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送的人,不合胃口?”
张扬肆意的公主侧倚在席上,左右侍女伫立在旁,轻轻打着扇。她却是支着额头,一只手搭在膝上,面上带了几分红晕,微阖着的双眼,似也染上了醉意,骨节分明的手拎着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
被点到的男子浑身一颤,他跪趴在连廊上,皱巴巴的青衫带着点点血迹。烈日当空,他却如坠冰窟,清俊的脸上毫无血色,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上位者的审判。
这是一处极大的凉亭,四处通风,通透的纱帘随风飘舞,隐约能看到外边曲折的游廊,游廊之下,是打通的池子,池子里的水很干净,池里清澈见底,没有别的什么淤泥荷花,反倒像是浴池一般。
苏枝枝喝了一口热茶,她自然也是知道公主的一些癖好,虽然没到酒池肉林的程度,于男女之事,也是极为恣意,因而,府上面首颇多,对公主而言,这也不过是笼络人心的物什。
热衷此道的女子稀少,倒是男子间颇为盛行,放浪形骸的宴会比比皆是,贵族之间也不忌讳,称之风雅。
然而,公主并不待见那些个酒色之徒。
先前,苏枝枝为请公主出手,摧毁陆家,方才投其所好。后为寻找陆棐踪迹,投入公主门下。
或许,正因如此,公主反而更执着于让她成为“同道中人”。苏枝枝垂眸,掩下眼里的厌倦,却也免不了试着拒绝,“承蒙公主抬爱,某……”
“难道,你当真非那陆家老二不可?”公主却没心情听那些客套话,她坐了起来,饶有兴致地说道,“没成想,你竟然还是个痴情种。”
“为了得到他的人,杀了他全家,哈哈哈。”
苏枝枝没有多加解释,关于陆棐绝地求生的本事,或许真应了那句“祸害遗千年”,即便他坏事做尽,遭人报复,也总能遇上贵人,获得一线生机。
她并不想让公主对他产生兴趣,否则……
苏枝枝的沉默,让商瑶华有些索然无味,她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折扇,莫名燥热的天气,让她更是心生烦躁。
便是近在咫尺的冰盆,裹着似有若无的凉风,也不能叫她爽利起来。
因着擅自调动炮队的事,商瑶华没少被那些个迂腐老头弹劾,但她是父皇最爱的女儿,虽说,告发陆家勾结外族之事,有先射箭后画靶的嫌疑,这一通雷霆之势,却也震慑了武林,瓦解了部分势力。
功过相抵。商瑶华被责令禁足在家,得了闲空,喝点酒,便就把苏枝枝喊来了。她这新收的手下,身无长物,暂住府上,虽还未到用人之时,但她那宠辱不惊的模样,着实对了她胃口,公主对人好的方式,自然是极为简单粗暴的。
商瑶华特意令人挑了个模样身段,与那陆棐相似的送去,让他好好伺候,没成想,却是个不中用的。
因醉酒越发艳丽逼人的女子眼尾一扫,看向被扔回南风馆教导的男人,她双眼微眯,重新躺了回去,“把人都叫过来罢。”
许是枝枝先前日子过得苦,如今骤然富足,不知游嬉男子之乐罢。商瑶华双眼轻挑,正好,也让她睁眼瞧瞧。
这权势,是何滋味。
不多时,数十个风格各异的男子,接连而至,每个人踏进凉亭前,都免不了看向那跪趴在地上的清瘦身影一眼。
扶着帷幔的侍者,却是见怪不怪,眼观眼,鼻观鼻。
“拜见公主。”
商瑶华看了一眼一众美人,兴致缺缺地收回了视线,转而看向始终坐姿挺拔的女子,“枝枝可有看上的。”
“挑上两个。”
苏枝枝抬眼,便就对上了公主醉眼朦胧的眼睛。苏枝枝沉默不语,商瑶华眉头轻挑,莫名压抑的气氛蔓延,让各怀心事的面首们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绷紧了神经。
显而易见,这是命令,而非商量。
上位者经典的服从训练。
苏枝枝移开了视线,往人群中扫了一眼,公主的眼光自然是挑剔,无论身形相貌,排成一列的男子各有特色。
被冷落已久的面首们,隐约意识到,此人是公主跟前的红人,便也不着痕迹地挺了挺胸膛,塌下了腰,拱起了翘臀,似不经意间地展露出各种曲线。
苏枝枝对刻意迎合的男人不感兴趣,她指了指其中尚且本分的人,“他。”
“清砚。”
始终跪趴在外的男子浑身一抖,隐没在袖间的手紧了紧。
“哦?你不是嫌弃清砚粗鄙,不堪入目吗?”商瑶华张开扇子,看着扇面上的题字,漫不经心地说道,“不过也好,本宫令人送他回馆里,着人教了些规矩。”
“想来,还是得让你亲自检验才是。”
素来闻弦知意的侍者,拉起了帷幔,清砚踉跄着爬了起来,被汗水浸湿的脸,越发苍白,却也透着股脆弱病态的美感,他低垂着头,深一步浅一步地向模糊的身影走去。
本就被饿了好几日的身子有些虚弱,清砚身形晃荡,染血的罗袜,在地上留下一点点印子。
没被选中的面首亦是自觉,簇拥在公主身边,殷勤地伺候起来,商瑶华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若是那陆棐也是这般模样,也怪不得枝枝念念不忘。
不过……究竟是欺瞒她的说辞,还是确有其事,商瑶华就着美人的手,喝了一口酒。她放松了身体,倚在宽敞柔韧的胸膛上,期待着接下来的好戏。
可不要让本宫失望啊,枝枝。
清砚却是不知,自己成了那试探的棋子,亦或是取乐的物什,他只知道,到她身边去,女君,女君……汗水顺着额头滑落,没入眼里,清砚紧绷着身子,慢慢往前走去。
然而,身体却是到了极限。
他眼前一黑,膝盖一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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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清砚心生绝望,他竟然在殿下和女君面前……
料想的疼痛没有袭来,他落进了滚烫的怀抱里,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让清砚越发头晕目眩,他喉咙微动,眼睫轻颤,一只手摸索着支在地面,就要起来。
上首却传来一声惊呼,“公主,别……”低哑的声音响起,更像是欲拒还迎。
就像真心想要让苏枝枝学会享用男子,醉意盎然的公主,将手探进了最近之人的衣襟里,身材魁梧、颇具阳刚之气的男子,发出了一阵闷哼,麦色的皮肤透出了点点粉色。不甘冷落的面首们,也跟着使出了浑身解数。
凉亭里的氛围越发焦灼起来。
清砚红了耳朵,挣扎着从苏枝枝的怀里退了出来,近乎麻木的膝盖,重新跪在了席上。
半晌,他颤抖着手,拉开了腰间束带。
不加掩饰的声音此起彼伏,仿佛全然忘却了世俗规则,沉浸在了纯然的享乐之中,苏枝枝捧着茶杯,垂眼,清澈的茶汤,倒映出她平波无澜的模样。
一切皆为虚妄。若是再次杀了陆棐……
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柔软的身体有些生疏地倚了过来,苍白的肌肤沾了汗水,男子低头,露出了一截脖颈,湿漉漉的头发垂落,遮住了大半身子,欲语还休,清砚强忍着疼痛,倾身向前,却也免不了绷紧了肩背。
苏枝枝放下茶盏,看着桌上摆设般的瓜果。她捏了颗西域进贡的葡萄,堵住了某人的嘴,“吃。”
清砚不得不双手支在地上,双膝跪地,像摇尾乞怜的小狗,他呐呐张嘴,有些迷茫,却也下意识舌尖轻挑,吮掉了表皮,正要再次倾身,将果肉献上,却又被一颗葡萄给堵住了。
“继续。”
和倌人教的完全不一样,清砚仓促地囫囵吞下了葡萄,连葡萄皮也一并吞下了,他有些不安地用嘴剥着葡萄,可是,一颗颗葡萄接踵而至,甜滋滋的味道,在嘴里蔓延,沉淀在了心里。
清砚的心也像被葡萄填满了一样,竟也叫他生出几分妄念来。直到果盘里的葡萄被他全部吃完,他有些局促不安地抓着半褪的衣裳。他有些晕乎乎的,被严格教导过的勾人手段,仿佛全然没了用处。
“过来。”淡淡的女声响起,清砚怯怯地膝行上前,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只小声喊了一声,“女君……”
苏枝枝伸手,压下了男子的头,照着水润的嘴唇吻了过去。
淡淡的茶香弥漫,冲淡了嘴里的果香。清砚睁大了眼睛。
苏枝枝抬眼,越过逐渐瘫软下来的身躯,便就和上首左拥右抱的女子对上了眼。她神色平静地垂眸,像蜜蜂般汲取着唇齿间香甜的花蜜。
清砚却感觉到了阵阵窒息,他眼尾微红,无力地抓着眼前人的裙摆,几欲昏厥。
女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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