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大船出发的前一刻上了船。
魏蘅本以为能好好欣赏一番沿途的美景,没曾想竟发生一件及其无语的事。
她!竟!然!晕!船!
霜阙笑看着趴在栏杆上疯狂干呕的魏蘅,将手中泛青的果子抛得高高的,又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肯定接不住时将果子稳稳抓在手中。
如此几个来回,属实是吊足了周围看客的胃口。
其中一群统一着装的道士中的一员拍了一下看得专注之人的后脑勺,开口道。
“别看了,快和我们说说,那沈家到底怎么回事。”
那被拍的人从霜阙高超的技艺中回过神,轻啧一声道。
“那沈家是慕城远近闻名的制药商,大概半年前那长房嫡孙忽患离魂之症,眼看药石无医,这才招贤纳士。
沈家二爷沈青阳还放话,只要能救回他侄子的命,条件随便开。”
那拍人后脑勺之人若有所思地捋着胡须,点了点头。
“如此说来,咱们岂不是也能去。”
“想什么呢?人家请的可都是名门大家,没有邀请函咱们这种小角色连沈家的门都进不了。”
他听着他们的谈话,又一次将果子高高抛起,这次却未落回手中。
而是被一只手截了去。
“哎?你竟然知道青梅可止吐,不错嘛。”
魏蘅二话不说便咬了一口,瞬时酸得她将脸皱成了个包子。
“这天也太热了,等到了慕城咱们俩得买两件薄一些的衣裳穿。”
霜阙掩唇呵呵笑了两声,发出的声音嗡嗡的。
看来他不应该偷听别人聊天,应该多看魏蘅吃青梅,那可比听一群糙老爷们插科打诨有趣多了。
“你笑什么?”魏蘅狐疑瞥他一眼,又咬了一口,瞬时口水疯狂分泌,说出的话也斯哈斯哈的。
“话说怎么就买了一个啊?”
“不是买的,是我捡的。”
“什么?!”魏蘅忽觉一阵血气上涌,内脏隐有灼烧之感,就连体温都上升了不少。
“你,你良心坏了!”
她不停用手扇着风,但那风并未带给她太多凉爽。
“怎么这么热!”
霜阙只当她是气坏了,竟揽住她的腰,坏笑起来。
“既然这么热,那我便让你凉快凉快。”
话毕便拖着魏蘅一头扎进了滚滚江水之中。
*
肃清道长闭着眼站在甲板上,面相某处,不发一言。
直到熟悉的脚步声靠近,他才微微侧了侧头。
“师傅,我给您买了点儿青梅,免得晕船。”
周延掏出一颗在衣服上蹭了两下后放到肃清道长手中。
肃清刚想咬下去,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了嘴上的动作。
“你给魏姑娘留了吗?”
周延被师傅问得一愣,嘴唇嗫嚅了几下,竟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肃清叹了口气,无奈摇了摇头。
“那你怎得不送些去,她也晕船你不知道?”
这小子算让他养傻了,都说了那魏姑娘是她的正缘,竟还如此浑不在意,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周延支吾了半晌,终于将话说了出来。
“但我刚刚买青梅的时候,那魏姑娘的弟弟从我这儿顺走一颗,我想他定是给魏姑娘拿的,所以......。”
“什么弟弟...咳咳...你还真是朽得厉害!”
肃清道长被气了个倒仰,一把抓住栏杆,无语地冲周延摆了摆手,示意他别说话。
那瞎了的眼里仿佛都在说“累了!”。
“等我过身,你将这个交给那位公子。”肃清道长从衣襟内掏出一块包得严严实实的红布,红布被风吹开一角,一抹金色漏了出来,原是一支做工精美的金钗。
“这是她生前心爱之物,若以后能物归原主,我想她心中也会欢喜,只可惜,没能亲手交给她。”
周延听了师傅近似临终委托的话,心中酸涩。
“师傅,你确定要将此物交于陌生人之手,万一......。”
然而肃清道长并未应声,只是摇摇头,任周延如何劝说都未改变决定。
忽地,周遭响起一阵惊呼声。
“快看,有人掉江里了!”
周延顺着那人指得方向看去,便见江水翻涌间有两个人影时不时从浪中探出头来。
在二人的身影又一次浮出水面之时,周延终于认出那坠江的竟是霜阙和魏蘅二人。
“师傅!是魏姑娘他们!”
周延惊得倒抽了口凉气,一袋子青梅掉在地上,乱七八糟地滚了一地。
*
另一边,霜阙带着魏蘅穿梭于浪间,仿佛那逐浪的蛟龙,神采英拔,畅快肆意。
然魏蘅这边就没那么兴奋了,此时的她内脏灼热难忍,但身体却冷得发抖,堪称一个冰火两重天。
“凉快了吗?”
霜阙的声音似有若无,让她险些以为自己幻听了。
这死蛇妖,八成是系统派下来折磨她的。
她不就说他一句良心坏了吗,竟想出来这出整她。
魏蘅恨得牙痒痒,感叹救赎进度缓慢,好想摆烂。
哼!救赎反派,狗都不救!
但往往这样说的人,到最后的结局只有真香二字。
魏蘅虽气恼,但嘴上却怂得要命。
她敢肯定,以她现在的状态,再泡一会儿八成要饮恨西北。
“霜阙,我真的很不舒服。”
仿佛是为了验证她的话,内脏的灼痛感愈演愈烈,就连头顶也隐约冒出青烟。
魏蘅惊骇地将眼睛瞪得老大,心中拼命呼叫系统。
“系统,你的宿主要炸了!”
然在系统回应前霜阙先做出了反应,迅速将她带离江面。
轻轻一跃便回到了甲板上,引来周围一阵惊呼之声。
他扶着已然陷入昏迷的魏蘅,让她半躺在自己臂弯里。
听着她嘴里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深深皱起了眉。
“魏姑娘怎么了?”
周延扶着肃清道长走了过来,只见肃清摸索着找到魏蘅的脉门,手指搭上她的脉。
片刻犹豫着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魏姑娘可有中毒?”
周延惊讶地看向魏蘅烧得通红的小脸,心里觉得她更加可怜了。
相比之下霜阙的表现便平静许多。
他知道就算一时找不到解药,他也有办法压制那毒性,只不过要多付出些代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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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又如何?”
“从脉象上看,魏姑娘的毒虽暂时有妖气压制,但她之前身体便有过大亏空,且妖气伤身,恐再禁不住折腾。”
霜阙垂眸,掩住心中焦躁。
在他潜意识中,自己的妖气对她是有益处的,从没想过会对她造成伤害。
原来她的身体也会排斥他吗?
霜阙垂眸沉思了一会,郑重地向肃清道长请教了起来。
“那毒是否有法可解?”
“有是有,但可解此毒的冰棘草很是珍贵难寻,估计要花费些时间和钱财。
只不过现在还是要先给魏姑娘降温,以免烧坏了内脏。”
霜阙点点头,第一次认真地向他道了声谢。
“说到冰棘草,父亲前年好像收了一颗。”
周延回想,前年家中确实收过一株。
只不过由于用途过于鸡肋便迟迟没有卖出,现在八成还在那珍宝阁的库房里放着。
若他诚心向父亲讨要多半还是能要来的,只不过......
“不用了,我自有办法。”
周延的话刚说了一半,便被霜阙打断。
他哪里不清楚想要得到便先需付出的道理,此药如此珍贵,恐怕到时需拿命去博都说不定。
“好热。”
忽地霜阙的手腕被魏蘅攥住,灼热的手掌贴在他裸露的腕骨上,甚至还有再向上攀的趋势。
只见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抬步向船舱里走去。
*
魏蘅感觉自己正处于一片火海之中,那股热时刻灼烧着她的神识,仿佛下一刻便要魂飞魄散了一般。
然不知从何时起,丝丝凉意将她包裹,就像夏日里泼了水的院子带起的微风,温和地将热气驱散。
她在这种极度舒适中缓缓睁开了眼,只觉自己正抱着一个凉爽的冰枕,舒服极了。
“好凉快啊!”
魏蘅将手贴在冰凉处,翻来覆去换着面,争取让裸露的每一寸肌肤都能感受到这份凉爽。
“醒了?”
她动作一顿,缓缓直起身子,入目便是霜阙那张俊脸。
怎么回事?有没有人来跟她解释一下,她是如何以一个树袋熊的姿势挂在他身上的!
不知是毒发未退,还是羞耻过度,她的脸竟是比刚刚毒发时还要红上许多。
魏蘅欲起身下床,却又被霜阙拉入怀里。
她的额发被汗水濡湿,后背隔着薄薄的布料贴在他微凉的胸膛上。
霜阙呼出的凉气喷在她的耳边,竟让气氛平添几分暧昧之意。
朝霞将江面染成琥珀色,水波荡漾间揉碎了天光,为相互依偎的二人铺陈上朦胧的春色。
不知名的花瓣随风卷入窗口,落入少女的头上。
霜阙低头轻嗅了一下,又是那熟悉的果子香气萦绕鼻尖。
魏蘅如受惊的小兽,缩成小小一团,让他无端又起了一分逗弄之心。
但逗弄的话到了嘴边,却不知为何转了弯又被他咽回肚子。
“别动。”霜阙合上眼,下颚似有若无地抵在她的发顶。
“再等一会就好。”
魏蘅的心猛然剧烈跳动了一下,竟也同他一般,缓缓闭上了眼,感受着这片刻宁静之下带来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