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音迈出家门预备洗漱,就看到苏念一在门口小花坛压腿。
“你起这么早。”她朝向墙壁小镜子,照了照新冒出的黑眼圈。
“一会儿去隔壁市有个明星合作,难搞得很,当天就要回来,只能早起了。”苏念一拽拉瑜伽裤的口袋,抬眼,“你怎么也起那么早,才六点多。”
“有心事醒得就早。”
“怎么,又有人追你不知道怎么拒绝啊?”
镜中女孩发愣思忖,把这几日发生的事儿讲给好友听。
她俩从幼儿园开始就在一个班,一向是无话不谈。
想着万一自己有什么意外,苏念一也能帮衬家里。
“我靠,这何方神圣,也太刑了吧!”苏念一低头摸索,“我手机呢,搜一搜这人。”
“我之前搜过了,网上没一点信息,什么都没扒到。”宋辞音直起腰,抹一把水淋淋的脸,神色懊恼。
“那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是个骗子,要么……能量大的惊人,是我们完全接触不到的人物。”
苏念一继续分析道:“旅游街的商铺说买就买,还能随随便便把你爸你哥带走,看来排除第一种可能了……”
“所以,我没有别的办法了。”
宋辞音平时脾气好,也不容易着急,长年累月的温软性情,造就了她如花照水般的明媚气质,眉目娇俏而不艳俗。
此时两眉颦蹙,像被风吹拂的海棠,摇摇欲坠,纯净脆弱,惹人怜惜。
苏念一不忍,想了想,下定决心:“我毕竟一百多万粉丝,给你发网上,不信还没天理了。”
“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是不行。”宋辞音垂首,额前碎发随风拂动,“他是我们惹不起的人,万一到时候事情没发酵成功,你号却被封了,得不偿失,你努力了那么久,才有了今天的粉丝量,不行,绝对不行。”
“那你就真要去送上门?”苏念一只觉震惊。
她太了解好友了。
宋辞音从小谨言慎行,有着惹人保护的清透纯真,哪怕二十多岁了,被人表白时依旧会脸颊通红。
这样的决定,对她来说是足以颠覆人生的勇敢。
会发生什么,两人不言而喻。
虽说现代社会进步,不讲究什么贞洁烈女,但不代表可以随意交付自己,谁也不想被一个陌生人欺辱。
宋辞音背过身,嗓音低沉:“没事儿,到时我就当被狗咬了呗,这种人,肯定喜新厌旧特别快,没准没两天就腻了,就过去了。”
面朝东方,恰好看到太阳冉冉升起。
已经快一整天了,而爸爸和哥哥还不知所踪没有回来。
她化了淡妆,穿上那件买过还没舍得穿的修身长裙。
这是拿到第一个工资时,被苏念一怂恿入手的,要花掉半个月的工资,当时很不舍得,来回专柜三次,才下定决心。
没想到第一次穿,竟然是去见那个人。
十月底的天气已然转凉,穿夏季裙装很单薄,稍微起风,皮肤浮一片鸡皮疙瘩。
顾不了那么多了。
早高峰人流拥挤,排了好久的队,打到网约车到恒源大厦,就是她去送资料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这里应该是他的办公室吧。
宋辞音抵达36楼,却被工作人员告知,陆明彰根本不在此处办公。
但他既然费了那么大力气来逼迫她,怎么可能不留个能联系到他的线索?
看来是故意难为自己呢。
除了这里,也不知道再去哪里找他,宋辞音干脆赖在36楼接待处,耐心又焦急地等待。
早上来得急,也没心情吃早饭,这会儿静下来,腹腔像打雷一样。
又急又饿。
身体像被抽空,瘫软没有力气。
一坐就是半上午。
两个小时后,工作人员为宋辞音端上一杯热茶,并礼貌告知,城西有个交流会,陆先生或许会去,可以碰碰运气。
宋辞音知道,对她的惩罚,暂时结束。
再次打车到工作人员告知的地址。
到了后才发现,此处是个新兴技术展厅,今日有国际交流会议,从外围看,停车场在院内,泊满各类豪车。
好消息是,若在楼房门口等,一定能堵住要等的人。
坏消息是,会议是邀请制,没邀请函保安根本不会放她进去。
宋辞音小跑至几百米外的超市,买下两包高价位的烟。
随后走到保安厅,避开摄像头塞到保安口袋里,声泪俱下哀求说:“孩子爸爸在外面找了小三,已经两个多月没给家用了,孩子的奶粉钱都拿不起了。”
年轻保安表情凝重。
“好不容易今天逮到他,一定要个说法!大哥,求求你,你让我进去蹲他吧。万一被抓到就说是我自己闯进去的,责任在我,而且这是不光彩的事儿,他不会闹到你们领导那里的。”
宋辞音说着,拿纸巾去抹眼泪,担心碰到描摹的眼妆,纸巾压根没沾到皮肤。
“这可是你自己闯进去的啊。”年轻保安手伸进口袋里,指腹摩挲烟的外包装。
“一定。”
宋辞音被放进去,假装工作人员,逗留在石柱后方。
骄阳躲避在云层之后,丝丝秋雨飘落而至。
中午十二点了,随着交谈声传来,楼房正厅正门打开,一群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鱼贯而出。
因为落了微雨,众人脚步明显加快。
宋辞音细细分辨,她认出,最前头被人众星捧月般簇拥着的人,正是陆明彰。
他个头高,穿西装更加衬托身型挺括又伟岸,走路姿态从容俊逸。
当一群人围绕一起,谁是主角,谁是捧场,气场分明,一眼就知。
这种“分明”,让他尤为鹤立鸡群。
随行人员腰背略低,用手比划着,面部肌肉走势谦逊谨慎。
被众人目光追寻的当事人步调轻松,迈腿下台阶,双眉微蹙点头,神色匆匆,心不在焉。
宋辞音紧紧盯着他的背影,伺机而动,等待和他搭话的机会。
他似有所感,霍然转身。
人头攒动间,两道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刺向她。
她下意识向后躲,藏在大理石柱后。
不知道有没有看见她。
宋辞音再次探出头时,看到陆明彰已然踱步至停车场西南角,司机正恭谨开车门。
就是现在。
她快速穿过人流,在陆明彰车门将要关闭的前一秒,抄手拦住车门。
雨势渐大,也就一瞬间的事儿。
噼里啪啦的雨点落在车顶,落在宋辞音身上,天地之间是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清脆之声。
阴雨天气让车内光线暗淡,男人轮廓隐没在昏暗中,诡秘莫测。
窒息的沉默,许久后,形容逐渐清晰。
陆明彰的目光从车内投向她,神色难辨。
宋辞音紧紧抱住车门,无所畏惧迎上他的视线,坚韧的姿态像风雨中蝴蝶,艰难挥扇翅膀。
雨水冲刷,她的眼中似乎沾染了雨的潮湿。
“陆先生,我……”她的下唇嫣红,不知是口红颜色太好,还是被她咬出鲜艳的血色。
宋辞音贝齿松开下唇,艰涩开口:“求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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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了,放了我爸和我哥好吗?我哥他……”
“怎么进来的?”他睨她,凛然打断。
“送给保安烟,告诉他来抓出轨的老公……”
陆明彰一怔,点头:“很好。”
褒贬不明。
听着像嘲讽。
不重要,宋辞音重复:“放了我爸和我哥好吗?别难为他们,求您了。”
她卷翘的睫毛串挂起晶莹的水珠,鼻头微红,身体微微颤抖,长裙沾了水紧紧包裹住躯体。
雨中有无处躲避的小鸟,鸣叫哀戚而破碎。
怜惜往往和破坏如影随形。
“宋小姐说笑了,我不过有俩臭钱,哪里能难为你家人。”
“陆先生,我错了,是我狗眼看人低,您别和我一般见识。”
宋辞音低下头,看雨水滴滴汇聚在掌窝,又流向地面。
久久等不到对应,她不确定抬头,撞到陆明彰沉静复杂的眸光里。
她望着他的眼睛:“帮帮我吧。”
陆明彰身体后仰,漠然反问:“帮?凭什么帮?你是对自己有误解?还是对我有误解?”
宋辞音不语。
他不再看她,视线虚空向前方:“出门左转四百米社会福利中心,更适合你。”
“我不找他们,就找你。”
“随你。”
陆明彰伸手去拉车门。
宋辞音姿态倔强,紧紧抱住车门,目光如炬,异常决绝。又怯生生的,不断试探他的底线。
他严厉呵斥:“松开!”
不松。
绝对不能松。
陆明彰语气稍缓,命令说:“你回家。”
“我不回。”宋辞音喃喃重复,“我不回。”
她岿然不动。紧紧盯着陆明彰,从他抬起下巴的姿态中捕捉到一瞬的不耐。
宋辞音:“你说话不算话。”
陆明彰皱眉。
她声音越来越小:“我和你在一起,你说可以提条件的……我爸爸和我哥哥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带走了,您能救他们出来吗?”
男人再次看向她,视线扫过她的脸,若无其事往下瞟,又移开。
开口,声音低沉:“想通了?”
宋辞音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嗯!想通了,陆先生帅气多金英明神武天神下凡,我是自愿和您在一……”
还没表态完,突然感觉头晕想呕吐,一阵天旋地转,手从车门滑开,身体载到在地。
晕了过去。
……
宋辞音再睁开眼时,视线内一片模糊,像是身处黑夜中,又像是在遮盖很严密的房间内。
等她回过神,发现自己是趴着的姿势。
头脑混沌,四肢僵硬。
她试着动了动身体,后腰和侧腰处传来剧烈的疼痛。
怎么回事?
这是在哪?
她怎么了?
疼痛和疑惑使得宋辞音瞬间清醒。
她又轻微扭动了下身体。
后腰和侧腰的疼痛这般剧烈而真切。
记得是去找陆明彰来着……
一个可怕想法浮现在宋辞音脑海中。
巨大恐惧下,心跳如雷,她似乎都能听到脉搏的收缩与放大。
陆明彰个王八蛋,说是什么要她做女朋友,说什么条件随便提,就说呢,从哪冒出来一个这么莫名奇妙的人!
原来是早有预谋原,冲着她的器官来的!
“我的肾,我的肾啊!”
“把我的肾还给我!”
"我才二十二岁啊,怎么下得去手的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