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的“嘤嘤嘤”余音未了,茶楼里静得吓人,所有人都在竖着耳朵听着,这时什么惊天八卦?!
独眼女子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像是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冰水。她那只泛着淡金色的左眼在季临的女装和沈完令的男装之间来回扫视。表情先是难以置信,随后是咬牙切齿。
“青禾……”她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何时有了这种癖好?”
季临的指尖掐进掌心。这女人到现在都一口咬定他是青禾,她绝对认识原身!而且关系匪浅!
他硬着头皮往沈完令怀里又缩了缩,捏着嗓子道:“这位大姐,你认错人了啦~人家姓季,是沈郎明媒正娶的娘子~”
这一声百转千回,连他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差点没忍住。
了凡和尚的胖脸上渗出冷汗。他拽了拽独眼女子的袖子:“云……云护法,她应该不是青禾,咱们还有要事……”
云护法?!季临心头一跳。这女人是云娘子吗?可慧明方丈不是说她三年前就失踪了吗?
可他还没来得及继续套话或者弄清楚情况,对方已经暴起。
“青禾!你这个叛徒!”独眼女子尖啸着掀翻茶桌,碗碟“哗啦啦”碎了一地。她右手一抖,袖中滑出柄泛着蓝光的短剑,“我三年前就该把你剁碎了喂狗!”
完蛋了!季临本能地往沈完令身后一躲:“官人救命!”
沈完令:“……”
她左手护住季临,右手已按在腰间软剑上。茶楼里顿时乱作一团,食客们尖叫着四散奔逃。
“青禾!去死吧!”云护法的短剑直刺季临喉咙。
“铛!”短刀和短剑相接。
沈完令已经拽着季临跃出窗外。
云护法的紧跟其后:“跑什么?青禾你给我纳命来!”
了凡和尚看着已经疯疯癫癫追着人远去的云护法,再看着沈完令二人已经消失的身形,面色阴沉,一招手。
“大师,可是要……”漕帮的人做了一个砍人的手势。
“去传讯!说是情况有变!将东西提前到今晚运过来!另外,尽可能抓住那两人!抓不了,也要拖住他们!”了凡声音更是阴冷。
“是!”
这一边,两人落在醉仙居后巷的草垛上。季临的女装裙摆勾住了钉耙,一扯之下“刺啦”裂开大口子。
“侯爷!”他手忙脚乱地捂着裙子,“那疯女人是云娘子?”
沈完令没回答。她盯着巷口突然道:“脱衣服。”
“啊?!”季临死死揪住衣领,“这,这光天化日的……”
沈完令居然从身后掏出一套劲装,扔给他:“换回来。你这样跑不快。”
“好……”但他还是再次感慨,沈完令什么时候准备的,真的是太厉害了。
沈完重新束起高马尾,吩咐道:“在这等我!”说完,又越墙而去。
“青……”云护法的声音在另一头戛然而止,随后是重物落地。
云护法眼睛睁得大大的,倒在地上,气息微弱。
沈完令侧耳倾听,随后一跃而上,上了围墙,极速略过好几个屋顶,又跳了下来。
“嗬!”正在系着腰带的季临吓了一大跳,“侯爷,怎么了?”
巷口突然传来犬吠。沈完令一把拉过季临,像是影子一样略过几个巷道,随后闪进旁边的染坊。
“侯爷!”季临心提到了嗓子眼。
沈完令没有答话,带着他跳进了染缸!靛蓝色的染料瞬间淹没头顶。季临扑腾着浮上来,沈完令按着他的脑袋浸入水里!
“闭气!”她低喝。
季临憋得满脸通红时,染坊的门被踹开了。赵金刀粗犷的嗓音起:“搜!那对狗男女肯定……呕!什么味儿!”
赵金刀和几个漕帮弟子捏着鼻子在染缸间转悠。一只西域獒犬凑到他们藏身的缸前,嗅了嗅,突然打了个喷嚏,悻悻地走开了。
“帮主,这缸有人!”一个弟子指着冒泡的染缸。
赵金刀骂骂咧咧地走过来。季临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沈完令的手在水下紧紧攥着他的手腕。
就在赵金刀俯身的刹那,坊外突然响起急促的哨声。
“妈的!官差来了!”赵金刀跺脚,“撤!明日还有大买卖!”
脚步声远去后,季临猛地从染缸里冒出头,大口喘气:“哈……哈……侯爷……这……什么味……呕!”
沈完令从染料中站起身,湿透的衣衫贴在身上,勾勒出精瘦的腰线。她的肩膀处,红色的血迹已经渗出。
“侯爷!”季临赶紧跳了出来,“您的伤口?”
“不妨事。”沈完令再次拎起季临,跃上围墙,“去慈恩寺。”
“啊?现在吗?可是不是明晚吗?”
“蛇已经惊了,我怕情况有变。”
很快,沈完令和季临在一间民居里换上干净的衣物,随后驾马直奔城外的慈恩寺。
二人共乘一匹马,季临只听见风声呼呼从耳边过,以前学过马术的他对此接受良好。
“侯爷,您该不会是想把那个……”季临福临心至,忽然问道。
“炸了那尊佛。”沈完令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一会吃什么菜。
季临:“……”
这将军比史书记载的还要勇猛!
慈恩寺后山,天上的月亮圆得吓人。
季临蹲在灌木丛里,腿又麻了。他再一次调整姿势,小声问:“侯爷,那些人……”
沈完令一把捂住他的嘴。这次她掌心有金疮药的薄荷香。
“来了。”她耳语道。
山道上传来车轮声。三辆马车缓缓驶来,正是之前漕帮那些人!
马车停在佛像后的空地上。了凡和尚鬼鬼祟祟地钻出来,指挥工匠卸货。借着月光,季临看清那些木箱上贴着“佛香”标签,实则装满了□□!
“火药……”季临咽了口唾沫。
沈完令不发一语,侧脸冷峻得像是寒月的霜雪。
“侯爷,咱们是不是该……”
沈完令已经猫腰潜行过去。她身法诡谲如幽灵,几个起落就摸到了最外围的守卫身后。她一记手刀,守卫悄无声息地软倒。
季临有样学样,抄起块板砖摸向另一个守卫。他刚举起手,守卫突然转身!
四目相对。
“你——”
“看!飞碟!”季临一砖拍下。
守卫晃了晃,竟然没倒!季临傻眼了,这特么是什么铁头功?!
守卫狞笑着拔刀:“小兔崽子!”
“砰!”
沈完令的枪纂从后面敲上来,守卫两眼一翻栽倒在地。
“砖要拍后脑。”她淡定道。
季临:“……受教了。”
两人潜到佛像基座附近。了凡正指挥工匠安装最后一批火药,嘴里还念叨着“佛笑之日,众生极乐”之类的疯话。
季临突然拽住沈完令:“侯爷,你看!”
佛像莲花座下那个暗门,就是他们上次见到的那个,此刻正敞开着。只见中央摆着个金属柜子,是一个机关盒!
沈完令冷冷地看着那个盒子。
“我去拿!”季临自告奋勇,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知道了沈完令想要那个盒子。
沈完令按住他:“我去。你放风。”
她身形一闪,像是一道影子,避开了人,就进了暗门。季临紧张地望风,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咔哒”声——了凡正在启动某个机关!
天!季临瞪大了眼睛,连滚带爬地想要过去。
已经晚了。暗门“轰”地闭合。
“哈哈哈!”了凡在基座的另一边癫狂大笑,“很快,太子殿下将见证佛光普照!”
说完,他就大笑着跃起轻功下山,漕帮众人也速速散去。
季临见没人,连滚带爬地奔了过去,拼命地拍着石门:“侯爷!侯爷!”
没有回应。
石室内,沈完令正站在金属柜前。柜门上有个精巧的锁,需要同时转动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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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上的数字。她试了试青禾的生日、太子的暗号,甚至云娘子留下的数字,全都无效。
门外季临的喊声隐约传来。沈完令突然想起什么,想起了季临那个圆盘之物上的数字。
她试着转到6、6、7。
“咔嗒。”第一道锁开了。
第二组数字她用了云娘子图纸上最显眼的字母数:11。
“咔嗒。”第二道锁应声而开。
最后一组……沈完令犹豫片刻,输入了红缨枪的重量:7、4。
“哒!”
整个柜门弹开,里面赫然是一只锈迹斑斑的青铜猫像!猫眼镶嵌着两颗淡蓝色晶体,腹部刻满她不认识的文字,如果季临看到,一定大惊失色,这竟然是德文公式!
最骇人的是猫爪下按着的东西:半块虎符,旁边纸条上写着“玄武门”三字!
沈完令瞳孔骤缩。这是调遣玄甲军的虎符!太子竟要兵变?!
“侯爷!你听得见吗?”季临说完,把耳朵贴在暗门上,隐约听见里面传来金属碰撞声。
他更是着急,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陷阱之类的,就算是没有,只要是空气不流通,那也要出大事!
季临环顾四周,突然注意到莲花座上的浮雕,每片花瓣都刻着细小的梵文。最中央那片的纹路格外眼熟……是了,和红缨枪纂上的“SW”符号同源!
季临鬼使神差地按了上去。
“咔哒。”暗门开了一条缝。
他赶紧钻进去,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季临摸出火折子吹亮,只见沈完令正要拿起那个黑猫铜像。
“侯爷!”
沈完令回头,脸上罕见地带着急色:“你怎么进来了?”
“救你啊!”季临举着火折子凑近,“这什么玩意儿?”
火光映亮青铜猫像,季临倒吸一口凉气。猫眼用的淡蓝晶体他太熟悉了——是铀矿石!这玩意儿有辐射!
“别碰!”他一把拉住沈完令,“这猫有毒!”
沈完令推开他的手:“它与虎符一起,一定很重要。”
季临定睛一看,顿时头皮发麻。玄武门兵变?!这特么是要改写历史啊!季临不知怎么的,上前就把那个青铜黑猫拿了起来,心想着他拿着,要是真被辐射了。顶多就是嘎了回现代,但沈完令不能出事!
可他完全忘了自己与沈完令谁拿都一样。
“青禾!你做什么?”沈完令伸出来,“拿来!”
季临想躲,手忽然一滑,青铜猫“铛”的砸到了地上!随后“咔嚓”一声,猫头竟然断了!
沈完令:“……”
季临欲哭无泪:“它……”
只见猫头断口处突然射出刺目蓝光,将整个石室照得如同白昼。更诡异的是,空中浮现出全息投影般的图像:一张精细的皇城地图,玄武门处标着红点,旁边是德文注释:炸药。
“卧槽……”季临看呆了,“这特么是全息图?!”
沈完令虽不懂这些术语,但也看出事关重大。她一把抓起虎符和猫头:“先出去!”
两人冲出暗门,沈完令在佛像上摸索了一下,按下了一个机关。
只见整个佛像开始震动!基座裂开数道缝隙,□□“簌簌”地往下漏。
“走!”沈完令再次拎起季临,从山上一跃而下,带着季临纵身跃入放生池。
“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整个慈恩寺地动山摇。季临在水下死死抱住沈完令的腰,憋气憋得肺都要炸了。
浮上水面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瞠目结舌,那尊三层楼高的鎏金佛像,此刻正缓缓向前倾倒,脸上还带着诡异的笑容
“侯爷!它要倒了!”季临目瞪口呆,没想到这尊佛像居然就这么走在了狗带的路上。
在季临的注视下,佛像轰然砸向寺后的荒山!整座山都动了动。
而寺里,人声嘈杂,烛光顿起。远处火把如长龙般向寺内涌来。沈完令拽起还在发呆的季临:“该走了,青禾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