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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 5 章

作者:小知秋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宋辞音哭得伤心又克制,肩膀一抖一抖的,泪滴簌簌落下,蹭在滑不溜秋的枕巾上。


    灯光打开,室内瞬间亮如白昼。


    人习惯了黑暗,骤然的灯光异常刺眼,她难受地紧逼双眼。


    而后,缓缓适应,一边抽泣着,一边小心睁开眼,悄咪咪地打量四周环境。


    她微侧头,视线向上,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好长的腿,随意的搭在另一条腿上。


    西装裤料硬挺,工整而妥贴,膝盖弯曲位置高过宋辞音的视线,让仰望的她感到一丝肃穆和恐惧。


    她目光继续向上。


    果然是陆明彰。


    他整个人舒适地陷在宽阔沙发中,身体后倾,此刻和宋辞音目光相接,身体缓缓向前。


    至于神色,宋辞音觉得他表情古怪。


    他长臂一挥,抓起边柜上的水杯,抵在唇边,也没喝,那双漆黑深邃如幽谭的眼睛凝着她,随后疏离地移开视线。


    在水杯送进口中刹那,宋辞音看到他弯了下唇角。


    宋辞音感觉到愤怒。


    拿了她的器官,想笑不好意思直接笑?


    你人还怪礼貌的嘞。


    她敢怒不敢……敢,一定敢,肾都没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混……”


    “蛋”字还未出口,一声温柔和善的女音打断她:


    “宋小姐,时间到了,我把针拔掉了哦。”


    宋辞音循声往后转脖颈,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女士停在她身侧腰腹位置。


    女士带着口罩,看不出具体表情,举止得体,但口罩上弯如月牙的眼睛,暴露了她在笑。


    “什么针?”宋辞音声音闷闷的,有些哑。


    “针灸的针呢。”女士,应该说大夫娓娓道来,“您有些营养不良,血压低,血糖也低,中医上讲就是气血不足,阳虚,又感冒了。”


    “哦……”情绪剧烈波动,似乎抽空所有力气,宋辞音手搭在真丝枕套上,指腹沿着线路无意识摩挲。


    “不过不用担心,给您针灸后,再好好养一下,问题不大。”


    “……好的。”


    大夫拔完宋辞音后腰处最后一根针,简单收拾下,退出房间。


    室内只剩两人。


    宋辞音余光轻扫,留意到房间一隅陈设。


    应当是个很宽敞的房间,挑高窗帘紧闭,复杂细致的纹路在水晶灯光下静谧而厚重。


    窗帘下方目光所到之处,地毯通铺,右侧有一座宽大的沙发。


    只见沙发上的人起身,朝床边走来。


    宋辞音赶忙闭上眼。


    “混什么?”浑厚的声音至头顶传来。


    “想问我昏多久来着。”


    男人似乎笑了下,那嗓音在喉咙处转了好几道弯儿,醇厚而不真切,引人遐思。


    她也懒得分。


    “穿上衣服,下楼吃饭。”他说。


    “等……等一下。”


    “嗯?”


    “我爸爸和我哥哥……”


    “如果没猜错,他们此刻应该在家用午餐。”


    “哦……好。”


    脚步声缓缓走远,门被人扣上。


    宋辞音长舒一口气,臂肘撑在如云朵般托起身体的床垫,缓缓起身。


    “啊!”


    再次扑倒在床。


    她身上除了内衣,再无其它衣物。


    是谁脱的?


    大夫还是陆明彰?


    宋辞音脸颊燥热难当,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就算不是他脱的,他坐在沙发上,肯定也都看见了。


    宋辞音磨磨蹭蹭下床,双脚踏在柔软舒适地毯上,犹如站在最松软的乡间泥土里,依然有不实感。


    双臂堪堪遮搂在胸前,哪怕房间内一个人都没有,但羞耻的感觉如影随形,连脚趾都蹦得紧紧的。


    她没有看到自己的衣物。


    宋辞音目光搜寻,视线一转别有洞天,卫生间旁边有个衣帽间。


    不得不说,这个衣帽间,比她家里的卧室大多了。


    两排衣柜排列有序,半透明玻璃显露出琳琅满目的各式华装。


    头顶灯光璀璨耀眼,宋辞音感到自己走入一个格格不入的宫殿。


    似心有所感,她缓缓触碰,打开一扇橱窗,果然,一面柜子整齐挂满女装。


    宋辞音取下距离右手最近的一件,套在身上。


    很合身。


    量体裁衣般合身。


    落地镜里的女孩四肢偏僵硬,举止略显拘谨踌躇。


    她注意到,自己脸上干干净净,妆已经被人卸掉。


    年轻的面庞,娇嫩的肌肤,一双眼明亮而茫然,如深山迷路的小鹿。


    进入一个新环境后,先不动声色地观察,这是她从小养成的习惯。


    宋辞音没着急出去,她走到窗前,窗帘有感应缓缓拉开。


    她临窗眺望。


    远处群山绵延,朦胧如黛。


    此处应该是山中别墅。


    视线拉近,树木成阴,葱郁而茂盛。波光粼粼的水面,弯曲有情。


    湖光山色,美不胜收。


    宋辞音慢腾腾走出房间。


    一位四十多岁,身型偏瘦的女人恭候在门口。


    “宋小姐醒了。”她目光关切,不着痕迹地打量。


    宋辞音往后仰了下,背贴到墙面,缓缓点头。


    “我是这里的保姆,叫李秀桦,是从小照顾明彰的,您叫我小李就成。”她语气诚恳,自我介绍后缓缓颔首。


    “李阿姨。”宋辞音点头回应。


    李秀桦笑得更开心了,眼尾荡出碎碎的细纹:“用餐前,明彰让我先带您熟悉下环境。”


    “好,麻烦您了。”


    李秀桦眼中赞许一闪而过。


    “刚刚宋小姐出来的这一间,是明彰的卧室,以后也就是你的卧室了。”


    想到要在这里发生什么,宋辞音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


    脸颊浮起一层粉,眼都不知该往哪儿看。


    今晚……就要住进去了吗?


    但李秀桦说得坦荡而直接。宋辞音想,肯定是姓陆的经常带女人回来,保姆阿姨都习惯了。


    “这两间都是书房,左边这间一般是明彰读书练书法的地方,明彰喜欢练书法,也欣赏字写得漂亮的人。”


    她说话的空隙,眼睛盯在宋辞音脸上,似乎再善意提醒:划重点!书法!你要练起来!


    宋辞音权当没听懂,不说话。


    “右边这间,是他处理公务的地方,不允许人进的。”


    “明白。”


    “二楼呢,还有几个房间和卧室,宋小姐都可以自由出入的。”


    李秀桦说着往前走了几步,抵达走廊尽头,手掌指示一个方向,语气讳莫如深:


    “除了这一间,这一间有人住过,一直保留原样,不能进不能打搅。”


    陆明彰的书房不能进可以理解。这一间被人住过的卧室,被保留尘封,看来对陆明彰来说意义非凡。


    在宋辞音心里,把这间房和“神秘”化为等号。


    求而不得的白月光,或刻骨铭心的前任住过的吧,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神秘归神秘,但宋辞音不会询问具体情况,一是她不想多嘴,二是她并不好奇。


    电梯显示屏闪动阿拉伯数字“3”,李秀桦提议:“我们走步梯下去好吗?”


    宋辞音自然无不答应。


    楼梯间内,李秀桦走在前方带路,她轻轻哼起歌调。


    宋辞音想,看来陆明彰不是个非常严厉的老板。


    脚踏在深紫色檀木台阶,包浆莹润。


    檀木百年成材,有“木中帝王”之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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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里,却只能做楼梯。


    “一楼有宴会厅,餐厅和厨房……”


    宋辞音来到餐厅位置,很明显,陆明彰等待多时了。


    宽大的大理石餐桌上,摆放着十数道菜肴,并没有动过。


    陆明彰眼风从宋辞音身上划过,顿了下,开口:“坐。”


    他说话一向很简短。


    偌大的餐厅,只剩下两个人。


    宋辞音选了一个距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


    手边除了各样餐具外,还有一碗杂粮米饭。


    餐桌大,很多菜距离她比较远,手边的两道菜,一道是清炖的羊肉,羊肉上漂浮着数片黄芪和鲜红的枸杞。另一道是鸡汤,几只虫草游荡在澄黄的油水里。


    陆明彰用餐很安静,连碗碟碰撞的声音都没有。


    他不跟她说话,她自然也不会跟他说话,宋辞音乐得自在。


    小口,很秀气地喝汤,一小碗鸡汤见底,就扒拉那碗杂粮饭。


    “不合口味?”


    宋辞音愣了会儿,才意识到应该是跟她说的。


    “没有。”


    她只是不爱吃羊肉。


    “桦姨,吩咐厨房做碗虾仁馄饨和糖醋里脊。”


    陆明彰交待,隔着宽大的餐桌,却是望向她。


    “好,马上。”


    陆明彰放下碗筷,一只手搭在餐桌,姿态随意。


    他衬衫的纽扣松开几颗,衣领敞开,露出男人健康的肌肤光泽。


    居家状态下冷肃减退,多了几分温和俊美。


    “过来。”他说。


    宋辞音龟速挪到他旁边。


    陆明彰右臂一挥,拉开身侧的椅子,下指令:“坐这。”


    他衣袖推到臂肘位置,露出一截麦色小臂,掌背血管贲张错综盘扎,力量感蓬勃。


    隔着衣物,她甚至能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阵阵热潮,将她包围。


    宋辞音此刻更有实感,和她并肩坐在一起的是一个和她力量悬殊的男人。


    且是实力强大,有铁血手腕的男人。


    思及此,她的五感被无限放大,身边人每个微小的动作和呼吸,都被她细致感知。


    哪怕是她最喜欢的馄饨,也食不知味。


    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


    陆明彰放下筷子时,她也跟着放下筷子。


    “一会跟我去个地方。”


    “可能不行……”宋辞音小声道,注意他的脸色,“我只请了半天假,下午要回去上班的。”


    “工作已经帮你辞了。”陆明彰侧过身,目光咄咄,留意她每一个微表情。


    “你开玩笑逗我的吧?!”离得这么近,宋辞音甚至能看到他眉毛的长势方向,和唇角细小的绒毛。


    陆明彰神色如常,抬杯喝茶。


    是三十年的老陈皮,香气醇厚带有淡淡药香。


    气味钻进宋辞音口腔里。


    “真辞了?”她尽量心平气和,仍是抬高声音,“你怎么能这样呢,怎么能不和我商量,就帮我做决定呢?”


    他无动于衷:“你那份工作,没什么意义。”


    “有没有意义,是不是应该我这个当事人说了算?就算是没有意义,你也不能这样啊,你知道我找到这份工作花了多少时间吗?”


    宋辞音越说越激动,已然带了哭腔。


    双手紧握成拳,酸楚地盯着他,眼眶发红。


    陆明彰一时未动,略思忖,放下茶杯,身体朝宋辞音的方向凑近一些,


    秀眉颦蹙,一双水杏眼蓄了水,要哭不哭。因着急气愤脸微红,染在莹白肌肤上,如晶润的羊脂玉,惹人触摸。


    陆明彰口有些干,不自觉舔了下唇,喉咙痒痒的。


    眼底有异样的情绪,视线不偏不倚,停留在她饱满嫣红的双唇上。


    现在应该做点什么,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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