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莺语气不容拒绝:“没关系,离庄园也没多远了。”
赵叔只好道:“好的。”
在经过庄园最近的那个加油站的时候,她停下了车。
远远的,看到一辆越野。
车前一个人,靠在车窗上松松垮垮地站着,戴着墨镜,长腿一览无遗。
车顶坐着一个女孩,高马尾,短裤配长靴。
最后迎面走来了一个男人,尽管戴着墨镜和口罩,她也认出了对方。
他们显然已经等候多时了。
秦莺下了车,刚要说什么。
穆希把手指竖在唇边,示意她不要出声。
他向身后的人抬了下下巴。
几个穿着工装的人从加油站走出来,点了下头,一个从秦莺的口袋里拿走了她的手机。
其他人提着工具箱上了她的车。
他们换了一个地方。
蒋林其目光落在她身上,语气很低沉,“节哀。”
朱丽叶什么也没说,只是走过来抱了一下她。
穆希:“居然听懂了我的暗号,没想到我们之间还真存在默契这种东西,不枉费二十年的友谊。”
秦莺:“……”
如果说一开始都很正常,那么从他开口说出海,秦莺就觉得奇怪了。
他家本来就是做船舶生意的,什么时候缺零件这种事需要她来出主意?
她看向窗外的那辆林肯,“你觉得,我车上的零件被人换了?”
穆希摇摇头:“不好说,但总得检查下,有备无患。”
工装男人很快把她的手机拆成了一堆零件,又重新组装好。
秦莺:“有吗?”
对方点了下头。
一通操作结束,他说:“你的手机芯片里被植入了监听系统。”
穆希叹了口气:“暂时不能给你去掉,有可能会打草惊蛇。”
他给了她一部新的手机,“以后就用这个联系吧,但是这也未必安全,因为可能你家里还有其他的监测设备。”
“总之,关键时刻再联系。”
秦莺:“车呢?”
门外那几个人已经把车子从头到脚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摸了个遍,“除了监听设备以外,还有GPS定位装置。”
穆希语气凝重,直接问重点:“车子安全性能呢?”
“暂时没有排查出什么安全隐患。”
“那就行。”他放下心来。
穆希看了一眼她的脸色,斟酌着用词,“你觉得是谁?”
秦莺竟然一点都不惊讶,她语气平淡:“还能是谁。”
手机是周姨拿来的,车是赵叔开来的。
她不想疑心任何一个人。
她知道自己的敌人只有一个。
父亲去世,所有人都很伤心,就连管家和佣人都默默地流泪。
只有他,神色毫无波动。
他看起来格外平静,就像是早就预知到父亲的死亡。
就像等待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
听遗嘱的时候,她仔细看了他的表情,他和她对上视线,只是冷漠地看着她。
他一直想要她手里的股份,秦莺不是不知道。
因为这个他还和父亲吵过架。
书房的隔音效果很好,可是那次他们吵得很激烈,隔着书房的门,秦莺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听到秦槿说:“为什么要给秦莺那么多股份?给她这些有什么用?给她决策权管理权有什么意义?”
“给她钱还不够吗?每年拿着花不完的钱让她吃喝玩乐好好做她的富二代不行吗?”
然后就是一声响亮的巴掌。
“再多说一句你一个子儿都没有。”
那天她第一次听到父亲发那么大的火:“为什么?为什么你永远不满足你已经得到的!”
在秦槿眼里,父亲是偏心的。
从小他就这样认为。
小时候只有他和大哥,他觉得父亲偏心大哥,后来有了她,他又觉得父亲偏心她。
偏偏大哥做什么都很厉害,无可指摘。
于是她成为他唯一的敌对目标。
为什么?为什么你明明什么都不如我,偏偏还能得到父亲最多的宠爱。
翁女士总说,要对哥哥尊敬,要对哥哥关心。
在他年幼的时候,人生最重要的过渡期,父母离了婚,母亲离开了他,去了很远的地方。过了几年家里来了陌生的女人,成为了他新的母亲。
在每一个人心中,亲生母亲都是无法被替代的。
他面对这个陌生的女人内心充满了危机感和排斥心理。
当然包括这个女人生下的孩子。
他恨她,恨她夺走了父亲所有的目光。
尽管翁女士已经做了很多。
他仍然认为夹在中间的自己,谁也不疼,谁也不爱。
他变成今天这样,有一部分确实是家庭的原因,秦莺觉得他很可怜,可以理解。
她听妈妈的话,已经很忍让他了。
从小他欺负她,孤立她的那些事,她从来没有跟父亲提过一句。
她不能让妈妈难做。
她也知道自己夺走了本来属于他的一部分目光。
可是什么事情都是有限度的。
“你也知道,我们家做船舶生意的,也涉及到一些跑车类目……别管我消息从哪来的,我只能说,他可能会有动作。”
穆希说的比较委婉。
秦莺比他简单直接多了,“你觉得,他想要我的命?”
如果想要她手中的股份,在遗产还未尘埃落定之前下手是最好的选择。
“我可没这么说,”穆希急忙撇清:“这真的不好说。”
“你们到底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就算为了利益撕破脸……其实我们都觉得他不至于做到那么绝。”
朱丽叶点点头。
不过她最终还是犹豫了,“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毕竟这是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你不知道疯子的想法。”
“现在只能往最坏的可能去想,不能放松警惕。”
“你也知道,他有的背景,你没有,我们也没有。”
秦苍的前妻,也就是秦槿的生母,是一个神秘的女人。
他们结婚之后,她很少在媒体前露面。
据说她背靠不容小觑的黑色势力。
克莱帝集团最初起家的时候,她出了相当一部分功劳。
几年前,秦槿生母去世。
虽然生前和他的联系不多,但是死后她的势力有没有联系过他,不得而知。
一直没开口的蒋林其:“这只是猜测,他未必会。”
虽然都这么说,但是秦莺不这么认为。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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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其实都心知肚明。
不是未必,是一定。
秦莺有一件印象很深的事。
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她小时候很喜欢小猫,但是因为翁女士对动物毛发过敏,所以一直没能养一只。
后来机缘巧合她捡到了一只流浪猫。
是只小白猫,很小很小,离开了母猫,如果没有人照顾的话,肯定活不下来了。
也许是抱着猫的时候她的眼神太可怜,翁女士心软,终于允许了。
她给它取名小兔。
小兔不止是她心爱的宠物,更是如影随形的朋友。
上学之前庄园里没有跟她年纪一样的小孩,大哥二哥都上学了,没人陪她玩。
再说二哥也从来不愿意陪她玩。
父母那段时间工作也很忙,倒是请来了很多老师,只是老师们都规规矩矩的,也不会陪她玩。
只有小兔。
她太喜欢小兔了,甚至把自己最心爱的钻石做成项链挂在它的脖子上。
这颗钻石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太大了,佩戴时总是抢走她穿搭的重点。
但是很配小兔。
只是小兔并没有陪伴她很久。
有一天早上她打开自己的房门,在门口发现了它的尸体。
小兔死了。
它四肢僵硬,被扭断了脖子。
她哭着把它的尸体埋进土壤的时候,秦槿在一边得意的笑。
她永远都忘不了他那个表情。
那个时候,他就对她说,“我掐死你就像掐死这只小猫一样轻而易举。”
时至今日,她仍然没有想通是什么让他杀死了她的猫。
心心念念的小猫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尽管后来父亲又给她拿来了许多可爱的小猫,但那都不是小兔了。
她难过了很长时间,有半年都走不出来。
不过很快又发生了一件事。
那一年她上了小学,他在初中部上课,秦淮在高中部。
秦苍从来不允许他们在外面搞特殊,因此她一直都是跟其他小孩一样坐校车回家。
那段时间因为她的肤色问题,被同班级的小孩孤立,没有人愿意跟她讲话。
突然有一天放学,校车上有人跟她主动搭话了,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你知道吗?你哥在班里打人了。”
听说他跟同学发生了矛盾,仅仅是因为对方打碎了他的墨水瓶。
众目睽睽之下,他用削笔刀剜掉了对方的眼睛。
满地的鲜血,慌忙躲避的人,还有哀嚎的那个可怜的学生……
尽管她并没有亲眼看到那画面。
可是光听他们的描述,秦莺就觉得喘不过气来。
不知道为什么,秦莺一点都不意外。
她的脑海中又闪过小兔空洞的神情。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要感谢自己的哥哥。
毕竟和那个被剜掉眼睛的人相比,往她的鞋子里放刀片这些简直都是小意思。
知晓事情之后,秦苍勃然大怒。
他罕见地动了家法,然后带着伤痕累累的儿子亲自去登门道歉。
秦莺不知道这件事后来是怎么处理的,但是没过多久秦槿继续上学,相安无事。
那个同学却转学了,别人问起他们的父母,他们只说是生病导致眼睛失明,做了摘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