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镇拍摄还剩最后一天,上午十点,在古香古色的饭馆小院里,迎来了女主和女配撕破脸的重头戏。
作为长期较劲的竞争对手,女配即便挤掉女主,成功拿到舞剧的主角,对天分极高的女主仍然心怀嫉妒。此刻,舞团刚聚完餐下楼,因为女主好朋友的打抱不平,两方人马在院子里吵了起来。
镜头对准下过雨的小院,骂声混战中,女主被其中一个女生推了一掌,皮鞋跟卡在了青石板的接缝里,整个人狼狈地跌坐在地上一滩积水里。
泥水打湿了外套和裙子,也击溃了最后一丝理智。女主情绪爆发,和女配扭打在一块。随着女主前未婚夫的登场,先前还在拽头发的女配跟着变了脸,在朋友配合下开始哭诉卖惨,倒打一耙。
这场戏张力十足,大家情绪都抓得很到位,一条直接过了。
“吃饭吃饭,大家下午继续加油。”导演满意得直搓手,宣布给演员提前放饭休息。
扮演女配的演员立马过来抱了抱温珍旎,关心她有没有伤到哪里。
温珍旎摆手:“没有的事。你拿捏的分寸刚好,那一下我是真的有被吓到。”
“真的吗?都是大家的情绪到位,我下意识作出的反应。”
两人说话的功夫,跟妆师已经上前帮温珍旎扎好了头发。
因为这套衣服有整天的戏份,温珍旎把外套脱下交给橙子,俯身把弄脏的裙角挽起来,听到手机嗡嗡震动的响声。
橙子把电话给她:“是姐夫。”
温珍旎把手机放在耳边:“真巧,我这里刚拍完戏,准备吃饭。”
“是吗?”
电话另一头,男人声音低沉,笑着抛下一句,“那就上楼来吃饭。”
温珍旎一时没转过来弯,还在想这话哪里不对,就听到了电话里小孩脆生生的叫嚷。
“我看到你了!舅……”
那声音似乎就在不远,可是后半句还没喊完就戛然而止了,像是突然被人捂了嘴。
温珍旎四下望了望,茫然地搜寻了一圈,一无所获。
电话那头的人无奈地提醒:“你身后,三楼。”
温珍旎转过身,首先看到的是饭馆三楼的窗口,被陆方洋抱在怀里的谢新程。
她表情微怔,跟橙子交代了几句,一边快步往饭馆走,一边说:“怎么把谢新程也带来了!”
慈恒:“慈宇拿他没招,老太太年纪大了,影响老人家精力。家里其他人更是管不住,只能带在身边。”
“你就能管了?”她尾音上扬,不太信的语气。
那边的人没再说话,温珍旎已经上了三楼。
她挂断电话,推开包间门,便看到靠窗的位置,慈恒端着茶杯,另一只手还握着手机。察觉到身后的视线后,他脚步顿了一瞬。
大半月没见,眼前的男人看上去清减了,眉宇间的倦色也很明显。
据说,她在古镇拍戏的半个月,他也辗转各地出差,几乎没有空闲下来的时候。
温珍旎还没问他怎么来了,一道小小的身影就跟炮弹似的砸到她怀里,“舅妈!”
“舅妈,我想你。”谢新程拉着她的手,让她蹲下,往她脸上啪啪印了两个吻。
“舅妈也想你啊。”温珍旎捧起熊孩子肉乎乎的脸蛋。手感真不错,跟玩捏捏玩具似的,她忍不住多捏了两下。
慈恒招手:“谢新程,坐下吃饭。”
谢新程还真的听他话,刚还黏在自己身上,一听这话,没有半分犹豫,乖乖地挨着他坐下了。
“还真听你的。”温珍旎诧异得不行,“你是怎么降伏他的?”
慈家兄弟几个,性格虽然各异,但都不是容易拿捏的主,换句话说,是没人敢在他们跟前耍横。就谢新程这个小屁孩软硬不吃,谁都降伏不了他。
陆方洋这一路照顾他,领教过威力,也算有发言权:“他精得很,惯会看人下菜碟。你温柔点吧,他觉得你好欺负,你凶一点吧,他比你还凶。讲道理完全行不通,因为他完全不听道理。”
“慈总也不跟他浪费时间,直接让他爸来领人。他爸打孩子那是真舍得下狠手,上来就是一顿竹笋炒肉,打得那叫一个稀里哗啦。啧……”
大概是那顿打的记忆太深刻了,被陆方洋这么一揭伤疤,谢新程都没吱声,只是朝他做鬼脸。
陆方洋已经掌握了他的命门,笑呵呵地说:“小祖宗,你可要乖一点的。不然啊,你爸就是去了北极,你舅舅也能给他带回来。”
谢新程飞快地瞥了一眼舅舅。屁股挨揍的地方又在火辣辣地疼了。
好在服务员进来上菜了,总算终结了这个话题。
温珍旎接过慈恒烫过的筷子,侧头问他:“怎么突然过来了?”
这里虽然是古镇,却是非常冷门的旅游地。小地方不讲究,饭馆的碗筷都是用旧的,慈恒神情显而易见地嫌弃,把碗筷用开水烫了一遍又一遍。
温珍旎问起时,他垂眸烫着筷子,表情平静:“嗯,出差顺路。老太太不放心,让我顺道来看看。”
这话说得……陆方洋嘴角快要压不住笑。
出差是真的,可还隔了好几个城呢,哪里顺路了。
专门绕路来的,还非得给自己找理由,说是老太太逼的。
就算是老太太让来的,山高水远的,君命有所不受,还能绑着他来不成?
可见是嘴硬的不行。
“我说你们,好歹是从小到大的朋友,吃饭也不叫我,不够意思了啊。”
这话不是在场人说的,是跟着服务员一起进来的裘司城说的。
看着温文尔雅的一个人,却自来熟地拉开空椅坐下,让服务员添一副碗筷。
他扫了一眼满面春风的陆方洋,逗趣道:“陆总助这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了?”
陆方洋笑呵呵地回:“我这人天生乐观。”
裘司城就坐在慈恒的对面,他脸上堆笑,语气调侃:“也是啊,跟在咱们慈总身边做事,没点乐观主义精神真不行。”
任凭他怎么说,慈恒连眼皮都懒得掀一下,完全把他当成空气。
服务员很快送来了筷子,裘司城接过,看着一桌的海味直摇头,“青柠凤梨虾、辣炒蛏子、清炖甲鱼……你来一趟古镇,水里游的都得捞光。”
慈恒:“我好像没邀请你。”
“添双筷子的事,多我一个不多,慈总家大业大,不会这么小气的对吧。”
裘司城的厚脸皮浑然天成,他给自己夹了菜,还站起来盛了满满一碗甲鱼汤,“再说了,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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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你们两口子饭馆私会的事怎么捂得住?我主动来当工具人,都没问你要封口费……”
“咳。”温珍旎打断他,“城哥,赶紧吃吧,还拍戏呢。”
平时就挺能说了,没想到跟慈恒走到一起,更能说了。
温珍旎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心想,慈恒是遇上对手了。
裘司城被温珍旎一点拨,想起下午有一场吻戏,又故技重施道:“时隔多年,也是拍上吻戏了。下午的吻戏,还有后面的雪中拥吻,我得琢磨琢磨,怎么拍比较唯美动人。”
他一见慈恒,就管不住嘴,专想逗他,最好能把人气昏过去。
慈恒心性稳,够理智,最重要的是他还会事后复盘。
有了上次落水事件的交锋经验,他平静地瞥了某人一眼,“拍了那么多的作品,还像没见过世面一样,拍个吻戏恨不得昭告天下你有吻戏了。”
“……”旁边的陆方洋嘴里塞着龙虾,八卦的眼神快要收不住。
温珍旎手一抖,不小心夹走了一块最讨厌的西蓝花。她说这话只是为了堵裘司城的嘴,不是让他发散思维拿来堵自己老公的。
整个包间里,只有糊了满嘴油光的小外甥,对桌子上的暗流浑然不觉,依旧吭哧吭哧地埋头干饭。
“因为是跟旎儿拍啊。”
裘司城试着向他描述那个画面,“当年拍了一部偶像剧,雪中拥吻的那场雪还是撒的泡沫。现在剧组都能同时调用好几台造雪机,造一场盛大的春雪了。慈总,用你浪漫的细胞想想,我牵着旎儿的手,幸福地漫步在大雪飞舞的城市。”
“噢。”慈恒漫不经心地评价,“冻不死你。”
温珍旎:“……咳。”
为什么他要跟一个浪漫细胞为负的男人谈浪漫。
天被聊死了。
裘司城一噎,觉得这人怪没意思的,扭头看向温珍旎:“旎儿,他平时跟你聊天也这样?”
说实话的,是的。
但她习惯了,霸总也不全是小说那样式的。
作为善解人意的小太阳,她要接受性格多样性。
温珍旎心里嘀嘀咕咕,嘴上却说:“还好吧。你不觉得风趣?”
“没觉得。”裘司城果断摇头,“我就觉得你挺护短。”
这话从裘司城嘴里说出来,居然意外的动听。
可见,他说人话的时候是有闪光点的。
慈恒唇角向上牵了一下:“知道你羡慕有人维护我。”
裘司城牙齿要酸倒了:“什么样的锅配什么样的灶。”
圆锅坐圆灶,明显是一套。
慈恒觉得这句话没说错,笑纳的同时,提醒他:“拍亲密戏是工作需要,裘老师记得绅士手。”
裘司城服了这人:“你的掌控欲超乎想象。”
“我能理解,没结婚的人想象力确实不怎么样。”
慈恒夹走了温珍旎碗里的西蓝花,自然得仿佛这个动作重复过千万遍,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
裘司城留意到这个动作,摇头一哂。
旁边的陆方洋默默看完戏,就跟看到世界奇闻一样震惊。
平时老板跟食人花似的,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今天才见识到,原来嘴人的时候也挺能叭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