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莱斯特兰奇庄园。阴冷的大厅,壁炉里跳跃的火焰是唯一的光源,在那些或带着银质面具的食死徒眼中投下摇曳不定的、冷酷的光。
他们都曾是黑魔王最核心、最重用的那批人,此刻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秃鹫,冷冷地俯视着地上那团颤抖的肉球——彼得·佩迪鲁。
彼得几乎整个人都伏在了冰冷的地板上,粗糙的石面硌着他的膝盖和掌心,但他不敢移动分毫。那些目光,有些带着赤裸的恶意,有些充满冰冷的审视,像无数根针扎在他的背上,让他恨不得把自己缩得更小,小到消失。他瑟瑟发抖,像一只受惊的鼻涕虫,下意识地朝着旁边那片熟悉的黑色袍角蠕动,几乎要贴上去,仿佛那能提供一丝可怜的保护。
“小巴蒂·克劳奇……他,他是被老克劳奇救了出来……”彼得的声音尖细而破碎:“我被通缉之后……就一直东躲西藏,在这边……捡拾残羹剩饭果腹。然后……然后我就发现了小克劳奇,我……我以为找到了同伴,我帮了他!”
“但他,他立刻绑架了我,用……用极其恶毒的黑魔法折磨我、要挟我……逼我替他做事。”
他抬起满是泪水和污渍的脸,努力想做出真诚的表情:“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只能恐惧地遵循他的话……从霍格沃茨偷来了拉文克劳的冠冕……但,但我渐渐觉得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他压低了声音:“因为他有一天带回了一具棺材,说是主人的父亲的……”他适时地表现出极大的恐惧和敬意,“我,我认为复活我们伟大的主人,是,是所有人都应虔诚见证的神圣时刻,但他却说什么……绝对不能说出去,只能有他一个人……他甚至,甚至事后想把我给……”彼得恰到好处地打了个剧烈的哆嗦,止住了话头,留下令人遐想的恐怖空间。
一片死寂中,罗道夫斯慢条斯理地抚摸着自己魔杖光滑的木质杖身:“复活仪式上,除了你们,还有其他人么?”他的眼睛轻蔑的瞥着他,“你们之前抓来的那两个魔法部的人呢?他们在哪?”
“不……不不不!不知道啊!”
彼得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猛地摇头,身体伏得更低,几乎要嵌进地缝里,完美地掩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
“估计……估计他们两个在仪式开始前就被他处理掉了吧?或者……仪式的时候就被那可怕的火焰烧死了?我真的不知道!复活仪式现场……就,就只有小巴蒂一个人!只有他!”他急急忙忙地重复,试图让这个说法听起来更可信。
“然后不知怎么的,整个庄园就烧起来了……好大的火……我,我拼了命才逃出来……”他呜咽着,身体因“后怕”而剧烈颤抖。
“巴蒂·克劳奇!他就是故意的!”
贝拉特里克斯的尖叫声撕裂了凝重的空气,她狂怒地挥舞着手臂,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
“我早就知道!克劳奇家的小崽子骨子里就是魔法部的奸细!主人当初信任他,一定告诉了他些秘密,他就利用这个……就这样卑鄙地堵死了主人回归的路径!(父亲的骨被毁)他罪该万死!你应该早一点把我们放出来!”
“对……对不起……”
“我要杀了他!把他撕成碎片!”她厉声嘶吼,魔杖直指天花板,仿佛小巴蒂就在那里。
“杀了他!杀了他!”周围的食死徒们立刻被她的狂热点燃,纷纷举起魔杖,发出附和的吼声,大厅里回荡着暴戾的声浪。
雷古勒斯·布莱克独自站在最深的阴影里,壁炉的光几乎照不到他所在的位置。他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双灰眸深处翻涌着晦涩难明的情绪。
他刚刚收到了克利切的消息(家养小精灵给那个逃出来的女孩灌了吐真剂),她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的前男友被他们折磨死了。
但她说了一条关键的消息,跟彼得的话有所出入——和她一起逃出克劳奇掌控的还有翻倒巷那个黑魔法商店店主博金……所以,这一切绝不像彼得说的那般简单轻巧。
他自身与小巴蒂·克劳奇几乎毫无交集,和小巴蒂交好的是埃文·罗齐尔和赛普蒂默斯·埃弗里。而那两个人,后来都死了,死状一个比一个凄惨。也正因如此,小巴蒂在食死徒内部其实并不被广泛信任,很多人都排斥他,觉得不应该轻易相信一个祖祖辈辈都打击黑魔法家族出身的人。
但雷古勒斯却有一种模糊的感觉,他觉得小巴蒂或许比其他许多人都更狂热地信奉黑魔王……毕竟自己的哥哥小天狼星也对凤凰社近乎决绝的忠诚。这类人往往都容易因为和家族对抗走向极端。但这只是他的猜测,如果小巴蒂狂热崇拜黑魔王,他又为什么毁掉父亲的骨呢?
雷古勒斯微微掀起眼皮,冷漠地瞥了一眼正沉浸在暴怒中的贝拉和地上那团仍在抽泣的彼得。贝拉特里克斯似乎根本不在乎真相究竟是什么,她只需要一个发泄怒火和仇恨的对象。如果是他主导审讯,他会先给彼得灌上一大碗吐真剂再说。
可惜他来得太晚了,现在贝拉已经把他划入了自己的保护地盘,再想对彼得·佩迪鲁做点什么就难了……
还有西弗勒斯,他皱起了眉头,扫视全程——他没来。
雷古勒斯知道,对方可能已经不再愿意参加食死徒的工作了,其实他自己也很不想来。但是他们都曾经陷入的太深……这种光明正大的缺席很容易引起注意,引起极端分子的报复。
他厌恶地看着彼得又一次颤抖着去亲吻贝拉沾满灰尘的袍角,内心一阵翻涌。
“……雷尔。”短暂的、充斥着狂热的聚会结束后,卢修斯·马尔福优雅地走到他身边。雷古勒斯瞥了一眼对方那头即使在昏暗光线下也无比醒目的铂金色长发,实在不明白他为何还要多此一举戴上食死徒的面具,简直是欲盖弥彰。
“卢修斯。”雷古勒斯微微颔首,声音平稳无波。
“茜茜希望你晚上能来庄园用晚餐,”卢修斯用他那特有的、拖长了调子的方式说道,“德拉科一直在念叨你,他很想你。”
雷古勒斯挑高了眉毛。他自然知道表姐纳西莎和卢修斯的儿子,德拉科·马尔福。老实说,他觉得那孩子被宠得有些过分,看起来似乎一点也没继承到马尔福家精明的算计和布莱克家的机敏。但奇怪的是,雷古勒斯并不讨厌他,甚至觉得,让孩子在充满溺爱的环境里长大,或许远比在缺乏爱的、冰冷苛刻的纯血教条中成长要好得多。
“我知道了,卢修斯。”他整理了一下自己黑色长袍的衣襟,语气依旧平淡,“我们走吧。”
马尔福庄园与莱斯特兰奇庄园的阴森压抑截然不同。不同于几乎从不管事、只热衷于制造恐怖和混乱的贝拉特里克斯,纳西莎显然极为用心地打理着自己的家。穿过精铁锻铸的华丽大门,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片广阔的花园,即便是二月的寒风也无法剥夺这里的生机。精心修剪的灌木丛勾勒出优雅的几何图案,花坛里种植着被施了强大魔法的白茶花,它们违背自然规律地一年四季盛放,花瓣层层叠叠,洁白无瑕,如同上好的羊脂玉雕琢而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英国的天空通常是灰蒙蒙的,少见明媚阳光,但此刻不算强烈的光线透过云层,洒在这些被魔法滋养的植物上,竟折射出一种奇异而迷人的幽绿色光芒,仿佛每一片叶子、每一瓣花都变成了暗绿色的宝石,静谧而奢华。
庄园后方开阔的草坡上,散养着几只珍稀的白色孔雀,它们姿态优雅,拖着长长的尾羽,慢悠悠地踱步,偶尔发出清越的鸣叫。
主体建筑恢宏而典雅,外墙面是光洁的白色石材,一尘不染,巨大的落地窗擦拭得晶莹剔透,反射着天光和花园的景致。走进内部,挑高的大厅完美融合了古老纯血家族的厚重底蕴与一种轻盈的梦幻感。浅色大理石地板光可鉴人,墙壁上覆盖着银绿色调的丝绸壁纸,精美的浮雕和鎏金装饰恰到好处。华丽的水晶吊灯从天花板上垂下,成千上万颗切割完美的水晶即使未点燃也闪烁着细微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冷冽的花香,混合着古老木材的气息。
“雷古勒斯舅舅!”一个兴奋的、稚嫩的叫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一个白金色的小脑袋从二楼走廊的栏杆处探出来,灰蓝色的眼睛亮晶晶的。
“注意你的礼仪,德拉科。”卢修斯立刻皱起了眉头,用手杖轻轻敲了敲地板。
纳西莎很快牵着德拉科的手从旋转楼梯上走下。男孩儿挣脱母亲的手,像一颗小炮弹似的冲过来,一头撞进雷古勒斯的怀里。雷古勒斯脸上露出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柔和,他伸手揉了揉对方那头柔软的白金色头发。
卢修斯看着自己孩子这无礼的行为,再次不赞同地举起了手杖,但在纳西莎警告的一瞥下,又默默地放了下去。
“雷古勒斯舅舅,你今天也能带我骑飞天扫帚吗?我爸爸给我买了光轮公司新出的儿童款,是最快的!”德拉科仰着小脸,满是期待地看着他。
“今天不行,德拉科。”卢修斯冷着脸代为回答,“我和雷古勒斯舅舅有重要的事情要谈。”
“晚餐已经准备好了。”纳西莎适时地开口,“多比的厨艺又有长进了。我们边吃边聊吧,卢修斯?”她巧妙地打了个圆场,领着他们走向餐厅。
长长的餐桌上铺着雪白的绣花桌布,银质烛台和餐具擦拭得熠熠生辉。家养小精灵多比很喜欢雷古勒斯,他显然使出了浑身解数。第一道是盛放在精致白瓷碗里的奶油蘑菇汤,撒着细小的香草碎,香气浓郁;主菜是完美烘烤的羊排,外皮焦香酥脆,内里粉嫩多汁,搭配着用黄油煎得恰到好处的芦笋和小胡萝卜,摆盘宛如一幅静物画;旁边还有银盘盛放的烤鲑鱼,淋着柠檬和莳萝调制的酱汁。餐篮里是烤得金黄酥脆的餐包,旁边配着雕刻成玫瑰花形状的黄油。甜点是覆盆子挞,鲜红的浆果在灯光下如同红宝石般诱人。
用餐过程安静而有序,只有银质刀叉轻轻碰撞瓷盘的声音。席间会聊些无关紧要的家常话题和魔法界的生意经。
晚餐快结束时,卢修斯优雅地放下刀叉,状似无意地提起:“我最近在和北欧那边的生意人有些接触。有个叫奥黛丽的女人,手段相当厉害,不知用什么方法吞并了卡卡洛夫家族在德姆斯特朗的不少股份。但我最近比较忙……雷古勒斯,你有没有兴趣跟对方联系对接一下?未来的北欧市场大有可为啊。”
“或许之后吧……”雷古勒斯也放下刀叉,用餐巾轻轻擦了擦嘴角,“你知道的,卢修斯,我对赚取加隆并没有那么热衷。如果不是出了这档子事,我现在应该在参加普德米尔联队的找球手培训。”
“如果我说,那位奥黛丽小姐的渠道里,经手了很多有趣的炼金术器具呢?”卢修斯继续试探道,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光,“黑魔法的,白魔法的……甚至一些早已失传的古物。”
“你知道原来的赫奇帕奇后人,史密斯家族吗?”他没等雷古勒斯回答便继续说下去,“我当然知道他们后来和麻瓜通婚,血统已经不再纯粹……但他们纯血的一支据说很早以前就融入了这位小姐的祖先那里。所以我说,她手里的东西,恐怕非同一般。”
“考虑一下吧,雷尔。”卢修斯的声音带着意味深长的诱惑,“金钱或许可以不必追求那么多,但这些能安身立命、或者拥有特殊功能的魔法炼金道具,可是重金难求的珍宝。关键时刻,比一仓库加隆都有用。”
“再珍宝的东西,在家里堆积久了,不也还是要找地方扔掉或者处理掉?”雷古勒斯轻易没上他的当,语气平淡地指出现实,“况且,现在魔法部的搜查越来越频繁,古灵阁也开始限制我们存放加隆的额度了,持有大量敏感物品,风险很高。”
“不,亲爱的堂弟,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卢修斯的嘴角弯起一个得意的弧度,“魔法部,法律执行司那边,最碍事的、最不好对付的那块绊脚石,已经没了。小巴蒂·克劳奇阴差阳错倒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这时,纳西莎敏锐地察觉到话题走向,轻声对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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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说了句什么,带着明显还想听大人说话的儿子离开了餐厅。
卢修斯看着妻儿离开,然后从怀里取出了一张显然是样刊的《预言家日报》,推到了雷古勒斯面前。巨大的标题赫然在目:
《讣告!正人君子还是食死徒靠山?揭露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埃米洛·德蒙特的生平谎言!》
“1986年2月26日,时任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年未及26岁的埃米洛·德蒙特,于凌晨被傲罗发现在家中自杀,许多专家猜测他的自杀原因与他亲手放走了一大批食死徒有关,我们都知道……”
“……德蒙特,他真的死了么?”雷古勒斯抬起眼,将那张报纸折起,塞进了西装马甲的内侧口袋里。
“哎呀,都25了,怎么还是这种孩子气的话呢?”卢修斯把身体放松地靠向椅背,示意多比给他倒上一杯殷红的葡萄酒。“德蒙特他死没有死,重要吗?”
“就算他没有死,他现在也必须像一个死人一样活着。一个身后没有什么显赫家族背景撑腰,且上司也放弃掉了的高官,一旦失势,谁又会真正在意他的死活呢?”
他晃动着酒杯,看着挂杯的酒液:“邓布利多和阿米莉亚·伯恩斯还在竭力为他辩护,试图挽回他的名誉……但我们都知道,他这几年为了他那套可笑的‘公正’,动了太多人的蛋糕了。想让他消失的人,远不止我们。”
雷古勒斯握紧了手中细细的玻璃杯颈,指节有些发白。“……你早就知道阿兹卡班,贝拉他们会越狱的事情。”
所以才会有这份报纸样板。
“当然了。”卢修斯轻笑一声,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傲慢,“不然你以为,单凭彼得·佩迪鲁那个废物,能独自完成那么多事情?他会有那么大的能耐和胆子么?”
“要怪就怪小巴蒂自己太傲慢、太不小心了。我发现了他们在威胁博金·博克……那个博金,他向我求救了。”卢修斯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屑,“我等待了很多天,直到去博金·博克那里监督修理那件‘重要物品’的,就只剩下彼得·佩迪鲁。你也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软蛋。稍微施加点压力,我自然就什么都知道了。”
“他们修理那东西……‘消失柜’?是要干什么?”雷古勒斯继续追问。
“小巴蒂·克劳奇需要一条安全的通道,以便从霍格沃兹里偷出拉文克劳的冠冕。黑魔王比我们想象中还要信任他,我原以为他并没有告诉他所有创始人遗物的具体位置呢……”
卢修斯抿了一口酒,“至于他非要拿到冠冕的用途?炫耀战利品?私人收藏?毕竟那是霍格沃兹创始人的宝物,意义非凡……这一点,你应该最能理解了吧。”他意有所指地看向雷古勒斯,“毕竟,你不是也……拥有了斯莱特林的挂坠盒么?”
但那是个魂器。
雷古勒斯的心猛地一沉,仿佛瞬间坠入冰窖。一个极其可怕、却又无比合理的猜测在他脑中炸开:如果,如果黑魔王并非仅仅将灵魂分裂了一次,而是更多次……多到足以玷污所有能找到的霍格沃兹创始人遗物?
这想法太疯狂了。他的指甲下意识地掐入掌心,传来轻微的刺痛感。但……这很有可能,不是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很多疑惑就都说得通了。小巴蒂确实并非叛徒,他极有可能是最忠实、知晓最多秘密的仆人之一……并且,他也知道魂器的存在!
“来,让我们庆祝一下吧,雷尔。”卢修斯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瞬间的僵硬,将另一杯倒好的红酒推到他面前,脸上带着志得意满的笑容。
“庆祝通往‘自由贸易’的金加隆之路,即将为我们敞开。”
雷古勒斯看着那杯在灯光下呈现出暗红色的液体,那颜色让曾经折磨他的那些记忆碎片再次翻涌而上。咣当一声脆响,他猛地一挥手,将那杯红酒狠狠推翻!深红的酒液如同鲜血般泼洒在雪白的桌布上,迅速洇开一大摊刺目的痕迹。
“……你这是什么意思。”卢修斯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脸色冷了下来,他缓缓站起身,手杖重重顿在地上。
雷古勒斯也站起身,毫不退缩地迎上对方冰冷的目光,眼神同样锐利。
“我才要问你是不是疯了。”他冷笑一声。
“你暗中助力莱斯特兰奇他们越狱?你想做什么?让贝拉特里克斯那个疯女人成为新一代的女魔头?甚至第三任黑魔王?你忘了他们那一批人当年有多疯狂、多残忍了么?你想把所有人再次拖进地狱?”
“那又如何?”卢修斯的声音冰冷而傲慢,带着一丝嘲讽,“小克劳奇堵死了黑魔王复活的最后一条道路,他再也不会再复活了。莱斯特兰奇家那群疯狗能掀起的风浪正好可以搅浑魔法部的水,这对我们有利,这就够了。而且,”
“她再疯,也不会对你我、对布莱克和马尔福家下手。”
雷古勒斯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此刻绝不是和卢修斯彻底翻脸的时候。有更重要、更紧急的事情需要他去确认,去处理……比如,除了挂坠盒和冠冕,剩下的赫奇帕奇的金杯,以及格兰芬多的宝剑……他必须立刻去弄清楚这个。
他缓缓地坐了下来,脸上的怒容奇迹般地收敛了,甚至主动拿起酒瓶,重新为卢修斯斟了半杯红酒,语气恢复了平静:“……不好意思。卢修斯,我只是……最近心情有些烦躁。贝拉堂姐的回归,让我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唔……可以理解,”卢修斯审视了他片刻,似乎接受了他的解释,脸上重新露出满意的笑容,也顺势坐了下来,“茜茜也是对贝拉有些怨言的,觉得她太过冲动……但我们是一家人,总能找到相处之道,不是吗?”
雷古勒斯对他露出一个完美无缺的、属于布莱克家族继承人的社交微笑,动作自然地将卢修斯之前递给他的、印着那位奥黛丽小姐联系方式的精致名片,收进了胸前的口袋里。卢修斯见他如此“上道”,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两人再次举杯,轻轻相碰,水晶杯壁发出清脆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