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挽着手,压低了嗓音,交换着在宴会上听来的八卦,最终停在了一间相对安静的休息室前。
厚重的房门虚掩着,透出一线缝隙,房间没开主灯,漆黑一片,唯有靠近落地窗的位置,孤零零地亮着一盏罗马柱造型的落地灯,橘色光晕温柔地笼罩着角落那张深红色的宫廷式天鹅绒沙发。
“累死了,进去歇会儿。”其中一个女人小声说着话,声音里带着放松的慵懒。
两人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门,朝着光源走去,就在距离沙发还有几步之遥时,才看到沙发里鼓起了一块。
沙发凹陷下去的地方,女人一袭黑色钉珠片连衣裙,紧贴着腰身起伏的曲线,在暖光下泛起丝绒的光泽,那光泽顺着臀线往下,一双紧致有力的小腿交叠着。
最惹眼的,是那双足尖点地的绑带高跟鞋,墨绿色的丝带缠绕着脚踝,蛇一般蜿蜒而,性感得近乎挑衅。
反应过来这里有人,女人赶紧说了声抱歉,互相拉扯着离开。
温珍旎听到渐远的脚步声,才察觉到有人来过了。
她神情迷茫地望向门口,只看到两个匆忙的背影。
温珍旎疑惑间,门外又响起一阵动静,她撩起眼帘往门口看去,一抹白裙款款而入。
看到灯下笑吟吟朝她伸手的女人,温珍旎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扑上去把人抱住,“雪姐,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了。”钟雪伸手点住她脑袋,“我只好亲自来见一面我们大小姐了。”
温珍旎轻轻吐舌,挽着她坐下,“见到慈恒了?”
“闻峥跟他说话,我就上来看看你。”
桌上有白葡萄酒,钟雪倒了一杯给她,“快跟雪姐说说,你跟慈恒怎么样?”
温珍旎捧着酒杯,“挺好的呀,以前各忙各的事业,连见面的时间都没有,过得跟单身没区别。现在好了,有更多时间了,他会好好跟我过日子的。”
钟雪不禁一笑,“哪里需要那么复杂。”
见温珍旎目露疑惑,钟雪道:“睡服他就行了,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
温珍旎被她逗笑,撑着脑袋歪在沙发上,感慨地叹气,“以前是熟到不能再熟的大哥哥,突然转换身份做了夫妻,还挺不真实的。”
“放心吧,你眼光不错,慈恒会是一个好丈夫。”
“那是肯定。”温珍旎的骄傲快溢出来,藏不了一点,“到底是我老公呀。”
她语气夸张,却不让人觉得是刻意炫耀,只会觉得真实可爱。
跟这样的女孩子来往,不必弯弯绕绕,还能得到极高的情绪价值。
也难怪了,慈恒那样的高岭之花,会和她联姻。
会在和朋友聊到她时,把缺点说成优点。
这对小夫妻,真有意思。
“对了,你接下来有档期吗?”她突然问起。
温珍旎:“嗯,不出意外的话,近期还要拍一部电影。”
“那就好。”
钟雪也不和她拐弯抹角,“我们在筹备一部电视剧,小说《名流》改编的,你的形象气质都特别符合女主人设,有没有兴趣出演?”
钟雪是业内有名的制片人,她手里的作品是人人争抢的香饽饽,何况是这种明显冲着拿奖去的文学作品。
“真给我?”温珍旎不确定地问。
“心动吗?”
“肯定的呀。”
能拿到这个机会肯定好,可是她心头惴惴的,“……雪姐不怕我搞砸了?”
钟雪似乎比她都要相信她,“我相信你可以的,国际影星的女儿,资质不差。”
被她这么一夸,温珍旎有些脸热。
“雪姐盛情相邀,那我就不推辞了。不过我和公司的合约到期了,拍完电影就要解约。”
“不急,剧组还在筹备期间。等你拍完电影,再联系你的经纪人不迟。”
两人相视一笑,碰了杯,又兴致勃勃聊起了最近拍卖会上的奇珍异宝。
相谈甚欢时,一个佣人上楼给钟雪传话,说是张总太太到了,闻峥让钟雪下去接待。
外面还有客人陆续到来,钟雪作为主人不好逗留,于是起身和温珍旎道:“那你自己玩,我去一下。”
温珍旎:“好。”
酒会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结束,钟雪离开后,温珍旎脱了鞋在沙发躺下。
佣人送来了一盘切好的水果来,她吃着果切,点开万蕾的热搜。
晚上九点,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酒庄里灯火璀璨,宾客们还未尽兴。
慈恒被熟悉的叔伯长辈拉着攀谈,许久才得以脱身,跟着佣人上楼来。
大概等太久了,一个人又无聊,休息室里的人睡着了,手里还在播放视频。
睡得是天昏地暗,走动的脚步声都没能惊醒半分。
慈恒站在沙发旁,直勾勾盯了好一会儿。
没叫醒她,而是拿过卷在一旁的外套,将人裹住。
佣人忘了关窗户,雨夜的薄寒钻进来,小腿到脚触手一片冰凉。
慈恒皱着眉把鞋给穿上,俯身去抱她,温珍旎揉着眼皮醒转。
“已经结束了吗?”睡懵了,带着沙沙的鼻音。
看清是他后,自然而然拱到怀里,还知道找最舒服的位置。
“……”
慈恒认命地把人抱起来。
今天来的人多,人多眼杂的,不方便,为了保护隐私,司机把车开到酒庄后面隐蔽的位置。
躲出来抽烟的冯振就在廊下,看到从房间里走出来的人影,调侃道:“温大小姐这就起驾回宫了?”
说话没个正形。
慈恒不跟他耍贫,“帮我跟闻峥带个话,我们先回了。”
“行。”
冯振乐呵呵地应下,帮他关好车门,“下回再聚。”
回去的路比较远,司机全程开得平稳,温珍旎睡得沉,到家还没醒来的意思。
慈恒打发了司机,在车上看了会手机,才将人拍醒。
“到家了?”
像是被强行唤醒的猫,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眼神发懵,透着强烈的反差萌。
温珍旎目光迷离了一会儿,揉着眼,散乱的发丝贴在脸颊上,脸蛋也睡得热乎乎。
人是醒了,意识还没回笼。
她亦步亦趋的,任凭慈恒牵着手进了屋子。
樟园不如紫金湾的别墅豪奢,住宅就是两层老式洋房,占地面积不大,胜在环境清雅,风景怡人。
但这房子毕竟有些年头了,即便维护得当,到底还是不方便。
慈家人希望慈奶奶能去紫金湾颐养天年,但老人住了几十年,习惯了这里,根本舍不得挪窝,家里人也没强求,就跟着一块住。
这会儿还没到睡觉的时间,慈老太太执意要在客厅等他们。
瞧见慈恒牵着人进屋,老太太脸上堆起笑,冲温珍旎招手,“我的宝哟,又好些天不见,快来让奶奶看看。”
“奶奶。”温珍旎惯会撒娇,抱住老人家,软声叫人。
慈奶奶捧起温珍旎的脸,看她没睡醒的样子,偏头剜了一眼慈恒,“看把我们旎旎困的。人家睡得好好的,你干嘛把人叫醒。”
刚端起杯子喝水的慈恒:“……”
“奶奶,跟他没关系,是我想见你。”
温珍旎帮他解了围,抱着慈奶奶的手,要陪她说话,慈奶奶却强行赶她去睡觉。
慈恒喝完水,也准备回卧室。
慈奶奶把人叫住,“宋姨煮的葛根汤,你喝完了再睡。”
葛根汤是解酒的。
宋姨端来一碗,慈恒听话地喝了。
慈奶奶又说:“还有旎旎,你端一碗给她。”
这味道又辛又甘的,属实不算爽口。
慈恒松开衣襟,“别了,她不爱这个。”
“那算了,你晚上照顾好她。”
“知道了,又不是小孩子。”
慈恒嘀咕,“到底谁是你亲孙子。”
“再胡说就打嘴。”
慈奶奶瞪他,目光落到他手指上,又嗔怪道:“结婚好几年的人了,婚戒也不戴,像什么样子。”
慈恒下意识抬手,指尖空荡荡的。
他没有佩戴首饰的习惯,自然不记得戴婚戒。
默了默,他道:“知道了,回去就戴。”
慈奶奶朝他胸口拍了一掌,“你最好是记住了。”
“奶奶给了你三年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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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最大的让步。回来就跟旎旎认真过日子,别和那些玩女人不学好的纨裤厮混。”
三年前他和温珍旎还年轻,成家太早。
去海外分司历练是他提出的,温珍旎也尊重他的决定。
但老人觉得两地分居不利夫于妻感情发展,好说歹说,才给了三年时间。
慈恒既然亲口答应了奶奶,就绝不会反悔,“我心里有数,你老就别操这个心了。”
**
初春雨夜,薄薄的雾气笼罩着樟园,城市的灯火在远处晕染出一副潮湿的雨夜图。
房间很久没住人,佣人提前点了檀香,此刻弥漫着浅淡的香氛。
慈恒将云母扣解开,敞开衬衣领口,走到窗前,目光透过雨幕,望了一眼灯火阑珊的天际线。
浴室里水声哗啦,温珍旎在洗澡。
他调高房间温度,把脱下的衬衣随手扔在沙发上,去了旁边的公浴。
简单洗了个澡回来,身体放松地陷进沙发,捞过手机,浏览今晚的要闻。
不多时,窗外的冷雨逐渐密集起来,浅浅地打在玻璃上。
柔和的暖光里,浴室的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一股湿润的热气伴着身影飘出。
温珍旎裹着浴袍,看见男人靠在沙发里,便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地靠过去,快靠近人时,突然扑过去。
不想慈恒早就料到她的意图,预判了她的动作,只是翘了下嘴角,在温珍旎扑过来时率先将人接住。
不过突如其来的重量还是砸得胸口一阵钝痛。
慈恒皱着眉喊痛,“温珍旎,谋杀亲夫是不是?”
“我舍不得。”
温珍旎把下巴放在他肩窝,手指熟门熟路地解开睡袍,从下摆摸进去,“老公,今晚一起睡吗?”
她的头发已经吹干,散发着清新好闻的香气,慈恒吸一口气,按住她在腰腹上肆意妄为的手指。
“往哪摸呢,别乱动。”
睡袍里的腹肌骤然收紧,他声音低沉,磁性,反而更惹人心痒了。
温珍旎捏了捏腹肌,弹性十足,触感真的不要太好。
形状这么完美的肌肉,不能看,不能吃,不能敞开了摸个够,岂不是暴殄天物。
“我要检查,看你最近有没有偷懒懈怠。”
看她眼神,慈恒就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你想得挺美。”
手被捏紧了,温珍旎想挣脱,没挣开,气馁地直嘟嘴,“不给看,还不给摸,你好小气啊。”
慈恒拍她的屁股,“我看你今晚是不想睡了。”
温珍旎在他怀里耍赖,“给我摸我就睡,要我睡就给我摸。”
“行,你说的。”
慈恒扶稳她的脖子,吻住嘴唇的动作近乎凶狠和急切。
背部悬空的刹那,大半个身体都向后倾斜,即便有慈恒扶着,温珍旎还是没有安全感,用尽力气抓紧了他的胳膊。
奈何胳膊上肌肉太硬,滑滑的,抓不稳。
不得不说,这狗男人在国外的这三年,忙归忙,身材保持得还是相当有水准。
宽腰窄臀,肌肉线条分明,却不过分夸张,摸上去的手感特别实在。
如愿摸到了心心念念的腹肌,温珍旎气息变得不稳,颤着手抓他绷紧的腰身。
檀香燃完,床头壁灯的暖光晃动,无声地拉长了沙发上的身影。
像两股藤蔓,紧密地缠绕依附,向黑夜深处无限延申。
冷寒的春夜,窗玻璃上的雨丝密集,错落的敲打声好像一场盛大而特别的伴奏。
气息平息后,取而代之的是声势更加浩大的雨声。
当呼吸得到平复,世界的声音重新涌入耳廓。
慈恒用指尖抹去她额上的细汗,停留在她颊边,“乖宝……”
他叫她乖宝的时候,像是打开他心房闸门的一把密钥。
钥匙转动,洪流奔涌,他们一同被卷入其中,失重般向低处抛落。
他太懂得如何牵引迷途的人了,她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抵抗那股温柔的引力,于是放任自己沉潜,就这样被他牵引着偏移了航向。
包裹着她的热意是如此的温暖,以至于在晨光朦胧的光影里,她开始眷恋着由他一手建立的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