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江寒月低下头,随手拿起一把弓,“我能拉动多少力。”
还不待宋愿开口,老王便热心地接话:“一般女子来,大多拿得是这把弓。”他翻翻找找,挑出一把色泽碧绿的弓箭,模样很是好看,看得出来在细心保养。
江寒月也不挑,她接过弓,搭上箭,对着长垛上的箭靶来回打量。
“姑娘力气真不错,”老王赞扬道,“寻常女子,都要拉个好几次,才能颤颤巍巍地拉开。”
“我经常干活。”江寒月说道,搬草药什么的都是体力活,她从小跟着师傅干这些,加上偶尔练武,力气比寻常女子大再正常不过。
老王愣了一下,他上下打量两眼江寒月,她这穿着和模样,一看便是富家千金,难道他看走眼了?
“你去照看其他人。”宋愿对老王说道,他挑了把通体玄黑的弓,随意地将箭搭在弓弦上,几乎没怎么瞄准,箭便飞蹿而出。
“正中靶心!”老王神情呆滞,来他们弓箭场的大多都是富家少爷和千金小姐,能摆出正确的架势,不脱靶都算厉害,这少年是何等人物?准头竟如此之好!
两人这边的动静吸引了箭场其他人的目光,有几个少年组成的团体格外蠢蠢欲动,他们大呼小叫,甚至有人在喝倒彩。
老王刚接引过他们,知道那是个从江南来的习武班,都是一些专职射箭,期望能保家卫国的热血少年,看来,他们以为这般准确不过是运气好。
“真是狗屎运啊!”其中一白脸少年嗤笑道,“依我看,这箭绝对射不出第二次!”
江寒月将弓拉至满弦,一松手,箭矢飞速射出,在箭靶侧方落地,箭头插进长垛。
“姑娘,好样的,”老王赞叹道,他看得出江寒月是个新手,“只差一点点,多练习几次就好了。”
“小姐,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玩?”白脸少年大喊道,“我大哥很厉害,可以指点你。”
江寒月看向他,神色有些无语,她有宋愿这么厉害的同行人,他那大哥还能翻上天不成?
“我大哥可是江南第一!”少年说着,推出一个穿着青衣,模样儒雅的男子,“大哥,你快说点什么啊!”
“抱歉,这位姑娘。”青衣男有些不好意思,“师弟年幼,性格比较张扬。”
江寒月扫了他一眼便移开目光,去拿第二支箭,她今日一定要射中一次。
宋愿站在她身侧,挡住那几个少年窥探的目光,他眼神不善,气场自带威压,几个少年顿时退却,重新拿起弓箭继续练习。
青衣男被他看得心中一凉,正欲退缩,又看到他身后的女子,顿时,心头嫉妒再起,这男子什么身份,能有如此佳人相伴?
“公子是新手吧?”青衣男硬着头皮说道,“刚那一箭确实惊艳,不过,只是运气好罢了。”
他见宋愿这会儿一直没射第二箭,猜测他定是怕露拙,在美人面前丢脸。
江寒月又射出了第二箭,这一次,又中长垛,她也不气馁,继续搭上第三箭。
“你的姿势不对。”宋愿说道,他站至江寒月身后,抬手帮她调整手臂的姿势和动作。
江寒月闻到他身上的气息,一时间有些不自在,正想躲,却听到他再度开口:“基础不到位,射多少箭都是无用。”
顿时,江寒月老实了,宋愿的指尖按在她手背,带着她一点点松开箭弦:“瞄准时,不要只用眼睛看。”
江寒月正在思索这句话的意思,箭矢已经破空而出,以势不可当之势,直接穿透靶心!
她睁大眼睛,那一箭带来的风声将她从头吹到脚,她莫名一阵心神震荡,这种感觉她曾在第一次配出药材时感受到。
“宋愿...”江寒月怔怔道,“你在战场上时,感受到的便是这种感觉吗?”
“差不多吧。”宋愿自然明白她的感受,将手中的箭递给她,“自己试试。”
“我的妈呀...”老王满脸震惊,他听到二人对话才反应过来后,连忙恭恭敬敬对宋愿抱拳,“您是某位将领吧?小人的有眼不识泰山,叨扰您了。”
“无妨。”宋愿摆手不在意,看着江寒月手脚并用调整姿势,却越站姿势越古怪,于是再次上前指点。
上过战场的老王如此反应,更别提那挑衅的众多少年,他们之间,有揉着眼睛不敢置信的,有盯着箭靶不断摇头的,为首的青衣男更是张大嘴巴,一时半会儿都是一副恍恍惚惚的模样,直到老王过来提醒,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惹了不敢惹的人。
青衣男看向那专注射箭的两人,第一次为自己的不知天高地厚感到羞愧,他以为在江南当了第一,便天下无敌,无人能挡,事实上,随便一个军中的小将领,都比他更厉害。
相差的,不仅是对射箭的执着,还有为人的气量,看透生死的从容。
“我们到一旁去吧。”青衣男失魂落魄道,“不要打扰了那两人.....”
看到麻烦的人走远,江寒月心中松了口气,继续专注练习射箭,宋愿在一旁看着她,心中思绪万千,她的坚持,与对待任何事物都抱有的敬意,让他真是.....
两人在箭场待了一整个下午,江寒月才恋恋不舍地知难而退,正中靶心这样的奇迹,果然,没有长年累月的积累是做不到的....
在当地最大的一家酒楼,清珊提前订好了雅间,两人到来时,正是生意爆满的时候,大堂坐满客人,空气中飘着浓郁辛辣的饭香,江寒月腹中咕咕作响,跟着掌柜的上到三楼,在一风格质朴的雅间里,两人美美饱餐一顿。
回到客栈时,江寒月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穿着干净的衣物,躺到柔软的床铺上打哈欠,她背后的伤疤已经恢复,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只是偶尔会有些发痒,让她始终记得那时的经历。
大概是今日玩得太兴奋,江寒月有些睡不着,此刻天色已黑,但窗外依旧灯火通明,她推开窗,便见到青石砖上三三两两的行人,看来喜城的夜晚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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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精彩。
“咦?”江寒月在街角看到一棵大树,上面用绳索缠着一条秋千,正在孤孤单单地随风飘荡。
反正也睡不着,江寒月决定出门走走,她推开门,却被门边的黑影吓得心神一震。
“将军?”江寒月惊道,“你怎么在这儿?”
宋愿有些仓惶地看向她,似乎也在惊讶她会突然出现:“大半夜不睡觉,你跑出来干什么?!”
江寒月愣住,怎么反倒像是她做错事了?
“我睡不着。”她老老实实说道。
宋愿抬腿走向楼梯:“想去哪儿?”
江寒月跟上他的脚步:“我在窗外看见街角有个秋千,正打算过去瞧瞧。”
宋愿思考了一下她房间的方位,大步走在前方带路,一楼大堂坐了不少喝酒吃肉的客人,小二来回忙碌,这家客栈似乎深夜才打烊。
“你还没说,为何会在我房外....”江寒月问道,客栈外挂着的大灯笼亮着红色光芒,两人朝南走去,光线渐暗,她只能看到宋愿模模糊糊的黑色轮廓。
宋愿抿着嘴,从刚才至现在,他都没想出一个好的借口。
所幸江寒月也未过于纠结此事,她朝着秋千走去,抓着铁链坐在木板上,轻轻晃荡起来:“年少时,师傅在院子里做了个秋千,那时不喜坐着,喜站在上面荡。”
江寒月提起往事,嘴角勾起淡淡地笑容,因为荡得太高,好几次都从秋千上摔了下来。
“将军可有荡过秋千?”
宋愿没荡过秋千,少年时,他在宫中陪读,这种女童喜欢的玩意儿,他自然是看不上的。
“本将军一点兴趣也没有。”他说着,却是走到江寒月身后,一下一下轻推着。
“月亮好圆啊。”江寒月看着夜空,满天繁星,明天定是个好日子,“将军少年时是什么样的?”
宋愿想起往事,那时他一呼百应,身边跟随王公贵族无数,谁也挡不住他的光芒。
发现武学天赋后,父亲送他习武,自此之后,便是无尽的颠簸流离,他的人生,只剩下‘报效国家’这一个目标。
他做到了,并且为自己的成就感到骄傲。
“拜师学艺。”宋愿轻声说道,“从南到北,从西到东,甚至去过西域。”
“那很精彩啊。”江寒月说道,她侧头看他,“将军一定见过很多常人见不到的风景。”
宋愿沉默,或许是这样?不过,他从未在意那些东西,一心只想变强。
“你说,本将军可是天下第一将领?”宋愿侧身问道,却看到江寒月荡得很高,与他的距离,似乎比月亮还远。
“都说了,我没见过你在战场上的样子。”江寒月大声说道,“不过,是与不是又何妨?”
宋愿看着她,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近,他伸手,触及她的裙角。
“我从医,只是因为喜爱,可从未想过当天下第一。”她笑着说道。
是应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