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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 12 章

作者:君六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若青也是你能叫的吗?脸皮比城墙还厚。”


    林若青冷哼一声,气得一耍袖子走了,留白芸赔笑道:


    “郝公子别介意,她就这个脾气,等你们成亲后,有的是时间相处。”


    “我比若青姑娘大几岁,礼应多担待些。”直到林若青身影消失在拐角,郝富才念念不舍地收回目光,然后忽然一愣,“这位想必是陆仙君吧?我每月这几日会到青龙寺礼佛,昨日您来拜访我恰好不在,未能及时接待,您请勿怪。”


    宁宣心中怪异,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审视。


    这人竟然就是林若青的未婚夫郝富!


    白氏好大的胆子,背地里和未来女婿私会,明面上还维持着慈母的样子。


    郝富亦是个不简单的,看上去痴心林若青,暗地里却和丈母娘有所勾结。


    两人演技,一个塞一个的好,林若青夹在中间,难怪态度强硬了。


    陆知衡眼波未动,绕过宁宣走到他面前,温言道:“无妨,只是顺道拜访,没什么要紧事。”


    “后山有一处峭壁风景绝佳,可遍览全山风貌,既然有缘在此相遇,郝某厚颜请仙君同游,算是尽地主之谊。仙君意下如何?”


    陆知衡莞尔:“亦无不可。”


    白芸适时提议道:“他们男人有了去处,我们不好打扰。青龙寺的讲禅论道十分有趣,释缘禅师那边快开讲了,宁姑娘不如随我一道去听讲禅。”


    宁宣还想和陆知衡说神像的事,正准备拒绝,谁知陆知衡一个眼神过来。


    “机会难得,劳烦林夫人带她长长见识。”


    这便是让她去的意思了。


    分开之前,宁宣欲言又止地望向陆知衡,他只微微摇头。


    讲禅的地方在佛殿后面的大堂,宁宣一撩帘子就看见满屋子的香客,大多是年轻人,俱双膝跪地,眼眸出神地望向前方,虔诚中带着丝静默。


    正前方的蒲团上盘腿坐着个白金袈裟的年轻僧人,身形偏清瘦,宁宣跟着白芸坐到他下首的地方,路过时注意到此人生得十分不俗,唇红齿白,双目含情,眼尾的红痣竟然给人妖媚的错觉。


    宁宣与他视线轻轻一撞,释缘轻点下巴。


    “各位施主到齐,今日讲禅便正式开始。”


    他掸了掸衣袍,宽大的衣袖扫过,宁宣皱了皱眉,不经意间嗅到股熟悉的香味,与佛殿的味道类似,这回离得近了她可以明确判断出不是熏香,而更像是由内而外散发,与西域的孜然味道类似。


    她有些受不了这味道,身体稍稍后仰了些,抬头时似乎看见释缘笑了一下,那笑极淡,转眼便消失不见。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宁宣脑袋一点一点的,好几次差点摔下去,只因释缘讲得什么佛啊法的太过流水账,语气又没什么起伏,跟催眠曲没什么区别,她一听就犯困。


    周围人却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爆发赞赏声。


    期间释缘瞟了她好几次,她都视若无睹。


    她本来就是抱着完成任务的想法,自然不会真的去听他讲了什么,只想快点结束,也不管他会不会因此而恼火。


    虽然她这个位置的确有些显眼就是了。


    好不容易熬完讲禅,快结束时,释缘忽然走到她面前,微笑道:“这位施主似乎对佛法很感兴趣,小僧见你与佛有缘,愿意单独指点你一番。”


    宁宣:“?”


    她合理怀疑他是在反讽。


    “小女子自知愚钝,就不麻烦大师了……”


    宁宣越说声音越小。


    原因无他,周围人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投过来,听见她要拒绝,又立马转为不平,几十双眼睛闪现绿光,大有她拒绝就扑上来吃了她的架势。


    人群里有人骂了句“不知好歹”。


    白芸苦口婆心劝道:“多少人千里迢迢来青龙寺,只为听释缘大师讲禅,能得大师亲自教导,可是天大的福分,宁姑娘再考虑考虑?”


    说完朝她使了个眼色。


    “也、也不是不行。”


    宁宣僵硬地笑了几声,总算没引发众怒。


    释缘笑了笑,他的眼黑比寻常人多,这一笑眼白彻底没了,眼眶黑洞洞的,显得眼尾的小痣格外殷红。


    两人把时间定在了明日午后。


    宁宣回到厢房已是日薄西山,推开门就看见陆知衡老神在在地坐在太师椅上,手上托了只瓷白的茶盏,昏黄的光线打在如玉的侧脸,衬得五官愈发立体而深刻。


    “公子。”


    女子脆生生的嗓音响起,陆知衡抬起眼皮,留心到她双颊有几块红印,瞧着像指痕,但观她神情却很平静,不像受了委屈。


    他蓦地站起身,掐住她的小巧的下巴,左右打量。


    宁宣一头雾水,睁着大眼直愣愣看着他。


    他的手掌宽大,轻松地包裹住她半张脸,虎口处的薄茧缓缓摩擦她的肌肤,带来痒意。


    “怎么弄的?”


    陆知衡语气很淡,听不出什么关心,大概只是好奇。


    宁宣不好说是睡觉时,以手托腮压的。


    她意识到他误会了什么,试探道:“如果有人打我,公子会帮我打回去吗?”


    “哦?”陆知衡眼尾弯起一个弧度,“你是我的婢女,打你便是打我的脸,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宁宣眼前一亮,没来得及高兴,陆知衡忽然抬起她的手掌,五根手指一分不差地按到红印上。


    宁宣:“……”


    陆知衡戏谑一笑。


    “行了,说回正事。”他点了点旁边的椅子,倒杯热茶推过去,“下午可有什么异常?”


    宁宣坐到他对面,捧起茶盏抿了一口。


    分明是最普通的龙井,却十分清冽,清香宜人,回味有丝不易觉察的甘甜,非得火候把控得一分不差才能达到,可见煮茶人技艺之精湛。


    初见时陆知衡也给她泡过一杯,但那时宁宣沉浸在痛苦中,没心思细品。


    如今有机会再次品尝,便知晓他极擅茶道,连茶具都是古朴的样式,显然是珍藏之物。


    她心里默默记下,润好嗓子就把下午讲禅的过程事无巨细地说了,包括闻到的臭味、众人对和尚过分的推崇等。


    “对了,释缘还邀我明日午后单独见面,你说他是不是没安好心?会不会是觊觎我的美色,想借机那个我?这个花和尚绝对有问题,谁家和尚长成他那般妖艳的。”


    陆知衡一脸认真地听着,正分析细节,推断其中联系,冷不丁听到她说“那个”,长眉一下抬高。


    他喉头滚了滚,终是把“粗鄙”二字咽回去,转而问:“你说的怪味,是哪种?”


    “就是……烤羊肉串的味道?”


    宁宣以为陆知衡理解不了,毕竟哪儿有香是这个味道,谁知陆知衡神情凝重了几分,缓缓道:“明日我同你一起去。”


    “万一释缘不同意怎么办,听白芸说他只与有缘人单独讲禅。”


    “我自有法子。”


    宁宣点点头,虽然她不怕那和尚,但有陆知衡在就是多一分保障。


    下午的事说完,宁宣终于有机会问那神像的事。


    她都看得出有问题,陆知衡必然更清楚。


    陆知衡呷了口茶水,简单道:“那尊神像被掏空了。”


    宁宣从前灵异的话本子看过不少,立刻来了兴趣,狗腿地替他蓄满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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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尖不经意划过杯壁。


    她极快地扫了他一眼。


    陆知衡面色淡淡的,视线落到窗外。


    宁宣一鼓作气坐到他旁边,抬手将茶盏递过去,作星星眼状:“公子快仔细与我说说,掏空了是什么意思。”


    属于女子的甜香萦绕鼻尖,粉白的小脸贴近他的臂膀,能看清脸侧细细的绒毛,浑身的冷意如冰层破碎,漏入一股暖流。


    她靠得太近,以至于裙边的绒球落到他鞋面上,轻飘飘的,却不容忽视。


    陆知衡忽然想到早晨的一幕。


    她像个雪球一样蹲在草丛边,使些微末伎俩逗猫玩。猫也是圆头圆脑的,一人一猫倒很搭配。


    他自然而然地接过茶杯,滚烫的热度隔着杯壁传到掌心,暂时没法入口,便搁到桌沿。


    陆知衡余光看见自己和她相抵的膝盖,默默挪开小腿,终究顶不过宁宣期待的目光,轻咳一声。


    “神像受百姓祭拜,聆听世人疾苦,见证人间百态,是万万人信仰所在,因而不论大小材质,自有其光芒,乃世间真神。


    “青龙寺这尊神像黯淡无光,并非是年久失修,而是有东西鸠占鹊巢,借了神像的壳子,偷盗香火,也就是我说的‘掏空’。”


    宁宣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那双眼看起来瘆得慌。”她一拍桌子,振奋道,“公子说的大妖是否就是掏空神像者?它的目的是什么,总不可能以为做了神,就真觉得自己能得道飞升吧?”


    沧澜作为修仙圣地,能修得正道者不过寥寥,几百年都出不了一个,更何况是妖物。


    陆知衡眸色微深:“要查清此事恐怕得从林夫人和郝富入手。”


    “公子下午和郝富,只是爬山吗?”


    “自然,他不敢在我面前耍花样,不过是为了引开我,顺利促成林夫人的任务。没猜错的话,他二人应是关键人物,幕后之人大概有什么不便之处,有些事没办法亲自做,只能以利驱使凡人。”


    两人说了一席话,宁宣口舌发干,料想陆知衡应该比她更口渴,便将放凉的茶水再次推入他视线。


    “多谢公子解惑,只是我还有许多处不懂的地方,还要继续请教你,公子不如先用点茶水润润嗓子。”


    “你倒是贴心。”陆知衡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端起茶盏送至唇边。


    宁宣不动声色地把玩袖口,心提到了嗓子眼。


    为了不打草惊蛇,她尽量表现得不在意,连余光都不敢往旁边瞟,生怕陆知衡发现了什么。


    合欢宗内不乏有先天条件差的弟子,为了提高攻略成功率,宗门内会为有需要的弟子提供外物进行辅助。


    宁宣很有自知之明,如果纯靠美色和技巧来勾引陆知衡,那就太不把甲级任务看在眼里了。


    于是在下山之前,她从师兄师姐那搜刮了五花八门的道具。


    方才她用的便是可以暂时封锁修士灵脉的药物,投入水中即刻溶解,无色无味,即便是医修,等闲也尝不出。


    只需要半个指甲盖大小的份量,陆知衡便至少半个月没办法聚集灵力,到时候他与凡人无异,还不是她想干什么干什么?


    只要他器大持久,一天要他个七次都不在话下。


    宁宣美滋滋地幻想着,却许久没听到吞咽的声音,不由悄悄抬起眼皮。


    这一看就撞入一双幽深的双眼。


    周遭寒气四溢,她猛地打了个哆嗦,流下一滴冷汗。


    “你今日有功,这杯茶——”


    陆知衡轻扯嘴角:“不如赏给你吧?”


    他说着便递到她嘴边,坚硬的杯沿抵住柔软的唇瓣,压出凹陷,碧绿的茶水倒映女子略显慌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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