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来回话。”
看着走出席位的姜厚朴,洛汀现在有些坐不住了。不仅洛汀坐不住了,那边冯景山都快从位置上跳起来了。
姜厚朴深吸了一口气,缓步上前,走得虽慢但步伐坚定。
走到殿前站定,“陛下,臣女乃是工部尚书之女姜厚朴,有事请奏。”
听到这句话,皇帝突然开始变得饶有兴致起来。“说。”
“臣女自知琴棋书画样样不通,既无倾城色,亦无惊世才,纵是礼仪也是娘亲三番五次的教导下才勉强得以见人,实难为襄王世子良配,望陛下为襄王世子另寻良人。”说完这段话,姜厚朴的眼里分明有泪,却实实在在的松了一口气。
“哦~,孤这才下的赐婚旨意,你就要孤更改,朝令夕改都没你快。”皇帝看着姜厚朴轻蔑地一笑。
“臣女并无此意,只是臣女才貌普通,只怕辜负圣意。”
“孤相信,你什么样,皇后一定有所了解,她即觉得你二人相配,那你自然是配得上的,莫要妄自菲薄。”
“陛下。”姜厚朴还想再试。
“够了。”皇帝的声音很淡,却带着不容置疑。
姜厚朴重重的将头磕下。
皇帝却反到笑着转身同皇后说道,“看来不仅是孤眼光不行,皇后你的眼光也不行啊~。”
“陛下说笑了。”皇后脸上虽还带着笑意,可看向襄王妃的眼神已是锐利的剑峰了。
到了这一刻,襄王妃能做的也只是死死按住一旁的冯景山,不让局面更难堪。
皇帝敲击座椅的声音回荡在殿内,所有人眼观鼻鼻观心。
只有工部尚书冲了上来,挡在姜厚朴面前。
“陛下,小女愚钝顽劣,错会圣意,臣回去后定当严加管教,还望陛下海涵。”说着便重重的跪下磕头不起。
皇帝看着重重的跪下磕头的姜尚书。用极轻的声音重复了一遍“错会圣意。”眼睛轻轻眯了一下而后复又笑道,“那姜尚书可要管教好令嫒。”
说罢便转身离席。
留下皇后在原地打圆场。
洛汀坐在一旁手心都握出了汗,深怕皇帝一个不开心就下令斩头。
看着被姜尚书带回座位上的姜厚朴,洛汀想着的找机会找她聊聊,看看对这桩赐婚,她是怎么想的。
可惜一直到散席后,洛汀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能够攀谈。
散席后,姜厚朴更是直接被她母亲护在怀里回去了。
洛汀本打算坐到马车里等娘亲与另一位夫人攀谈完,余光却发现了一旁在马车旁边被襄王妃数落的冯景山。
眉毛拧的像个山,一言不吭的听着襄王妃的斥责,看上去心情就很糟糕。
等到襄王妃终于骂得口干舌燥,甩袖离去,留冯景山在原地的时候,洛汀才慢悠悠的踱步过去。
“世子安好呀……”
冯景山闻声转过身来,见是个姑娘,努力把眉头上定住的山字压下来。
“什么事?”
“我——”洛汀刚想说话,就被春蝉扯了扯袖子,她不解的看向春蝉,只见小幅度做了个行礼的姿势。
洛汀才反应过来,按照礼数她该行礼。
‘太久没出门都忘了这一茬了,好麻烦呐……’洛汀心里虽无语着,但行礼的动作未停。
不过,洛汀刚摆出一个姿势,就被冯景山打断了,“不必,姑娘有事请讲。”
“在下乃是姜姑娘的好友,试问世子,为何昨日没有来甫桥赴约。徒留厚朴一人在雨中苦等。”洛汀面色平静的问道。
“此事,她可怨我?”
‘貌似是我先问的你吧,仁兄。’洛汀心里默默咬着后槽牙吐槽,但还是老老实实回复道,“世子以为呢?”
“必然是怨的吧,但我昨日真的出不了府,也不能出府,我好不容易才求得母亲同意,去央皇后换了这此的赐婚对象……”似是意识到眼前的人不适宜继续讲下去,冯景山住了口。
看着洛汀礼貌的笑了一下,“无事,改日我亲去道歉,说明缘由,相信她定会体谅一二,也烦请姑娘若有机会,能替我宽慰她,在下不胜感激。”
“我即是她好友,自会宽慰她。”洛汀没有承他的拜托。
冯景山也没再说什么,告辞之后就骑马远去。
只有洛汀还站在原地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想要探寻一二。
一直到有个人在她的脑后壳上敲击了一下,她才吃痛的回神。
“娘亲!”
“看什么呢,这么入迷,我可告诉你,襄王世子已经被赐婚给了姜尚书之女,你可想都别想。”
洛汀轻轻揉着脑壳,不解道,“您为何觉得我会心仪他?”
“你以为有什么事是可以瞒得过你娘的吗?”苏夫人抓着洛汀就往马车上走去。
“可他并不是我心悦之人啊。”
苏夫人不语,只是一味地抓着洛汀往车上走去。
“娘亲!”洛汀试图抽出被抓住的手。
“上车!”苏夫人的话里透露着无可商量,这是洛汀第二次听到这个语气,上一次是因为前不久的京城动乱。
洛汀乖乖的坐到了马车里。
等帘子放下,才复又开始刚才的话头,“你还说你不心悦他,乞巧节你与赵家姑娘比花灯时,他不是替你说话了,之后你就撇下侍女跟着他去了珞河边,是与不是?”
“我……是跟去了,但……”洛汀试图解释,但一下子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后来你便常常遣小厮去打探他的消息,是与不是?”
“我那不是打听他的消息,我……主要是打听姜姑娘的消息……”洛汀不知为何说的有些心虚。
“打听姜姑娘的消息,你自可直接去问她,何必这般找人去打听!”苏夫人斩钉截铁的说道,用仿佛看穿一切的眼神盯着洛汀。
“我——”洛汀一时语塞。
苏夫人‘乘胜追击’,“再后来,你又去甫桥蹲他,想要与他相遇,是与不是?”
“不是!”洛汀没找到好的由头也只能用这句话来坚定自己的立场。
“清儿啊,娘亲也是过来人,怎会不知少女怀春,思慕切切。只是若是之前,还可以有机会促成,可如今大局已定,再是不甘,咱们也要往前看,这天下,好男儿多的是,还怕选不中个更好的!”苏夫人自顾自苦口婆心劝导。
洛汀见她说的兴起,只能见缝插针的补上一句,“娘亲,你话本子是不是看的有点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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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马车后,洛汀径直往闺房走去,试图逃过‘念经’。哪知苏夫人一路跟了上来,“清儿,你要听娘亲的劝。”
“清儿知道了,不会再想世子了,时辰不早了,娘亲早些休息吧。”洛汀一口气说罢就合上帘子。
“你若听的进去便是最好,娘亲都是为了你好。”苏夫人掀开帘子说道,而后便带着侍女婆子离开了。
梳洗完后,洛汀躺倒在木床上想着,‘这襄王妃是怎么做到说动皇后去给换个联姻对象,这事不明摆着和皇帝做对吗?有什么东西能够让皇后不惜和皇帝杠上也要帮她的?’
洛汀躺在床上翻了个身,继续想着,‘从上次打马球就可以看出来,这襄王妃不喜姜厚朴,现下居然去求了皇后,这世上果然没有拧的过儿子的母亲。也不知冯景山用了啥方法,非得和姜厚朴断了联系,也不写个信件说明一下。’
洛汀想着想着就开始犯困,所幸就不想了,反正只是个故事而已,以后都会知道。
翌日清晨,洛汀坐到餐桌上时,还在不停的打哈欠,‘这觉真是怎么睡都不够。’
但苏夫人却兴致勃勃,“今晨,襄王世子去敲了好几次工部尚书的府门,好不容易进去了,没说两句就被请出来了。”
看着苏夫人热切的眼神,苏大人假装没看到,暗暗笑着憋了又憋,直到苏夫人戳了戳他。
苏大人才配合道,“然后呢?”
“然后,襄王妃就乘车而至,把襄王世子带走关起来了,还勒令成亲前不许二人再见。”
“哦~”苏大人的情绪价值给的非常到位。
“也不知道这襄王妃怎么想的,既不喜欢,为何还要去求皇后,甚至连一直珍藏着的稀世药材也拿出来了。”
洛汀捕捉到了关键道具,“稀世药材?”
“是啊,清儿你忘了,我给你说过的,襄王妃曾偶然得到一株能够生死人肉白骨的花,那就是这稀世药材。宴会前夜,襄王妃就是拿着这花去求的皇后,才换来这次更换联姻对象的。”
苏大人搭话道,“襄王妃要是知道这联姻本就不会做数,怕是肠子都得悔青了。”
“是啊,可惜了我还没见过那花呢,这下恐怕再也见不着了。”苏夫人颇感遗憾道。
“那娘亲知道皇后为何要这花吗?”
“这般稀世药材,谁都想要,皇后大抵亦不能免俗。”
“可是为了这朵花,与皇帝撕破脸,值得么?”
“什么皇帝!要喊陛下。”苏大人突然严厉道。
“哦哦,陛下陛下。”洛汀立马改口。
苏夫人倒没在乎的说。“这恐怕就只有皇后娘娘自己才知道了。”
“皇后娘娘身边有没有什么人生命垂危,或者身残志坚的?”
“这……”苏夫人陷入了头脑风暴。
想了半天依旧没有结果,“未曾听闻。”
“这样么。”洛汀刚刚燃起的八卦之心瞬间淹没了。
“娘亲,女儿想去看看姜姑娘。”
苏夫人想了片刻,还是同意了,“去吧,早去早回。”
洛汀站起身告辞。
洛汀想着,‘不管这联姻是怎么来的,现在还是要先去瞅瞅姜厚朴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