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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蹊跷

作者:大肉圆儿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楚澄被王博士火急火燎地拽上飞鹤时,掌心传来鹤羽粗糙的触感,让她心头猛地一跳。


    这场景,总觉得似曾相识。


    除却这次来逮她的人从愁眉苦脸的小弟子升级成了愁云惨淡的王博士本人。其他的简直跟两个月前的那次求救如出一辙,活脱像是一场循环播放的噩梦。


    这种恍惚如鬼打墙的感觉,一直到亲眼看见棚子里蔫不拉几的植物之后,更重了。


    “又被冻着了?”楚澄声音不自觉拉长,带着点麻木。


    要不是头顶的篷布还结结实实地撑着,她真以为自己不小心按了哪个穿越的回挡键。


    “可不就是!”王博士拍着大腿,“”急得原地打转,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五日前就已经有受冻的迹象了,我当是倒春寒,天气太冷,特意多使了几张暖宝宝符箓。”


    虽然慌乱,王博士的逻辑还很清晰:“头两天看着是有点缓过劲儿来的意思,可这两日像是被反扑了一样,无论用多少符箓都没用。”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扒开泥土,挖出两株彻底没了生气的幼苗,叶片发黑,边缘干枯焦黄,瞧着确实是已经死透的样子。


    靠近时还能闻到一股混杂着腐烂和寒气的味道。


    楚澄接过死苗看了看,问:“棚里放了几片暖宝宝符?温度好像有点低。”


    这片大棚自从设计之初就是为了抗寒避风,再加上暖宝宝符的加持,不说温暖如春,那也是温度适宜,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处处透着寒气。


    “足足有十五片!”王博士一拍巴掌,声音陡然拔高,比楚澄还想不明白:“今早看叶片萎靡,老夫专门多加了五片。整整20片上品暖宝宝符,堆在一起都能当火炉了。可你瞧瞧,就这样,温度也上不去。你说邪门不邪门!”


    “会不会,是符箓失效了?”玲珑从大棚边探出个头。


    棚内的两人下意识地扭头看她。


    玲珑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摸着鼻子嘿嘿一笑:“你出门跟阵风一样,我们担心出事,就跟来了。”


    “你们?”楚澄挑眉。


    话音刚落,就见玲珑的脑袋上,像是叠罗汉似的,接连叠进来三个脑袋,玲珑嘿嘿一笑,代为发言:“是,都来了。”


    “这……几位感情可真好。”王博士看看那几个人头塔,再瞧瞧楚澄淡定的神色,讪讪开口。


    “好说好说,”玲珑毫不见外,干脆利落地掀帘子进门,直奔离门口最近的符箓而去。


    江景辞凑近,加入楚澄和王博士的对话中。毕方眼里已经没有人了,全是不远处的纱帐,眼神虔诚得宛如朝圣,这可都是长老们的宝贝,等闲见不着,好不容易有机会近距离观摩,自然要靠近了好好研究。


    只剩詹初雨,像是误入狼群的兔子,站在门口踌躇不前。她看不会画符,帮不了玲珑,但是……


    詹初雨偏头,余光里全是王博士滔滔不绝的嘴巴,脚下的步伐无声地变换角度,坚定、迅速地朝着人群外的玲珑靠近。


    嗯,还是去陪小师妹吧,起码不用说话。


    玲珑动作很麻利,指尖凝结着微弱的灵光,快速抚过一张张符箓。没一会儿,就隔着那片萎靡不振的药田冲楚澄喊:“阿澄,我都查过了,灵力充沛,发热正常,没问题!”


    “这……”王博士看着满地枯黄,焦躁的胡子都快揪下来几根,“符箓也没问题,那问题出在哪了?总不能是它们自己不想活了吧。”


    “或许是晚上棚门没封,所以漏风了?”江景辞摸着下巴,提出假设。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犯这么简单的错误?”王博士差点原地跺脚,红着脸瞪江景辞:“老夫侍弄灵植几十年,这么简单的事会忘?你这是小瞧老叟的专业能力!”


    江景辞被瞪得脖子一缩,摸了摸鼻子,眼神闪躲,几乎是用气声挤几句嘀咕:“咳咳,人非圣贤嘛,万一,万一忙晕了头也说不准。”


    “不是的,”站在不远处的小弟子,犹豫再三,还是鼓起勇气上前,小声辩解:“除了最开始两日受冻不明显,后面几天,每日离开前,大家都会组队巡逻,确保大棚的每个角落都压得严严实实,不可能漏风。”


    “那会不会是有人使坏,晚上来掀帘子搞破坏?”毕方终于从对纱帐的欣赏中回过神来,顺着他们的话推测。


    “也不是,”王博士重重叹了口气,肩膀都垮下来,声音疲惫:“老夫带着人猫在雪地里守了好几宿,别说人影,鬼影都没见着一个。”


    “肉眼可能有疏漏……”


    “不止肉眼!”王博士声音悲愤,“我专门买了追踪符,把棚子附近,一个月内,出现的活物气息,查了个底朝天,也是屁都没有!”他捂着胸口,一副快要心梗的样子。


    追踪符?


    这东西贵得离谱。


    江景辞收拢起挑剔的嘴脸,心里那点王博士把责任都推给楚澄的埋怨也淡了


    舍得花这么多灵石自查,看来是真的没辙了,才来找楚澄帮忙。


    楚澄顺着田垄转了一圈,除了植物萎靡不振,不复当日风采之外,实在看不出什么端倪。


    “啧啧,”江景辞也是第一次来,看着地上的小苗有点心疼:“可惜了,这凌寒草枝叶肥壮,要是能好好找长起来,即便不是极品,品相也不会低于上品,届时不知道能炼出多少上好丹药。”


    “这都快成干草了,你还能瞧出来枝叶肥壮?”玲珑蹲在他旁边,看看枯黄焦脆的叶片,又回头打量江景辞,满脸我见识少,你别骗我的表情。


    江景辞哪受得了这么赤裸的质疑,甭管是谁开口提问,所有人一视同仁地抓来听讲。


    “你们给我瞧清楚了,这叶子虽然枯黄焦萎,但叶脉粗壮清晰……”


    他一边讲,还一边抬手压着玲珑的脑袋往下按,讲得激动了,手下也忘了轻重。


    小小一条田垄蹲下他们五个人已属吃力,这一按,玲珑一个重心不稳,双手下意识地往旁边扑腾。好死不死,一把扯住詹初雨的衣裳。


    几个人,像被推翻的多米诺骨牌,一个接着一个,连环扑街。


    楚澄平衡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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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毕方扯住也面不改色,一双手摊开,腰腹同时发力,摇摇晃晃地保持平衡。


    眼看就要稳住,却不想脚下湿滑的泥土受不住力,脚一滑,先前的努力自救瞬间成了加油站,让她用一种比同伴更豪迈、更扎实的姿势扎入大地,这可真是——


    越努力越心酸。


    早知道反作用力这么强,还不如跟着她们一起往前扑好了,起码不至于沾一屁|股泥水。


    等等,一屁|股泥水?!


    楚澄拍打裙摆的手突然一顿,目光直勾勾地撞上听到声音快步跑来的王博士。


    “怎……怎么了?”


    王博士被她那仿佛洞穿一切的眼神看得心头一悸,酝酿了一肚子的咆哮瞬间卡壳,只剩下傻愣愣的茫然。


    楚澄没有说话,只是用脏污的手抓起一捧土。


    泥土在她掌心被轻易攥实,黄褐色的泥水不堪重负,顺着她的指缝滴滴答答地往下淌。


    “地里的水是不是浇得太勤了?”


    她记得很清楚,为了防止低温冻伤根系,他们一早就定下了宁干勿湿的浇水原则。


    “是,”一聊到自己的专业,王博士的精神就振奋了,顾不上教训这群熊孩子,凑在楚澄身边点头:“水的含量是有点多。”


    他挠了挠头,看着遍地残叶,焦躁又爬回脸上:“之前就察觉水太多,已经停水好几天了,怎么中间还有这么多水?”


    “小乖乖,”他心疼地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摸着一株奄奄一息的植物,声音哄小孩一般轻柔宠溺:“这么多水,就算天气不冷,也快要被淹死了是不是?”


    楚澄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想。


    她不动声色地起身,忽略身上的黏腻,声音抬高,带着一种束手无策的无奈:“棚里棚外都查过,实在瞧不出明显的异样。”


    楚澄叹了口气,声音沮丧道,“这样吧,先把所有的暖宝宝符换了吧。我拿回去瞧瞧是不是符箓本身有问题,会导致发热不足。”


    “阿澄……”玲珑刚准备反驳,一对上楚澄的视线,电光火石间,福至心灵。


    她眼圈说红就红,开口还带着哽咽:“阿澄,都怪我!是我画的符箓不够好,保不住温度,害你们这么久的努力都白费了。”


    “唉唉唉,你别哭呀!”江景辞被这眼泪吓得措手不及,推着詹初雨上前,嘴里还慌乱地安抚:“你才刚入门多久,连个正经师傅都没有,自学的这门本事,换我我还不如你呢!”


    她实在哭得太过伤心,伤心到詹初雨都主动去拉了拉她的手,小声安慰:“师妹别怕。”


    至于别怕什么?


    别怕符箓出问题?还是别怕王博士发火?


    詹初雨也说不好,总之,别怕就对了。


    楚澄动作很快,趁着所有人被玲珑的哭嚎,弄得一个头两个大时,三下五除二将棚里的符箓都卷下来,换上新的。


    “博士,劳你费心照看,我们先回去研究符箓去了。”


    她拖着师兄妹们离开,甚至没等王博士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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