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枝枝倏地睁开双眼。
“女君,可是要起了?”
轻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骨节分明的手,抚上她的额角,柔软的指腹,力道适中,渐渐驱散了宿醉的胀痛。
暖香弥漫,屋里一片狼藉,浓郁的酒气未散,一夜荒唐的记忆尽数回归,苏枝枝默然,后脑枕在男子的髀间,清冽的香气萦绕,也是体会过了醉卧美人膝的待遇。
温暖的体温叫人留恋,对苏枝枝而言,也不过是取信公主的手段。
苏枝枝坐了起来。
草草披着外衫的清砚,强忍着髀间酸麻,像蛇一般攀了上来,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女君的神色,见对方没有拒绝的意思,方才大着胆子,勾住了她的脖颈,“蒙女君怜惜……”
说着,清俊的男子耳尖通红,他张了张嘴唇,有些肿了的唇瓣,却是传来一阵刺痛。清砚轻舔唇角,像乖顺的猫儿一样贴了上去,声音也多了几分甜意,“今后,清砚就是女君的人了。”
昏暗的厢房里,两人耳鬓厮磨,仿若一双璧人。
苏枝枝双眼微垂,伸手,推开了越贴越紧的脸,她下了床,捡起了床底皱巴巴的衣裳,披在了身上。
“女君?”清砚脸上的笑意凝固,变得有些慌乱起来,他膝行向前,满脸惶恐,“可是,可是清砚做错了什么?”
“清砚知错了。”
苏枝枝不语。
面对眼前人慌乱之下的套路话,苏枝枝拉过跪坐在床边的人。
身形不稳的清砚,一头栽进了一片柔软之中,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只手掐住了他的下颌,将他的脸抬了起来。
待苏枝枝穿戴齐整,应公主之邀,已是晌午。
同样一夜餍足的公主甩着折扇,瞧着满脸平静的女子,又瞥了一眼其后亦步亦趋的男人,便也就知道,两人终是成了事儿。
“看来,南风馆手段依旧,没砸了招牌。”
正如主公会赏赐心腹部下侍妾,以示恩宠,士大夫也有为表关系亲近,互相赠送姬妾的习惯,公主送人,自然是不愿意被忤逆的,哪怕她对苏枝枝也有些兴趣。
既然已经收受了“礼物”,接下来,就该是办正事的时候了,“你既消息灵通,又熟悉江湖之事,江南的密阁,就交由你负责了。把那些个宵小之辈给本宫通通处置了。”
“一个月,本宫要将江湖势力逐出江南。可能做到?”
商瑶华将手里的折扇甩了出去,玩笑般地说道,“顺便,你还能查查,其中有没有你那出逃的心上人呢。”
清砚倏地抬头,垂在膝间的手不住收紧。
心上人……?
苏枝枝抬手,接过飞来的折扇,淡淡道,“属下明白。”
商瑶华打了个哈欠,余光瞥了某人一眼,“清砚擅长调理身子,便就让他跟着你吧。”
“昨个你可是冷落了佳人,何不左拥右抱,尽享齐人之福?这回记得一并带上了,可别让美人寒心。”
被忽略了个彻底的男子,投来幽怨的目光。
苏枝枝垂眸应是。
清砚俯身大拜,双手紧握,“清砚,必不负公主所望。”
*
药王谷,茅草屋。
意识昏沉的乌木,却是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纷繁的记忆,在脑海里翻涌,抠着木壁的双手无力地颤动着,胸口鼓胀得发疼。
苏……苏……
一阵震动,堵在耳边的耳塞却是被取了下来,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三日之期已到。”
“起来吧。我已令人备好了水,洗干净了再出来。”
衣裳摩挲的声音逐渐远去。隔间里,只剩下乌木一人。
形容狼狈的男子恍然,挣扎着从棺木里爬了出来,三日不吃不喝,他浑身无力,脚底刚一触地,便就瘫软在地。
乌木蜷缩着身体,颤抖着手,摘下了遮掩双目的帛巾,昏暗的微光,从另一侧照了进来,他神色恍惚,眼睑发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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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唔……”被堵住了的喉咙,发出含糊不清的呓语。
“呕……”乌木吐出了几乎被泡软了的木球,将堵住窍孔的东西,全部卸下,不过是简单的动作,他就脸色煞白,冷汗淋淋。
脆弱的眼睛,逐渐适应了室内的昏暗,长身如玉的身躯躺在地上,胸膛起伏,重新长出来的肌肤脆弱娇嫩,不过躺在地上一阵的功夫,就起了红色的疹子,乌木只觉浑身发痒,腹部又开始痛了起来。
隔间里的布局和从前没什么不同,角落的木桶,被搬到了中间,稍微有了些力气,乌木爬了起来,他扶着木桶边缘,慢慢踩上了木凳,迈进了桶里。
冰冷的井水包裹着身躯,淹没了大半个身子,乌木打了个寒战,长发飘散在水上,隐没在漂浮的毒花毒草之中。渐渐的,如蚂蚁啃食般的痒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被火灼烧般的热意。
痛。乌木抓着木桶边缘,绷紧了后背,漂亮的蝴蝶骨上,水珠缓缓滑落,他瞳孔瑟缩,浑身发颤,过载的脑子空白一片,却也熟练地将疼痛与爱恨相连。
好痛,好痛,好痛。因疼痛而面容狰狞的男子仰头,蓄满泪水的桃花眼瞠目欲裂。
“苏……苏……”
身姿颀长的男子赤着脚,走出了隔间,落下了一地水渍。苏荆芥听到动静,转过身去,看了一眼,就露出了微妙的神色,反正,他是欣赏不来这容貌,他挥了挥手,“你自己去瞧瞧吧。”
隔间外放着一面齐人高的铜镜。
乌木深一步浅一步地走到镜前。陌生的男子出现在眼前,镜中人站姿松散,宽肩撑起了松松垮垮的纱衣,浸过水的皮肤瓷白剔透,完美无瑕。
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身后,湿透的纱衣贴在身上。整个人就像从水里爬出来的恶鬼。
乌木缓缓吐气,抚摸着这张足够貌美的脸,他嘴唇微勾,眼睫轻颤,俊美锋利的脸,便也流露出了几分病态阴鸷之色。
且等着,苏枝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