窗外,远处传来军靴踏雪的声响,隐约夹杂着枪械碰撞声。应德田掀开窗帘一角,脸色骤变:“是于学忠的卫队!他们开始搜城了!”
屋内众人如惊弓之鸟,苗剑秋咬牙低吼:“走!再不走,咱们的脑袋就得挂在城门上!”
与此同时,东北军总部内,于学忠面色铁青,手中攥着一份血迹斑斑的报告——王以哲遇刺的详细经过。副官李振唐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这群混账东西!”于学忠猛地将报告摔在桌上,声音嘶哑,“王鼎芳(王以哲字)尸骨未寒,他们竟敢……”
李振唐低声道:“总司令,少壮派已经逃了,但城内还有他们的同党,万一……”
于学忠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传令,封锁西安四门,全城搜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情报参谋赵明匆匆闯入:“报告!潼关前线急电——中央军五个师正在推进,杨虎城的十七路军也有异动!”
于学忠瞳孔一缩,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好一招趁火打劫……”
夜色如墨,西安城外荒野中,孙铭九一行人策马狂奔。寒风割面,马蹄声在寂静的雪原上格外刺耳。
“前面就是渭河!”苗剑秋大喊,“过了河,咱们就能甩开追兵!”
然而,河岸边的渡口早已被东北军封锁,火把连成一片,隐约可见士兵持枪警戒。应德田勒马急停,脸色惨白:“完了……渡口被占了!”
孙铭九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冲过去!横竖都是死!”
“不行!”苗剑秋一把拉住他,“河面冰层不厚,硬闯只会全军覆没!”
远处,追兵的火把越来越近。孙铭九咬牙:“分头走!能活一个是一个!”
众人四散奔逃,雪地上留下一串凌乱的脚印。
东北军总部内,于学忠面对地图沉默良久。李振唐忍不住开口:“总司令,中央军逼得紧,少壮派又捅出这么大的篓子,咱们……”
于学忠缓缓抬头,眼中血丝密布:“王鼎芳死了,少壮派跑了,汉卿(张学良)还被扣在南京……这仗,还能打吗?”
赵明低声道:“可如果咱们退让,中央军会不会趁机吞并东北军?”
于学忠冷笑:“吞并?他们早就想这么干了!”他猛地一拳砸在桌上,“但眼下日寇虎视眈眈,中国人打中国人,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屋内一片死寂,只剩炭火噼啪作响。
黎明时分,渭河畔的密林中,孙铭九独自跋涉,军装破烂,脸上满是冻疮。忽然,前方传来一阵脚步声,他本能地摸向腰间,却发现手枪早已丢失。
“孙团长,别来无恙啊。”阴影中,一名身穿东北军制服的军官缓步走出,身后跟着十余名持枪士兵。
孙铭九认出了对方——于学忠的贴身卫士长王勇。
“王勇……”孙铭九惨笑,“是于总司令让你来杀我的?”
王勇摇头:“总司令说,带活的回去。”
孙铭九沉默片刻,忽然仰天大笑:“回去?回去也是个死!不如……”他猛地从靴中抽出一把匕首,朝自己咽喉划去!
王勇眼疾手快,一脚踢飞匕首,厉喝:“绑了!”
士兵一拥而上,将孙铭九按倒在地。
清晨,西安城门缓缓开启,于学忠骑马入城,身后押着被缚的孙铭九。街道两侧,百姓默默注视,无人言语。
李振唐策马靠近,低声道:“总司令,杨虎城派人送来密信,表示愿与东北军共同进退。”
于学忠冷笑:“共同进退?他早干嘛去了?”
赵明匆匆赶来:“潼关急报!中央军停止推进,蒋委员长……要求谈判!”
于学忠眯起眼睛,望向东方初升的朝阳,喃喃道:“谈判?好啊……那就谈谈,看谁先撑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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