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适和黄培培买回来了清单上的东西,顺带捎了西瓜、炸串、果茶、捞汁海鲜等小吃,以及一些生鲜蔬菜。
材料工具铺在茶几的一端,小吃摆在书架旁的餐桌上,刘适招呼他们先吃点东西再修补玩偶服。
“你去吃吧,不用管我。”韩小姐俯身测量玩偶服的某个尺寸数据,对黄培培说。
黄培培知道她的风格,也不勉强,开心的坐在餐桌旁,一边吃炸串一边兴趣盎然的打量刘适的书架。
章西桥接过他们买的一兜东西就钻进了厨房,小半个小时以后端着一盘东西出来了,“来尝尝我做的。”
韩小姐头也不抬,手里的针线和剪刀一刻都没放下,丝毫不感兴趣:“谢谢,不吃。”
章西桥只好把盘子凑到她眼皮底下,像个推销员似的殷勤推荐自己的东西:
“清蒸柠檬虾,只放了柠檬汁和薄盐生抽,都是低脂蘸料。”
韩小姐终于停下手里的活。
“高蛋白低卡,健身党放心吃,保管你肌肉长的比信用卡账单还快!”
章西桥露出讨好的笑容,为了展现可信度,他把一条胳膊弯曲成90度,让弘二头肌拱起,凸显出肌肉的线条,再配以神气的表情,活像一部复古动画《大力水手波派》。
男性刻意凸显线条时总容易显得人很油腻,但章西桥得天独厚,有一张漆黑明亮的眼睛,一张红润的嘴唇和满口雪白的牙齿,不论他怎么矫揉造作,都不会油腻,反而会走向另一个极端——清澈而愚蠢。
每当看到他那透着傻气的模样,韩小姐就想发笑,不过她表情管理到位,维持住了高冷机敏的人设,微一点头:
“既然你盛情推荐,我便勉为其难——品鉴一只。”
章西桥立马殷勤的递上剥了壳的虾肉,“让刘适拐了一趟海鲜市场,买的最新鲜的黑虎虾和柠檬,庒集教会我以后,我练习了很多遍,保管没翻车。”
火候掌握的很好,虾肉鲜美甘甜,口感Q弹清爽,他做的很用心,虾肉处理得当,与擅长厨艺的黄阿姨比起来,他的手艺丝毫不逊色。
韩小姐咽下一只,章西桥的第二只很快就被扎在牙签上递了过来,絮絮叨叨的念着:“不长肉,绝对不长肉。”
韩小姐皱起眉,那边的交谈声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她看过去,黄培培迅速低下头,喃喃道:“对了,我们刚刚吃到哪里了......”
章西桥挪了几步,用宽阔的胸膛挡住身后两人的视线,小声说:“我帮你当着,绝不让你崩人设,吃吧吃吧,不会长肉的。”
“......”
最终,为了让章西桥闭住不断唠叨的嘴巴,她吃了四只黑虎虾。
修补完撕裂的痕迹,在鸭屁股里重新填上柔软的布料,让其挺翘、饱满。
她没停手,在那堆清单列出来的东西里抽出几根PVC管,给两位男士一张写了数字的纸:“按照尺寸裁剪。”
“要做什么?”黄培培好奇地问。
“轻型骨架,局部支撑。”
刘适道:“我当时也想过,但是试了几次都没做成,得亏西桥体格大,能撑得起来,不过要是有了龙骨,会更加稳固和舒服。”
章西桥连连摆手,嘴上说着千万别为他麻烦,但脸上笑得跟花儿似的。
PVC管固定在服装内侧易塌陷的部位,局部支撑,同时又在头部、背部、腋下等部位开孔,覆盖透气网布,用来散热。
韩小姐的双手修长白皙,裁剪时毫不犹豫利落干练,她缝制时不爱说话,不像其他三个人还时不时的闲聊几句。
章西桥知道韩小姐在从事一些设计相关的工作,但没想到她的缝纫功底也这么出色。
时针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色渐渐浓黑,月光洒在阳台上,黄培培看到一盆花在夜里绽放,走过去蹲在花盆边好奇的观察,刘适给她介绍,花的名字叫月光,花语是等待。
"Allhumanwisdomiscontainedinthesetwowords:‘Waitandhope”
她说,“人类的一切智慧都包含在这两个词里:‘等待’和‘希望’。”
刘适垂眼凝视她的脸,素面朝天,戴一副黑框眼镜,她是如此朴素简单,却让他心海颤抖。
挂在墙上的电子时钟变成了0点0时0分,日期跳到了第二天,俯首在茶几上的女孩仍旧埋头裁剪和缝纫。
她的专注力和耐力令章西桥敬佩不已,又觉得心疼,“凌晨一点了,要不要歇一会儿?”
黄培培歪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还拿着书,刘适给她披上毯子,想去给客厅里的两个人帮忙,但又觉得自己不出现,应该会更合适。
“你要困就去睡。”韩小姐垂着眼,在玩偶服的里侧缝制内衬,内衬采用双层结构,是两种不同的材质。
“我不困,怕你累着。”
韩小姐没理会他的忧心,将玩偶服举起来审视针脚,然后说:“不困的话就穿上试试。”
章西桥点点,接过玩偶服往身上套。
原本沉甸甸、软塌塌的服装需要别人帮忙才能穿上,但韩小姐巧妙地用PVC管做了内部骨架——这些支架撑起了大致的轮廓,让笨重的玩偶服有了自立的能力。章西桥一个人就能穿上。
章西桥又变成了一只毛茸茸、黄橙橙、胖乎乎的大鸭子,他晃晃腰,蓬松挺翘的鸭屁股跟着摇摆,“感觉变轻了。”
“抬起头。”她站到他面前,观察玩偶服与他脖颈接触的位置,撕开一包什么东西,靠过去,朝章西桥的脖子伸出手,拿东西沿着他的脖子垫一圈,将玩偶服与他的皮肤隔离开来。
“这是什么?”
章西桥感觉脖子凉凉的,他仰着头,可鼻子还是闻到了女孩身上的香气,是柑橘和草木的清冽香味。
她离他很近很近,柔软的手贴着他颈上的肌肤,她几乎碰到了他,玲珑有致的身体若有若无地挨着章西桥的胸膛,若是他伸出手,势必能将她搂进怀中。
但他不敢亵渎她。
章西桥只能僵硬的站在那里,抬着头,盯着天花板,喉结滚动,声音低哑,压抑着颤动不已的心弦,轻声说:
“韩小姐。”
“嗯。”她心不在焉的应付,专心致志的做自己的事。
“我能不能......亲你一下?”
她的手指停了下来,修长清亮透着粉色的指尖在客厅悬挂的灯下折射,低垂浓密的睫毛像鸦羽收敛着情绪。
纵然没有心理准备,但她的声音仍旧平静坚决:“不行。”
章西桥静了静,拒绝在意料之中,但一瞬间的失落还是突袭了他的胸腔。
不过他很快重整旗鼓,纠缠不休的说:“那你能不能亲我一下?”
她的手上依旧忙碌着,回答比方才更快更果断,但回的是一句法语:“C''estnon.”
说完这一句,她后退两步,检查自己的作品,发觉并无漏洞,说:
“购物袋里有冰袋,明天换上玩偶服后塞进内衬第二层降温。这是凉感巾,直接贴皮肤用,不想再生痱子就戴上。”
交代完毕,她没打算继续留在这里。
“我不懂法语”,穿着大黄鸭玩偶服的章西桥站在客厅的主灯下,说,“但是我猜你的意思是会有那么一天。”
韩小姐的眼睛漆黑冷凛,眼神从不柔弱,从下午五点半到凌晨两点,她依旧妆发整齐优雅,从头发间的桃花簪到精心呵护的指甲,都流露着淸矜倨傲和距离感。
章西桥人高马大的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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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灯下,灯光将他黄色蓬松的玩偶服的影子倒映在墙上,如同一只庞大温吞的巨兽。
韩小姐唇角微挑,笑意中有几分嘲讽:“心态挺好,继续保持。”
她叫醒沙发上趴着的黄培培,一起离开了。
章西桥拖着庞大的身体努力跟上去:“太晚了,我送——”
走廊的电梯厢前,大块头保镖按着电梯按键,她们俩走了进去。
章西桥和保镖对了个眼,保镖无声张了张嘴:“Shoo!Duckling(去一边去,小鸭鸭)”
章西桥委屈巴巴的看着电梯关上了门。
晴空万里,流苏如瀑,校庆在第二天上午九点准时开始。
这是一个极好的上午,明亮的阳光在绿树间闪烁。
身着礼服的学生手持鲜花,与西装革履的校友们穿过热闹欢腾的校园。
崭新的红地毯一侧,由学生艺术团组成的管弦乐团正隆重的奏响校歌,几代人记忆中的大礼堂此刻正沐浴在热烈的庆典氛围中。
齐唱国歌与校歌后,校领导致辞,宣布校庆正式开始。
舞台后方,作为博士生代表,黄培培拿着演讲稿等待着,红色幕布的缝隙隐隐透出台前的灯光,企业家校友正在致辞,穿着漂亮晚礼服裙装的女主持人笑着说:“下一个就轮到你了,紧张吗,学姐。”
负责音响的学生帮她调整麦克风的位置,黄培培抬着手肘,给予方便,“还行。”
女主持人道:“对了,我记得校庆日是你的生日对不对?我准备了一份小礼物,等活动结束了拿给你。”
黄培培道:“谢谢,你也辛苦了,要喝水吗,我去拿——”
“小心,注意安全”,女主持人朝她身后搬运桌椅和道具的几个学生说道,“不用,刚刚喝过了,喝多了也麻烦。”
幕后人来人往,由学生们组成工作组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灯光助理过来和黄培培确认她在舞台上的位置,新闻组的摄影师像模像样的拍摄着大家的忙碌瞬间,为校庆新闻稿积累素材。
有力气的男学生们搬着道具和桌椅一趟又一趟的跑来跑去——意外突然就发生了,一个小品要用的圆柱形玻璃容器从正抬着的桌子上倾倒下来,里面装满的水猝不及防泼了黄培培一头。
她轻轻啊了一声,水流沿着头发流了一脸,卷翘的空气刘海黏糊糊的耷拉下来,精心搭理的发型毁于一旦,领口也湿透了,幸好锦之为她化的妆防水,不至于让她瞬间变成鬼,而且穿的是件深色的裙子,被水打湿也不至于透出内衣。
眼镜上凝结着水珠,恰好这时,台前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女主持人急切的说:“企业家演讲结束了!你这样——我想办法帮你拖到下一个节目?”
“对不起学姐,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故意的,不知道怎么就歪了,学姐对不起......”
道歉声此起彼伏。
黄培培眯起眼,正对上道具组学生们惊恐的目光。
人群后方,前男友赵名刻意缩着肩膀,试图隐入人群里。
她想起赵名也是道具组的一员,瞬间明白这场倒霉“意外”的始作俑者是谁了。
“不用,正常报幕吧,我有办法。”
黄培培催促女主持人赶快上台,视线扫过赵名,听到掌声再次响起时,她卷起手中湿透的演讲稿,从舞台侧方的台阶走了上去。
她一露面,观众席一片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前排的校领导们皱起了眉,表情严肃。
台下,韩小姐盯着原本明艳动人去幕后做准备,但出现时却湿漉漉狼狈的好友,眼神渐渐暗了下来。
角落里,刘适二话不说就往后台去,脸色愠怒。
章西桥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等等,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