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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空船浮尸案(五)

作者:疯人梦我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在这种情境下,秦素确实有些无法应对。


    上一世只顾着工作,虽说曾有过暗恋,可恋爱经验为零,更不用说什么亲昵行为了。


    不过,秦素并非羞涩腼腆,纯粹是有点被惊到。


    常汝琰对她的意思已经显露无疑,但他不挑明,秦素也乐得不说。


    搞暧昧可以,然而总是这样出其不意,抛开少女心思暂且不论,秦素还联想到其他层面。


    常汝琰这一刻正因刚才的举动陷入沉思。


    在确认秦素身份后,他时常暗中观察,从秦素的行为举止以及言语间,间接感受到秦素的世界和此地的不同,无论是思想,还是男女之间的界限,似乎无规无禁。


    因此,耳濡目染之下,常汝琰不由自主地做出些出格举止。


    然而,随着对秦素了解愈深,常汝琰愈发期待见到各种各样的她。


    无论是欢笑的、懊恼的、娇羞的还是呆愣的,每一个不同的秦素,他都想收入眼底,据为己有。


    仿佛中了难解的蛊,越陷越深,愈发沉迷其中。


    秦素整理着思绪,捧着红薯凑上前,试探地问,“嗯……天王盖地虎?”


    “?”


    常汝琰被这无厘头的问句拉回神来,皱眉道,“说的是什么?”


    “……”


    看来不是同行。


    秦素撇了撇嘴,低声道,“你家不会有鱼塘吧……”


    尚不知何故,常汝琰被逗得笑出声,“我家有没有,你不是最清楚吗?”


    秦素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人言外之意,可她并不是指字面意思。


    倘若常汝琰真是地道的当地人,怎么撩妹撩的如此游刃有余呢?


    秦素能想到的,常汝琰情感史可能丰富多彩,不仅仅撩过她一个人。


    毕竟,曾有和柳烟容共度望江楼的前缘。


    这么一琢磨,秦素心情不太好了,见常汝琰没理解到精髓,索性不再猜。


    假若常汝琰真是个海王,那不如一不做二不休,-阉-了他,给自己讨个说法。


    秦素放下红薯,拍了拍手,“你还没告诉我,作案现场找到了吗?”


    常汝琰见她瞬间恢复淡定,嘴角微微上扬,回答道,“刘奎肺中的淤泥和水藻来自上游,而符合的地点只有一处。”他指了指水系图上某一地点,“澜心潭。”


    “澜心潭?”秦素皱起眉头,努力回忆道,“那里水流湍急,河床复杂,还有不少暗礁,船只一般都会绕道而行,凶手为什么偏偏选在那儿?”


    “正因如此,才人迹罕至,便于行凶抛尸。”常汝琰站起身来,招呼道,“走吧,去亲自看看。”


    秦素一愣,“现在就去?”


    常汝琰道,“不然?等你把一袋子红薯吃光再去?”


    “……”


    大可不必,她最近应该都不会想吃红薯了。


    -


    半个时辰后,小乌篷船悠悠离岸,迎水而上。


    船舱内并不算窄小,秦素自在地伸展双腿盘膝而坐,凝视着舱外的景色。


    常汝琰则一派从容,捧着一本不知从哪儿变出来的书,一手摇扇,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秦素侧过头,盯了常汝琰片刻,突然问道,“你这样瞧着不会头晕吗?”


    常汝琰似乎不太理解,“为什么晕?”


    秦素无言了。


    也是,这地方的人哪会知道什么是晕车晕机晕船。


    可秦素此时却真有些不适,努力忽视那种反胃的感觉,继续望向船外。


    河风从微启的窗缝透入,夹杂着湿润的水汽,将她的发梢轻轻拨动着,其中一缕掠过了面颊。


    秦素下意识地抬手去理,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


    她微微愣怔,转头便对上常汝琰深邃的目光。


    “坐过来些,风大。”


    说着,常汝琰轻轻一拉,就将她拽到了自己身侧。


    秦素突然遭受袭击,胸口一阵恶心直往上冒,完全来不及多想什么。


    他奶奶的……这大哥非得这么拽着她?


    秦素皱起眉头,想要挣脱,反而被握得更紧了。


    “别乱动,船在晃。”


    您也知道船在晃啊!!


    秦素心里憋屈,恶心得说不出话,懒得开口,手指不自觉地加了点力。


    常汝琰掌心忽地一疼,他放下手中的书册,视线落在秦素身上,满脸困惑。


    秦素瞪着他,语气不善,“这位大人,麻烦先松开爪子,不然我可要吐你一身了。”


    如今秦素确实没了早先那副恭维态度,现在的常汝琰简直是个无赖,再也配不上她的马屁了。


    而常汝琰对此却并不恼怒,只是问,“不舒服了?”


    秦素闭上眼,沉闷地嗯了一声。


    话刚落下,手腕处的禁锢便消失了,可下一秒,她整个人被直接放倒,头枕在常大人的金腿上。


    “……”


    秦素有点哭笑不得,“要不你干脆把我丢到河里给鱼添个伴吧。”


    常汝琰低笑一声,没再多言,手指按在她的太阳穴上,细致地揉捏起来。


    水波在耳边轻轻荡漾,男人身上的冷香萦绕不散,不是脂粉皂角的香气,却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


    被这么一按,秦素立刻觉得好了不少。


    尽管心中闪过一丝念头想让他停下,考虑到眼下无人在场,常汝琰又罕见地屈身侍奉他人,秦素便坦然接受了这意外之福。


    秦素闭着眼,双手环抱在胸前,嘴里溢出满足的哼哼。


    然而,正按摩的某人听到这声音,脸色逐渐变得复杂了。


    常汝琰盯着下面那双红润的唇,仿佛是在勾引他般,他眸色渐深,动作也慢了下来。


    察觉到手上力度减轻,秦素微微皱眉,睁开眼,正好对上一双饱含深意的眸子,盯的过于直白。


    常汝琰手下一顿,没料到秦素会睁开眼,顿时有种被抓包的局促。


    到底是不轻易慌乱的人,常汝琰神色如常,视线移开,和秦素的眼神不经意地交汇上。


    四目相对,隐晦眸光跳动着。


    秦素心头一动,轻轻抓了下衣袖,忽而开口,“不可以。”


    常汝琰愣了一瞬,又似乎心领神会,唇边荡起一抹笑,“什么不可以?”


    “什么都不可以。”秦素拍开他的手,索性坐起身来,“我不晕了,不需要按摩了。”


    常汝琰侧眸看向秦素,见她抬手整理头发,神情自若,唯有耳尖染上一抹淡红。


    常汝琰敛眸,指腹无意识地搓了搓,唇角轻勾。


    哪有什么不可以?


    某个小狐狸,可是早就主动过了啊。


    秦素收起那点尴尬,开始转移话题,“你之前说船顺着风向可以漂到下游,可澜心潭的水势那么复杂,尸体和船都容易被冲到岸边搁浅,怎么确保一路顺畅地漂到下游码头,还能被发现呢?”


    常汝琰拿过一旁的水系图,指着澜心潭下游的河道,“运河的主航道宽阔,水流虽急但一直平稳,天然有‘导流’的效果。一艘空船只要初始方向正确,顺着主流漂数十里不触岸是寻常之事。”


    秦素不理解,“可总会存在变数吧?”


    常汝琰解释,“澜心潭并不是真正的险滩,下游出口处有一道天然形成的‘水脊’。”


    “水脊?”


    “是一道浅水下的暗礁带,满载货船吃水深,经过时需小心,空船吃水极浅,反而能利用它修正航向,更稳定地汇入主流。”


    秦素越想越觉得心惊。


    这古代杀人犯的心思太缜密了,镜子和迷药不过是小菜一碟,如今又碰上一个活用地理知识的高人。


    多亏常汝琰在,不然她这地理二十分的水平,打死也想不出是这样作案的。


    秦素看着常汝琰,赞叹一句,“你懂得真不少啊。”


    常汝琰眉梢微扬,“想学?我可以教。”


    “……”


    秦素的敬意转瞬即逝,她撇嘴道,“免了吧,我付不起学费。”


    不久,船靠了岸,停在澜心潭不远的浅滩。


    常汝琰先一步走出船舱,又回头停步问,“还晕吗?”


    秦素怔了一下,“啊?还好。”


    “要不要抱你上去?”


    “……”


    秦素眯了眯眼,“不必,您顾好自己就行,我又没残疾。”


    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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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汝琰没再强求,转身上了岸。


    秦素一个头两个大。


    这一天天的,真是够了……


    -


    岸边的空地上因前几日雨水浸没,泥泞湿滑,秦素踉踉跄跄地跟在常汝琰身后,小心翼翼地搜寻着四周。


    这时,常汝琰突然停步,略微抬了抬下巴指向左边的乱石堆,“那里。”


    秦素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石头缝里藏着什么暗色物体。


    她走过去,伸手将那东西拽了出来。


    是一截断成两段的绳索,约有小孩手臂粗细,材质和在船舵上发现的一样。


    “是牛筋混编的钢丝索。”常汝琰走了过来,垂眸看着秦素手里的东西,“通常用于漕船固定主帆或起锚,一般渔船倒不常见。”


    秦素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看来刘奎就是被这绳索绑在船尾,凶手将他绑好后推入水中,然后割断了多余的绳索。”


    常汝琰嗯了一声,视线停在某处,“应该不止如此。”


    秦素顺着他的目光探去,才发现远处泥地上有几道杂乱脚印,而脚印旁还有两道规整的平行压痕,延伸至河滩尽头。


    秦素皱眉,“这是……车辙印?”


    印子不宽,间距表明是一种小型推车。


    看来是用于转移货物。


    一切基本对上了。


    凶手、凶器、作案手法、运输工具、还有这完美的抛尸轨道。


    陈礁的嫌疑已经无法狡辩,但秦素更感到疑惑了。


    她看向常汝琰,询问道,“一个简单的内斗,即便是因分赃不均杀了人,何必如此费心?为什么特意把尸体送到我们眼前?”


    常汝琰未置一词,只是静静盯着河水流动,眼神幽深。


    -


    当夜,月黑风高。


    轻衫领着两名捕快,隐匿于柳枝巷对面的暗巷中。


    此时,对面的院门发出“吱呀”一声微响,陈礁探出头来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轻轻压低斗笠,迅速融入夜色。


    轻衫朝身后的捕快做了个手势,三人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穿过大半个扬州城,直接来到了郊外的一处荒地上。


    不远处,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那里,似是等待许久了。


    来人裹着一件黑色斗篷,可从偶尔露出的身形和站姿来看,并不像是中原人。


    轻衫生了警惕,他示意两个捕快隐蔽,自己则纵身跃上了一旁枯树上,观察着前方二人的动静。


    陈礁看了看周围,然后向前走去,微微弯了弯腰。


    距离略远,轻衫听不清对话的内容,只见陈礁显得十分谦卑,还带着些许畏惧的神色。


    那人说了几句后,便从衣襟中抽出一个布袋,递给了陈礁。


    陈礁接过袋子,略一掂量,嘴角露出贪婪的笑。


    没多久,那黑衣人便转身离开,几个跳跃间便没影子了。


    陈礁在原地站了片刻,才揣着那袋东西按照原路返回。


    待陈礁远去,轻衫才从树上跳下。


    他凝望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眉头紧锁,随即通知远处藏匿的捕快先行回去,他独自一人继续尾随陈礁。


    陈礁的住处并不在柳林巷,而是在漕帮码头附近的一个村子,家中有一艘搁浅多年的旧渔船。


    轻衫一路尾随陈礁回到村子,见他先是上船忙活了半天,随后才进了屋。


    等人进去后,轻衫俯下身子,沿墙一步步移动,轻巧地跃上了船。


    船舱里破败不堪,一层厚厚的污泥积在舱底。


    轻衫皱起眉头,从腰间拔出佩刀,慢慢拨开堆积的杂物,没多久刀鞘便触到了什么硬物。


    他动作微微一滞,拨开表层的破渔网,发现底舱的木板有一处是可以掀开的。


    和那艘官船结构大差不差,下面也有一个暗格。


    里面放着一套水鬼行头——黑色水靠,一把短匕,还有几段铁索。


    轻衫又在暗格内部摸了摸,触到什么细微的粗糙感,他伸出一看,指尖上附着和官船质地相似的灰白粉末。


    轻衫随即从衣襟内取出油纸,将粉末洒在纸上包好,再将暗格复原,这才抓起衣服离开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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