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蝶从相府回来时小脸煞白,跟着她一起去的几个婆子,脸色都不好,看来是相府大夫人杀鸡儆猴了。
彩蝶对着白子衿就是一通跪地磕头,每一下都砸在实处:“夫人,白露和朝霞被活活打死了!即便奴婢说了夫人愿意给她们留一条生路,大夫人还是打死了她们。之前种种都是奴婢的错,以后奴婢定对您忠心耿耿!”
两条人命断送在面前的冲击性,不可谓不大,这也让她意识到,上位者的残酷,人命于她们而言一文不值。
说打杀就打杀了…白露和朝霞的惨叫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平常看起来温柔贤淑的大夫人,下起手来,眉毛都不抬一下,稀松平常,善是真,恶也是真,全看她的心情。那平时看上去懦弱无能的小姐呢?
彩蝶不敢细想,她再懦弱无能又如何,自己的生死始终存于她的一念之间,只要她想杀,便有千万个理由,可以了结了自己。
一直自以为聪明的彩蝶,浑身忍不住的颤抖。
白子衿不在意彩蝶想什么,只要她的心没有坏透,同是女子她不会为难她,但该有的流程还要走:“背叛的下场你今日亲眼见证了,平日里是我对你们太良善,什么肮脏的手段也敢用在我身上!不用急着向我表忠心,行胜于言,你现在把后院里那几个与朝霞串通的妾室叫过来,无论用什么手段。”
彩蝶非常上道,知道这是在给自己表现的机会,顶着头上的红痕,气势汹汹就要去拿人。
说出去不怕人笑话,白子衿从小到大看的最多的场景就是糊涂妈智斗小三,身上自带雷达,嗅觉也异常敏锐,可谓是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的一把好手。流水的小三,铁打的正室,隐身的渣男,如此完美的闭环真是有趣,韭菜也有割完的一天,这样的争斗却好似没有。
有问题的男人当成宝,女人们之间斗个不可开交。如果不是这样的生存环境,白子衿也不会自学成才,从小就会演戏,成为“争宠”的工具。
让彩蝶去请的妾室还没来,沈晦就先登门造访了,丧着个脸,一副来兴师问罪的样子。
他通身着墨绿色的锦袍,看上去自有侯府大公子的贵气,只是脸色黑的难看,一丝笑意也没有,更别说对嫡妻的尊重,眼神里充斥着轻慢,责怪,厌恶,开口便是责难:“白氏,你不要脸面,我还要!”
白子衿没有立即理他,看着这样的‘丈夫’,不禁想往常的女主,应该是怎样的心理?一边习惯枕边人的恶语相向,一边听到斥责仍旧忍不住恐慌,惴惴不安,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言语暴力。
这些古早小说的男主们,有一百种方式去践踏一个人的尊严,他们最知道什么样的姿态会让人痛苦,并以此获得病态的成就感。
最后,只要软言两句,一切就可以恢复到最初的样子,破镜易重圆。白子衿看着沈晦这张小说男主固有的帅脸,却看不出他的好看,看到的是一个丑恶,自私,阴毒的灵魂,让人看得心生恶意,想揭开这层假面,曝光于世。
他这辈子,做什么都不会成功的。
“哦,我怎么不要脸面了,你说说看。”她笑着直视沈晦。
白子衿不痛不痒的态度刺痛了他,放在平时,她应该哭泣求饶,拼命解释才对。
“大房的脸都给你丢尽了,身为主母,不在房里好好待着,跑出去淋湿一身,狼狈得所有人都知道了,今日我那好二弟,还让我少关心政事,多‘看顾’后院!”说到最后,他眼里的阴狠都藏不住。
对她,也是对沈二,唯独不是对自己。
“二弟说的对,妾室成群,家宅不宁。夫君连自己的妾室们都管教不好,怎么出去管的了下属呢?夫君既喜欢耽溺于温柔乡,就不要满心满眼地去跟别人争抢其他的,什么都想要,只会什么都落空的。”
沈晦第一次在后院里听到这么刺耳的话,在前厅总是忍气吞声也就罢了,凭什么来到后院还要被讽刺无能,“白子衿,你是正室,管教妾室是你的责任。如果你管不好,我不介意换一个人来接替你的位置!我看你今天是被水浸湿了脑,忘记自己几斤几两了。”
“是吗?你确定吗?”白子衿听的轻笑出声,他真是自尊自大到极点,是原身软弱了太久,才会被沈晦一直吸血,一边拿着岳家的好处,一边恶心她。
白子衿:“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你后院的那些妾室由我来管,她们犯了错,是生是死,是发卖还是就地打死,由我说了算,你不可问责。”话出口时,沈晦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好像没认识过她一样。
“二,我们和离,你让你的宠妾来接替我的位置,给我和离书。我离了侯府,还是相府的小姐,还是丞相的女儿,我的生活不会有任何变化,依旧是金尊玉贵,华服加身。不是我没有看清局面,是你啊,沈晦,至始至终只有你才是拎不清的,没有了父亲的支持,你能猖狂到现在?”
也不看看当初是谁被追杀的如同丧家之犬。
话音刚落,沈晦便控制不住脾气暴起,拿起柜上的花瓶往地上砸,一个不够,又拿起一个,砸的满地都是碎片。
果然如此,软饭男的基操,无能,易怒,爱坐享其成,白子衿在心里对他的行为摇头。
沈晦:“你敢威胁我,还想打杀我的妾室,毒妇!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力,够不要脸的,你看看京城里哪个大家闺秀,不能容忍丈夫纳妾的,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我谈条件,待我取得侯位,娶你妹妹都娶得!”
“沈晦啊,这还是白天,少做些梦吧。夫妻一体,这话传出去,你不要脸面,我还要呢。”弯弯绕绕,这话又还了回去。
原身的妹妹,那是实打实的名门闺秀,大夫人的心尖尖,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呈现在她的眼前,不容他人玷污半分。沈晦当初想要求娶嫡女的消息,究竟有没有送到丞相的面前,都有待商榷,以大夫人对妹妹的宠爱程度,直接把人换成她都有可能。
一个故事,表面上听起来是一回事,背地里操作起来又是截然不同。万事不可看表面,这是她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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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糊涂妈那里学来的。
白子衿:“提醒你一下,刚刚摔碎的两个花瓶,是大夫人给我添的嫁妆,晚点让阿月算好账,折银赔我就好,免得让你在外落个花女人嫁妆的名声,不好听的。
你这个后院我确实是无能为力,人太多了,心思也乱。我这个主母更没有管教的实权,管不到她们,你还是给我一封和离书,重新找个娘子,替你管哈。”
没有生病之前,白子衿也是个网瘾少女,没少在网上学阴阳人的语气。每次跟男朋友吵架,就会持续不断的输出各种刺人的话,阴阳怪气的,每每气的顾知聿头发昏,不过他事后总是继续跟牛皮糖一样黏上来。
她发现看着面前狰狞的沈晦,竟然有点想念顾知聿了。
沈晦却什么都不知道,还在那儿用鼻子哼气:“我不会休你的,你的算盘落空了,我也不会给你权力,去我的人面前耀武扬威,生杀予夺。从今日起,你被禁足了。夫人落了水,身子不适,好好歇着吧。”说完,他就想要拂袖离去,只字不提赔付花瓶的事。
阿月全程都以保护的姿态护在白子衿的身边,目瞪口呆的看着姑娘与沈晦吵架,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姑娘这么硬气的一面,原来姑娘吵架的情绪是这样平静的,不会再哭着吵架。
从什么时候起,爱哭鼻子的小姑娘变成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了,姨娘要是看到她这般,是会欣慰,还是会心酸。阿月一直都知道,沈晦是个没心肝的人,如果可以她恨不得杀了他。
白子衿感知到阿月的情绪,安抚似的拍拍她的背脊,扬言:“我是嫁给了你,但又不止如此,与其说是你,更不如说是嫁给了侯府。沈晦,你还没有当侯爷,倒摆起了侯爷的威风,你可以禁足,但又能禁几天?上有侯爷管束,下有兄弟虎视眈眈,父亲是送我来结亲的,不是送我来受辱的!你这般对我,父亲还会信得过你吗?”
这些道理,沈晦当然知道,但是从前的白子衿不明白,她被姨娘养的太单纯,傻傻以为命该如此,不争不抢,忍气吞声,她本人都能忍得下来,旁人自是不会管。一旦她决绝反抗,背后盘根错节的利益,也会瞬息万变。
想要和离,为自己而活,就不得不借势而为,即便借的势是虚的,即便不受生父喜爱。世家大族,相比于宠爱,更重名声,只要她敢开口,她的前程就是明朗的,在外面她是沈家大公子的妻子,更是相府白家的女儿。
沈晦的神情终于变了,他所认为好糊弄,好随意折磨的傻子,变得会使用权力的武器,对他进行反抗。父亲的偏心,二弟的才能,岳父的傲慢,他在外面受的这些窝囊气,都可以回家撒到这个女人身上,她只要表现出痛苦的姿态,沈晦内心就会升起隐晦的快意。
他不停的纳妾,不停的用言语折辱她,白子衿从来都是一副娇弱无助的模样,看上去委屈极了,偶尔说两句好话,她又开心起来,是个很好拿捏的女人。
可要是连她都要变了,都要违逆他,离开他,沈晦的心开始恐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