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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正版独发41

作者:袖中剑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厨房的人也动作麻利,一大清早便把药熬好了送到内院里来。


    满满一碗的褐色药汁,光是瞧着,李昭容就忍不住嘴里都泛起浓重的苦味,捏着鼻子嫌弃地端着碗,去敲次厢房的门。


    只是敲了许久也不见人应声,她心下有些不好的预感,用力推开门。


    屋内一片整洁有序,床榻上的被褥整齐地叠放在一边,似乎不曾被人动过,而本该在屋内的“燕七”不知何时已然不见了踪影。


    她心一跳,赶忙唤来一直负责照顾的小厮。


    听见她问话,小厮惊讶了一瞬,随即脸色古怪地回道:“公子一早就起来了,问小的说庄子里可有什么他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小的哪敢让公子做事啊,就赶忙说没什么需要帮忙的。”


    “然后公子没再多问了,只是和小的随便聊了会天,好奇小的平日里都在干什么,小的还能干什么啊,就如实回答说打水、劈柴……”


    没等小厮说完,李昭容就将手里的药碗塞给他:“拿去厨房放炉子上热着。”随后就气冲冲地拎起裙角往杂役房的方向跑。


    态度急切到让小厮直咂舌,在人走后,忍不住小声唏嘘道:“我就说夫人这么宠他,怎么会让他干活,都心疼成这样了,我怎么就没长一张那样的脸呢,真是人各有命……”


    小厮叹了口气,表情沧桑地端着药碗去了厨房。


    李昭容自是不知道小厮在她背后的嘀咕,等她到了地儿,果真瞧见一个高大身影背对着这边,似是并未察觉她的到来。


    他结实的臂膀上衣袖半卷,正捡起地上散落的干柴放在树桩上,然后稳稳地握紧手里的斧头扬起,绷紧了胳膊,动作利落地砍下。


    粗硬的干柴被一刀劈成两半,他熟练地拿起,放到一边,像是做过了许多回般。


    她视线轻移,果然见到“燕七”的脚边堆了整整齐齐的一摞柴火,刀口新鲜,显然是这一早上刚刚劈出来的。


    她只觉额角青筋直跳,心底涌上一股怒意,上前就想拍落他手里那碍眼的斧头。


    但比她更快的是“燕七”,在她靠近之时就立马警觉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力气之大,仿佛要折断她的手一般,李昭容没忍住痛哼出声。


    邢焱见到是她,愣了愣,赶忙松开了手,有些无措。


    习武之人都有下意识的自我防卫意识,他方才的注意力都在眼前的干柴上,所以并没留意脚步声,而等他察觉到有人无声靠近时,只以为是贼子偷袭,便条件反射地出了手将人擒住,谁想到……


    即使她在自己心底仍旧是个值得怀疑的对象,但无故出手伤人就是他的不对。


    他抿了抿唇,道:“抱歉。”


    女子显然是疼极了,一时没理他,径自低头揉着手腕,低低地倒抽着冷气。


    邢焱的视线落在那方白皙的手腕上,那里已然落了一圈鲜艳的红印,红白交错,瞧着就十分惊心。


    他看着那道痕迹,不知怎的,心里也莫名有些不舒服,犹豫了下,向前递出自己的手:“是我疏忽弄伤了你,你如果生气,可以掐回来。”


    他的语气认真,只是下一刻,女子便猛然抬头,一把拍开了他的手,怒道:“掐你个鬼!你虎啊!我花那么大力气把你救回来,就是让你来干粗活,给我劈柴挑水的?”


    意料之外的话让邢焱忍不住一愣。


    李昭容指着旁边的那摞堆得整整齐齐的柴火,没好气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还挺厉害的啊?一个人一早上就干完了几个人的活?可厉害坏了你!”


    “我昨天让你自己想一想,然后你就想出了这么个结果?觉得主动多做点粗活,就能把所有的账一笔勾销?”


    “那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身上的伤还没好全,要是又倒下躺那儿了,我是不是又得花银子花工夫去找大夫来救你?”


    她越说越激动,也是真的有些生气。


    “燕七”之前一直昏迷不醒的那段日子,她表面看上去十分正常,该吃吃该喝喝,见了人也从不露出半分愁容,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每每到了夜里她一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的就是“燕七”那张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


    他们两人一起被狼围袭的那个风雨交加的晚上,几乎成了她的噩梦。


    “燕七”毕竟是为了救她才会伤重到如此,她实在无法接受有人因为自己的缘故而丢了命,她承受不起。


    所以为了救他,她可以赔着笑脸去求人,可以在老侯爷不分青红皂白地训斥她惹是生非时,宁愿忍气吞声。


    只因她知道,没有什么比一条性命更为重要,在性命面前,一切都可以让步。


    除去这点不提,之前什么“姘头”的玩笑归玩笑,“燕七”在她心里也是半个亲人的存在,她也实在无法眼睁睁地看他在她面前作践自己的身体。


    即便原因是那该死的“失忆”!


    “我不管你脑子是坏了还是怎么,总之是我救了你,你这条命不是你自己的,而是我的。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我不许你做什么,你就绝对不许去碰!”


    “现在,跟我回去乖乖喝药。”


    她冷着脸伸手,一把拽住愣在原地的男人的胳膊。


    沉甸甸的斧头“哐当”一声跌落在地,邢焱怔愣间,女子用力地扯着他的衣袖,头也不回地往来时方向走去,态度全然是不容拒绝的坚定。


    原本以她的力气是断然扯不动他的,可不知为何,邢焱一时间竟也生不出反抗的心思,反而就这么顺着她的力道,不由自主地抬步往回走。


    他原以为自己弄伤了她,得到的或是怨怪,或是叱骂,可她的第一反应却完全不是如此,而是在……关心他。


    说实话,他现在的心情有些说不上来的微妙。


    他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自然能听出那表面带着怒意的话语下藏着的字字担心。


    她没说错,自己昨夜想了一晚,确实存了划清界限的心思,因为实际上扪心自问,他并不信任她,便是她昨夜说出了那么……亲密的隐私之事,他潜意识里对陌生人的防备,令他只觉得她所做的一切定是另有所求。


    直到刚刚,他才忍不住心里生了怀疑,怀疑自己的判断确实出了错,因为没有人能时时刻刻伪装地那么好,连下意识露出的情绪也如此真实。


    她眼里的生气、担心甚至是一闪而过的委屈,都做不了假。


    言语会说谎,可眼神不会。


    邢焱垂眸望着女子紧紧攥着自己衣袖的手,难得有些犹豫。


    ……


    李昭容心里生气,面无表情地拽着“燕七”回了次厢房后,就将人不容拒绝地按在了凳子上,然后吩咐小厮将厨房一直温着的药端了来,盯着人喝下去。


    药汁似乎和它的颜色一样苦,她眼尖地瞧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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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唇角在碰到药碗的那刻微微停顿了下。


    她故意冷笑道:“怎么,怕我下药害你?还是怕我在这碗里加了什么能乱人记忆的西域蛊毒?”


    这是昨夜他制住她逼问时,曾经说过的话。没错,她就是个记仇的人。


    果然,在她开口后,男人没再犹豫,端着碗一饮而尽。


    只是她也没错过喝完药后,看似从容的男人瞬间变得有些僵硬的身躯——明显是被苦到了。


    她忽然就心情大好,“噗嗤”一声笑出来。


    她以前曾经见过晚雁苦口婆心地劝贺氏喝药的样子。


    当时贺氏似乎也是这般,在晚雁的劝说下,露出视死如归的表情,端着药碗一口气将药汁吞下去,生怕晚一点就被它咬了舌头一样,然后喝完之后,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生无可恋的气息,直到晚雁拿来了蜜饯匣子,方才脸色好转了些。


    而如果李昭容也恰好在场的话,八成会和晚雁一起说些“良药苦口”之类的话来安慰人。


    但“燕七”可不是贺氏,特别是他刚刚才惹了自己生气,她才不会给他好脸子。


    于是她毫不留情地轻嗤了声:“你一个大男人居然还怕苦药,真没用。”


    也不知是哪个字触动了“燕七”的神经,闻言立马绷紧了身体,虽然抿着唇并未说话,但她就是从他没有表情的脸上看出了一丝窒闷。


    她脑中灵光一闪,忽然记起了夏桃和自己说过的这药的副作用。


    难怪。她目光了然地上下扫了“燕七”一眼,在他神情越来越僵硬时,戏谑开口:“有什么好自卑的?我早就知道了,不是也没嫌弃你?”


    “燕七”嘴唇微动,似是想说什么,她却先一步转移了话题:“好了好了,又不是什么很严重的毛病,还是说正事要紧。”


    她收了笑,正色道:“我不管你现在是如何看我的,但我救了你是事实,你别妄想简简单单地就一走了之,有恩不报非君子……你别让我瞧不起你。”


    见她语气认真,邢焱也正了脸色,认真回答:“我不会。”


    如果确实有证据证明了是她救了自己,那他绝不会做出忘恩负义的事,不然别说她,连他自己也会瞧不起自己。


    当然,前提是救命之恩属实。


    女子似乎对这个过于简单的回答并不十分满意,拧着眉看他。


    邢焱犹豫了下,沉声道:“若你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可以直言。”在他证实之后,不用她说,他自会不遗余力地去帮她实现。


    听见他的承诺,女子紧蹙的眉头这才稍稍松了些,敛眸想了想,似是真的在思考要他如何报答她的恩情。


    邢焱并没有出声催促,只是沉默地等待着,眼神平静。


    让他去赚取金银?让他留在她身边当所谓的“姘头”?还是让他去做其他的事?


    无论哪种,都是人之常情,她若所言非虚,除去做姘头这件事不行之外,其余若他力所能及,必不会推辞。


    只是没料到的是,她的回答又一次在自己的预想之外。


    女子思考了片刻,而后抬眸定定地看着他,认真道:“我不要求你做什么,只一件事,就是你好好地给我呆在这里养伤,不许做一些有碍伤势恢复的事,更不许背着我偷偷离开。”


    她道:“等你伤好之后,你想去哪里都随你便,我不拦你。”


    邢焱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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