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眼中已经没了泪光,只剩下朦朦胧胧的脆弱和无助。
蒋砚抽回手,斜眼,“秦令仪,你是我的秘书,下次别这么好欺负。”
闻言,她任由手臂垂落,半晌后才轻轻应了一声。
“我知道了。”
声音轻若鸿毛。
蒋砚盯着她,又道,“这次丁辉,交给你处理。”
女人不解地抬头,“交给我?合作不是已经……”
“关于这次的合作,有关他们公司的项目计划书我都会划掉,这是我出于对合作伙伴人品考量后的决断,不是因为你。”
蒋砚走到落地窗前打开小窗,继续道,“我们公司和他们还有别的合作,你明天可以去看看。”
“有可替代性的,你都可以违约。”
男人语气平静,却带给秦令仪莫大的冲击。
她怔愣地转头看向蒋砚的背影,一时有些看不清他。
为什么一个那么看重人与人之间利益交换的人,会在还没有爱上她的情况下,就无端对她这么好。
这几乎不像蒋砚。
她默了又默,最终开口,“这算是……对于我工作的奖励?”
蒋砚一顿,他透过玻璃看清了女人此刻脸上那份真实的迷茫。
他眼底划过一丝淡笑,道,“算你欠我的。”
秦令仪微微颔首,神色了然。
这才是他。
次日一早,秦令仪就收到了昨晚一石三鸟的回报。
首先是沈鱼的好友申请,她裹好浴巾,点了通过,对方瞬间发来问候的信息。
【沈鱼:你还好吗?】
秦令仪挑眉,编辑了一条“还好,谢谢关心。”
通过昨晚她相信沈鱼已经上了钩,现在就只等一个让她找上门的契机。
秦令仪看着窗外,突然想起来许久不见的周宁,按道理来说,她现在应该和荆迟已经发展到了互相喜欢却不肯说的阶段,这何尝不是刺激沈鱼最好的时机?
思量好后,她也不再理会沈鱼,而是转头去看第二只鸟,也就是今早5点给她发信息的蒋砚。
【蒋砚:带薪休假一天。】
这是他们认识这么久以来,蒋砚第一次主动给她发信息。
之前都是叶南代发代转达,像个传圣旨的公公一样。
秦令仪想起昨晚,抿下唇,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但又迟迟想不出来。
索性,她就不想了,因为眼前正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等着她。
也就是第三只鸟,丁辉。
她淡淡看着通话记录里的数十条来电,嘴角一弯,给丁辉发了条消息。
【下午三点,9号亭。】
丁辉2点就到了。
一个晚上过去,他仿佛老了十岁。
丁辉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活了大半辈子竟然败在了一个小丫头片子身上,昨晚他想了想又想,觉得这里面一定有诈,这一切都太巧合了。
他觉得蒋砚也一定是被秦令仪这个女人骗的团团转,于是大半夜里给对方打了个电话,发自肺腑劝了对方半个小时,当然,其中十多分钟都是在说秦令仪是多么的有心机。
然而被美色冲昏了头脑的男人是什么都听不进去的,蒋砚也不例外。
等他说完,对方就只回了他五个字。
“打给秦令仪。”
意思是他不管,一切都看秦令仪的意思。
也不在乎什么算计不算计的。
被挂断电话后的丁辉站在阳台上骂了蒋砚一个小时的昏头暴君。
落在秦令仪那个鬼丫头手里,他哪还有活路可言?
夜晚时得9号亭是个不可多得的观景好地儿,但下午时,这儿明显不是个能呆的地儿。
阳光从右侧直射丁辉的位置,只独独给他对面的位子蒙上阴凉。
他咬牙擦掉汗珠,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秦令仪倒也没来迟,相反她还早到了十分钟。
黑色的伞被收到包中,她淡笑着坐到了丁辉的对面,“丁叔,来这么早。”
丁辉面对她,从之前的皮笑肉不笑硬生生变成了咧嘴笑,“令仪啊,之前丁叔多有得罪,你宽宽心,把我当条鱼给放了。”
“丁叔说的什么话,我一直很尊敬您的。”
秦令仪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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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笑,“今天约您来呢,也只是为了谈谈我们之前说的那件事。”
丁辉愣住,“什么事?”
他和这丫头之间还有什么事儿?
秦令仪抬手给他倒了一杯茶,温声开口,“就是,扳倒秦氏的事情啊。”
“您之前说,只要我爸爸在,秦氏倒闭是迟早的事情,可我等了又等,秦氏还是在哪儿,秦月西还是秦家大小家。”
“丁叔,你怎么还和我开玩笑呢?”
这番话把丁辉听得一愣一愣的,他皱起眉,再次询问,“你说的是真的?没拿我开玩笑?”
“当然是真的,我一贯不会开玩笑,就像丁叔你和蒋氏剩下的合作,如果我说了要停,那就一定是会停的。”
年轻的女孩儿浅浅笑着,仿佛话里的内容不是关乎一个集团的命脉,而只是一个说拆就拆的玩具。
丁辉抿紧唇,问,“你要我怎么做。”
秦令仪摇头,“我不知道,商业上的事情我也不了解,怎么做,丁叔您看着来吧,我只看结果。”
语落,她又一顿,“不过短时间内,我至少要看见秦氏被重创一次。”
丁辉看向她,“重创,你让蒋砚出手和秦氏断掉合作不就好了?”
“不好”,秦令仪摇头,“丁叔,这是你的挑战,是你唯一的机会,不是我的,希望你能清楚这一点,并且一直记着。”
“你做的一切,都和我无关。”
丁辉闻言忽然笑了一声,但他眼中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和她无关,她倒是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短时间内重创秦氏,如果他做得到,那就不会这么多年过去还一直和秦氏抢同一个市场了。
想达成秦令仪说的这些,那唯一的办法也就只剩下……
丁辉偏头看向湖面,双眼微沉。
时间流逝,他渐渐松下眯着的眼睛。
片刻后陡然惊觉自己不知何时竟然已经和秦令仪处于了同一片阴影中。
亭子终于把他也罩了进去。
但此刻,他却宁愿自己一直被晒着,总好过这不知何时到来的,让人脊背发凉的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