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吟手持折扇,不止不休地为正打坐修炼的魏长嬴扇风,魏长嬴不堪其扰,终于睁眼爆发,“你怎么这么闲啊!”
清吟无辜瘪嘴,背过身去,“我看你一直皱眉,以为是你嫌天气太热嘛!”
魏长嬴脸色稍缓,“我皱眉不是因为嫌热。”
她忧愁叹气,“我已经卡在大乘巅峰期二十年之久了!一直突破不了渡劫期。”
清吟瘪嘴表示自己无法共情魏长嬴,“才二十年?你知道有多少大乘期修士用尽寿命也突破不了渡劫期吗?大乘期到渡劫期本就是一个坎,平常人就是炼气期到筑基期都要卡二十年呢!”
魏长嬴知道清吟说得是实话,却还是难免焦虑。
清吟宽慰道:“你不是觉醒了仙修灵根吗?不如先将魔修这边放一放,去修修仙法。”
“倒是可以,可是我只看过上弦宗外门弟子的普适修炼功法……”
清吟打断她的话,“要练自然要练上等功法,这几日我去城里闲逛,听说天下第一仙宗提扶宗与仙盟合伙开了个仙修学院,据说那里招收天下英才,你准能入学!我们去试试如何?”
两人说试就试,往提扶学院所在的北禹所去,离开符禺时,魏长嬴纠结再三,还是说道:“清吟,你能不能回上弦宗看一眼,我想知道凌拾和金玉书的近况。”
距他们离开上弦宗已然半年有余,九天之上的天衍珠仍未归主,魏长嬴也再没听过凌拾和金玉书的消息。
若是天衍珠仍无法解决,那她的这些年算什么?
不到一个时辰清吟就从上弦宗回来了,他啧啧长叹道:“亦蓝情况不妙啊,他那日元神受损修为大跌,往日被他忽视的长老们现在在联手逼他让出掌门之位。”
魏长嬴对这个不感兴趣,“凌拾呢?金玉书呢?”
“金玉书和容与在我们离开当日也离开了上弦宗。”
“好吧。”魏长嬴怅然若失。
次日一早,再次自封魔修修为的魏长嬴与清吟站在提扶学院大门口,学院还未开学,正在招生。
虽是招生,学院外却无人驻守,门口十几丈高的拱门紧闭,拱门外有一层结界,几十个漆印大字悬于其上。
【凡有意入学散修者,将手贴于结界之上,结界显金光者请移步学院内。】
门外站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同样也聚集了不少无法进入学院的散修,一水儿的把目光投向大门前的魏长嬴与清吟。
魏长嬴的手还未触碰到结界,几个衣着华贵的世家宗门之子瞬时闪现至魏长嬴身旁,门口结界自动消失,花纹繁琐的金属大门缓缓打开,为首的男修士斜睨了一眼魏长嬴与清吟,拉着旁边穿着雪白色宝器裙的貌美少女率先走了进去,其他世家公子小姐紧随其后。
待所有人进去,金属大门“砰”的一声迅速关上。
清吟指着大门表情夸张,“它刚刚开门时可不是这样!”
魏长嬴被清吟的表情逗笑,这时后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呸。不过是些靠着家族脂膏强扶起来的外强中干之辈,拽什么拽。”
说出来的话明明是义愤填膺的不平之语,那女子的语气却平淡如水毫无顿挫,像是在没有感情地朗读文章。
魏长嬴与清吟同时回头看去,他们身后站着一个穿着蓝灰色寻常布衣,马尾高梳的木讷女子,她腰间挂着的储物袋破破烂烂,双眼放空,面无表情旁若无人地走至魏长嬴身后站好排队,就像刚才的话不是出自她之口。
魏长嬴看有人排队,将手放在结界上,结界立时发出浩大耀眼的金光,在场之人皆为震惊赞叹。
大门立时打开,魏长嬴走进门内,清吟向她摆摆手等在门外。
清吟身体与寻常修士不同,无法达到入学条件,两人说好等入学后清吟扮作她的灵童一起上学修炼。
魏长嬴跟随学院指引向学院最中心的九目殿走去,她信步慢行,将院中之景一一浏览,不多时,那木讷女子出现在她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随着她的脚步。
魏长嬴停她便停,魏长嬴加速她便加速,魏长嬴猛地回头,她赶忙停步,鼓起勇气道:“道友,我看你也很穷,我们日后搭个伴可好?”
魏长嬴低头观察自己的装扮,她穿着的绣样精美的淡粉色齐胸裙,头发盘成与之相配的三小髻,镶着各色宝石的小发冠在头顶闪着流光,桃花样式的软簪装饰在两侧更显活泼粉嫩。
这是她为了今天入学提扶学院新置办的行头,是在北禺最好的成衣店和首饰店买的,花光了她和清吟身上所有的银两,算是她这五十年来穿过的最好的衣服,竟然还是能一眼看出贫穷吗?
那女子见魏长嬴的表现知道是她误会了,目露尴尬,“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的打扮很漂亮,你人也很漂亮,我只是看你身上无甚灵宝仙器,觉得你应该和我一样是没什么家当的散修。”
这倒是!魏长嬴的确是个没什么家当的穷光蛋,她豁达一笑,“你看得没错,我的确很穷,我们俩都是筑基,日后少不了要见面。”
两人互道名字,木讷女子名叫纪行月,是来自东禺的散修,两人相伴来到九目殿前。
九目殿只有一层,殿高二十米左右,占地估摸着有十亩,大殿正面有九扇门,中间大开着的大门与殿同高,其余稍矮的八扇门对称分布于两侧,九扇门全都通往大殿正堂。
两人走进殿内,里面倒是出乎意料的简朴,地板、墙壁、房顶皆平铺着灰白色的云石,除面向门口的墙壁上刻着的“大道至简”四个大字,再无其他装饰。
殿中只有一个中年修士等着,他将二人的名字登记在册,发了她们一人一个令牌,“九月廿二那日来学院参加入学考试,通过者才算真正成为学院的弟子。”
魏长嬴与纪行月出来后在学院大门前分别,她正要和清吟离开,一个不可置信的声音叫道:“小夏!”
“凌拾!”
凌拾向她奔来,他身边还跟着同样表情惊喜的容与。
四人感慨相遇后,找了个僻静地方,凌拾拿出腰上的储物袋,放出七幻镜,容与拉着魏长嬴走了进去。
容与长叹一口气,“我可算找到你了!自仙尊沉睡,凌拾醒来后就寝食俱废想要找你,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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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个月后他忽然说要修炼,恰好我们听到了提扶学院的消息,就赶来了北禺,没想到竟能在这遇见你。”
“金玉书呢?他竟然还在凌拾体内?天衍珠为何还没有化回神格?”魏长嬴心中暗骂金玉书,有本事把神格变成天衍珠,难不成没本事变回去?没用的东西!
“唉,说来话长。尊上的确还在凌拾体内。”
金玉书在七幻镜中修养好伤后,便打算收回天衍珠离开凌拾身体,可不论他如何尝试,那天衍珠都感知不到他的气息不愿归位,不得已他登上九天想要直接拿回天衍珠,却被天衍珠排斥攻击收了轻伤。
并且,金玉书的神魂也无法脱离凌拾。
“尊上受伤后不久就陷入沉睡,凌拾醒了过来。”
魏长嬴面上如常,心中疑窦丛生,金玉书竟然和璆锵一样无法脱离凌拾身体,这到底是为何?
“这半年来璆锵有醒来过吗?”
容与摇头,“幸好他没醒来,不然我真不知道如何对付。如今可算是找到你了,这煞神和尊上的神魂都在凌拾体内,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好!”
魏长嬴双手抱臂,傲娇背过身去,“哼,我可是魔族,你不怕我害你的尊上?”
容与双手抚摸魏长嬴肩膀,身体与她的背轻轻相贴,“你何必跟我置气,尊上对魔族有偏见我可没有,你可是如今除了尊上我最信任的人,况且只有尊上活着顺利收回神格,天衍珠才能消失,我们可是有共同的目标的。”
两人出镜前,容与特地嘱咐,“你可千万什么都不要和凌拾说,仙尊和煞神在他体内的事我可都瞒着呢,他问我你为何离开我也都含糊着没说。还有仙尊在凌拾体内的事你和那个清吟一定要保密,不能告诉任何人。”
魏长嬴点头。
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了,我测了凌拾的灵根,他是阴灵根,虽说是个天赋卓绝的修仙苗子,但阴灵根难免容易走上邪路,日后你们一起在提扶学院修炼,你可要多看着他。”仙盟盟主一直在搜找仙尊踪迹,仙尊在离开上弦宗前消除了亦蓝与潜清脑中关于他现世的所有记忆,如今除了她与魏长嬴清吟没人知道仙尊在凌拾体内。
魏长嬴继续敷衍点头,让一个魔修监督仙修不要走上邪路,让别人听到怕是会笑掉大牙。
凌拾一直等在镜外,见魏长嬴出来,才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找到魏长嬴,天下之大,他以为以凡人的几十年寿命根本无法找到魏长嬴,便想着修仙延长寿命以期待能与魏长嬴再次相见。
魏长嬴想到自己抛下他离去的事有些不好意思,她眼神飘忽不自然地扣着脸颊,“你身上的伤好了吗?”
凌拾笑着点头,“好了,你不用担心。”
他不问自己为何受伤,不问自己为何会沉睡良久,也不问魏长嬴为何离开,他只说:你不用担心。
魏长嬴鼻子一酸,扑上去抱住凌拾,泪流不止,“对不起凌拾,我不该丢下你。”
梦寐以求的触碰降临,凌拾却不敢回抱,他僵硬地轻轻拍拍魏长嬴的背,磕磕绊绊道:“你今天……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