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霎时静默下来。
常汝琰敛下眼帘,指尖微微蜷缩,那双眸子像被浸染了一层薄雾,情绪晦暗不明。
秦素看着他,心中不禁默叹。
原本尚存的那丝侥幸,如今他这样的反应,将一切彻底敲实了。
心底忽然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触动,各种情绪乱窜着滋长。
“怎么?”秦素盯着他微微动摇的神情,语调低缓,“你费尽心思藏这么久,不就是怕这个吗?”
良久,颈后隐隐传来的热度终于散去,沙哑的声音缓缓溢出,“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秦素垂下长睫,唇边牵起一丝淡笑,“重要吗?”
常汝琰既然没有反驳,便是承认了。
真是好一出,瞒天过海。
出乎意料又情理之中的真相,也让秦素明白了昔日种种,常汝琰所作所为究竟为了什么。
常汝琰望着秦素,伪装尽数褪去,“这事你不该深究。”
秦素设想过很多常汝琰的回答,然而听到这句话,却还是忍不住苦涩和心塞。
不该深究?
从常汝琰角度看,也许确实不该深究。
然而这全然是命题错误,自始至终秦素就没有过选择余地。
当初主动招惹她的是常汝琰,刻意隐瞒事实的也是常汝琰。
数次坦言的机会摆在面前,他却从始至终闭口不言。
秦素不是不能理解他的立场,但换位思考只让她越发觉得,常汝琰始终没有尝试信任。
再换一种恣意观点,他一厢情愿想抗下一切,完全不愿她分担半分。
这大约是古人和现代人的思维迥异,也可能单单是他们俩的理念冲突。
秦素自认展露过不少能力,也证明自己不是仅仅提供陪衬的花瓶,可常汝琰始终行有自己的道。
秦素眸色微凝,“我是你所有算计里最大的变数,对吗?”
常汝琰浑身一震,沉倏倏攥住她肩膀,不由分说溢出一句,“不准离开我。”
“你到底杀了谁?”秦素截断他话。
常汝琰怔然盯她半晌,终是咬着牙关冷冷作答。
“陶寺。”
果然。
秦素问,“为什么?”
常汝琰抿了抿唇,“他察觉到我的身份。”
尾音落下,秦素忽而心神一颤。
那日闻折的话,看来有这个顾虑啊……
秦素扯了扯嘴角,冷然开口,“你要杀了我吗?”
常汝琰猛然僵住,目光霎时阴翳。
这女人究竟在胡扯些什么?
他盯着她眼底的漠然,胸口陡然一阵刺痛。
常汝琰自嘲笑笑,慢慢松手,最终无力靠在她肩窝里,“我是疯了才会杀你……”
他怎么可能动她分毫。
男人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破碎,难得显露出无力与脆弱。
不知为何,秦素鼻尖发酸,眼眶微微发热。
常汝琰嗤道,“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让你失望了?”
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瞬间戳破,刺进一根细针,疼得发紧。
秦素抿了抿唇,半晌无语。
那些萦绕不去的心头杂绪,一朝覆没,徒留一片空白。
她其实很想替常汝琰哭一哭,想当年的他不过还是个孩子,究竟怎样挺过那些艰难日子撑到今天,却被磨成这样别扭的性子?
秦素忽而轻叹,抬起手覆上他的面颊。
掌心紧贴着那份微凉时,她俯身将唇印上了他稍稍冰冷的薄唇,仅仅一瞬便退开。
常汝琰一怔,错愕低声,“你……”
“有一点你猜错了。”秦素抵着他额头,狡黠一笑,“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所以,她从没有失望;
以后,也不会失望。
女人的话语轻柔飘进耳中,却犹如惊雷般沉沉劈到男人心上。
震得周身的克制、隐忍以及那些难言的不安胆怯,一瞬瓦解成泥。
常汝琰瞳孔微缩,眼中情绪翻涌,他不发一语,望着她的神情却有些失控的意味。
片刻后,唇间逸出一声低笑。
“抱着我。”
嗯?
秦素呆愣一瞬,没能反应过来的间隙,整个人突然被腾空抄起。
她下意识勾住他的脖子,一声轻呼刚到喉间,便被一片晕影覆盖。
秦素属实懵了,条件反射般推了推,却被禁锢得更重,舌尖传来一阵酥麻,连吞咽都来不及。
一阵失重的晃动,随之便是床榻微颤,她再次被放下,顺势压到了柔软深处。
袖带散落,衣衫一松,身上空荡荡地凉了半截。
“你、你干什么?”秦素猛地一抽气。
不带这么玩的,怎么就突然跳十八禁频道了?!
常汝琰俯视她,眸光幽深,“你身上,有别的男人味道。”
说着,他扯下自己腰间衣带,在秦素震惊的目光中,将她双手反绑,高高举过头顶。
“???”
秦素瞪圆了眼,脑袋乱作一团。
偏偏这时候男人微微扬唇,手指扯开衣襟,露出结实的胸膛和紧致的腹肌,光影勾勒得线条分明。
秦素直接石化。
“你你、你还有这种癖好?”
虽然知道这人什么德性了,可真一点缓冲都不留给她?
常汝琰眉眼轻挑,指腹粗茧划过她脖颈漫上小月复,“咱们是不是……还有一笔账没算?”
秦素怔了怔,很快明白他指的哪档子事,险些当场挤出两滴眼泪,“不是,都过了多久了你现在提?”
常汝琰一手扣住她手腕,一手在某处划着圈。
像猫爪子拨弄水面,又像风拂过竹叶,细细碎碎的动作,却让秦素浑身绷紧,忍不住颤着。
“你……我就是开个玩笑,你大人有大量……别!”
秦素猛地一缩,余光窥见那低头轻咬的模样,薄薄的料-子被撕-扯凌-乱,又被覆住的潮热气息重新浸入。
常汝琰稍稍松了几分,额头抵着她,鼻尖厮磨,唇间落下轻吻,薄茧缓慢而执拗地移了位置。
秦素咬紧牙关,眼角氤氲起水汽,“……你欺负我。”
常汝琰低笑一声,沙哑笑意震得人心跟着颤,“你不是早知道了?我这人的规矩就是礼尚往来。”
话音刚落,力-度又沉下几分。
秦素觉得自己像被卷进一阵扑天盖地的海潮里,波浪一次次拍击着,浑浑噩噩中好像又下起猝不及防的大雨,袭来的雨水将她彻底淋透。
她像一株突然溃散的半开花枝,脆弱得经不起片刻狂风,雨珠沿着花瓣滚落,冰凉而粘腻。
翻覆之间,她听到男人气息沉缓地贴近耳廓,“底牌都知道了,你是不是也该坦白点?”
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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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费力挤出一个字,“什……”
常汝琰鼻尖轻抵,欲眸染着几分探寻,“我很好奇,这皮囊下到底藏着怎样一只狡猾的狐狸?”
秦素呼吸尽数滞在胸腔里。
她眼中浮动着不明的意味,存着挣扎和警惕。
对视半晌,常汝琰低低叹了一句,“看来你什么都清楚。”
秦素原本还撑着的一层伪装顷刻碎裂,她喉间发紧,最终哑声问出口。
“你心里的人是谁?”
“是本来的秦素,还是……我这个不知哪儿来的幽魂?”
常汝琰眼睫轻颤,眸里翻涌着惊涛骇浪。
压制的力度慢慢褪开,无声的沉静间,秦素心头骤然一酸,话未出口,眼前黑影猛然压过来。
秦素倏地绷起身,险些咬破了唇。
乱了。
什么都乱了。
头脑晕眩,视线模糊,连心也沉入一片混沌里。
其实并没有特别痛苦,该做的早做的差不多,她也没什么处-子情结,可这近乎疯狂的初次直白,虽然刺激勾人,但体验感真不算多好。
秦素眼里蓄满雾气,咽着哽,话到舌尖竟骂不出声。
偏在这个乱局中,一声轻柔,隐隐带着侵袭后的喘意缓缓落在耳畔,温热似羽。
“秦素素。”
瞬间,所有思绪全被摧毁。
从来,无论谁叫她秦素或者素素,她都不会过多反应。
但她一直没有说的是,自己能如此坦然接受现实,还因为她和原身某处的相似。
秦素素,是她现代的名字。
“你……怎么会……”
“爱说梦话可是要吃亏的。”常汝琰话音带笑,一寸寸吻去她泪痕,“现在知道了?谁是我放在心上的人?”
秦素心中忽然一松,所有摇摆不定的情绪仿佛尽数化作漂渺云烟散开。
头脑稍稍清明了些,她才意识到常汝琰分明早就心知肚明。
秦素被怼得几欲要磕上桃木板,哽着泣声,“……你真是够混蛋的。”
常汝琰喉结轻滚,抚上她微颤的肩,声音低哑如缠绵的潮水,“疼得厉害?”
“……”
秦素真是不知道怎么答,混账事做尽了还装什么大尾巴狼?
脸颊染了薄红,偏过头去避开那炽热目光,“你别这会儿问,先把我的手松开行不行?”
可常汝琰却连半分悔意也懒得作态,深藏的念头压了太久,今日总算得偿所愿,却难得顺了秦素意,动作稍缓,抬手解她凌乱的衣带。
只是往后头,便是真的不做人了。
大片青丝散乱成锦,凌凌如泼墨,薄被早皱得不能再皱,秦素浑身无力,任他予取予求。
“说,你是我的。”
秦素指尖扣紧,面红耳赤,“……是你的。”
常汝琰伏到她汗湿的颈侧,吻意炽烈,声音哑得动人心魄,“这辈子我都不会放你走,敢消失,我就算下地狱也会把你绑回来。”
秦素眼眶一热,将泪隐在臂弯里,“嗯……不走。”
常汝琰神色微荡,“当真?没有骗我?”
秦素心湖撞得荡漾,“就这么喜欢我啊?”
常汝琰低头凝视她,执起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覆到唇间的吻如挽春风。
眼底是深深的情动,却浓得几乎化不开。
“这条命,早就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