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汀才将将踏入花苑,就听见里头有人惊呼,“来人啊,快来人,中书令家的三姑娘落水了。”
顿时人群乱作一团,有几个侍女急急的往洛汀的方向跑来,碰上站在花苑路口的洛汀立马骤停。
洛汀看了眼湖岸边,一个身着青山蓝长衫的男子,跃入水中。
看来太后是想要一箭多雕啊,洛汀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笑意。
抬手轻轻挥了挥,让侍女过去了。
洛汀缓缓靠近湖边,前面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群像是装了同极磁铁,立马让出了一条路来。
洛汀走到岸边,入目就是昏迷在地的三姑娘。以及跪在一旁疯狂做心肺复苏的青山蓝男子。
但相比洛汀的淡定,周围的人都极其的震惊,顿时,议论声四起。
“太乱来了,男女有别,怎么也不该由着纪将军胡来。”
“陆姑娘的清白算是毁了。”
“她娘亲呢?”
“这纪将军看着风度翩翩,没成想竟是个乘人之危的登徒子。”
旁边一姑娘插了句话。
“我兄长早些年下江南的时候有说过,江南那边落水后是有这么个救法,纪将军说不定是在救人。”
“不管是不是,这收场怕是难了,可怜陆姑娘了,怎么会突然就落水了呢?”
“我刚刚就瞧见有个宫女拿着花盆从她旁边路过,她打了个喷嚏,就滑进了湖里,昨日也没下雨,不知桥上怎么会这么滑。”
“嘘,别说胡话。”旁边一位稍年长的妇人立马拉住那讲话的姑娘噤声。
似是被点醒了,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只有几个年纪尚小的姑娘是不是偷偷瞧洛汀。
洛汀不出声阻止,周围人也不敢擅自发话。直到苦主的母亲扒开人群扑进来,落在一旁啼哭不止。
紧随其来的是太后,崔珞棠等人。
洛汀觉得这局设的bug百出啊,身着华服的太后都赶到了,这太医院的人居然还没到,这要是皇帝出事这么久,太医院的人还没到,估计隔天就能看到太医换新了。
原来宫里宫斗全靠演员配合吗,那谁收买的群众演员多,谁不就赢定了。
洛汀正想着,崔珞棠就在太后的示意下,到洛汀面前行礼道,“娘娘,臣女曾学过一些医术,可否容臣女一试。”
“试试吧。”洛汀笑容和蔼,心里想的却是,你再不试试,这落水姑娘就要纪将军打昏过去了。
说着,就见崔珞棠有模有样的摊开医袋,拿出银针在那姑娘身上扎了几针。不一会儿,她就悠悠转醒了。
醒后就拼命往后退到母亲的怀里,如一只受惊的小鹿。
直到了现在,费尽心思制作了这一场大戏的人才下场。
“怎么回事,陆姑娘怎么好端端的落到水里去了。”太后的声音自人群后方传来,声音一出,人群立马列成了两排仪仗队,就差铺个红毯给她了。
所有人都像约定好的一样,齐刷刷地看向还站在角落里拿着花盆瑟瑟发抖的宫女。
那宫女见状立马放下手中的花盆,跪地求饶:“娘娘恕罪,女婢真的不知道,女婢只是端着花盆从一旁经过,不知怎的,陆姑娘就落水了。”
看样子吓的不轻,说话都是颤音,估计不是演员,是被波及的无辜路人。
崔珞棠恰时出声:“太后娘娘,陆姑娘身上还起了些许红疹。”
陆姑娘母亲立马拉过崔珞棠让她看看。
崔珞棠搭了下脉,轻声安慰道,“夫人无需担忧,只是轻微的桃花癣。”
“桃花癣?”太后看向一边还在跪着的宫女,掷地有声的重复了一遍。
“回太后娘娘,臣女曾在医书上见过,有些人的身体在遇到某种特定鲜花的花粉时,手上或脸上有可能会出现红疹,即为桃花癣。”
那宫女跪的更低了,隐隐约约能看到跪的地方落了几滴水,不知是汗还是泪。
“怎么回事?”太后虽看着宫女质问,但洛汀明白,这是到她的戏份了。
洛汀朝太后微微弗了弗身,“母亲,是儿媳疏忽,没及时注意到下面的人居然没仔细核对好,竟让陆姑娘遭了这么一劫,说来前段时间,若不是秋燕提醒,差点批错内廷账目,儿媳自觉愧对陛下和母亲的信任。”
太后很给面子就着台阶下来,一脸担忧谅解的安慰道,“这也不怪你,现如今后宫空缺,事物又多又杂,本宫听说皇儿还天天去找你,也可惜没个人替你分担一二。”
洛汀还没来的及开口,崔珞棠就开口接话,“臣女有一事,恳请太后娘娘允准。”
洛汀很自觉的闭上了嘴。
“姣姣有事说便是了,本宫何时不允过。”太后轻轻拍了拍崔珞棠的手。
就见崔珞棠刷的一下跪地,“太后娘娘,臣女倾慕陛下已久,唯愿长伴陛下左右,望娘娘成全。”
“这。”太后看着洛汀,作为难状。“姣姣,姑母日后定会为你寻一门极好的亲事。这事还是算了。”
“若不能进宫伴君侧,臣女宁愿一生青灯古佛相伴。”说罢便长磕于地。
“你这又是何苦……”
洛汀在太后开口前出声,“既如此,不若就让崔姑娘进宫好了,如此一来,我也多了个帮手,再者,前些时日,母亲不是说常感头疼吗,崔姑娘既会医术,有她在母亲身边照顾,总是好的。”
太后和崔珞棠就像两个被打乱节奏怔在原地的二人转演员。
先一步反应过来的太后,低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崔珞棠,顺着话茬接了下去,“如此也罢,不知皇后打算给姣姣什么位分?”
“崔姑娘蕙质兰心,才貌双全,又得母亲爱重,恰巧宫内妃位空缺,不如赐妃位,母亲以为如何?”洛汀笑的真诚,竟让太后也有一丝不确定。
“如此也好,皇后贴心,后宫也定会安宁。”太后话语里带着对洛汀的疑惑。
洛汀脸上始终维持着得体的笑容。
太后演完戏扶起还跪在地上的崔珞棠,安慰了一句落水的姑娘,假意抬步离开。
刚刚一直隐形的陆夫人喊话,“娘娘,太后娘娘,求您做主。”
洛汀从刚踏入苑门的时候,就知道今天的戏没有那么简单,且不说纪将军一个外男怎会出现在女席,就刚才落水的陆姑娘在水里扑腾的那两下来看,分明是会水的。
太后停下了脚步,看向陆夫人,“陆姑娘即已获救,事后皇后自会安排照料,陆夫人不必太过忧心。”
“妾身明白,可是,纪将军刚才那番行为,小女日后如何再嫁于他人。”
“这……”太后颇为难的看向纪将军。
那位纪将军听到被点名,立刻站出来道,“臣为救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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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情急之下,才出此下策,怎敢因此耽误姑娘。”
洛汀看着他,心绪翻涌,想了很多,最终还是决定帮他,于是站出来搭腔。
“纪将军是为救人才如此作为,若是天底下谁救了落水的人都要以身相许,平白搭上自己一生,怕是所有人救水前都要思量一二了,母亲觉得呢?”
洛汀心里其实也拿不准,她本想拉近一下和太后的关系,这么一来,恐怕难了
太后沉了沉,面色不佳,“是如此,只是……”
洛汀立马接过话,面露难色,“只是这样一来,陆姑娘就不好办了。”
洛汀悄悄给纪将军递了个眼神。
他立马上前接话,“臣可以认陆姑娘为义妹,陆姑娘出嫁时,臣会为其添妆。”
“义妹~”太后嘴里咀嚼着这两个字,似是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
同时接收到这个信息的陆夫人,立马痛哭道,“纵使如此,现下还有哪家公子看得上我家阿羽。”
“陆夫人莫要妄自菲薄,陆姑娘通晓诗词,又善音律,秀外慧中,怎会无人相看,莫非京城的男子皆瞎了不成。依孤看,陆夫人还是不要再逼纪将军了,要不纪将军的肠子都得悔青了。”
所有人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而后一溜烟地跪下。
“都起来吧。”冯骥随手一挥,而后又正正经经的转身朝太后行礼,“问母后安。”
太后不语,只是扶了一下冯骥行礼的手。
冯骥也不在乎,袖子一挥,手靠后背戏谑道,“陆夫人,你觉得,孤说的对吗?”
陆夫人面色凝滞,抬头欲求助于太后,哪知太后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还是中书令自己上前跪到冯骥面前应对,“陛下说的对,内子……”说着顿了顿,面色凝重,似是怨恨,似是无奈的看了眼陆夫人,接着说道,“内子愚钝,只因爱女心切,才会失了分寸,还望陛下,纪将军能看在这拳拳爱子之心,恕她失礼无状。”
冯骥没直面回答,而是问站在一旁的纪将军,“你觉得呢?纪将军。”
“陆夫人为女心焦,也在情理之中,臣自然不会介怀。”
冯骥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脸上有一丝失望一闪而过。
“皇儿怎么突然来这?”太后问道。
“孤听闻有人落水,这边乱作一团,忧心母亲会被惊吓到,孤特意前来,现看着母亲安然,便放下心来了。”
太后看着冯骥嬉皮笑脸,气不打一处来,扶着额头,“本宫累了,这里就交给皇儿吧。“
说罢,便带着崔珞棠离场了。
冯骥对着所有人打圆场,“大家继续赏花吧,这花开的如此娇艳,错过岂不可惜。”
待人群散开,冯骥的眼神在洛汀和纪将军的身上赚了一圈,而后走了。
但就是这一个眼神,也被敏锐的吃瓜者给捕捉到了。
“等等,这纪将军好像与皇后娘娘是自小的情谊吧。”
“这事谁人不知,彼时我以为他们二人定会结亲,谁知顾姑娘竟入了宫。”
“难怪要帮着说话,不会是旧情未了吧!”
“看刚才陛下那眼神,保不准呢……”
洛汀一个眼神扫过去,立马就没声了,这是洛汀穿成皇后后,觉得最爽的一件事,不想听就可以不听,随时随地随心闭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