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驭抬起头,沉声问:“人走了?”
“走了。”夏吟长吁一口气。
顾驭拉开她的手,脸色阴沉:“你怎么回事,谁让你来真的。”
夏吟双手抱臂:“我也是为了工作啊,这不是怕被看出破绽吗。”
“别跟我来这套,不专业就别干了。”顾驭掏出手机给纪强发信息,通知他另外派人。
“你发什么火啊,你不是躲开了吗,又没挨到你,至于吗……”夏吟被他一训,也很委屈,“顾驭,我可是女生,你这样让我很没面子。”
“搞清楚,你是来查案的,要面子,我这里没有。”
夏吟后悔了,顾驭不吃软也不吃硬,她认真反思后说:“是我欠考虑了,我保证,绝对不会再影响任务,不做多余的事。”
“没有下次。”顾驭撤回了信息,问她:“刚才上来的是谁,看清楚了吗?”
“付晋。”夏吟感叹,“还好雒知提醒我们,不然被他撞上就麻烦了。”
顾驭:“你说谁?”
“付晋。”夏吟神情疑惑,“怎么了?”
顾驭:“雒知看到了?”
“那肯定啊。”
夏吟见顾驭脸色更难看了,小声问:“你是不是担心雒知会认为干我们这行的作风不正?让女生做出牺牲?怕影响你的口碑?”
顾驭还没开口,夏吟又说:“不会的,她知道我喜欢你。”
“……”
“换人。”顾驭态度决绝。
“为什么啊?”夏吟追上他,顾驭走在前面不发一语。
直到会议开始,顾驭重整神态,从容应对,而雒知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傍晚,顾驭离开厂区后,让司机将车停在公交站台。
他给雒知发去信息:「出来后联系我,我在站台等你。」
信息发出后,顾驭一直盯着对话框,内心不定。
过了几分钟,屏幕上终于有了变化。
雒知回复:「有什么事吗?」
顾驭打下一个字“有”。
这次雒知很快回复:「你说。」
顾驭合上眼,揉了揉鼻梁,问她:「你在哪里?」
雒知:「路上。」
接着又发来一条:「我和月牙在一起,不用担心。」
顾驭没再回复,给她打去电话,响了两声后,电话接通,但没人说话。
顾驭先开口:“你要去哪儿?”
“嗯?你说有事,是什么事?”雒知声色淡然。
顾驭听到雒知的声音,心里莫名地颤了颤:“等你回来再说吧,晚点我去接你。”
“我今天应该不回你家了。”雒知系上安全带,又说,“如果着急,你现在说,不急就明天吧,我和夏吟约好了明天要见面。”
顾驭声音平缓:“我要换人,你们不用见面了。”
“为什么?”雒知想了想,“你们这也算办公室恋情吗?应该没那么严格吧。”
“?”顾驭生气了,“你在说什么?”
“夏吟细心负责,我也很喜欢她的性格,如果因为别的原因换掉她,我觉得你的决策不够专业。”这话,雒知从心而发,没有一个字是违心的,只是说得自己难受。
“不专业。”顾驭发出自嘲地笑,“你说是就是吧。”
“嗯,那再见了。”雒知挂断了电话。
顾驭冷眼看着窗外,树影从眼中快速掠过。
两人之间没有争吵,没有说半句重话,却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
池月牙看着雒知,关切地问:“怎么了?”
“没事。”雒知笑了笑。
经过一个小时的车程,她们终于到了西郊的露营基地。
池月牙特意带雒知来散心,她家出事后,她心理负担太重,池月牙希望她能短暂抽离,松松神经。
两人从后备箱里取出帐篷和露营用具,在河边选好位置,又费了一个小时才扎好,等把所有东西归置好后,两人都累瘫了。
“太累了。”池月牙捶着肩膀,坐在露营椅上。
雒知在箱子里翻了个底朝天:“月牙,怎么全是酒?”
“3度,我想着当水喝。”池月牙和她一起把食物和青梅酒拿出来摆好,“要不我们开车去买点别的。”
雒知开了一瓶,拿出杯子,给自己和月牙都倒上:“就喝这个吧,3度而已。”
“是吧?我就这么想的,我看其他人都不要,我全搬车里了。”
“嗯?上哪儿拿的?”雒知品了品,很顺口,浓郁的梅子清香味。
“沈风拿来的,他自己酿的。”月牙喝完一杯,“味道还真不错。”
雒知拿起酒又看了看,在心中赞叹,虽然他做菜难吃,但酿酒的手艺的确让人刮目相看。
两瓶酒下肚,雒知有点热,她让月牙摸她的脸,月牙说烫手。
“知知,你不会醉了吧?”池月牙双手捧着她的脸,她的眼神逐渐迷离。
“我好热。”雒知从脸红到了脖子,白皙的皮肤一碰就是一道红痕。
月牙扶起雒知进了帐篷,刚放下她,她就倒在睡袋上睡着了,一动不动。
月牙正犯愁,突然像炮轰般的雨点唰唰落下,打在帐篷上,震耳欲聋。
月牙抓着雒知的手:“知知,下雨了,不能睡在河边,我们去车上,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雒知还是没回应,整个人像一摊西红柿泥。
月牙没叫醒雒知,却接到了纪强的电话。
“领导,有何贵干?”月牙这会儿哪有心情听电话,这雨真烦人。
纪强嗓门洪亮:“你会不会做水质检测?实验室人手不够,明晚样本到了后你加个班,很急。”
“会啊。”池月牙用手堵着一边耳朵眼,若不是纪强声音大,她是一丁点声音都听不到。
“行。”纪强又对着旁边的人重复了一遍,“她没问题。”
池月牙:“领导,没事我就挂了,忙着呢。”
“你在哪儿呢?怎么跟点了炮仗一样,噼里啪啦地响。”纪强又提高了音量,几乎属于噪音水平了。
池月牙疑惑地问:“市区没下雨吗?我这儿都要被淹了。”
“那你快走啊,就困哪儿了?有没有点自理能力。”纪强对她的行为非常不解。
池月牙也扯着嗓子喊:“走不了,知知醉了,你当我不会想办法吗?”
“地址。”
“?”池月牙晃神了,这声音听起来不对,“你是?”
“地址。”顾驭又重复了一遍。
这会儿雨竟骤然停了,只剩下稀稀拉拉的雨滴声。
“雨停了。”池月牙听出了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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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想到在车里时,雒知和他的通话并不愉快,于是回绝了他,“我们会自己想办法的。”
“地址。”顾驭已经在路上了,“西郊?西郊什么地方?”他查了天气预报,只有一个区下雨。
池月牙不知为何,深思熟虑后还是对顾驭说了地址。
帐篷里有些闷人,池月牙掀开门帘,积水顺着缝隙流下来,她把睡袋塞进帐篷边缘,充当隔离带,把露营椅和其他用具都收起来放在一旁,又回到帐篷内观察雒知的状态,她的脸没那么红了,但睡得很沉。
顾驭到的比池月牙想象中早很多,他打着一把黑伞,树上偶尔落下几粒雨滴,而他的脸比伞还黑。
顾驭站在帐篷前,看着堆在一旁的酒瓶,和在帐篷里缩成一团的雒知,他二话没说,把伞递给池月牙。
池月牙也二话没说,接过了伞,她对着顾驭那张脸,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总不能说“你好”吧。
顾驭脱了外套披在雒知身上,半蹲下,把她抱了出来。雒知自然地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他也就松开了一只手,单手抱着她,腾出手开车门。
“你先进。”顾驭让池月牙坐进后座。
“谢谢。”池月牙坐定后,他们意外地默契配合了一次,顾驭将雒知放下时,池月牙迅速接过她,让她平躺着,枕在自己腿上。
顾驭开车很稳,雒知睡得舒适,嘴巴微开,口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池月牙来不及拿纸巾,连忙用自己的衣袖给她擦嘴。
“你住哪儿?先送你。你的车等明天叫拖车。”顾驭沉声问。
或许是听过太多关于顾驭的传闻,池月牙其实有点怕他,但认真思考后,池月牙坚定地说:“我要去你家。”
“?”顾驭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她们,“你去我家做什么。”
“知知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我要照顾她,我不能把她交给你……”
池月牙以为还要辩驳一番,但顾驭直接说:“那你照顾她。”
她正松了口气,顾驭又问:“你们喝了多少。”
池月牙:“一人一瓶。”
顾驭:“她不知道自己酒量差吗。”
这话,池月牙就不能苟同了:“她酒量不差,平时一瓶红酒的量,都不到微醺的程度。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那3度的酒,怎么就醉了呢?”
“3度。”顾驭厉声道,“谁说是3度。”
“瓶子上写着呢,不是3度吗?”池月牙被他呛迷糊了,拿起手机就给沈风打电话,好在他们都保持着随时响应的职业习惯,接得很快。
池月牙:“沈风,你那酒什么度数。”
“53度啊。”沈风被问懵了,
“53度?!”池月牙差点尖叫,“那你瓶子上写着3度呢?”
“我给这酒取名叫3度啊。”
“怪不得没人要你的酒!谁没事喝53度的啊,你是不是有病?要不是我酒量非比寻常,今天我也得倒在你这酒下了!”
“嘿,你怎”沈风话没说完,池月牙狠狠按下结束键。车内,氛围压抑,池月牙无奈叹气。
终于,到了顾驭家。
这一个小时的车程,池月牙如坐针毡,雒知睡得正香。
顾驭抱起雒知,一路进了家门,轻轻放到床上,在池月牙一秒也不松懈地注视下,他关上房间门,上二楼开了一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