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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回城

作者:三水铝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方骁愣住片刻,仰头讪笑:“首座您、您这是何意?属下并——”


    流云剑出鞘,寒光一闪,方骁脸色刚变,剑光从他眼眸中划过。


    谢昭野下意识侧过眼去,耳边仿佛听见鲜血喷溅在雪地上的声音,尽管他知道方骁是无间司同样杀人无数,但就这么活生生的死在面前,还是不忍直视。


    再看去时,方骁倒在地上,一手捂住喷血的喉颈,另一手指着“林渡云”口中咿咿呀呀似乎是在说什么,眼神震惊又不甘。


    不消片刻,方骁抬起的手垂了下去,再没了气息。


    林衔月居高临下,睥睨着他断气,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


    一旁的杜毅轻笑了一声,打破寂静:“林首座,果然是杀伐果断。”


    “首座?”方骁那名下属回过神,脸色惨白,眼神震颤,“……你!?你——”


    陆简瞬间捡起剑,干脆利落的从后背刺穿了那人。


    见人倒下,她急忙跪在林衔月脚边,膝行几步抱住她的腿。


    她仰头,惶恐又诚恳说:“首座!今夜是我不对,我只是怕万一还有刺客前来伤了您,求您原谅我……我不管您要做什么,我都只忠于您一个人,方才的事,一个字我都不会说出去的!”


    说到最后,她眼眶含泪。


    林衔月从来没想过会杀她。


    陆简当年就是这样求林衔月带她回来的,抱着她的腿死活不放,从那是起便在无间司跟了三年。


    虽是女子,但行事利落,吩咐什么从不过问,林衔月有时候觉得陆简很像自己,一样沉默寡言,一样忍耐蛰伏。


    林衔月望着她,眸色微动,顿了片刻,努力换上一副柔和的神情对陆简道:“放心,我相信你。”


    “首座……”陆简一下子落了泪,吸了吸鼻,“我是真不知道世子殿下和此事有关系……”


    “起来吧,地上凉。”林衔月点了点头,但谢昭野……


    她的目光刚扫过去,谢昭野立马扭过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摸了摸鼻子,又心虚把兜帽戴上往下拉了拉。


    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回林府时,刚进房就闻到了淡淡的烛火味,床铺略有褶皱,看情况被人睡过,幸好存放牌位的立柜看起来没有打开的痕迹。


    她一扭头,立柱上插着一支箭,桌上还有一条纸卷,捡起一看,果然是杜毅的消息,来不及多想就向土地庙奔去。


    现在想来,若不是谢昭野发现消息先追了上去,今晚杜毅怕真会被方骁得手,到时落到无间司,便不好处理了。


    “好了,此地不宜久留,”林衔月目光从谢昭野身上移开,审视四周。


    已过午夜,只有风啸和枯枝晃动的声音。


    “杜校尉还能走路吗?”她问。


    杜毅将手中的剑插在雪地里,站起身自信道:“自然是能。”


    他看向血泊里的方骁,“只是眼下,林首座要如何收场?”


    土地庙前死了两人,一人还是无间司的执事。


    听罢,林衔月看向陆简,低声问道:“此事还有别人知晓吗?”


    陆简连忙摇头:“我只与方执事打过招呼,说若有异常发送暗号。”


    “应该无事,此人生性自负,好大喜功,想来不会告知别人。”林衔月分析道,又想起来什么,“陆简,昨日那北境探子身上的腰牌你可带了?”


    北境探子?


    谢昭野一愣,难怪这两日没有任何消息,竟然被抓进了无间司,难不成……自己已经暴露了?他沉下心瞧着。


    陆简点头,从身上取出一个腰牌递给林衔月,道:“那人什么也说不出来,尸体已经处理了,我便将其留着备用。"


    谢昭野悬着的心倏然放下。


    “很好,就当是北境所为吧。”林衔月接过腰牌将它扔在雪里,再吩咐,“陆简,你带杜校尉先回我府上,我带世子走。”


    “是!”


    陆简本想去扶杜毅,但杜毅摆摆手,“我自己能行,林首座好计谋。”


    二人离开,林衔月一回头,谢昭野在背后装模作样踢着脚下的雪。


    他见林衔月看他,抬起头虚虚夸赞道:“林首座这招祸水东引用的不错!”


    “你为何去我房间?”林衔月单刀直入。


    “啊?我……”谢昭野一愣,头摇了一圈,突然定下来,抬手拍了拍林衔月的肩膀,似是担忧道,“我就是听到有人往你房中射箭,是担心你啊!一进去发现你又不在,情况紧急,我便跟来了。”


    林衔月拨开他的手冷笑道:“你睡东边客房,我在西边,你又如何听到的?”


    “我……我小解不行吗,你半夜不起夜吗!”谢昭野被戳穿似的,声音拔高了两度。


    他根本就不会撒谎,动作也太过多余。


    “那太可惜了,”林衔月挑着眉,语气森冷咬字道,“我半夜不起夜,只杀人,下次你再进我房间,别怪我剑下无眼。”


    谢昭野被堵了回去,但他想起来那碗底的药。


    “那你房中的药是什么?”他上下打量林衔月,“你身体不好?”


    林衔月微微一怔,随即道:“世子莫非忘了给我下毒了?绿瑶特地寻来的药方,免得你哪天死了,没人给我解毒。”


    “你!”谢昭野下意识想回嘴,却发现竟无话可说,脸上顿时挂不住了。


    “让开。”林衔月示意谢昭野退后,再次拔出流云剑朝前一挥,寒风带起白日松软的新雪,散在了方骁的尸体上,方才留下的脚印痕迹也被吹去大概。


    谢昭野被卷起的雪浪击退了几步,再一抬眼,林衔月已坐在马背。


    “你怎么抢我的马?”谢昭野上前一步嗔怨道。


    林衔月嘲讽似的笑了一声,神情高傲地看着他:“怎么?世子不会轻功?”


    是,他功夫确实学的不好,但抢马实属让他难堪,谢昭野犹豫一瞬,也踏步跃去,一屁股坐到了林衔月身后,骏马嘶鸣一声晃晃悠悠。


    “你……”林衔月拉动缰绳调整姿态,马这才站稳。


    可身后温热让她感觉难受,林衔月身形远没有谢昭野宽阔,这么一坐,就像是谢昭野骑马带人。


    “嗯?怎么了?”谢昭野在她身后得意洋洋,学着她方才的话,“哎呀,我轻功又没林首座好,万一我在后面死了,没人给你解毒啊!”


    林衔月有些后悔,嘴里暗自咬牙,为何自己不再长得高大一些,为何小时候没多打他几顿……


    但罢了,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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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同行动,若再发生些什么意外也好处理。


    况且今日林衔月心中畅快了不少,也多亏了谢昭野保存当年的尸首,这才有兄长存活的希望,只是……


    他那副欠打的模样实在是……


    “闭嘴,废话少说。”林衔月侧目冷道。


    谢昭野感觉她眼神里有道冰棱刺了过来,只好悻悻闭嘴。


    马踏飞雪,两人一马在郊外疾驰,午夜的寒风刮得刺骨极了,只有两人身体相贴处略微温热。


    颠簸让林衔月心口开始刺痛,气息紊乱,呵出的鼻息凝成白雾,随风飘散在谢昭野脸上,似乎还带着今夜刚服下的药香。


    这让谢昭野视线总是不由自主的落在她背影上。


    太奇怪了,就算那药是尝试解毒的方子,红莲引的症状也非夜间心痛,可“他”这每到夜间身体不适的症状愈发明显,现在就连骑马气息都乱了。


    还有,谢昭野低头打量,“他”为何这么瘦小,肩也窄,虽然能打,但看起来身子骨比想象中脆弱多了。


    莫非是那五年的禁足?


    谢昭野知道幽苑是什么地方,名字叫得好听温雅,实则连后宫里的冷宫都不如,外墙高耸,常年阴冷,冬日连炭火都供得吝啬,平日里只有正午时分,头顶那方狭小的天井才能投下短暂的日光,十几岁正是长身体的年纪,想来如此瘦小也并情有可原。


    多数人的下场不是死了就是疯了,也未曾听说皇后给过什么优待,他出来那年,整个人惨白的发光,就像是一盏风中将熄未熄的烛火。


    就是这样,他还能接过流云剑,击败一众对手,成为了无间司首座。


    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啊……


    谢昭野回过神,眼神下意识聚焦在林衔月的后颈与下颌上,他不禁皱起眉头,“林渡云”后颈细长,皮肤细腻,肤色偏白,他这才发现,自己以为的林渡云的皮肤,竟比自己好的不止一丁半点。


    若他是个女人……


    谢昭野微微歪头,看向林衔月喉咙,的确有个不太明显的喉结。


    可惜了……


    等等!谢昭野突然打了个激灵,头皮发麻起来,但下一秒浑身开始燥热,内心充满了不知道哪来的恶心感,恨不得原地爆炸。


    自己刚才在看什么,想什么啊!?这可是衔月的兄长!


    现在,他这才觉得林衔月束好的马尾很是讨厌,一路在脸上甩来甩去,像是一柄扫帚,扫的他面子全无!


    谢昭野忍了片刻,忍不住了,猛地抓住她的马尾拽到一边。


    林衔月头被扯向右一歪,身形一个踉跄,稳住马冷怒道:“谢昭野!你干什么?!”


    谢昭野正在自己莫名其妙的气头上,语气好不到哪去,依旧扯着束发说:“你头发太烦了!刮得本世子我脸疼!”


    “你!”林衔月气不打一处来,歪着脖子,手臂一伸,狠狠拧住他的大腿,“放手!”


    “啊!”谢昭野脱口而出惨叫了一声,这下面子里子都没了,气得大声道,”你就会拧人啊!我就不放!”


    “放不放!”


    “啊啊啊啊!不放!”


    林衔月真的无语了,一定要找机会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人,怎么长大了,还是喜欢扯别人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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