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们好。”喻炀坐在关斯扬对面,笑得阳光:“只有你们这儿有座位了,不介意吧?”
8人大木桌上只有他们两个男生,其他座位都还空着。
“不介意。”关斯扬也自来熟。
陈梓川在关斯扬左手侧,还是懒懒的靠在椅背上刷手机,眼皮都没抬。
喻炀继续问:“你们来第几天了?”眼神瞟过那个连男人都觉得帅的男人,又回到关斯扬这儿。关斯扬穿着深绿冲锋衣,一头圆寸干净利落,面相也柔和很多,喻炀对他总有种在看瘦版熊二的感觉。
关斯扬翘起二郎腿:“下午刚到……你一个人?”
“太巧了!我晚上刚到。不过不是一个人,还有我的……”喻炀抓抓后脑勺,有些害羞:“家长都在催,你懂的那种,嘿嘿嘿。”
和一些不认识的人这样提起李今晏,喻炀心里有一阵说不清的甜蜜。
“嗯啊,懂了。”关斯扬笑,心下了然,这是马上要捅破窗户纸了,来大自然促进促进感情。
神木村有6条徒步线,常走的有4条,除了尼龙线进出村,最简单的就是神瀑线、尼色线和冰湖线。
也算有缘,喻炀划开手机翻小红书攻略:“你们明天走哪条线?我们要不搭个伙?”
他其实不了解徒步,依着李今晏也没有找领队,刚才老板娘说这几天山路湿滑,还可能会有小型雪崩,提醒他明天徒步一定万分小心。喻炀觉得,如果能多约些人,安全系数会更高。
关斯扬正要答应,忽然又想起旁边的陈梓川。他向来不喜欢生人,更别提组队了。他咽了咽口水,正在措辞怎么婉拒,忽然发现眼前小白脸的眼睛亮了起来。
“这边儿!”喻炀朝着公浴旁边的位置猛猛挥手,甚至还站起了身。
关斯扬回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心下猛地一震。
那是李今晏,提着登山包的李今晏!
喻炀已经顾不上他的回复了,他边朝李今晏走边笑:
“203,走吧今晏。”
203?关斯扬不敢呼吸了。
203那不就是201陈梓川的隔壁吗??和这个小白脸处在暧昧阶段的人,居然是李今晏?她又要换对象了?那川儿怎么办?
关斯扬平静不下来。说实话,他就不相信求着跟来的伊夏能拿下陈梓川,刚才陈梓川的反应别人不懂,他这么多年哥们儿还能不懂?
李今晏在陈梓川心里这么些年,就tm没挪过一丁点儿位置。
但换句话说,他对李今晏一直是有不满的。
当年趁着疫情没开学,李今晏直接就把陈梓川甩了,所有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删除,就连企鹅邮箱都换了。给的理由是谈不了异地恋,而且有了新对象。
沪市到云南两千多公里,几个月不见面,听起来好像也可以理解。但陈梓川不信,膝盖半月板撕裂,刚做完手术的他一瘸一拐就要冲去云南,几个医生根本拦不住,最后陈母还费劲疏通关系,花钱请了保镖守着,看似保护,实则软禁。
本以为五月底开学了,两人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没想到赶到宿舍楼下的陈梓川,只等来李今晏转学的消息。
这是有多喜欢现任多谈不了异地恋?大学居然都能转学?关斯扬很佩服。
现在又要换对象了,原来那个是不是又被折磨的不成人样?而且看他们亲密的样子,她这是要和小白脸睡一屋?
唉……
关斯扬偏头去瞄,陈梓川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似的,依然眼皮都没掀一下。
四人间出来就是一整个大客厅,关斯扬他们就坐在过道边上,挨着木楼梯。喻炀路过的时候还想和他打招呼,被李今晏揪着衣服拉走了。
刚上楼梯没两层,李今晏就听到关斯扬的声音:“你怎么在看酒店?这里住得不舒服吗?”
都快11点了,陈梓川要换酒店?李今晏没偏头,只是握着扶手的手微微攥紧,她不想内耗细想,但陈梓川的声音很快就猛地砸进她的心。
她听到他说:
“脏。”
李今晏顿住了脚,这是在骂她吗?骂她脏?和她一个酒店就这么恶心吗?陈梓川居然连这种词都说得出来。
不想忍了!李今晏把登山包一丢,准备下去和他理论。
这时候听到动静的喻炀转过头来,发现李今晏没跟上,登山包还可怜兮兮的瘫在楼梯上,他两步跨回来,一手抓起登山包,对她笑得温柔:“很重吧?我来提。”
李今晏一下子消了气:“没有……谢谢啊。”
算了,小不忍则乱大谋,还是先不要影响到别人,反正今天以后他们就再也不见了。最后李今晏又把怒意压了下去,跟着上了楼。
送李今晏到203,刚准备退出去的喻炀就被喊住了,他一脸期待的站在门口。
李今晏直视他,开门见山:“喻炀,这次徒步完你就回去吧,我们是不可能的。”
至少现在不可能,她才发现,自己好像还没有完全放下那段感情。心里不清空,是装不下别人爱意的。
喻炀却好像一点儿没被打击到,眼睛还是亮亮的,语调轻松:“害,你不用这么急着拒绝我嘛,不是说好了给次机会的。”
出发之前,喻炀说看在老乡的份上,给他个云南的机会,他一定可以让李今晏心动。
李今晏也很坚决:“喻炀,我没有开玩笑。”
“嘣!”
门就这么被关上了,喻炀直接拒绝沟通。
李今晏惊讶,他竟然还有这样霸道的一面?
呆楞了一会儿,她只能作罢。
房间不大,跟一般酒店的大床房差不多,但墙壁上挂了唐卡,床头柜上摆了制氧机,床品也全是带有藏文化特色的氆氇团花,颜色鲜艳明亮。
李今晏的登山包有38L,她的所有物品都挤在这个包里。牙刷,折叠的,拖鞋,折叠的,就连衣架都是折叠的,一整个包就是整个世界。
比四人间好的点就体现出来了,她能把冰爪、雪镜、手套、保温杯、能量棒、登山杖等物资全部拿出来摊在桌上。
但李今晏翻了一圈,就是没发现自己的羽绒内胆,那是可是高原徒步的保温利器。
难道丢在四人间了?
走到门口的李今晏又止住了脚步,回四人间要下楼经过客厅,万一陈梓川他们还坐在那儿多尴尬?李今晏选择先洗澡。
拉下内裤的时候,她发现上面有一抹红。
啧……生理期了。
洗完澡的李今晏又累又困,竟然就这样把找羽绒内胆的事完全抛掷脑后,直接睡死过去……
下了楼的喻炀本来要回四人间的,被关斯扬的热情又邀回了木桌上。
陈梓川皱着眉看着关斯扬,一脸阴沉。
客厅里已经没多少人了,关斯扬搓了搓手,笑着看喻炀:“刚才还没说好呢,你们明天走哪条线?”
不道德就不道德吧,撬墙角这种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干,罗美君就是这么追来的。结了婚还能离婚呢,眼前这俩甚至还不是对象,关斯扬决定为了兄弟努力一把。
喻炀笑着看了看二楼:“明天看她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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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还是个怕老……啊呸!
“行。”关斯扬轻咳了两声,又装作不经意地问:“你们是哪里人啊?怎么这个点来云南徒步?”
三月下旬,也不是什么假期,神木村山上的雪都还没化呢,什么花都没有。对于一般好不容易出来旅游的人来说,这不是一个好选择。
喻炀傻不愣登的:“我们就是昆明人啊,那个……我朋友嘛,她是背包客,嘿嘿,超酷的那种,她想来我就来了呗,一切都听她的。”
“哇哦,这么厉害啊!”关斯扬表情惊讶,几乎快鼓掌了,他桌底下奋力按住想走的陈梓川,面上还是看着喻炀:“那她都去过哪些地方啊?”
喻炀一脸骄傲:“就去年一年的时间,两广地区加上港澳地区基本都被她玩遍了,可不要小看才这么几个地方哦,她都是深度游玩,一呆就一整个月不挪窝呢,哦对!她年前还刚从老挝回来,酷不酷?”
“卧槽?!这么牛逼?老挝都敢去?”关斯扬不知道是真的惊到了还是装的:“那她家人不担心?”
那不是著名的嘎腰子圣地吗??他知道以前李今晏就喜欢到处旅游,不知道她现在都已经开始去那种地方了??
喻炀语气平下来:“也担心,但是更多还是尊重她的个人意见,就像她去年R大的金融系硕士毕业唉,不喜欢那种牛马生活,工作说辞就辞。她妈妈虽然也念叨,但还是妥协了。”
R大全国有名,能读上那所高校的金融系,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R大?原来李今晏转学到京市了……
关斯扬感觉到手下的人不再挣扎,他松了口气,继续套话:“这么勇敢别样的姑娘,你可真幸运。这下你抓到她了,可不得把她抓紧点,不然马上又溜了。”
喻炀哈哈一笑:“是啊,我都感觉我捡到宝了。而且她之前居然只谈过一任。一直到现在,单身五年了。”
边上的陈梓川微微一愣。
关斯扬皱眉:“五年?五年没谈过??”
跟我们川儿一样?那‘有了新对象’的‘新对象’是谁??
“是啊,你们别说出去啊。”喻炀凑近,压低声音:“之前听她说,她初恋去世了。我感觉她有些封心锁爱,五年来都没有再谈。所以我说我捡到宝了嘛……”
喻炀不觉得有白月光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侧面更能证明李今晏对感情的用心。只要他能追到,他就相信,这样美好真挚的感情李今晏也会给他。
去,去世?
关斯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初恋去世了,那他旁边这位是谁?
关斯扬尬住,缓缓偏头,陈梓川的脸已经黑得像锅底,他冷不丁问了句:
“她跟你说……她初恋去世了?”
声音很轻,但关斯扬的心就这么提起来了。
喻炀见这个一直没说话的帅哥也发问了,以为是自己的故事吸引了他的注意,更加兴致勃勃:“是啊……多可怜啊,年纪轻轻的就死了,不过也幸好哈哈哈。”
前任不走,哪还有他什么事?
年纪轻轻的就死了……哈哈哈哈哈。
关斯扬的道德和笑点在疯狂打架,他捂着嘴狂抖。真的想知道,喻炀发现他对面这位就是他口中‘初恋’时的表情,一定一定非常精彩!
听到陈梓川冷哼一声,关斯扬还是害怕,赶忙插话:“行行行,我们肯定不会说出去的,那明天一起徒步吧,啊,早点休息养精蓄锐!”
喻炀看了看手机,时间也不早了,他笑嘻嘻地跟他们再见:“行嘞!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